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伊沐把聽到的話說了一遍，岚嬷嬷問了名字，雖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還是安排了人，把那兩個宮女盯起來。
永和宮的偏殿
戴佳氏用勺子吃着血燕，一旁的嬷嬷小聲道：“主子？”
戴佳氏知道她問什麽 ，躺在塌上，摸着肚子道：“我當時起了那個想法，是以為皇上不喜她，想着替皇上解決了麻煩，皇上能看中我兩份。”
“現在瞧情形，皇上怎是不喜，既如此，我做這事還有什麽意義。”
聽她想開了，嬷嬷喜的眉開眼笑：“可不是這個理，只要主子生下小主子，日子總不會差的。”
想着快要出生的孩子，戴佳氏笑的溫柔：“嗯，自這幾個月，我一直氣血不足，太醫說血燕滋補，我讓阿瑪在宮外尋着，也只得了一些，現在沐常在給了這麽多，應是夠吃到生産的了。”
夕陽的金光剛剛落下，伊沐坐在廊蕪的臺階上，跟荷香和冰蘭用花編着花環。
小福子從外急急忙忙跑來，臨到跟前顧不上喘息，忙道：“主子，戴常在要生了，不過聽着是難産，情況似是不太好，皇上讓人傳你過去。”
伊沐猛的站起來：“難産？”
“我去看看。”
她疾步往外走，岚嬷嬷猛的拉住她，問小福子：“戴常在難産，為何要傳主子過去？”
小福子茫然道：“這個不知。”
伊沐不确定的問：“岚嬷嬷，我這是要遭受陷害了？”
岚嬷嬷剛才心裏咯噔一聲，吓的心都要飛出來了，現看伊沐疑色卻平靜的神情，莫名也跟着平靜了下來。
但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血燕的事，伊沐帶着岚嬷嬷等人去永和宮，并讓人把那兩個打掃宮女也帶了去。
沒事最好，有事這兩個宮女可就幹淨不了了。
去永和宮的路上，伊沐邊走邊問：“嬷嬷，生孩子很危險嗎？”
她沒下毒，心裏不怕也不慌，只是剛才聽到小福子說戴常在難産，有些擔心。
岚嬷嬷見她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嘆了口氣解釋道：“女子生産，自古都是險中又險，若是小福子說的是真，真的是難産，那更是九死一生。”
伊沐心猶如被人用繩子綁住，整個緊了起來：“如果嚴重，戴常在有可能會死嗎？”
岚嬷嬷點點頭：“是有生命之憂，不止生産的孕婦，腹中的孩子更是如此。”
“不說生産時，就是養大一個孩子，都是不易的，容不得半點疏忽，哪怕盡心盡力了，有時也是養不住的。”
見四下無人，岚嬷嬷低聲繼續道：“不說遠的，就說你日日見的榮嫔，第一個孩子是二公主，此刻已經七歲，其他的皆是阿哥。”
“一子三歲殇，二子四歲殇，三子當天夭折，四子活了一歲多。”
“生了五子，現如今宮裏才有一個三阿哥。”
伊沐聽的心驚：“榮嫔嗎？”
伊沐對榮嫔接觸不多，只知道是一個不常笑的人，手中時常拿着一串佛珠。
岚嬷嬷再次點頭：“榮嫔十年亡了四子，是她之傷痛，主子莫要在她面前提及，也莫要和別人談及此事，省的勾起榮嫔的悲痛。”
伊沐點頭：“嗯，我不會說的。”
敢對伊沐說這個，是岚嬷嬷把伊沐看得透，她這個主子，對皇上沒有男女之情，細看，還有兩分嫌棄，故而那日衆妃嫔假意撒嬌哭泣，主子舍棄了皇上的顏面。
慈寧宮再次出賣皇上，是因為太皇太後說了話，主子對老者孝順。
對女子，主子心帶喜歡，護的嚴實，一如那日她舉手喊報告說出恭，絲毫不說是娜木青。
這還是伊沐和娜木青聊天時，岚嬷嬷聽到的。
可以這麽說，和這周圍的人比，康熙對上誰都是輸，榮嫔可伶的讓人憐惜，岚嬷嬷知伊沐不會與人談及。
永和宮裏，伊沐到的時候，只看到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紅的刺眼。
德嫔烏雅氏，貴妃佟佳氏還有其他的嫔妃都在。
康熙站在一旁，臉色沉沉，見伊沐來了，看了眼，倒也沒說話。
反倒是貴妃佟佳氏開了口，和伊沐與岚嬷嬷想的一樣，是血燕的問題。
“唔，啊~~”伊沐的聽力很好，戴佳氏痛苦的聲音，隐隐約約入耳，她連頭皮都開始發麻了起來。
星際無痛感，死亡變的不再可怕，哪怕是看着自己的血液流淌，也能淡然的說笑。
現在，戴常在，好像，很痛苦……怎麽會有這麽疼的聲音。
佟佳氏說完，等着伊沐辯解，可她只呆呆看着戴常在産房的方向，彷佛一塊石雕般，傻傻的。
岚嬷嬷忙跪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時贈血燕的時候，是當着趙太醫的面，血燕也是被趙太醫查看過的，并無不妥。
佟佳氏看了眼康熙，那眼落在伊沐身上，像是拔都拔不出來了。
當下就知今日伊沐不會有事，不過過程還是要走的，遂細細查了起來。
和上次一樣，證據直指靜安宮，康熙說不上來為什麽，他對伊沐有着無法言說的信任。
此刻見她緊繃着身子，擡腳走過去道：“怎麽了？”
沉穩的話好似救贖，伊沐回神，看向康熙指了指那間房：“康熙，戴姐姐很痛苦，有什麽方法幫幫她嗎？”
氣氛沉寂低悶，讓人覺得壓抑。
“沒事，莫要擔心。”見她似吓到了，康熙垂眸看她，輕聲說了句。
只是他話剛落，從外就跑來一個滿臉驚慌的接生嬷嬷：“皇，皇上，孩子的腳先出來了。”
孩子的腳先出，衆人一愣，那戴佳氏，怕是…..
伊沐不知道腳先出來代表着什麽，但看康熙面色不好，心也跟着緊繃起來。
“可還有法子？”康熙心中陰雲遍布，不抱希望的問了句。
嬷嬷遲疑道：“或許可以把孩子的腳塞回去，讓太醫施以針灸，奴婢用正胎位的法子試一試，但…不知結果會如何。”
腳先出來，生到現在都未生下來，大多是一屍兩命的結果。
嬷嬷的法子不知結果如何，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康熙讓接生嬷嬷去試。
一直給戴佳氏安胎診脈的太醫忙提着藥箱跟了進去。
至于成為嫌疑犯的伊沐，站在康熙身旁，康熙不喚人，自然無人進來把她拖下去。
其他嫔妃倒是有想說的，可看康熙低沉之色，不敢多說。
星際的西聯盟指揮室裏有兩夥人，皆是穿着軍裝軍靴。
只是，一夥人像是要吃人，一夥人縮着脖子不敢說話。
嘭的一聲，東聯盟的指揮官把西聯盟指揮的桌子掀了。
西聯盟的指揮以及他身後的一衆人躲在一邊，連屁都不敢放：“有話好好說。”
深眸濃顏的額爾大怒道：“好好說個屁，你們西聯盟嘴裏有沒有一句實話，能不能辦點靠譜的事。”
說起他們的罪行，額爾快要氣炸了，星際海盜把基因庫炸了，他們東聯盟想的是做個全息游戲，收集痛感+時不時的直播，不管怎麽的，先把居民的恐慌安穩住。
西聯盟那些不靠譜的，不走正道，研究什麽穿越。
好，你研究也就研究了，關鍵是你TM的說啊，能不能通知一聲，咱們錯開時間。
這邊東聯盟送伊沐進游戲，那邊西聯盟送機器人穿越遠古時期。
兩邊一相撞，陰差陽錯的移了位置，問題是，西聯盟發現了，不說。
他們東聯盟以為游戲裏的機器人是伊沐，讓一個機器人去收集痛感還開直播，鬧了滿天的笑話，現在他們東聯盟都成了星際的笑柄了。
額爾想着自己的少将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發了一通火，忍着怒氣說：“你們之前說，伊沐是被撞到宇宙裏飄蕩了，我們東聯盟已經根據你們給的方位，仔仔細細的找了三遍，人呢？”
西聯盟指揮摸了摸鼻子：“嗯…或許…可能…穿越了。”
“你說什麽？又滿嘴瞎話。”
噼裏啪啦，兩夥人打了兩天兩夜，最後終于能和平的坐在一張談判桌上。
西聯盟的指揮鼻青臉腫，不過挨打了也不氣，反正也感覺不到疼，：“這個我們也不想的，誰能想到真的能穿越到遠古時代，只是我們追着追着，看那軌跡，好像，嗯，應該，符合研究所設定的穿越路線。”
額爾忍着氣：“這次最好是真的，我們不管你們是真穿越還是假穿越，把伊沐給我弄回來。”
沉默，良久的沉默，頭發發白的研究所所長尴尬的笑了笑：“這個，好像有點麻煩。”
他們也沒想到能成功，連怎麽成功的都還沒琢磨透，怎麽把人弄回來。
東聯盟：……為了伊沐少将，忍忍忍，忍的個個手握拳頭。
“所以，你們現在是說，如果伊沐在那個什麽的地方真的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回不來了？”
西聯盟的脖子快要縮到桌子底下：“是，是這樣。”
“所以，你們現在是說，那個時期有一段時間是封建社會，分男尊女卑，分三六九等，擅長使用奸計？當權者不喜歡比自己強的人？”
歷史研究所所長艱難說：“那個，最新考古資料顯示，是，是有可能這樣，如，如果伊沐少将去的那個地方，當權者比較小心眼，伊沐少将太過出色的話，可，可能會被燒了吧？”
如果是其他人還好說，關鍵是東聯盟的伊沐他們西聯盟都是衆所周知的，天才腦子一根筋，都不會拐彎。
“而，而且據我們估計，伊沐少将到遠古時期有段時間了，所，所以伊沐少将現在是死是活，還，還不太能确定！！”
不太能确定！
太能确定！
能确定！
确定！
定！
東聯盟的人終究忍無可忍：老子去NM的。
噼裏啪啦聲再次響起。
很久後，東聯盟的指揮額爾放聲大哭道：“我那情感反應遲鈍，聰明又懵懂的伊沐少将啊！我該拿什麽來拯救你。”
西聯盟底氣不足的承諾：我們努力，努力……
永和宮的偏殿裏，戴佳氏青絲被汗水打濕，手抓着枕頭，眼看快要脫力。
伺候的宮女跪在床前，一邊哭一邊喂給她參湯，說着血燕的事情。
接生嬷嬷把孩子的腳塞了回去，戴佳氏痛苦慘叫了一聲。
伊沐渾身緊繃，不知是吓還是心疼，眼眶中的眼淚搖搖欲墜，康熙側身看到，輕挪了半步，伸手把她的左手收到了掌心。
手背上的手掌寬大，粗糙，掌心炙熱發暖，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簇火苗。
伊沐現在顧不得康熙是不是占她便宜，轉頭看他：“她好像很痛苦，真的沒有辦法幫她止疼嗎？”
清晰可見的慌亂、心疼，在純淨的雙眸中蔓延，康熙嘴巴張合了兩次，最終一字未說。
佟佳氏望着兩人的手，眼中冷意不止，僖嫔無意間看到，疑惑了下。
再仔細一看，佟佳氏又是一副擔憂的模樣，想着許是自己看錯了。
産房內，太醫挎着藥箱進來，取出銀針，戴佳氏斷斷續續，語氣祈求道：“李太醫，還請，救救我的孩兒。”
李太醫忙道：“主子放心，我等定是會盡力的。”
細長的針刺破皮肉，肚子裏的孩子猛的掙紮，戴佳氏睜大了眼，痛苦的張大嘴巴，還沒喊出來，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戴佳氏難産，從晌午開始，生至半夜都未生下來，連太皇太後都打發人，讓人來問了幾次。
産房外間，嬷嬷和太醫跪在康熙面前，說戴佳氏出血不止，孩子的腳又出了來。
戴佳氏快要撐不住，腹中胎兒現在不知如何了，問他是取孩子出來，還是…留個戴佳氏完整。
“戴佳氏怕疼，讓她輕松些走吧！”康熙如此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悲涼，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何苦再讓她受那份罪。
戴佳氏強撐着醒來，就聽到如此一句，明明是臨死之時，不知為何，她嘴角竟帶了笑。
這一刻，那些争強好勝的心，好似散了。
她剛想喚人，想求康熙進來，還未張口 ，就見康熙從屏風處出來，一同的，還有那個傻常在。
兩道身影勢均力敵，猶如飛鳥與群山，相得益彰。
只是，那個在禦花園中替她踢石子，小心翼翼護着的女子，一看到她，眼淚就落了下來。
戴佳氏想，明明看着是個很堅強的人，怎就哭了呢！
臉色蒼白，黑發濕透的女子，似是一陣風，随時都會飄走，伊沐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卻是第一次直面痛苦。
對方，是一個很柔弱，很柔弱，需要人細心保護的女孩子。
兩人走的進了，伊沐的淚水無法控制的落下，她蹲在地上，輕聲問：“是不是很疼？”
伊沐的眼睛生的很美，戴佳氏看到裏面密密麻麻都是對她的心疼，不由的也落了淚，只是蒼白的唇揚了下。
戴佳氏轉頭，眼含深情望着康熙：“皇上，伺候皇上一場，是臣妾的榮幸，還記得初入宮時，皇上誇臣妾手巧，讓臣妾做了個荷包，這幾年，臣妾閑來無事，做了許多荷包，都在櫃子裏放着……”
她斷斷續續的說着。
康熙一時間也感觸良多，坐在一旁的圓凳上，牽過她的手，輕聲道：“朕都記得，心中可有未了之事，可說與朕聽。”
此時此刻，深情的話讓人感動，感傷，康熙能看出戴佳氏的真心，也看得出她有所求。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她虛弱無比，艱難道：“皇上，臣妾，臣妾這次不怕疼，讓嬷嬷幫着，把孩子生下來，若，若是還能活，求皇上，把這個孩子給沐妹妹撫養。”
緩慢痛苦的死亡，太過可怕，你眼睜睜的看着一朵嬌花被風雨擊打，從鮮豔到彎腰枯萎，一片一片的掉着花瓣，花瓣掉在淤泥裏，你卻毫無辦法。
這個決定，出人意料，伊沐不懂戴佳氏為什麽要讓她養孩子，可是她看得出，戴佳氏對她的信任，無法克制的，趴在床頭，哭的嗚咽。
見康熙有些猶豫，戴佳氏繼續虛弱道：“臣妾聽嬷嬷說了，說太醫查到血燕有問題，臣，臣妾相信沐妹妹，血燕是臣妾去求的…”
在宮裏風風雨雨這麽些年，此刻也能想的明白是從一開始就遭了人算計，只是，回天乏術了。
“既如此，那朕依你。”
康熙站起身，打算去喚接生嬷嬷和太醫進來。
戴佳氏唇色慘白，下身出的衾被卻染着血，紅的刺眼。
伊沐蹲在床頭，不敢觸碰她：“對不起，我說過保護你的。”
戴佳氏看着她，張了張嘴，最後也若有若無的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她曾經對她，有過肮髒的想法。
生死一線，戴佳氏不知道是誰害得她，這後宮的鬼魅難辨，她思來想去，只有把孩子交給伊沐，她才能放心。
她看得出，皇上喜歡她，哪怕人情世故上愚鈍兩分，也無妨。
且又心思醇厚，定能待她的孩兒好的。
“嗨，我親愛的少将大人，你最最忠實的夥伴小小來了，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嗨，第二次首次見面，自動開啓聊天對話功能。”
充滿血腥味的房間，一聲熟悉的調皮聲浮現在伊沐腦中，猶如天籁之音。
伊沐的雙眼猛的一亮，剛才的悲傷瞬間消失，快的讓戴佳氏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快死了，所以眼花了。
指揮官額爾嫌棄伊沐話少，家裏也沒個人，直接把她的光腦小小更改成話痨的設置，現在要是不打斷，怕是能說兩個小時。
伊沐站起身，肅穆道：“小小，對眼前的人波光治療。”
“少将，治療能量……”
“快點。”
“可是…..”
“快。”
見伊沐着急生氣，小小遵循她的意願，人性化的嘆氣道：“好吧，我親愛的少将大人。”
床上垂死的人聽不到小小的話，只以為是伊沐犯了傻，什麽治療不治療的。
心裏有了那麽一絲後悔，自己把孩子給她養，到底是對是錯，別到時候把娃給養傻了。
只是下一秒，就睜大了眼睛，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溫暖包圍，身體上空出現五彩光圈。
光線如星光，灑落在身上，痛苦不堪/搖搖欲墜的五髒六腑，似是在被慢慢修補。
“呀，少将，她肚子裏是什麽呀？是寶寶嗎？”
伊沐往床尾挪了步：“是，還活着嗎？”
“唔，缺氧了呢！不過沒關系，有小小在，寶寶安全。”
“哦，我親愛的少将大人，我不知道怎麽把寶寶弄出來，小小沒見過人體生寶寶的案例。”
它沒見過，伊沐也是第一次遇到。
似是被補充了氧氣，那只垂下不動的小腳掙紮着動了下。
過了幾秒，小小：“少将，方案1，僅供參考，小小護住媽媽和寶寶，暫時軟化媽媽的身體，少将拉着寶寶的小腳，把寶寶接出來。”
“嗯，那試試。”
戴佳氏此刻身體上的痛苦在逐漸降低，但是大腦是如孩子般懵懂的，她雙手撐着兩側，微微起身了點。
看着伊沐低着頭認真且小心拽孩子的動作，不知今夕何夕，她是已經死了嗎？
是的吧？不死的話，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情。
看了兩眼，默默的躺下，她肯定已經死了，陷害伊沐的事情沒做，她這輩子沒做過什麽壞事，現在應該是在天上。
“小小，檢測着寶寶的各項指标，如果我力氣大了，寶寶表情變了，記得同步。”
“好咧，小小收到。”
前後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康熙前腳出去，和嬷嬷和太醫安排了兩句。
接生嬷嬷先一步疾步進來，就見到吓死人不償命的一幕，一屁股坐在地上，驚呼：“老天爺啊！”
這一聲猶如晴天霹靂，吓的外間的人忙大步進來，走到入口處，齊齊愣住。
心裏也同時喊了一聲，老天爺啊！
戴佳氏躺着一動不動，看着像是已經死去了，那雙眼呆若無神，這是被伊沐折騰的，死了也不能閉眼啊！
而罪魁禍首還低着頭，似是在用力的拽孩子。
為何說用力？是因為伊沐那潔白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康熙心跳驟停，肝膽欲裂道：“伊沐。”
這聲喊，都不知道是為戴佳氏，還是為伊沐。
剛出生的嬰兒，小小的一個，伊沐力氣大，卻絲毫不敢用，哪怕是小小說沒事，她也是小心謹慎的慢慢拽着。
到康熙怒叫了那聲伊沐時，嬰兒才全托了出來，有小小的幫忙，臍帶自然裂開。
伊沐雙手托着剛出生的七阿哥，緩慢的直起身。
她轉頭看着康熙，尋求救援。
屏住呼吸，聲音帶着恐慌道：“怎麽辦？他太軟，我不知道怎麽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