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你說你參與到了橫濱的事件之中?你想要聖杯?”
悟的聲音變得幹澀而又低沉。
我知道這是他即将發怒的前兆,是為了我脫離了他的掌控而發怒?還是為了我即将卷入危險的局面而發怒?
我想知道悟的真實想法,所以我繼續在他的雷點上踩踏。
“聽說聖杯可以滿足任何的願望,難道悟你不好奇嗎?”
“那種東西有什麽好好奇的!”
悟落到地面上,抓住了我的手,非常的用力,仿佛是在擔心我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真的是如此嗎?
“我好奇,我想知道聖杯能夠實現哪種程度的願望。也許是富可敵國?毀滅世界?亦或是,死而複生。”
當我說出最後一種猜測的時候,悟的手臂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如果不是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的話,我是無法發現他這點小小的異常的。
死而複生,這件事情對悟很重要嗎?還是說他曾經有哪位重要的人死去了,也許對方又活了過來?
我的心頭模糊的出現了一個猜想,但是出于莫名的恐懼,我将其無視了。
“悟你不是好奇為什麽在橫濱出現的被召喚者也自稱是從者嗎?因為他們的來源與愛麗絲和梅林他們類似。”
“類似?”
悟直愣愣的看着我,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會機械的重複聽到的話語。
但是我知道,悟的腦子現在正處于高速運轉的狀态中,他在吸收我給出的信息的同時,還在處理着他自己通過個人渠道取得的情報。
悟在整理着來自于多方位的情報,并從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以及确認我的言語是否是真實的。
我從來都沒有小看過悟,小看‘六眼’的主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那代價也許是自由,也許是餘生。
“是的,類似。因為在橫濱出現的從者與禦主是參加‘聖杯戰争’的主力,而我只是一名編外人員,是裁定者的職位,所以我與那些參戰的禦主們并不會站在相同的位置上。”
“裁定者?裁判嗎?”
“并不是裁判這種簡單的定義。準确的來,如果‘聖杯戰争’的形式特殊、結果未知的話,聖杯就會判定此次‘聖杯戰争’需要裁定者出現。”
“……也就是說,傑你并不會直接參與到這什麽鬼的‘聖杯戰争’中了?”
悟依舊攥着我的手腕,期翼的看着我。
“不。”
攥着我的手腕的力度瞬間收緊。
“如果有需要的話,裁定者是需要下場決定此次戰争是否有繼續進行下去的需要的。”
我依舊冷酷的将剩餘的話語說完。
“……”
悟沉默了,他的喉結在上下滾動着,彰顯出了主人起伏不定的情緒。
“悟,從我出現在這個世界開始,我就已經背負上裁定者的責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中午的陽光散落在了我的身上,但我卻感覺到了一股寒冷。
“……傑,你之前說過‘你不知道聖杯’的,你說過的!”
蒼藍之眼帶着微紅的眼眶執拗的看着我,那目光中帶着小心翼翼的祈求。
我握緊了拳頭。
“……已經無法改變了,‘聖杯戰争’注定會舉行的。”
我催眠着自己,堅定的吐出了能夠刺穿人心髒的話語。
“傑!”
悟的聲音撕裂開來,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氣力抓住我,仿佛要靠着那股力道把自己揉到我的骨髓裏。
“不要參加什麽狗屎的‘聖杯戰争’,不要去參加,好不好?”
低啞的聲音,泛紅的眼眶,濕潤的眼眸,顫抖的手臂,不可一世的五條悟丢棄了自己的盔甲,像即将被主人抛棄的貓咪一樣,在預感到離別的時候,溫順的躺在人的腳邊,向着無情而又冷酷的人露出來它柔軟的肚皮,它在說
‘摸一摸我好嗎?我超乖的,還能給你捉老鼠,還會看家,不要把我丢掉好不好?’
‘以後我會吃少一點的,一點點就好,我很好養的~’
軟軟的呼嚕聲,不安的貓咪在壓下不安的同時,竭盡全力的去取悅主人。
為了留下來,為了以後也能和那個人在一起。
“……對不起,悟。”
蒼藍之眼睜大了,瞳孔幾乎縮小成一條細線。
“嘭!”
我被悟拽着手腕甩到了之前他所倚靠着的搖椅中,随即他也壓了上來,用自己的雙臂制住了我接下來可能會有的所有動作。
雖然我并沒有想要脫離他桎梏的意思。
“幹脆把傑你鎖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那樣的話傑你就不會跑去參加什麽莫名其妙的‘聖杯戰争’了。”
悟漂亮的藍色眼睛中孕育着無窮無盡的風暴,只要撕開一個小口子,裏面的風暴就能噴湧而出,将周圍的人與物全部毀滅。
“悟,在你眼裏看到的人究竟是誰?”
我凝視着上方的人,他的臉上寫滿了冰霜。
“哈?傑你現在是打算找借口拖延時間嗎?”
他向我壓了下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了我的臉上。
“在悟你的眼中,我是誰?你那個早死的朋友?替代品?”
“你在說什麽鬼話?!”
悟皺起了眉頭。
遇到與我相關的問題的時候,悟經常會皺眉頭。
“我并不是誰的替身,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悟。”
“你是燒還沒退嗎?我什麽時候說你是替身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就是傑,傑就是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的話?!”
“那就證明給我看,把能夠讓我信任你的證據證明給我看,讓知道悟你值得信任的。”
“……”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我不甘示弱的和悟對視着。
“呀,對不起,是我們打擾到你們了!”
将雙手放在臉上,露出大大的指縫讓雙眼能夠看到露臺上情況的茶發少女興奮的道歉着。
“哇哦,原來五條老師和‘魔術師先生’的訓練方法就是在搖椅上練相撲嗎?真是厲害啊。”
單純的虎杖悠仁在臉上寫滿了‘受教了’。
“……這應該不是在練相撲吧?”
有點常識的吉野順平再次欲言又止。
“別管他們了,我們該給花澆水了。”
看着我和悟露出了看‘人渣’的眼神的伏黑惠帶着自己的小夥伴們離開了露臺這塊是非之地。
“……不要扒着門看了,釘崎…”
“相撲運動真是厲害啊。”
“剛才的情況怎麽看都跟相撲沒關系吧。”
茶發少女被同伴們拖走了,他們的交談聲漸漸的遠離了露臺。
在此過程之中,哪怕被自己的學生當場撞見,悟也并沒有起身的打算,依舊蠻橫的壓在我的身上。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傑你必須信任我。”
他半眯着眼睛,露出來勝券在握的表情。
“那我也會保證自己不在‘聖杯戰争’中死掉的。”
作為獲取證據的交換,我也做出了保證。
“就算是受傷也不允許!”
悟霸道的補充着條件。
“這有點難為人了吧。”
“就是不許受傷!不然你就帶上我!”
“…知道了,我會注意不受傷的。如果遇到戰鬥我會打電話通知悟你的。”
接收到悟危險的眼神後,我又補上了後面那句話。
“這次我會好好盯着你的,傑你別想再搞小動作。”
悟又壓了下來,承受着他所有體重的我感覺自己的肺部已經開始在嚎叫了。
“你不是一直都盯着我的嗎?”
我無語,之前的監控事件我可沒有忘記。
“哼,這次我會更加嚴格的,傑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起來,重死了。”
“不!五條老師的盯傑計劃已經啓動了,任務狀态不可取消~”
“呼吸都噴到我臉上了。”
“這是充滿愛意的呼吸,是戀之呼吸術!”
“鱷魚老師聽到悟你亂用她的設定會哭的。”
“五條老師用了她的設定,她只會感激涕零。”
最後将我從悟的泰山壓頂中解救出來的,是來自于世界第一偵探,江戶川亂步的一通電話。
因為袖子被悟抓在手中的緣故,我無法以卧在搖椅中的姿勢接電話,無奈之下只能擡手把悟抱了起來。
還好我的力氣還不算小,哪怕是一米九的悟我也能夠抱起來,并順手颠了兩下。
被颠球的悟眨了眨他雪色的睫毛,一時之間忘記了繼續用體重壓制我,被我輕松的扣在了懷中。
“那個像是翅膀一樣的紅色印記,就是‘魔術師先生’你所說的‘入場券’嗎?”
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悟不顧個人隐私,将耳朵伸到了聽筒的旁邊。
“是的,恭喜世界第一偵探得到了‘入場券’。”
“那麽那個‘聖杯戰争’真的存在?聖杯真的能夠實現願望嗎?”
“江戶川君有什麽想要實現的願望嗎?”
“……你的意思是,只有本身就具有強烈願望的人,才有可能獲得這個入場券?”
“賓果,不愧是世界第一偵探,完全猜對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魔術師先生’你也有願望嗎?”
江戶川亂步問了一個角度刁鑽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夏五兩人,吵着吵着突然開始膩歪,煩死人了,狗糧都吃吐了。
來自于fate官方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