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梁九功看到那笑，擺膳的手都抖了下，康熙自己不知，可他卻看的分明，帝王如刀刻一般冷硬的臉上，笑的滿是溫柔寵溺，這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伊沐人出不去，信出去了，可效果如何，她是不知的。
夜晚的靜安宮沒有往日熱鬧，伊沐站在廊蕪下，蹲在地上和荷香幾日一起整理窗花。
康熙入夜而來，悄無聲息走到她身上，背着手看了會：“你這是在做什麽？”
聽到聲音，伊沐擡頭，随後解釋：“小福子把窗花剪出來了，我剛才想貼起來，岚嬷嬷說現在貼不太好，畢竟你氣還沒消，我現在收起來，等你氣消了，我再貼。”
繁星明月，石燈照的廊蕪昏黃，伊沐已經沐過浴，長發被手帕松散的系了一道，此刻低着頭把窗花一張張放在一起。
康熙看着她烏黑的發頂，心裏是無人發現的軟綿。
他彎腰拿起地上的大紅的窗花：“現在貼。”
伊沐轉頭盯着他問：“可以貼，那是你氣消了？”
康熙：“嗯，消了。”
窗花小福子剪了許多，康熙選了兩張，其他的分散給宮人，讓他們張貼起來。
寝房內，康熙第一次幹貼窗花的活，伊沐也是第一次。
一人貼一張，公平公正。
“小福子剪的不錯，靈動，等過年時，讓他剪一些送到乾清宮去。”
在梁九功眼中，正常人，是感恩戴德，而伊沐…不正常，張口就問，算兼職嗎？會多發工資嗎？
康熙：……
梁九功：……
大晚上的康熙來，讓伊沐很是頭疼，見康熙不提走，她走到門口才說：“我要去研究機甲了，你自己在這裏待着吧！”
康熙眉頭微挑，有些詫異：“這麽用功？”
伊沐點頭：“嗯，我要努力工作，所以今天會通宵，你想在這裏睡就在這裏睡，想回乾清宮就回乾清宮。”
岚嬷嬷說什麽天下莫非王土，按照什麽亂七八糟的規矩，她不能把康熙關在門外，靜安宮也只是她的臨時住所，産權不屬于她。
伊沐想着，趕不走，那就自己走，總是行的吧！
康熙倒是沒多想，畢竟她腦回路清奇，脫下鞋盤腿坐在塌上，道：“機甲之事不急一時，過來坐。”
“我來……”伊沐剛想說自己又來癸水了，就見梁九功領着兩個太監，抱着書進來。
走到康熙身旁，把一摞一摞的書放在一旁。
康熙随意拿起一本，擡頭問：“你來什麽？”
“這些都是你今天晚上要看的書？”如果是這樣，她就不用裝來癸水，這些書就夠康熙看一夜的，這裏的人看書都慢。
“過來，朕考考你，看看你現在學的如何了。”
伊沐想想也行，走過去在他對面坐着。
康熙随手抽了三本書給她，讓她上面的字是否全認識，原本是想着，伊沐耳聞能誦，過目不忘，他每日都差人來問，岚嬷嬷今日睡前給她讀了什麽書。
這應當沒有她不認識的字，哪怕有，也不過是一兩個漏網之魚。
然而，伊沐手指點了一個：“這個念什麽？”
這個問句，一盞茶的功夫，問了十遍，而那本書，才看了一半。
康熙震驚了：“你怎不會？這一本岚嬷嬷不是念與你聽過？”
打算摸魚熬時間的伊沐：….
垂下眸睫毛微顫，遮住裏面的心虛：“我會背，背書和認字對不上。”
康熙：？？？“你不是給大臣寫了這麽多信件了？”
還不習慣騙人的伊沐，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心虛的蜷縮起來，不過還好，有案桌擋住，康熙看不到。
“寫了……”
寫了為什麽不會？這個原因，伊沐大腦急速運轉，瞎話怎麽編來着，她不會啊！
最後破罐子破摔：“反正就是不會，我只會信上的那些字，我寫信沒用這個字。”
康熙：……邏輯沒問題，但是怎麽就是感覺不對勁。
伊沐實在是一個很認真求學的學生，月亮高挂，康熙提了幾次先安歇，學習不急一時。
每次都被伊沐一臉正色的拒絕，求知欲旺盛的要繼續。
康熙熬的腦袋昏沉，撐着手扶額想眯一會，這邊剛閉上眼不到一會，就被伊沐推醒，問他問題。
直到，梁九功敲響門，說該上早朝了，康熙才察覺，就這樣過了一夜。
當下痛苦的倒在塌上，眼皮似有千斤重。
伊沐低頭偷笑 ，原本就是想拖延點時間，後面看康熙打着哈欠，就想個壞主意。
熬死你，下次翻她牌子，她就繼續學習，把康熙問怕為止。
康熙到了上朝時間，伊沐就扔下書，小跑到床上，三秒入睡，這一夜她也困的不行。
進來打算伺候康熙穿朝服，發現康熙再次睡到了塌上的梁九功，差點沒哭出來，這，皇上又被踹下床了？
他輕推着康熙，推了兩下都未醒，不由的想，難道是有情飲水飽，皇上喜歡沐常在，連沐常在這裏的塌都舒服了？往日在乾清宮也沒見睡的這麽沉。
康熙也沒想到只躺下閉上眼，這一會就睡了過去。
他捏了捏眉心，用意志力坐起來，一擡頭，折騰了他一夜的伊沐，早就不見了人影，轉頭一看，床上的紗幔都放了下來。
床邊，一雙黑靴站定，紗幔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挑開。
“今日是給太皇太後請安的日子，朕與你動了拳腳，身上帶傷的事皇祖母想來是知道了，皇祖母心疼朕，她若對你冷了臉，說你兩句，萬不可頂嘴沖撞，可記住了？”
伊沐趴在床上，眼睛都睜不開，聽到康熙的囑咐，別過臉繼續睡。
睡意昏沉中，給康熙貼了個标簽，一個沒有邊界感的男人–差評。
精致的耳朵被壓的泛紅，現在她別過臉露了出來，康熙想伸手輕擰下她的耳朵，想到她不講理的拳腳，改為拍了下她的頭。
“可聽到了？氣朕也就算了，皇祖母年歲大了，受不得氣，你若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一定要說話，就順着她說，有不理解的，回來問朕。”
“聽到了嗎？”
伊沐把臉扭過來，睜開眼看他，越看越皺眉：“知道了，不氣皇祖母，有疑問回來問你，你….”
“朕叫皇祖母，你叫太皇太後。”
珠簾外的梁九功在催，康熙最後囑咐了句，擡腳離去。
外面的天還是漆黑時，伊沐坐在床上，揉着耳朵，好想抓狂啊！
康熙=煩人，煩人，煩人，煩人，煩人，煩人，煩人，N個煩人。
心裏念叨了上百個煩人後，打了個哈欠躺下，再次三秒熟睡。
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兩個太監在前面挑着燈，康熙走出靜安宮，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若是平時梁九功肯定問一句，現在…算了，還是別惹事了。
說來也是怪，一開始是皇上有意不恩寵沐常在，現在怎牌子都翻了幾次了，沐常在還是未受恩寵。
真是奇怪，難道是沒有皇上和沐常在沒有緣分？每次總能出點岔子。
同一時間，康熙混沌的腦中也閃現了同一個問題，和伊沐這事，是不太順暢。
伊沐聽着康熙的話，把不氣太皇太後這句話刻在腦子裏，跟着其他人進了慈寧宮。
又見到了兩位老人，她坐在後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孝莊與佟佳氏等說了幾句，看向坐在最最後面的伊沐，笑着道：“怎不見沐常在吃瓜子，不是說在承乾宮請安的時候，最是喜歡吃瓜子嗎？”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伊沐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用動作表明了自己的回應。
孝莊：“哀家聽聞沐常在和皇上比劃了拳腳？”
伊沐：…點頭。
孝莊疑色道：“沐常在為何不說話，是哀家哪裏不妥當？讓你不喜了？”
伊沐手裏抓着瓜子，在一衆視線中，猶豫了下回：“不是，我很喜歡你。”
在孝莊的連續追問下，伊沐只能道：“康熙不讓我把什麽話都說出去。”
這話，讓慈寧宮的人全都笑了出來，孝莊甚至都心疼起了康熙，他這孫子，心操的稀碎。
心疼歸心疼，好奇歸好奇，孝莊當下道：“沒事，哀家是皇上的皇祖母，他聽我的，我讓你說，你就說，他要是怪罪你，哀家替你罵他。”
伊沐想想也行，再次賣康熙：“是康熙說怕我氣到你，讓我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這個解釋，讓孝莊和皇太後快要笑出了眼淚。
過了半晌，她臉帶笑意，讓伊沐上前，握着伊沐的手道：“皇上身高馬大的大男人，挨兩下怎麽了，哀家還不至于老糊塗，因為這事就故意找你麻煩。”
伊沐聽這話，笑的眉眼彎彎：“我覺得你說的對。”
“這話是聽皇上的，順着哀家說的，還是真心覺得哀家說的對？”
“真心的。”
她喜歡這個頭發發白，面容慈祥的老人。
等請安散了，皇太後才笑着道：“這孩子，心裏藏不住話，問什麽說什麽。”
孝莊唇角還帶着兩分笑：“不是藏不住，是心純，承乾宮那日衆妃嫔演戲哄她，後娜木青氣的說她傻，這孩子說，她知道大家是裝的。”
皇太後不解：“既然知道是裝的，那為何還傻傻的說出來？”
孝莊唇角的笑收了，眼中卻柔和了許多：“她和娜木青說，她喜歡她們。”
這理由讓人不知如何接，過了會，皇太後才失笑搖頭道：“這孩子。”
回到靜安宮的伊沐，讓人研墨，寫了封信，讓小福子送去乾清宮。
剛下朝的康熙，展開信，表情難辨。
他的傻常在心裏就藏不住話，信上倒不是認錯，就是說為了不氣到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問什麽她說什麽，就把康熙叮囑她的話，都說了出來。
康熙把信折好，讓人收起來，又提筆落字：嗯，已知。
讓人送到靜安宮。
今日上朝，他算是神清氣爽，郭琇說無顏面聖，讓人遞了折子認罪，自請在家反省。
康熙是個不服輸的，當天晚上再次翻了伊沐的牌子，伊沐抱着書，求知欲旺盛的，又問了一夜。
每當康熙想安歇的時候，伊沐就秀眉微蹙，譴責的看着他，像是在說，你怎麽這麽不愛學習，不用功，整天就想着睡睡睡。
康熙：…..
靜安宮的燈如昨日一樣，又亮了整夜，康熙頭腦發昏的離開靜安宮，伊沐立馬跑到床上補覺。
現如今炎熱稍減，請安來得早的依舊在承乾宮殿外等着。
娜木青見到伊沐的第一眼，就丢給她一個酸溜溜的眼神，揪着帕子走過去，口是心非道：“恭喜沐妹妹得恩寵。”
皇上可真喜歡伊沐，連着去了兩日。
“沒侍寝。”伊沐看着她解釋。
娜木青傻眼：“你怎麽又沒侍寝？”
伊沐奇怪：“你不是喜歡康熙嗎？我不侍寝你不應該高興？”
娜木青：…..額，這…
娜木青的傻眼太過明顯，安嫔和郭常在也走了過來。
“怎麽了，出了何事？”
娜木青指着伊沐，怒其不争道：“她竟然還未侍寝。”
這下安嫔和郭常在都驚了：“這次又是為何？皇上這兩日不是都在靜安宮待到早朝時才離去的嗎？”
“他教我看書識字。”伊沐。
這話一出，安嫔幾人皆是後退了一步，從上到下的把伊沐看了又看。
伊沐也跟着她們的目光，摸着臉，垂眸看向自己的身體。
“我怎麽了？”
沒人回她的話，三個人聚在一起疑惑着。
“就這長相，不應該啊！”
“紅袖添香，四目相對，情意綿綿，不應該是那什麽一番？”
“皇上最近怎麽清心寡欲了起來？”
“說來也是，最近皇上是都沒怎麽進後宮。”
“但是沐妹妹這長相，不說皇上，就是女子見了都是心動的，前幾次就算了，癸水打架沒成事，這兩日再怎麽說，也應該修成正果來着。”
打架一詞一出，三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伊沐，懷疑道：“你和皇上這兩日沒打架吧？”
伊沐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有，這兩天沒打架。”
于是安嫔三人又開始嘀嘀咕咕起來，那是一個伊沐無法融入的讨論，雖然主人公是她。
等到宮女請候着的嫔妃進殿，她們的竊竊私語才停了下來，只是看着伊沐的目光，一言難盡。
連娜木青都顧不上醋不醋的了，怒其不争道：“你真沒用。”
沒用的伊沐低下頭，不敢吱聲，因為安嫔和郭常在，臉上好像也有種嫌棄她不争氣的模樣。
請安時，佟佳氏先是說了兩句，後看向伊沐笑道：“沐妹妹這兩日辛苦了，望日後好好伺候皇上，若有什麽難處，靜安宮缺了什麽吃食物件的，只管找本宮。”
這話說的，知道內情的娜木青三人 ，臉上那叫一個變幻莫測。
伊沐很喜歡這個領頭上司，回了個笑給她：“好，不辛苦。”
這些娜木青終于忍不住了，一口氣把自己嗆的咳嗽了起來。
衆人還沒從伊沐的大膽直白之言中愣過神，娜木青的反應又是讓她們迷糊。
敬嫔道：“鹹福宮格格這是怎麽了？”
娜木青說了句無事，随後側身靠近伊沐道：“你傻不傻，貴妃娘娘說你辛苦了，是以為你這兩日侍寝了，你還回句不辛苦。”
伊沐：…..
她把坐着的嫔妃都打量了一番，随後側身問娜木青：“她們都和你一樣，喜歡康熙嗎？”
娜木青拿起帕子遮臉，沖她翻了個白眼：“那當然。”
“我侍寝了她們就會和你一樣不高興？”
娜木青聽着話，臉色古怪了起來：“現在，只有稍微那麽一點不高興了。”
反正她自進宮的那日起，就知道皇上是不屬于她一個人的，姐姐妹妹的這麽多，現在多了個伊沐也沒什麽。
更何況現在想開了，伊沐得寵總比其他壞了心肝不喜歡她的人得寵好。
和別人分享愛的人，自是難受的，伊沐心疼這些女生得不到感情的唯一性，當下說：“我沒侍寝，就是和康熙看了兩夜的書。”
衆妃嫔當場表現了一個目瞪口呆：？？？？
七嘴八舌的再次确認後，衆妃嫔麻木了，連貴妃佟佳氏都麻木了，不應該啊！
這兩日皇上去靜安宮，她連飯都沒吃幾口，夜晚獨眠時，更是淚水劃過眼角，浸濕枕巾。
她知道，伊沐，對于康熙來說，是和其他妃嫔不一樣的存在。
可現在，她估計錯了？
當時新進宮的人長的跟天仙一樣，中妃嫔心裏原是難受哀怨的，現如今一次一次的，心中實在是複雜。
伊沐原本是想讓她們高興點，現在一雙雙美目落在伊沐身上，伊沐有種被鄙視的錯覺，總感覺她們和娜木青一樣，都在說：你怎麽這麽不争氣。
伊沐：……你們到底喜不喜歡康熙？
請安散了，有相熟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無不在說伊沐是個傻的。
連孝莊都聽聞了此事，詫異道：“沐常在還未侍寝？皇上不是已經去了幾次，昨日也在靜安宮過的夜。”
蘇麻喇姑也是奇道：“可不是，沐貴人是如此說的，說是皇上教她讀書識字，教了兩夜。”
孝莊放下筷子，有些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哀家這孫兒，還真是夠…坐懷不亂的。”
就是也太沒用了些，紅燭紗帳，溫香軟玉，紅袖添香的，多好的機會，她這個老太婆又沒阻攔，他倒要看看，自己這孫兒能忍到什麽時候。
靜安宮內，恭親王妃似是有意結好，伊沐謝帖上說謝謝她送的酒，敬佩她能釀出桂花酒和桃花酒來，自己很喜歡。
恭親王妃收到信不過兩日，今日就又讓人送了些酒進來，一同送來的，還有些別的東西。
荷香和冰蘭兩人抱着酒，警惕的後退着，唯恐伊沐搶着喝了。
見安全了，這才轉身走去，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伊沐失笑，不過為了任務，還是輕着腳步偷瞄着她們藏酒的地方，打算到時候偷喝了，再灌上酒。
“我剛剛看到，恭親王妃居然給主子送了血燕。”兩個打掃的宮女，湊在一起聊天。
另一人問：“血燕？”
宮女詫異道：“你不知道血燕嗎？燕窩中的珍品，金絲燕在岩石築巢，才有些可能得血燕，對女子最好，特別是懷孕的女子，不止對懷孕的女子好，對腹中的胎兒也是好的。”
轉角處，兩個打掃宮女竊竊私語着，伊沐聽後回了寝房。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會直接送給戴佳氏，現在猶如走在黑暗中，說話做事都謹慎了些。
等岚嬷嬷進了屋，伊沐道：“岚嬷嬷，我要是送戴常在血燕，合規矩嗎？”
岚嬷嬷走近，道：“主子，這合規矩，卻是不能送的。”
随後給伊沐解釋了一番，為什麽不能送。
下毒，栽贓陷害……
不止吃食，連布匹衣物，香囊擺件，全都不行……
伊沐：？？？
恍惚了半天，道：“還好我問了岚嬷嬷。”
只是，她打消了念頭，不防傍晚時分，巧蕊帶着書香來了靜安宮。
“沐主子，我家主子聽聞沐主子得了些血燕，特讓奴婢厚着臉皮上門來求一些。”巧蕊似是有些尴尬道。
伊沐沉默了，不是血燕不血燕的問題，她是願意送的。
只是這裏送東西，好像很麻煩，還有很多風險，但是現在戴佳氏都讓人上門來要了。
想到戴常在高聳的肚子，還有愛哭的模樣，一時拿不定主意。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岚嬷嬷。
岚嬷嬷看出她的想法，笑道：“主子，你剛才說肚子有些不舒服，奴婢已經差人去請了趙太醫，等下趙太醫來了，讓他順便看看血燕的品質如何，怎麽吃更滋補，讓巧蕊和書香聽一聽，回去也好和戴常在說。”
雖然和岚嬷嬷觀念不合，但伊沐自是不會懷疑岚嬷嬷對她的心。
趙太醫現在一聽靜安宮心裏就直跳，提着藥箱哼哧哼哧的從太醫院走到靜安宮，簡直是要了老命。
請過平安脈，待聽到沐常在是正常發問，只問他血燕的作用，忙解釋了一番。
又見岚嬷嬷打開桌上的盒子，讓他瞧一瞧，孫太醫看到一旁的巧蕊和書香，當下了然，上前查看了一番，說了句此血燕上品，難得。
趙太醫前腳走，後腳巧蕊抱着血燕也離開了靜安宮。
這件事太過巧，前有伊沐提，後有巧蕊來要，岚嬷嬷心思百轉，總覺得怪異，當下問了伊沐為何起了把血燕送給戴常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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