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無良葉’在抓住常陸院兄弟後,雖然立即就乘坐私人飛機回到了日本,但她事先安排在法國監視常陸院夫妻的眼線,卻一直都沒有撤下。所以,當常陸院夫妻前腳剛剛踏上巴黎→東京的航班,‘無良葉’後腳就得到了消息,在東京緊鑼密鼓地布置了起來。

而‘無良葉’這次之所以會讓赤也哥哥和柳生出面,與比他們年長一輩的常陸院夫妻打交道自然也有她的用意。

先不說切原赤也頭上那一圈圈纏起來足可以當帽子帶的紗布,單是赤也哥哥那張單看臉盤絕對會被誤認的臉,就絕對能讓在法國期間就吃足過她苦頭的常陸院夫妻,心悸不已。

再加上當時的她,又已經傳出了與常陸院光訂婚的消息,憑着她家赤也哥哥那恨屋及烏的‘妹控’本性,那張和她很想象的臉上,表情絕對會很兇悍、很驚悚--可以充當門神用;

至于柳生比呂士嘛,‘無良葉’也實在是無人可用了,才會找到他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畢竟,在她目前可以完全相信又能盡情使喚的奴隸中:1、手冢在德國、忍足謙也在大阪,都屬于鞭長莫及; 2鳳鏡夜、越前龍雅腦筋活絡皮相也不錯,得跟在她身邊當小厮、充門面; 3、跡部、忍足、柳蓮二又被她軟禁在了合宿地點; 4、仁王的話,那丫屬蝙蝠的最怕太陽,白天基本上不活動。

所以,想來想去‘無良葉’也只能将主意打到了從切原赤也受傷開始,就從神奈川趕過來照顧(保護)堂弟的‘僞紳士’頭上。

而柳生在與‘無良葉’的對話中,探知她要對付的就是害得切原赤也受傷的常陸院家族後,立即就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當然了,為此‘無良葉’也付出了《今後,在柳生比呂士的婚姻問題上,自始至終都要站在他這一邊,就算小比哥哥要娶一頭白毛豬,她都得管白毛豬叫嫂子》的書面承諾。

‘無良葉’這種将自家可愛別扭的白毛狐貍比喻成白毛豬,還明目張膽地寫在紙上的行為,護短的柳生雖然很膈應,但看在有了同盟、離今後的‘性’福生活又近了一步的情況下,也就得過且過地忍了下來。

此後,按照在來東京之前柳生爺爺的吩咐,本來就打算給常陸院家一點顏色看看的柳生比呂士,立即就投入到了綁架常陸院夫妻的大業中。

而常陸院夫妻在看到那些《來自十多年前法國南特市的通~奸證據》後,所露出來的貪婪+算計的眼神,也讓護短的‘僞紳士’很是不滿,于是也不是善類的他,在讓倆人看了《伊藤紅葉新聞發布會的錄像》之後,立即就趁熱打鐵地将‘無良葉’的《底線》全都抛了出來,給這對深受刺激的夫妻又壓下了最後一根稻草:

1、因為涉及到了一個天大的被隐瞞了15年的秘密,此前她們在法國所談過的協議中除了第三條(常陸院家族必須無條件讓出第一貴族的寶座外)其餘兩條全部撤銷、需要追加;

2、現在,她不僅要藤井愉子、常陸院良子這兩個女人的命,還要讨回當年藤井愉子嫁入常陸院本家時的所有嫁妝(另付上嫁妝清單)凡缺少一樣,就由常陸院本家按目前市價的十倍賠償;

3、這15年來,明明是自己先偷人的常陸院健次,居然還賊喊捉賊地将自己标榜成了一個癡情的受害者,嚴重影響了伊藤美和子的聲譽,更讓整個伊藤家族背了黑鍋,這筆帳常陸院本家必須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交代,當然了,如果你們想不出來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動手(動手費為一億美金,附贈SM錄像帶一份,不打折);

4、這15年來,常陸院家族的的族人,仗着所謂的《私奔事件》打壓伊藤家族,不僅狗仗人勢地制造事端、欺人太甚,更是從伊藤家族手裏敲詐走了無數的寶物、工廠、商鋪、地皮等固定資産(見清單)這些東西都得給我一樣一樣的吐出來(不能用錢折算,要吐實體的東西);

5、至于常陸院家族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整個家族聯合起來糊弄伊藤家族,不僅将髒水往別人頭上潑,更是不要臉地敲詐勒索、裝了15年苦主的這筆帳,我要常陸院家族一半的身家與封地,還要交出當年追殺伊藤美和子的幕後主腦;

當然了,為了報複‘無良葉’居然将自家可愛別扭的白毛狐貍比作白毛豬,不是善類的柳生則按着她的口氣,睜着眼說瞎話地假傳出了第六條底線:常陸院光的入贅,必須得帶上比藤井愉子當年更豐厚的陪嫁,否則的話,常陸院光就天天住柴房、還不給飯吃。

聽着這份由柳生代為口述、如果同意了就等于将‘常陸院家族’推向深淵、五十年都恢複不了元氣的《底線合同》,常陸院夫妻不禁吓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無良葉’所提出的所有條件中,他們僅僅能接受(或者說能辦到)的就是光哥哥的豐厚嫁妝、和藤井愉子一家三口的命。至于別的(藤井愉子的嫁妝、從伊藤家族那裏敲詐來的地皮、商鋪、辦公大樓)他們也只是聽說過,知道在誰的手裏,但以着他們目前的實力,根本就沒法做主。

至于作為賠罪的一半家産+封地,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失去了封地,這和被人抽耳光又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從小就受着繼承人教育長大的常陸院鈴子,本能地就挺直了腰板,用無聲的拒絕來維持着她那僅存的驕傲。

切原赤也雖然單純但卻并不單蠢,當他看到在一切事實都已經清楚的情況下,常陸院家族的人居然還敢在他這個真正的苦主面前挺直腰板……這個因為妹妹看上了她家兒子,才不得不逼着自己隐忍的好哥哥,此時不禁也有點忍不住了。

随着切原赤也在紅眼爆發後的殺氣肆意,在法國期間就被‘無良葉’禍害得有了心理陰影的夫妻倆,在看到那張似曾相識又顯得更加猙獰的面容後,剛剛才挺直的腰板,不禁又軟了下來

眼睛毒辣的柳生,對于常陸院夫妻企圖采用‘拖’字訣的死扛,只是在心裏冷哼了一下,就坐在那裏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大久保拓弋搭讪了起來。

柳生比呂士除了高爾夫、網球之外,最喜歡的消遣就是看書,而且是什麽類型的書籍都有涉及,從他刻意地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整個房間立即就充滿了他那充滿着磁性又意有所指的聲音……

只聽他:從不久前看過的一本偵探小說、說到最喜歡的偵探小說家;再從這個偵探小說家、說到她的成名作;再從那本成名作說到裏面的一些貴族對于背叛者的懲罰手段、虐殺手法;然後又從這些手段繞到了當時的社會現象;再從當時的社會現象說到當時的貴族制度、再從當時的貴族制度說到現如今的貴族制度、繼承人教育……最後又從現如今的繼承人教育說到了現如今的國家機器,是統治階級名正言順地用來洗腦、統治另一個階級的工具。

柳生長得很帥氣、聲音也很具有穿透力,聽他講話很容易就會和他産生共鳴。而他此前的那些話雖然屬于天南地北、随性而發,但每一句話的背後、卻都隐藏着別的意思,心事重重的常陸院夫妻只要随意聽進去一兩句、就能立即聯想到自己的身上。

随着柳生的鼓動,已經被他給繞進去的常陸院鈴子,不禁回想起了自己這些年來的窩囊處境:自己雖然是本家嫡女,從小就接受着《繼承人教育》長大的合法繼承人,但

1、自己的父親為了報仇居然對她常年下藥、害得她婚後數年不育、差點喪失了作為母親的權利;

2、自己的母親為了讨好那個從來就不愛她的男人,更是三番五次地逼着她這個親生女兒去送死;

3、自己的弟弟(哼,現在應該稱為一個血緣低下,被人利用的野種)更是罔顧血緣,在一個低賤女人的挑唆下,居然想置自己一家于死地;

4、而那些貪得無厭的長老們,嘴上雖然大義凜然地說着:會遵照《祖宗規矩》擁立她即位,但在私下裏,卻不停地暗示着她、想讓她從分家中過繼女兒,更有甚者,居然想拿光、磬的婚姻做籌碼……這些年來,她不是不恨,只是恨完了,沒有後臺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至于眼前的那個男人,話裏話外充滿的暗示,她也早就已經聽出來了:他不就是在用光、磬的命來威脅自己,告訴自己:

1、通過剛剛的新聞發布會,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常陸院光的背叛,相對的也都知道了當年常陸院家族的婚前性醜聞,而‘無良葉’既然敢布這個局,又敢提出那些條件,那麽她就一定有辦法能拿回那些東西;

2、而拿走那些東西又必然會觸及到常陸院家族某些高層的利益,到時財産損失巨大的高層,一定會恨上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常陸院兄弟。而剛剛那個男人所介紹的,在書中那些貴族用來懲罰背叛者的酷刑,很有可能就是光、磬的下場。

不、不行,光和磬是我的兒子,是我和拓弋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羁絆,絕對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想着想着,已經被柳生的磁性嗓音共鳴到自己幻想中的常陸院鈴子,剛剛準備爆發,卻被身邊的丈夫給強按了下來。

然後在柳生停下說話,略顯驚訝的表情中,大久保拓弋看穿一切地冷笑道:“不好意思,大久保只是我的母姓,我的父姓為竹內!”

竹內——與安培、白石一樣,并稱為日本的三大神社世家,只不過,這一支人脈在二戰後就消失匿跡,沒想到現在居然出現在了這裏,還和常陸院家結成了姻親?看來‘紅葉寶貝’的情報系統,還有待加強啊!

此時的柳生,內心雖然驚愕,但面子上卻仍舊不肯示弱地回敬道:“原來是三大神社之一的竹內家族,難怪了!不過,心理暗示雖然容易破,但事實存在的危機,卻……”

柳生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但大久保拓弋卻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前已經騎虎難下、被迫連成一線的他們,只有與伊藤紅葉合作,将那些潛在的危機消除,才能保住光、磬的性命。

于是,生為男人看得比較長遠、心思也更為狠毒的大久保拓弋,在安撫完妻子後,也懶得廢話,直接對着柳生提出了自己的底線“經過這些事,我們夫妻也看開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強!前面的4個條件,我們可以答應。但第五個條件,得等到伊藤紅葉處理了那些長老,保證鈴子登上家主之位後,我們再私下裏交割。至于光的嫁妝,這些年來我們夫妻倆在歐洲打拼下的産業,全都給他。哼,我竹內拓弋的兒子,絕對沒有掙不到錢被妻子嫌棄睡柴房的道理!”

聽到這裏,柳生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常陸院夫妻在歐洲的所有産業?這個大餡餅可比當年藤井愉子的嫁妝大了不止一倍讷,伊藤紅葉,我就是這麽随便一提,你的狗屎運咋就這麽好?

至于大久保拓弋此前的那番雖然冠冕堂皇但主要目的就是要‘無良葉’順帶幫忙清除長老的說辭,柳生在暗嘆某BT神經妙算的同時,眼眸深處也泛出了一絲不屑的精光:呵呵……紅葉預料的果然不錯,這人還沒入主本家呢,就想借刀殺人,清除長老了?假以時日這個男人一定會成為比常陸院伊勢更有野心的勁敵。不過,寧要狼一樣的對手,不要熊一樣的隊友,就沖着你的野心,暫時答應你又如何?

于是,柳生低下頭、裝作深思熟慮了一小會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他們的提議。

此後,在柳生一臉不爽又讓這個‘死丫頭’占便宜的黑臉中,雙方達成了進一步的協議,以備待會的裏應外合。

只是柳生所不知道的是:剛才他的那一番不用請示伊藤少主、只是沉思了片刻就能擅自做主的舉動,倒是讓常陸院夫妻對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在最初剛剛見面的時候,他們一方面是對于切原赤也的那張臉感到感冒,另一方面則是在緊張兒子,所以他們倒是并沒有主意柳生,現在随着協議的簽署、有了閑暇的夫妻二人開始觀察起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因為家族的壓力,被迫久居國外的他們,對于除了東京以外的各大世家并不了解,而這些世家中的小字輩們,他們則更加的不認識了。但憑着柳生那俊朗的外表、紳士的談吐,再加上切原赤也曾經稱呼過的一聲“XX前輩”,讓那對八卦的夫妻本能地就想到,他們在調查伊藤紅葉的資料時,曾經看到過的一段:在立海大有一個高年級的男生,為了保護伊藤紅葉曾經替她挨了一刀,而紅葉為了他還沖冠一怒,橫掃了立海大高中劍道部,從而得到了一個魔刀狂人的恐怖稱號;這個男生好像也是屬于神奈川的某個貴族世家,只不過是排名倒數的末流,所以,門不當戶不對的倆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這麽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能讓伊藤紅葉沖冠一怒的末流貴族少爺了?

常陸院夫妻回想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顧比他們小上二十多歲的落差,在那裏步步為營、就算被拆穿了都能威脅到重點的出色表現;再想想自家大兒子只會窩裏橫,一碰到兇悍一點的(如伊藤紅葉)只能癟着嘴跑回家的熊樣,倆人不禁就是一陣的酸澀難受,有着這麽個婚外第三者虎視眈眈地怵在那裏,我家光今後的日子怎麽過啊?

談完條件柳生帶着又蒙上眼睛的夫妻倆離開此地的時候,為了自家的兒子,還算是個好爸爸的大久保拓弋,只能厚着臉皮很隐晦地與柳生balabala了起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勸他認清形式,不要對有夫之婦太執着,以免造成今後三個人的痛苦,畢竟,他家光才是合理合法、門當戶對的!

當然,為了彼此面子的問題,大久保說得還算比較的隐晦,而柳生也是直到送走了倆人,再慢慢回味的時候,才聽出了話裏面的深意。

此時的‘僞紳士’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心裏也是萬分的後悔,剛才真應該再多提幾個條件,多坑幾筆的,畢竟,這種眼睛有問題,居然将他的(擇偶)品位醜化到極點的人,宰到破産也不冤!

作者有話要說:常陸院光的嫁妝銀子居然這麽多,紅葉又要流口水了吧?所以說嘛,柳生就是一黑的,你沒事讨這口舌之快,得罪他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