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水汽缭繞的浴室內，少年将已經暈過去的少女從溫泉浴池裏抱了起來，他的腳踩上特質的防水和防滑的地板，帶起了一連串的水珠。
宇智波止水低頭看着在他懷裏的我妻末萊，心髒仍舊躁動地跳個不停。
當他的浴巾被少女用手指勾落時，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了少女柔軟的手在他身上游移，泡在水裏的身體不斷升溫，瞳孔緊縮，渾身的血液也跟着加速流動。
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只是他害怕他做了就走不了，不想走了。
所以他随即便捧起了少女的臉，趁着少女的手還沒有向下的趨勢時将對方吻住，當我妻末萊放在他身上的手逐漸松懈下來，沒有餘力再動，身體也跟着軟了下來時，便将藏在嘴裏的迷藥不着痕跡地渡到了少女的嘴裏。
兩只手從少女發燙的臉頰上移到了少女光滑的腰間，片刻後，少女暈倒，宇智波止水低喘着拉開了和少女的距離。
木葉的信鷹來到了這裏，就說明此處的位置已經暴露。他必須趕快回到木葉，在事态發展到徹底不可挽回之前對三代目火影使用別天神。
用浴巾把少女的身體擦拭過後再将浴衣給少女穿上，然後把少女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一只烏鴉憑空飛出，落在了宇智波止水的肩上，宇智波止水碰了碰烏鴉的羽毛，眼睛卻一直看着少女的睡顏。
“抱歉了末萊，我會回來的。”
說罷，宇智波止水閉了閉眼，消失在了房間裏。屋外的月色下，他的身影快速遠離小鎮，直至變成一個渺小的點，消失不見。
那只烏鴉被留了下來，撲哧了兩下翅膀後飛到了房間裏牆角立着的裝飾用燈籠上站着，一動不動。
而原本昏睡的少女猛地在床上睜開了眼睛，紅色的瞳孔緊縮着，裏面仿佛凝聚着晦暗不明的陰影。
[阿止……阿止……]
[阿止是騙子，不是說了今天要陪着我的嗎？]
[不應該給阿止多餘的時間的，應該早點對阿止動手的！]
我妻末萊從床上坐起，瞥了一眼枕邊放着的紙條後目光幽幽地看向那只停在燈籠上的烏鴉，擡起手用查克拉凝聚出一根千本，輕描淡寫地将千本擲出。
烏鴉叫了一聲後就晃了下身體落在了地上，刺入烏鴉脖頸的千本也随即潰散開來。
[阿止雖然說了要回來，不過阿止真的還能夠回來嗎？]
[按照之前的設想，把阿止的記憶和查克拉都封印了吧，讓阿止只有我一個人。]
秋日的夜空霧氣濃重得仿佛可以擠出水滴來一般，天上看不見星子，只有一輪圓月散發着朦胧的光亮，影影綽綽的，遙遠得看不分明。
宇智波止水的身影從密林中飛快掠過，粗枝枯葉四處橫斜，冷風呼嘯之下枝影晃動，就如同怪物的觸手般可怖。
“阿止。”
我妻末萊的聲音驟然從前方響起，宇智波止水猛地停下，擡起頭看向站在前方一棵樹上的少女。
“末萊，你……”
“我是真的對阿止沒有什麽防備心哦！”
我妻末萊歪着頭，紅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細小的血絲爬上了白色的眼球，眼神詭異得讓人脊背發涼。她的唇角甚至還含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聲音幽幽的，仿佛被不詳的詛咒纏繞着。
“所以阿止喂我的藥我都有乖乖吞掉，可是……阿止不知道我有很強的抗藥性吧？那點藥只能起一點點的作用哦！”
“是嗎？看來我對末萊的了解還是不夠啊！”
“真是的，阿止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有多失望嗎？我以為我會在身上看見阿止給我留下的愛的痕跡，結果身上卻什麽也沒有。難得我的身體對阿止來說缺乏魅力嗎？”少女語調綿軟地抱怨道。
“末萊，你現在追上來是想做什麽呢？”
我妻末萊收斂起臉上遺憾的神色，真切懇求：“阿止，不要走。”
她說着，把系在背上的太刀抽出，雪白的刀刃泛着瘆人的冷光，看起來邪氣四溢。
“末萊，相信我，好嗎？”宇智波止水皺了皺眉，鄭重道，“等我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說着，他的手撫上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相信三代目他們，但是——”
宇智波止水的眼睛突然開始變換，是同上周目一樣的萬花筒寫輪眼，志村團藏一直想要的眼睛。
“別天神，我會用它改變三代目的想法的。”
“阿止，或許我對阿止的愛只是過于強烈的占有欲在泛濫吧！”
我妻末萊沒有理會宇智波止水的話，她的眼眶突然變得水汽彌漫，淚水從眼中滑落，然後沿着臉頰流淌，最終墜入地面，一滴又一滴，接連不斷，仿佛斷了線的珍珠。
“末萊——”宇智波止水心裏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像我曾經和阿止說過的一樣，我第一眼看見阿止就無可避免地被阿止吸引，想要和阿止在一起，因為阿止所以才想要變得更好。但是說到底，我靠近阿止只是源于一種自身的趨光性而已，遇見阿止以前的人生單調乏味看不見一點光亮，而在遇見阿止之後便私自将阿止看作是我的所有物，将阿止自顧自地變成我的精神寄托。”
“阿止說我是一個會閃閃發光的存在，可是阿止真的了解我嗎？阿止愛着的人是真實的我還是浮于表面的我呢？阿止喜歡着這個世界，有着自己堅定不移的目标信仰，可我卻完全不在意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目标信仰，一切的所作所為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己獲得滿足感。”
“……末萊，”
宇智波止水的嘴巴張了張，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動，他拼了命地思考，告訴自己必須要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麽，做點什麽，但僅僅只是喊出“末萊”二字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從始至終都知道末萊和他不同，他也從來不會用自己的标準去要求末萊。
想要和末萊在一起的心情是真實的，浮于表面的末萊和所謂的真實的末萊難道不都是末萊嗎？
即便是……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末萊，沒有懷疑過自己對末萊的情感。
“我會愛上能夠成為我精神支柱的存在，如果在看見阿止之前先看見了其他可以成為精神支柱的人，我也會愛上其他人。阿止為什麽會愛上我呢？或許只是因為我一直陪在阿止身邊，堅持不懈地對阿止表達愛意。如果換成了另一個人，阿止也會愛上對方吧！”
“末萊，不是這樣的！”宇智波止水反駁道，“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妻末萊就握着太刀沖了過來，她腳下原本踩着的枝幹驟然斷裂，身體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飛向少年。
[不重要，阿止要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和全新的阿止在一起的未來！]
[一想到變得一無所有，只能夠依靠我的阿止，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起來！]
[阿止阿止阿止阿止！！！喜歡喜歡喜歡超級喜歡阿止！！！]
宇智波止水立刻用替身術離開原地，被替換的木樁瞬間被劈成兩半，他亮出寫輪眼，将太刀從背後拔出。
幽暗冷清的密林裏，刀光閃爍，短促而劇烈的碰撞聲接連響起。
宇智波帶土：“沒想到，宇智波止水居然開啓萬花筒寫輪眼了。”
黑絕：“看他萬花筒寫輪眼的形狀，是曲巴寫輪眼，能夠增強幻術，就不知道具體的能力是什麽？”
“說不定宇智波止水打算一個人回到木葉的原因也和他獲得的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有關。”宇智波帶土思索道，“只不過現在宇智波止水有了萬花筒，我妻末萊還會是宇智波止水的對手嗎？”
“阿飛！阿飛！”歡快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只白絕從地裏鑽了出來，“木葉暗部的人從旅館追蹤過來了，看樣子，就快要到這裏了！”
就在這時，宇智波止水的視線和我妻末萊的視線相接觸，我妻末萊瞳孔微縮，随後便陷入了少年為她編織的幻術之中。
宇智波止水踉跄了一瞬，寫輪眼消失，在少女的身體倒地之前接住了少女。
他的确不夠了解末萊，若是抛開他和末萊認識的時間，直接接觸到末萊偏執自我的這一面，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會接受末萊。
但假設是不存在的，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是真實的。
末萊——是他的妻子，在神社面前締結誓言的妻子。
冷風乍起，宇智波止水神經瞬間緊繃，轉眼間，暗部的人就将他和我妻末萊包圍。
太奇怪了，暗部的人來得太快。
仔細回想，他們在神社時被暗部發現的時間也過于巧合。
除非，四周一直有對他們進行監視的人。
能夠完全瞞過他和末萊，而潛伏在他們的周圍……
宇智波止水突然想到了當初釋放九尾的神秘人，他沒有看到過那人，但是卻查探過那個人的情報。
而且……那個人還攻擊過鼬，殺了鼬剛剛成為下忍時的隊友。
就是因為那個人詭異莫測的能力，才導致鼬當初在面對他時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他是怎麽出現的都不知道。
現在看來，那個人的萬花筒寫輪眼絕對是空間類的能力，是脫離了木葉的宇智波，但又與木葉有一定牽扯的宇智波。
不行！
不能放任那個人在外！
“宇智波止水，殺了我妻末萊，那麽你将可以洗脫叛忍的嫌疑。”
宇智波止水掀眸看着包圍着周圍的衆人，默默記下了他們的位置。
“我和末萊，”他笑了一下，“是共犯，是同謀！”
那個人關注着他和末萊，卻沒有對他和末萊下手，而是一步步激化他們和木葉的矛盾，坐山觀虎鬥，這就證明了他和末萊還有利用價值。
宇智波止水的話音一落，衆人紛紛朝宇智波止水和他懷裏的我妻末萊發動攻擊。
他一躍而起，單手結印，用替身術逃離了包圍圈，三勾玉的寫輪眼冷漠地掃過衆人。
“注意！不要看他的眼睛！”有人大喊道。
然而就在這聲音響起時，暗部的成員已經暈過去了大半。
“幻術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不需要在眼睛對視時才能發動，動作、聲音、某一個特定的意象都可以作為幻術發動的媒介。”
說着，宇智波止水再次起跳，瞬間站在了高高的樹梢，被雲霧籠罩着的圓月在他身後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勾玉轉動，剩下的人也相繼昏倒。
“咳——咳——”
宇智波止水收回寫輪眼，眼眶裏流淌出了兩條血痕，瞳力使用過度，身上還有和末萊戰鬥時留下的傷口，有點糟糕了。
這樣想着，他深吸一口氣，抱住少女朝森林更深處跑去。
宇智波帶土和黑絕看着宇智波止水的身影消失後，來到了之前發生戰鬥的地方，白絕繼續跟在那兩人的身邊。
“都陷入了幻術裏，一時半刻大概醒不過來。”黑絕觀察了一下說道，“還是不清楚他萬花筒寫輪眼的具體能力。”
“沒關系，他現在的查克拉怕是所剩無幾，與其等到他像之前那樣被我妻末萊再封印一次記憶，又或者繼續趕往木葉，做些多餘的事情，不如在今天就殺了他。這不僅僅是為了拉攏我妻末萊，也是為了避免将來多出一個阻礙我們計劃的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