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宇智波止水從小就是一個承受着衆人的期待的孩子，即使父母早亡，但是他身邊也不缺乏關愛。
族中的長老、前輩們會耐心地教授他宇智波一族的忍術體術和幻術，然後在看見他的表現後露出一副很想誇誇他，但又擔心他驕傲的糾結神色。
父母在世時的朋友們偶爾會前來看望，然後用言語填補他記憶裏不夠完整的父母的存在。
族裏的孩子們大都慕強，即使他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但卻從來沒有做出過任何帶有明顯惡意的行為，甚至也會主動對他表達友好。
他發自內心地喜歡他所在的家族和村子，即使随着逐漸長大，他意識到了家族和村子裏黑暗的那一面，失望是有的，但是比起失望，更重要的是想要改變這一切的決心。
一個人，要有自己的堅持和信仰，才能夠足夠坦然地面對自己的人生。
他喜歡，甚至說愛着末萊，也願意在危機到來的時刻付出自己的生命去保護末萊。但這并不意味着他會因為末萊連自己的立場和堅定不移想要實現的目标都放棄。
從神社利用飛雷神轉移到川之國的一個山洞裏，宇智波止水閉了閉眼，收回了才打開的萬花筒寫輪眼。
“末萊，可以告訴我你向我隐瞞着的一切嗎？”
在宇智波止水的刻意隐藏下，我妻末萊并沒有注意到少年那開了一瞬就立刻關閉的萬花筒寫輪眼。
我妻末萊怔愣了一下，她眨巴眨巴眼睛：“阿止……阿止會相信嗎？”
［要告訴阿止嗎？阿止問了，不想瞞着阿止，可是真的能夠告訴阿止嗎？］
［對了，還不知道阿止的想法，如果阿止還是想要回木葉去怎麽辦？阿止會不會怪我私自打暈他，然後還篡改了他的記憶？］
［不是已經決定好要徹底封印阿止的記憶了嗎？聽一聽阿止的想法吧，雖然我想阿止是不會放棄木葉和宇智波的。否則阿止當初也不會選擇自殺了！］
“相不相信由我自己判斷，重要的是末萊願不願意告訴我。”
“阿止，你知道未來嗎？”
“查，必須好好查！”轉寝小春嚴肅道，“我妻末萊到底是從那裏學會的飛雷神之術！”
“是的，我妻末萊背後很有可能還有其他會威脅到木葉的存在，必須調查清楚。”水戶門炎說道。
猿飛日斬把手肘撐在桌上，十指交叉道：“在我妻末萊叛逃後就對她做了詳細調查，但是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還有，團藏屍體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從他身上發現了有柱間大人的木遁細胞和寫輪眼的痕跡。”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是我這些年太放縱他了。”
轉寝小春沉默了兩秒，思索道：“無論團藏做了什麽，但我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哪怕他的做法的确不合時宜。至于我妻末萊，她加入了根部有幾年的時間了，飛雷神之術有可能是在根部接觸到的。”
“團藏和我們一樣，當初也是扉間老師的學生，他那裏一定保留着不少扉間老師留下的忍術卷軸，我們還不知道我妻末萊現在到底隐藏了多少。”
猿飛日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妻末萊有飛雷神之術，哪怕派出暗部也沒辦法對付她。更何況當初我妻末萊也在暗部待過，對暗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她知道怎麽更好地躲過暗部的追查。”
“宇智波止水的立場應該是偏向木葉的吧！”水戶門炎突然說道，“我妻末萊必須殺死，她敵視木葉，說不準某一天就會對木葉造成不利影響。而且現在還需要立刻對整個木葉進行檢查，去除她留下的飛雷神标記，以防她再次潛回木葉。”
轉寝小春點點頭：“沒錯，那就暗中把這個任務交給宇智波止水，為了防止宇智波止水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像這次這樣做出錯誤的決定，必須要向他闡明這件事的重要性。”
“如果他拒絕執行這個任務，那麽他的通緝令将随之發出，宇智波一族也會為此蒙羞。他不是一直希望木葉能夠信任宇智波嗎？當他成為叛忍，那麽宇智波将更難得到信任。”
猿飛日斬閉了閉眼：“那就這麽辦。”
“是這樣的啊！”
宇智波止水暫且仰起頭，用手遮住了雙眼。
回溯時間什麽的，聽着實在是太作弊了。
但若真的是這樣，那麽當初末萊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表現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末萊，我是不是做錯了！”
在自己也不夠成熟的時候以為自己能夠成為一個足夠可靠的人。但是真正地對一個人好，應該是讓另一個人無論有沒有自己都能夠活得很好。
“……阿止，”我妻末萊心裏湧現出淡淡的不安。
“我喜歡末萊，末萊是一個閃閃發光，讓我也覺得非常厲害的人。這樣的末萊，不應該把視線局限在我一個人身上才對。”
“阿止——”我妻末萊勉為其難地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不是這樣的阿止！”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獲得幸福。我喜歡阿止，只要在阿止身邊就足夠幸福。并不需要在其他地方證明自我價值。”
“真是輸給你了！”宇智波止水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
“那麽……阿止的想法呢？”
“我會回木葉，末萊暫且不要回去。末萊在我的身上留有飛雷神的标記，對吧？我會先去和火影大人溝通的。”
［果然……還是不行嗎？］
“阿止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呢？”我妻末萊默默攥緊了自己的兩只手。
[在阿止回去前，對阿止下手。]
“明天，因為今天想要好好地陪着末萊。”
“那我們去附近的小鎮裏吧！今天可以住旅館，之前住的地方可能已經被暗部發現了。”我妻末萊快速露出了笑容，眼睛亮晶晶地說，“晚上的時候阿止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哦！因為我已經是阿止的新娘了！”
宇智波止水歪了一下頭，他不至于聽不懂我妻末萊在說些什麽，只是難為情地笑了笑，偏偏那份難為情看起來也如此坦蕩。
“那我們現在就去鎮裏吧，我們的衣服也要換一身呢！末萊身上有血，我想我們可以先用一下變身術”
他不确信末萊還會不會對他的記憶動手腳，還要找時間避開末萊，把寫輪眼的部分瞳裏封印到烏鴉的眼睛裏，如果再次失去記憶的話，只要看見烏鴉，那麽就可以恢複全部的記憶。
兩人訂下住宿的旅館時已經是夜晚了，豪華的單間裏有獨立的溫泉浴室，我妻末萊坐在梳妝臺前卸妝，腦袋裏幻想着和止水一起泡澡的情景，臉頰興奮得泛紅。
宇智波止水換好衣服後找了一個點餐的理由離開房間，讓影分身去點餐，本體直接瞬身到了屋頂，通靈出烏鴉，将部分瞳裏封印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從屋頂離開時，一只傳信用的忍鷹朝他飛來。
“末萊，晚餐是壽司，我另外點了兩杯牛奶，晚上喝牛奶有助于睡眠。”
宇智波止水端着餐盤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妻末萊已經卸好了妝，把厚重的白無垢脫掉，換成了簡便的浴衣。
“謝謝阿止！”我妻末萊開心地說道。
宇智波止水把餐盤放在矮桌上，牛奶還冒着熱氣，壽司五顏六色的，看上去非常精致。
我妻末萊跪坐在宇智波止水的旁邊，腦袋愉悅地晃動着，渾身似乎都在冒着粉紅色的小花。
“阿止，等下我幫你搓背吧！”
“嗯——”宇智波止水稍微拖長了嗓子，微妙地停頓過後還是爽朗地應答道，“嘛，那就拜托了。”
“我非常樂意哦！”少女情緒高昂，紅色的瞳孔裏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少年摸了摸少女的那頭披散下來的粉色長發，溫潤明朗的笑意裏暗藏着看不見的悲傷。
砝碼不對等，談判的主動權也不對等。
歸根結底，他即使手裏掌握着許多木葉的機密，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将其洩露出去，只會将其作為談判的砝碼。
但木葉高層不同，他們會取舍，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一部分，他們沒有給他多餘的機會，直接把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他面前。
除非他把末萊殺了，然後帶着末萊的屍體回到木葉，那麽他無故消失且和末萊在一起的事就可以既往不咎。
否則他就會直接被通緝成為叛忍，和末萊一起面對村子裏接連不斷地追殺，而木葉也會因此加深和宇智波一族的信任危機。
殺了末萊嗎？然後回到木葉，繼續作為一名忍者活着。
他做不到。
和末萊在一起，結婚生子，過平靜的生活，享受沒有危險沒有任務的生活。
他向往這樣的生活，但他同樣做不到。
不傷害末萊，也不背叛家族和村子。
倏忽間，他想到了自己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別天神！
要試試嗎？
對火影大人使用別天神。
宇智波止水眸色暗了一瞬，他放下手，看見少女用筷子夾起一塊壽司遞到他的嘴邊，他笑着一口咬掉了一半，我妻末萊順時把剩下的一半自己吃掉，态度自然而然。
很快，食物吃完之後，我妻末萊拉着宇智波止水親昵了一會兒就準備去浴室泡澡。
少女推搡着少年的脊背，宇智波止水的脊背難得地變得有些僵硬。
話說，都是夫妻了，這樣應該也不過分吧！宇智波止水不确信地想着。
浴室裏霧騰騰的一片，我妻末萊非常幹脆地将浴衣脫下放在籃子裏，裏面什麽也沒穿，粉色的長發垂下，肌膚白得像是要反光。
“阿止，需要我幫你脫嗎？”少女的聲音經過霧氣熏染變得十分暧昧，還有幾分完全遮掩不住的躍躍欲試。
宇智波止水別過頭，一只手捂着臉，腦袋微仰着，只感覺有些血氣上湧，心髒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不用，現在就去泡吧。”
——可惡！好遜啊！
“好的哦！”
少女捂着嘴輕笑一聲，腳步歡快地進入浴池內，然後濺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浪花。
宇智波止水深吸一口氣，浴室裏有浴巾，他速度飛快地換了浴巾進入浴池。
在浴池內，少女動作熟練地貼在了少年的身上。
宇智波止水紅了臉，有點超了……真的！！！
他快速回憶之後的計劃，緊迫的現實讓他超載的大腦立刻冷卻了下來。
——嘴裏藏了迷藥，之後和末萊接吻的時候把迷藥給末萊喂下，讓末萊在完全沒有警惕的情況下暈倒。
——等末萊暈倒後就留一封信，告訴末萊我回木葉了，她标在我身上的飛雷神印記也被去除了，讓她暫且在川之國等我的消息。
——潛入木葉，對三代目火影使用別天神，讓他将末萊的所作所為看作是他的授意。因為他懷疑團藏在做人體實驗，且和大蛇丸、九尾之夜的神秘人有所勾結，所以命令我和末萊作為間諜進入根部。
——團藏的死只是一個意外，因為末萊和我的目的被團藏發現，團藏想要分別殺了我和末萊，所以親自派了上百人擊殺末萊，結果卻被末萊不小心反殺。
——只要這樣，末萊就能夠光明正大地回到木葉。更何況輿論是很恐怖的存在，只要将團藏的所作所為公布出來，末萊也不會被村子排斥。
——畢竟團藏曾經還利用村裏人做實驗，甚至導致了九尾之夜，四代目夫婦和其他許多忍者、平民的死亡。
——至于志村團藏是否真的和神秘人有勾結，這個并不重要，人們往往不相信空穴會來風，所以只要有人說，那麽就會有人信。
“阿止，你在想什麽？”
宇智波止水回過神，發現自己系在腰間的浴巾已經被少女的手指輕輕勾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