第93章

禪院真希一開始沒有特別在意那個從包間裏正要走出來的人,只是後退了一點,讓開了一點空間,以免手中抱着的飲料撞到出來的人。

她只是想着等到在開門人出來之後再走,畢竟她抱着飲料,多少有點不便,要是撞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同時,禪院真希再次清點了一下懷中飲料的數目,只是數到後面卻忽然發現了自己似乎少拿了一瓶,那是格勞格拉曼之前拜托她拿的波子汽水。

“拜托了,真希,我還差一顆綠色的彈珠就能再湊齊一套了。這家店居然有哈密瓜口味的波子汽水,絕對不能錯過啊!”

格勞格拉曼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讓禪院真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真拿他沒辦法啊,這不是都收集了十套了嘛。”紮着墨綠色高馬尾的少女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算了,反正格勞最近也有在遵守和夜蛾老師約定好的喝飲料次數。”

雖然有別的飲料可以替代,但是到時候那個提起波子汽水裏的玻璃彈珠就兩眼放光的家夥絕對會變得委屈巴巴的吧,禪院真希這樣想着,尋思着反正也不遠,就打算着再回去拿一趟。

只是等她剛一擡頭就看見了讓她難以置信的畫面,讓女孩子的腳步再難以挪開一步。

黑發,奇怪的劉海和宛如僧侶一般的裝束的獨特搭配,是禪院真希對于眼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而這種熟悉的印象曾經代表着禪院真希最為惱火的一次失利。

“居然是夏油傑……不,不是他,絕對不可能……”墨綠色頭發的少女喃喃自語,卻又很快地吞下後面的話語,她因為過度的驚訝而近乎失去聲音。

那個男人應該已經死去了才對,那麽眼前的男人又是誰?替身,雙胞胎,還是那個男人其實沒有死?

在電光火石之間,禪院真希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猜測和想法,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又一種從背後生出的寒意滿滿地爬上了她的脊背,讓女咒術師的神經在那一瞬間緊繃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哦?”

禪院真希注意到自己剛才做法的不明智,她似乎引起了那個男人的注意力。

僧侶打扮的青年朝她的方向投來目光,從他口中發出疑惑的聲音,雖然面上還帶着一種惡心的微笑,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是已經帶有着殘忍的意味了。

“看來你認識我呢,嗯,這身衣服,是高專的小崽子啊。”

眼前的“夏油傑”的話語讓禪院真希下意識地握緊了領口的漩渦紐扣,幾瓶飲料因為她的動作從女孩子懷中滑落,但是她已經沒有功夫去顧及這些了。

見到這個“夏油傑”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禪院真希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可以悄悄溜走的選擇了,只能選擇盡量在這些短短的幾次交鋒中獲得盡可能多的情報:“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的這副表現,難道不是認識我嗎?”紮着丸子頭的青年語氣戲谑地反問道,似乎對于她有些感興趣。

假夏油傑向前一步,禪院真希就在這莫名的壓迫感中後退一步,飲料全部散落,但是這不是惋惜的時候了,禪院真希把手伸進連帽衫的口袋裏,那裏正放着一把小型的咒具。

她心中有些發緊,手上握着咒具的力氣也越發地變大,似乎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能讓心思震顫的禪院真希從中汲取到一些溫度和力量。

由于只是和同學一起出門,而不是執行任務什麽的,禪院真希并沒有攜帶殺傷力較大的咒具,只是僅僅出于習慣攜帶了一把便攜式的,使用這樣的咒具無疑是難以和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具有威脅性的男人對抗的。

“你絕對不可能是夏油傑。”

雖然百鬼夜行的時候,禪院真希在夏油傑希冀學校的時候昏迷過去了,沒有看見所有的過程,但是後來她也從乙骨憂太的只言片語中知道了那個襲擊學校、發起這場災難的詛咒師絕對在那時候已經死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禪院真希抽出了短刀樣式的咒具,握住纏滿着符咒的刀柄,把刀尖指向“夏油傑”的方向,繃緊了肌肉,用幾乎算得上是質問的語氣嚴厲地問道。

“我就是夏油傑。”青年的話語裏帶着輕蔑回答道,似乎對于禪院真希的威脅之意毫不在意。

男人再次向前一步,來到了燈光下面,料理店柔和的燈光照亮了“夏油傑”剛才在暗處有些模糊的臉。

紮着深綠色高馬尾的女咒術師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和印象中的夏油傑最大的不同之處

眼前的青年雖然無論是長相還是聲音都幾乎和那個詛咒師一模一樣,但是男人的額頭上卻突兀地出現了一條粗糙地被線瘋合上的印記,就好像是恐怖片中才存在的設定,在這樣的光線下無端的使得人背後發涼。

“不要再靠近了。”禪院真希把短刀往前送了一些,威脅之意更甚。

那個“夏油傑”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嘴角的笑意也越發明顯合扭曲,她似乎對于禪院真希此時帶有恐懼的孝義市的防備感到非常滿意和滿足。

一只醜陋的背影從男人的身前出現。

戴着一個白色能劇面具的咒靈出現再兩人的中間。那是一個除了面具臉部意外全部是一種類似黑色淤泥一般材質的咒靈,在緩緩地以蠕動的方式向禪院真希的方向前進。

它的速度應該不快,禪院真希初步做出了一些判斷,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咒靈她應該有找準時機逃離的機會。

是的,眼前的這個長相甚至術式都和那個曾經的特級咒術師如出一轍的男人讓禪院真希即使心中再不甘,也只能暫時采取最保守的方式進行戰鬥。

但是在她做出這個判斷的下一刻,能劇面具咒靈的速度就陡然加快,幾乎化為虛影一般地瞬間就來到禪院真希的面前,她只能憑借着優秀的身體素質躲過這一擊。

禪院真希能感覺到自己絕對把短刀劃過了咒靈的身體,她也明顯地感覺到了手下的滞澀感,但是在她站定之後,看向咒靈方向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染上綠光的傷口在咒靈的一陣蠕動後就被新的淤泥所填補了。

“還不錯嘛,這就是天與咒縛嗎?”“夏油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旋即又露出一個更肆意的笑容來。

只見男人随手一揮,那個咒靈就如同有絲分裂的細胞一般,裂開來變成了兩半,似乎覺得還不夠,那咒靈便再次分裂。

一滴冷汗從禪院真希的額角緩緩滑落,女孩子察覺得到,雖然咒靈經歷了分裂,但是那些分裂後的個體給紮着深綠色高馬尾的女咒術師帶來的威脅感卻一點也不比之前的那只總和的家夥要小。

這樣的數量對于孤身一人、勢單力薄的禪院真希來說,即使她身為天與咒縛有着強健的身體素質,一次性對付起四只這種強度的咒靈也絕非易事,更不要提在咒靈旁邊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詛咒師正在圍觀。

“去吧。”

随着紮着丸子頭、僧侶打扮的青年一聲令下,能劇咒靈立刻不再和少女對峙,而是立即向禪院真希的方向撲去。

這把短刀的機動性幾乎已經被禪院真希發揮的淋漓盡致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少女在勉強地解決了一個咒靈□□之後,終是難以再逃脫第二個的攻擊。

懼色是一點也沒有出現在女咒術師的臉上了,她本來就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

就在禪院真希準備在咒靈攻擊自己的瞬間殺死它的時候,卻聽到自己身後的走廊裏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真希……”這句熟悉的呼喚讓真希微微分神,剛才一只緊繃的心弦似乎因為這聲呼喚和那個正在向她奔跑而來的紅色身影所放松。

“真希!”

這本來只應該是一次普通的聚餐才對,格勞格拉曼在去點單回來以前都是這樣想的,只是在經過拐角的時候看見了禪院真希的背影,獅子少年剛想要叫一聲女孩子的名字,卻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有暗紅色的痕跡從女同學的衣袖下滲透出來,就像是一朵在暗處盛開的梅花,卻直接刺痛了格勞格拉曼的雙眼,之前從東京回來的時候在醫務室看見自己的同學的時候就足夠讓他留下無可磨滅的印象了。

“哦呀。”

假夏油傑臉上的笑意稍微收斂了一點,但很快那些微表情就被一種令人不适的表情所取代,就宛如是在看一塊案板上的豬肉一般,帶着毫無人性的審視的目光。

僧侶打扮的男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走過來的紅發少年所吸引,半點再不曾分在墨綠色馬尾的少女身上,因此攻擊者禪院真希的咒靈也因為得不到主人的指令而停了下來,讓女咒術師獲得了喘息之機。

格勞格拉曼幾乎是一眼就确定了這場事件的主謀。

“就是你這家夥吧。”

平靜到極點的話語從把自己的頭發變成了一種鮮豔至極的紅色的少年口中吐露,但這樣的話語再這種語境之下,倒更像是暴風雨将要來臨前在平靜海面下壓抑着的怒浪狂濤。

“格勞?”禪院真希忍不住輕聲呼喚了一聲。

這樣的格勞格拉曼是禪院真希從未見到過的,在她的人士中,眼前的少年就是獅子的代名詞,還是一只傻乎乎的、沒頭沒腦的獅子,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玩沙子和思考自己明天要變成什麽顏色。

格勞格拉曼一直是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樣子,只有現在這個時候,禪院真希才能感覺到少年的本體真的是一直兇猛的捕獵者,而不是只會賣萌的可愛貓咪。

幾乎化為實質的怒火幾乎能過夠從格勞格拉曼紅色的頭發和眼神中體現出來,完完整整地傳達倒了禪院真希那邊,但是這樣磅礴的怒火卻不是對于女孩子的,而是對着對面的詛咒師。

“是我,非常抱歉剛才點單的時候稍微耽擱了一會兒。”

聽到自己同學的呼喚,格勞格拉曼回頭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這時候他又變成禪院真希熟悉的那個同學了。

“真希去旁邊休息一下吧,我很快就結束了。”格勞格拉曼轉過頭時的話還帶着溫度,但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又變得和剛出現的時候臉上那冰冷的表情一般冷硬。

“你是打算要和我速戰速決?”對于格勞格拉曼的這句宣言,“夏油傑”像是聽到了什麽世界最好笑的事情,語氣變得輕佻又傲慢。

這一次,格勞格拉曼沒有回答他,紅發少年就像是燃燒着的火焰一般用實際行動給他展示着這樣的可能性。

即使之前在看格勞格拉曼輕松地讓宿傩回到虎杖悠仁的控制之下的時候就明白了一些自己的這位同學的厲害之處,但是現在看着格勞格拉曼接下來的這一系列輕描淡寫的動作,禪院真希還是忍不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格勞格拉曼什麽也沒有做,唯一算的上市多餘動作的大概就是在路過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能劇面具咒靈身邊的時候,用指尖拂過它們的身體。

但即使這樣的一個幾乎算不上攻擊的動作,卻讓強度至少有一級的咒靈迅速地土崩瓦解,化為黑色的沙礫,在地上留下四攤小小的黑色沙堆。袚除咒靈對于存在本身就是咒靈天敵的格勞格拉曼來說就是宛如吃飯喝水一般的操作。

那些在普通咒術師面前叫嚣的咒靈,在格勞格拉曼面前就宛如紙糊的老虎,被一戳就消失了。

剛才還滿臉輕松和嘲諷的男人這才在咒靈消失的那一剎那才終于挂上了嚴肅的表情。

但比起嚴肅和警惕,“夏油傑”眼中所存在的更多的是關于格勞格拉曼剛才的一系列舉動的真實性的懷疑。他從獲得這具身體的時候以來,就深深地自信于咒靈操術的偉力,出現這樣一個稱得上是咒靈天敵的家夥,對于他的計劃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幾乎能将其傾覆的嚴峻挑戰。

“不要跑!”格勞格拉曼怒喝出聲,卻被一堆咒靈自殺式地攻擊而阻擋了去路,即使消滅這些咒靈對于他來說易如反掌,但是這麽多的沙礫還是阻擋了他的視線和路徑。

格勞格拉曼的反應已經很快,但精通保命的腦花比他的速度更快,咒靈沒有了可以再捕捉和吸收,但是命沒有了卻是頭等大事。

也顧不得其他的計劃了,無數的咒靈就這樣被腦花所扮演的“夏油傑”肆無忌憚地在料理店裏放出,格勞格拉曼為了不讓那些咒靈傷害道店裏的其他人,只得暫緩追擊的計劃。

“真希,你的情況怎麽樣?”

眼見“夏油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格勞格拉曼當即不再追擊,轉而回到禪院真希身邊,緊張地看着她。

禪院真希這時候才從給自己同學超越常規的戰鬥力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她在格勞格拉曼的提醒之下才發現自己的手腕正在滴血,那裏剛才被咒靈咬了一口,有些發黑中毒的跡象,但是由于咒靈被格勞格拉曼袚除,毒素也随之消失了。

疼痛感在這時候才順着神經傳遞到禪院真希大腦,讓她意識道疼痛,剛才國與危急的情況促進了腎上腺素的産生,讓女孩子甚至一直都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流血。

“我沒有事,只是小傷而已,不用擔心。”禪院真希草草地用外套止住了傷口處的血,剩下的傷在那時也沒法處理。

女孩子用沒受傷的手揉了揉對自己擔心不已的小獅子的腦袋,看着格勞格拉曼的投放重新變成放松的橘紅色才放開他。

“我們走吧,這件事得趕緊告訴夜蛾校長和五條先生才行。”

禪院真希接着格勞格拉曼肩膀的裏站起來,失血讓她嘴唇上的血色變得淺淡了一些,但是并不影響女孩子的行走能力,她走的還是很穩當,甚至稱得上是健步如飛。

出了這樣的事情飯自然是吃不成的了,高專衆人只得讓店家打包把食物直接送到高專來,就趕緊一起回了學校。

禪院真希受了傷,被安排去治療,格勞格拉曼只來得及從她那裏知道襲擊者的名字叫“夏油傑”就被五條悟提溜去了夜蛾正道的辦公室。

“你說襲擊你和真希的人是夏油傑?”夜蛾正道在聽到了那個名字半晌之後才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的,真希是和我這麽說的,我記得那是一個小眼睛,有着奇怪劉海、紮着丸子頭,還一副僧侶打扮的青年,她似乎有可以操控咒靈,驅使它們的能力。”

格勞格拉曼事無巨細地描述着當時的場景,試圖讓夜蛾正道從中參悟到更多的情報,幫助鎖定犯人。

但是聽了這樣的描述,本來還倚靠在一邊的牆上,沉默不語地旁聽着的白發青年卻做出了最激烈的反應。

“”

“那個到底是什麽人?”在探望禪院真希的時候,格勞格拉曼依舊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看起來對于自己沒有即使抓住那個傷害了禪院真希的人耿耿于懷。

“格勞不知道嗎?”禪院真希疑惑了一瞬,又很快反應過來,“也對,之前百鬼夜行被掀起的時候你不在學校,真的是錯過了好多。”

“诶?真希能給我講講看嗎?”說道百鬼夜行的話題,格勞格拉曼的毛色不由地又暗淡了一個色調,語氣也變得有點冷,“難道說,之前攻擊你們的也是這個人?”

“不,雖然長相和術式都是一樣的,但是那樣的氣質和性格絕對不是一個人。”禪院真希篤定地說道。

“怎麽會?”朱紅色的小獅子看起來更加困惑了。

“沒錯,是不一樣的人,而且五Iran光線不好,但是我記得非常清楚,我今天看到的那個男人,他的額頭上有一條縫合線,但是之前那個襲擊學校,開展百鬼夜行的詛咒師額頭上絕對沒有這個東西。”

因為再床上,所有難得的沒有紮起馬尾辮的少女一邊回憶着,一邊說道,似乎連她自己也對于這種奇怪至極的現象而感到困惑,着究竟是什麽,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接觸她的疑惑。

“縫合線?”

走進來的是家入硝子,女人正叼着一根煙,不過這次也是沒有點燃的,女醫生雖然有煙瘾,但是卻很少當着學生的面抽。

聽到禪院真希和格勞格拉曼的對話,家入硝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這種縫合線?”家入硝子對手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張圖片給禪院真希看,那上面就是一個縫合的非常漂亮的傷口。

“是的,但是要更粗糙一點,我現在回想起來,感覺就像是那個人的腦袋曾經被整個切開又縫合上了一樣。”禪院真希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補充道。

“這樣啊……”黑發的女醫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眼神有些飄忽,她眼下的青黑色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明顯了一些。

“我去把這些信息告訴夜蛾校長,真希,你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帶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女人離開了醫務室,只留下禪院真希和格勞格拉曼再裏面。

“對不起。”

天與咒縛一向恢複力強大,禪院真希感覺要是家入硝子不給她包紮,她自己将就着一下也能愈合,她剛想要打法格勞格拉曼去幹自己的事情,不要在自己的病床邊上浪費空氣,就聽見自己旁邊的少年忽然難過地對着自己道歉。

“你在說什麽傻話,要是現在收回的話,我還可以當作沒聽見。”

墨綠色頭發的少女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個牙酸的表情,似乎對于格勞格拉曼的話有些不适應。

“因為真的好難過,看到真希還有大家受傷,我卻總是不在你們身邊。”

毛色都黯淡了的小獅子低着頭,小聲地說道。他的頭毛都變成了委委屈屈的有點泛着灰色的淺紅,看起來像是被洗褪色的毛絨娃娃,讓人生不起氣。

“你們着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麽回事!”

女孩子忽然拔高的聲音讓格勞格拉曼一愣。

“以為自己有了點力量就擅自包攬責任的習慣還真是一脈相承,先是乙骨憂太那小子,又是你,下一個是熊貓還是狗卷棘?不許哭喪着臉!”

禪院真希板起臉來很又威懾力,至少讓剛才沮喪得不得了的格勞格拉曼立刻下意識地收起了那種表情。

“我們是同伴啊,同伴懂嗎?才不是誰是誰的責任,”深綠色頭發的少女教訓着這只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小獅子,“下次再聽到誰說這種話,我絕對會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

在教育完了之後,看着又變回暖色調的小獅子,禪院真希才算是滿意了。

格勞格拉曼被自己的同學順利地打發走了,卻在出門的時候差點和某個帶着眼罩的白發青年撞了個滿懷。

“果然在這裏啊,格勞,接下來有任務要給你。”五條悟這次少了些不正經,難得的像是正在地在發布任務了,格勞格拉曼本能地感覺到這一次的任務也許有些不同尋常。

“真是的,那群老橘子。”五條悟暗罵了一聲高層,但看向自己此時把頭發變成橙紅色的學生是又露出了一點如同之前一樣的微笑。

“像平時一樣就好,格勞,我接下來大概要祝願那些風幹橘子皮能夠長命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