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飛知道自己還沒有摸透這所謂的異能,但是十次中總有兩三次是能成功的,這次不成功也不奇怪。但是連凱哥和教練都不是很驚訝這就很奇怪了。

那教練看他困惑的臉,了然地笑了笑:“機器會吸收能量,等能量吸收足了就會起效的,要能夠測出異能屬性一般都得十次左右。”

原來如此。

陸一飛再次握住操作杆,屏息凝神。

前一次像有一根絲線拉扯身體裏的能量,不太感覺得到,然而這一次真的有一股大力在将自己身體內的東西抽出,他逐漸感覺到了身體越來越重,全身力氣像是被一只大手抽出,雙腳發軟。

測試儀器上的黃燈越發明亮,随着亮度增加,凱哥的臉色有所變化,和教練對視了一眼。

就在陸一飛以為這機器會把自己吸幹的一瞬間,腳下這臺機器爆發出一陣轟鳴,就像是空調外面超負荷運作內部傳來嗡嗡聲。

能量從機器裏逸散出來,就要往外崩裂開來,突然一層激光網形成的球形将他整個人罩了進去。

霎時間能量被激光網割裂潰散,那轟鳴頓時偃旗息鼓,反倒是溢出了絲絲寒氣。

最終轟鳴聲消弭,激光網也消失在了空氣中。

沒有人受傷,但是在場的人都大張着嘴,吓了一跳。

一陣細小的響動,從原本測試儀上的液晶屏上傳來,原本閃現出的藍色三角圖案的屏幕,像是雪花般閃現了最後一下,呲地裂開了。

凱哥、教練“……”

陸一飛喘了幾口氣虛脫了,緩緩坐在地上。

凱哥神情狂熱,但手腳僵直在原地。

這個新人的能力很強,他還算有先見之明,把這些人給發放進來了,不然損失大了。這麽強的能力要控制住也是個問題,幸好激光照百試百靈,不然他們這些人很有可能都凍成碎碎冰了。

“好,很好,你的能力很快可以派上大用場,好好表現。”凱哥一下子不見了人影。

那教練給他布置了一些現場儀器的訓練任務也離開了。

剩下的人心有餘悸地湊過來,或好奇或後怕地打探他的能力,陸一飛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反向打探。

一個短發女孩摸着碎掉的液晶顯示屏:“哇塞,我來這這麽久還沒見過測試儀碎掉呢。”

她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性撇嘴不屑:“是這個小弟弟沒有控制好力量吧,新人嘛,控制不了異能也是正常現象。”

“不是啊,至今為止我們見過的異能者,最少也得七八次才能完全啓動測試儀上的元素标志呢,這完全不科學啊?”

差點給在場各位發放冰凍盒飯了,周邊瘋狂降溫冷了好幾度都跟艾莎女王似的了,您還在這談科學呢,陸一飛看那女孩仍然有些震驚地樣子,忍不住吐槽。

身上還殘留着像是生命力流失一般的可怕虛脫感,仿佛真的有一股力量從他身上通過這臺機器抽取出來,莫名其妙有些脊背發麻。

“嘿,回神,小弟弟。”一個個頭很高,白色背心外面凸顯出流暢肌肉的男青年對他有些感興趣,“就看到了水系異能,你這具體啥能力啊,我走過來溫度都低了。”

陸一飛又不傻,你叫我說我難道真說啊,含糊道:“冰凍能力吧,你們也是異能者,都是什麽樣的力量啊,也是對抗喪屍的時候出現的嗎?”

那三十多歲的男人本要阻止男青年說出來,但是他嘴太快:“我是風系異能,能釋放出風刃,二十米以外的喪屍不在話下。這個大哥可以控制大地,設置多種障礙地刺什麽的。”

一個能隔山打牛,一個能改土動山,簡直太牛逼了好嗎,這一屆科學家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哦。

陸一飛都羨慕死了,真心實意地贊嘆:“哇,你們也太強了吧,豈不是能遠程幹掉喪屍。”

那男子本來不愉快的臉色因為陸一飛真誠的馬屁好了那麽一點。

聊了一下發現,原來和他時靈時不靈的瞬發技不同,這個世界的異能者使用異能是可控制,可量化,可延續使用的,并且還分為了金木水火土風元素。而那個蓋亞世界的女聲電子音,姑且稱其為“系統”,它給的能力簡直像個bug,不知何時順發、不受控制秒滅,可以說是非常簡單粗暴了。

雖然還不知道這批人的異能都到了什麽地步,但是也給到陸一飛一個警示,和這些人做朋友、同一陣線大喪屍當然是如虎添翼,然而要是不自量力要跟基地正面剛,意味着要跟這麽多實力可觀的異能者對抗。異能者要打殺他們,簡直就是收割機收割麥子一樣毫不費力。

即使那位風刃選手只能劈個小樹,大地選手做個陷阱,但是異能者之間的攻擊絕對不是1+1那麽簡單。這樣看來他們要站在對立面絕對不是個好對策。

陸一飛想想已經開始慫了,呵呵。

“基地老大呢,我一直沒見過呢。”無知地瞪大了一雙無辜的瞳仁。

“害,見老大作甚,他忙着呢,南方基地來了人,在接待大佬們呢。”

“南方基地?”

“你不會這都沒聽過吧,”那三十多歲的男子盯着他的臉想從中看出裝傻的痕跡,但很可惜他失敗了,“南方基地應該是目前A國最強的基地了,異能者不算最多,但是人家有一大批搞科研的科學家,鼓搗出了異能升級的方法。”

這一屆科學家還活着啊……陸一飛放下手裏的啞鈴,“不搞喪屍病毒的解藥,搞這個做啥?”

這下連那女孩看他的眼神都有點奇怪了,“你……不想變強嗎。”

“我們只是走向另一種變強的道路了,和從前人學會鑽木取火一樣,可能等我們異能變強了真的能夠移山填海的力量了。”兩個男人眼神發亮。

“我還是覺得沒有力量,但大過年能安全逛個人滿為患的超市日子更好,”陸一飛看着自己的手掌,想了想說。

其他人顯然不敢茍同,他們擁有異能,在基地裏享受着特殊對待,日子比在末世之前更好,越強的能力意味着更好的生活,不是來通過個副本的陸一飛能夠理解的。

“南方基地的人來幹嘛?”說了這麽久,終于問到真正想問的地方。

“來要糧食吧,最強的基地意味着更多的異能者、要容納更多的幸存者,不管什麽人都要張嘴吃飯吧,基地的運轉也需要人手,這麽多的人需要糧食,剛種下去的糧食也沒有那麽快成熟。”

“咱們這個鎮子以前是官方用來囤糧的,你去過A——D區沒,全都是糧倉。不過現在糧食都轉移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了,現在就是安置一下人。”女孩插嘴補充。

打聽到了想要的消息,天逐漸暗下來了。

那教練折返回來,想要安排陸一飛住到異能者專用的宿舍去,但是被他以不能抛下親人為由拒絕了。

今晚他必定得和大家住在一起,不然基地便不會管剩下的人了,不能讓基地把他和剩下的人割裂開來。

有守衛護送他回去,說是護送,但他明白不過就是監視罷了。

夜涼如水,回去的路上,陸一飛看到一批人從外面回來,如果不是夜裏太暗了,他一定會發現有幾個人很是眼熟。

“物資搜索隊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帶回來什麽好東西。”那守衛嘟囔道。

“聽說如果進入找物資的隊伍,可以分走一部分再上交?”

“是啊,你想去那個隊伍啊?還是別了,你是異能者,不會讓你專門去做風險這麽大的事兒的。”那守衛好像對異能者的去處很了解,信誓旦旦的說。

“風險大?”

“這不是前不久,我們有個物資搜索隊的隊長馬,帶着一個隊伍壓根就沒回來,五六個全副武裝的大男人呢,不知道遭遇了什麽,想想就很可怕啊。”

“是嗎,這麽吓人……”陸一飛幹笑兩聲,敷衍過去。

已經改變了用途的糧倉着實不太好聞,晚上烏漆嘛黑的,倉庫裏面影影綽綽難以分辨。

陸一飛實在不好找人。

“這兒。”從黑暗中伸出一只修長的胳膊,一個男人半個身子隐在門內。

幸好汪明誠站在門邊,要不然陸一飛還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一個被窩一個被窩地找人,搞得不好悄不聲兒的被人幹掉都不知道。

還沒等他走過去,汪明誠就從黑暗裏一步跨到了外邊,借着月光從上到下打量他。

“你不會在等我吧?”

“沒,正好出來透口氣。安靜點跟我進去。”男人轉身的速度很快,只能看到他走在前面穿着白色背心寬闊的肩背。

陸一飛想也是,人家跟我非親非故,等我做啥。

前腳後腳走到了安頓處,在靠門邊不遠的一角,擡頭是個樓梯。周圍只有均勻的呼吸聲,看來大家都睡熟了。

一個被窩聳動了一下,明顯是聽到動靜了。孟朗一個鯉魚打挺從被窩裏鑽出來,一看是陸一飛回來了,裹着毯子湊過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我又不是去做童養媳的,為難我幹啥。”說了句俏皮話,陸一飛才正色道,“沒事兒,他們這有很多異能者,就是跟我們帶來的能力很相似的力量,基地上層目前想把我編入異能者的隊伍。”

“你要去?”

陸一飛苦笑一聲:“不知道,在摸摸底細更好吧……異能者比普通人強太多了,我現在覺得達成目标有點難啊,除非把異能者都變成我們這邊的。”

孟朗有點喪氣:“人家好端端的,肯定被好吃好喝的供着,怎麽會選擇幫我們。”

陸一飛撓撓頭,“也是。”

汪明誠本在旁邊一言不發,見狀結束話題:“睡覺吧明天再說,車道山前必有路,還有個蘇西沒解決呢。”

孟朗、陸一飛:“!”

……這倆人被這樣一說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