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剛剛經受過災難的木葉在此時還餘下塵土沉澱的喧嚣，遠處的哭嚎連綿不絕，空氣中彌漫着生命逝去的悲傷情緒。
“你……”旗木卡卡西蹙眉，“你的決定是什麽？”
“我還在想，”我妻末萊笑了笑，主動跳過了這個話題，“你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現在主要是處理後續，”旗木卡卡西揉了揉額頭，“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旗木卡卡西消失不見，我妻末萊突兀地想到宇智波止水曾經和她做下的約定。
關于人生目标，關于朋友。
她想……她知道應該和止水說什麽了。
即使在她心裏她也不能給百分之百的肯定她自己的答案，但重要的不是她自己是否認同，而是止水是否相信。
……
火影大樓內，我妻末萊離開不久後，一個獨眼男人拄着拐杖走了進去。
“你來了，團藏。”
“日斬，漩渦玖辛奈身為九尾人柱力，結婚就算了，居然還冒着這麽大的風險生育。現在的狀況都是你和四代目不成熟的決定造成的。”
三代目火影敲了敲煙鬥，目光落在志村團藏身上時顯得沉重又冷漠。
“我想你應該不是特意來糾責的，更何況，即便玖辛奈是九尾人柱力，但她更是木葉的村民，木葉的忍者，她是一個女性，她有權利選擇做一名母親，這是她的自由。”
“嗤——”志村團藏冷笑一聲，眼底盡是對三代目所說的話的不屑。
“我不是來聽你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詞的，現在波風水門已經犧牲了，木葉需要新的火影出面穩定局面。”他義正詞嚴道。
“還有宇智波也必須加強監管，這次九尾封印被揭開無疑是宇智波在後面動的手腳，宇智波是邪惡的一族，如果放松對他們的警惕，他們遲早會造成比今夜更加嚴重的後果。”
三代目火影強忍住身體和內心的雙重疲倦，他不急不慢地吸了幾口煙，目光看着挂在牆面上歷代火影的照片，眼神恍惚間有幾分虛無。
“火影這件事不用擔心，我會暫代火影一職。至于宇智波，這件事他們的确有嫌疑，我會派人去調查的，但無論調查結果如何，宇智波始終是木葉的宇智波，他們是木葉的一員。”
“什麽？你還要重新上任？”
志村團藏情緒不可抑制地急躁起來，他的額頭青筋鼓起，連宇智波的問題都被他暫時抛到了腦後。
“我說的是暫代。”三代目開口道，“我會寫信讓自來也和綱手回來，從他們中決定新的火影人選。”
“如果他們都不回來，或者拒絕接受火影之位呢？”志村團藏冷笑一聲，“要知道，綱手現在還沒解決她恐血的問題，而自來也……他的性格想必也不合适。”
“如果他們都不接受，那麽我只能再在這個位置上待些時日，直到他們其中一人接受又或者出現其他适合成為火影的人。”
“我呢？難道你沒考慮過我嗎？”志村團藏面目猙獰了一瞬，很快又歸于平靜，“我作為根為木葉付出了那麽多年，我認為我完全有資格成為木葉的火影。”
三代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他曾經可以交付生死的同伴，各種複雜的情緒堆積在一起，最後只剩下一聲沉重的嘆息。
“團藏，為什麽今晚宇智波沒有參與阻攔九尾的行動，你自己心裏有數。”他說，“團藏，你越矩了。”
“你說什麽？”志村團藏氣極反笑，“我承認我私自攔下來宇智波，但你以為這是為什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團藏，”三代目閉了閉眼，煙鬥處的白煙徐徐向上漂浮，空氣仿佛凝固一般的沉重。
“我承認你為了木葉付出了很多，但是當初朔茂和大蛇丸的事，還有村裏人口無故失蹤的事，有些事我沒有尋根究底但不代表我不知道。團藏，你不适合成為火影。”
志村團藏瞳孔驟縮，握着拐杖的手骨節發白，連呼吸都因為激蕩的情緒而急促了許多。
“日斬，哈哈，你這個所謂的老好人！你就是木葉的光，我是木葉的影子，是木葉的根，所以你才有機會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說這些話。”
說罷，他轉過身，朝着門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他停了下來。
“日斬，我會證明我才是正确的。”
*
兩天後，葬禮開始。
陽光燦爛，清風吹拂，仿佛九尾之夜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已經被遺忘在過去的噩夢。
但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有些痛苦即使司空見慣，卻仍舊有着生命難以承受的重量。
“三代目大人，我願意成為鳴人的監護人，但是我完全沒有信心能夠照顧好他。所以，可以讓我和他分開居住，單獨安排人照顧他嗎？我會定期去看他，等他到了上忍校的年紀後，再讓他和我一起居住。”
三代目火影想了想：“在他上忍校的前一年就和你一起居住，我已經下令當晚在場的所有人禁止談論九尾的事，會隐瞞鳴人人柱力的身份，也會隐瞞他的父母是水門和玖辛奈這件事。”
或許是擔心我妻末萊不理解隐瞞鳴人身世的原因，三代目火影頓了一下之後又接着解釋。
“水門身為四代目火影，在整個忍界樹敵不少。為了避免他唯一的遺孤成為衆矢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隐瞞鳴人的出身。所以鳴人的全名也會是漩渦鳴人。”
“我知道了。”
“另外，”三代目火影以一種衡量的目光看向我妻末萊，“關于這次九尾封印被人解開，我派人做了調查。在玖辛奈生産的時候出現的面具人無疑是宇智波，但目前宇智波一族內沒有人擁有萬花筒寫輪眼，可自始至終叛離木葉的宇智波又只有宇智波斑一人。”
“而水門當時有給我留下信息，那個面具人自稱宇智波斑。”
我妻末萊瞳孔微縮，腦袋極速運轉。
她才不管宇智波斑是否還活着，但是她絕不接受任何會影響她和止水在一起的存在。
“這件事是機密，我告訴你，因為我認為你有必要知道這件事。宇智波斑當初已經被初代目大人殺死了，而他的屍體是由二代目大人收斂的。”
“比起宇智波斑突然死而複生，報複木葉，我更加傾向于是有人假借宇智波斑之名展開了這次行動。而那個人知道玖辛奈人柱力的身份，知道玖辛奈的預産期，知道玖辛奈生産的地點。”
——所以……無論那個宇智波是不是木葉的宇智波，但對方在木葉一定有眼線，有自己的消息獲取渠道。
——宇智波……有很大的嫌疑。
“末萊，我相信你，你是玖辛奈的學生。我知道你喜歡宇智波止水，止水是一個有着火之意志的優秀忍者，并且有着寬和陽光的性格。我非常期待你們将來能夠在一起，但只有一點，在鳴人進入忍校，接受到忍校的教育之前，請務必避免宇智波和鳴人的過多接觸。”
“這也是為了鳴人的安全。”
“我知道了。”我妻末萊沉聲道，“那麽……之後會對宇智波一族采取什麽防範措施嗎？”
三代目身體後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目光虛空地看了幾秒天花板的一角，片刻後才開口說話。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會搬遷。”
*
針對宇智波一族族地搬遷這件事，無疑是遭到宇智波一族劇烈的反抗。
宇智波富岳夾在族人和木葉之間，整件事不斷拉扯，開會協商，反反複複。
而這期間，村子裏傳出了有關于宇智波的不利流言，宇智波的寫輪眼可以控制尾獸，是宇智波将尾獸放出來的。
我妻末萊和宇智波止水坐在南賀川邊，粉發的少女用腳尖一下一下地點擊着河面，平靜的河面被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很抱歉，這段時間有點忙過頭了，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和末萊見上一面，說說話。”
宇智波止水略帶歉意地笑了笑，一只手撓了撓頭，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修理自己的頭發了。
“阿止……最近還好嗎？”我妻末萊偏了偏頭，紅色的瞳孔中浮現出顯而易見的擔憂。
［可愛，好可愛！竭盡全力隐藏自己的苦惱和疲憊，努力向我表現出陽光爽朗那一面的阿止也好可愛！］
［果然還是最喜歡阿止了！想抱抱貼貼，和阿止有更加親密的接觸，想要阿止和我住在一起，每天都可以見到阿止！］
“真是的，比起我，我認為末萊才是那個更應該讓人擔心的人。”
宇智波止水失笑地揉了揉少女的那一頭粉發，笑容明朗恰如夏日晴空。
“四代目大人和玖辛奈大人犧牲了，末萊很喜歡玖辛奈大人的對吧？如果末萊有任何想要傾訴出來的情緒都可以對着我傾訴出來，我會認真聽着的，包括暫時性把懷抱借給末萊也可以哦！”
我妻末萊怔愣一瞬，原本只是輕輕觸碰到水面的鞋尖逐漸被水淹沒，冰涼的河水浸透鞋襪，觸碰到了少女的肌膚，但少女對此毫無察覺。
她定定地看着少年，一秒，兩秒……
然後傾身上前抱着了少年。
她的臉埋在少年胸口，淚水後知後覺地滑落，臉頰潮紅，眼睛裏流露出的情緒是和淚水極度不匹配的興奮與癡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