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見到海瀾珊這樣明顯的問話,不好在裝了,她的資格再老,眼前的那一位畢竟是貴妃娘娘,除了入宮多年的佟佳氏皇貴妃整個後宮就以她為尊了,說實話,自己到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溫主子才入宮三年怎麽就封了貴妃了呢?
不過她還是福了一福才道:“是。主子記得清楚。”她頓了一頓,心中思量這裏只怕不是說話的地,于是勸道:“主子,有什麽話要不我們回宮再去說吧。”
海瀾珊拒絕道:“不必了,宜妃剛走出去不久,我們這樣冒冒然地出去,我怕被人看到了說閑話。”
芙蓉心中微微有氣,心中的話不由地脫口而出,及至話說出口才微覺後悔:“主子既然知道事茲體大,何苦要和宜妃扯到一起!”
她見話都出口了,而海瀾珊臉上并沒有動怒,索性把心裏的話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主子,奴婢本不該教主子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的,這是犯了大忌的,主子沖着奴婢的這話要奴婢的腦袋都行,只是奴婢畢竟在宮裏待過的時間比您久,見過的世面比您多些,好歹要勸您一句,宜妃此人心性極大,您與她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啊!不知什麽時候她都有可能反咬一口啊!”
海瀾珊長嘆一口,瞧了一眼芙蓉:“你以為我願意麽?只是姐姐生病的時候她是唯一不在宮裏的人。“
芙蓉聞言大驚失色,吓得結結巴巴,噗通跪倒在地。海瀾珊這樣說事态可比自己想象的嚴重許多了,她…..她……..她竟是懷疑孝昭仁皇後的死因了!誰都知道孝昭仁皇後是病殁的,那是鐵板釘釘,皇上聖旨明诏的事,若是孝昭仁皇後真的死于非命,那就是宮闱密事,背後誰人有潑天的巨勢,可以把此事做的滴水不漏的,芙蓉想都不敢想下去,忍不住打了一個巨大的寒顫,當年孝昭仁皇後死時,她是就在身邊的,其中也并沒有任何疑點,更何況現在人都下葬了,溫主子要查談何容易。芙蓉臉色蒼白:“主子,謹言啊!這是沒有影子的事…….”
“沒有影子?“海瀾珊打斷道,“姐姐的身體那麽好,怎麽就當上皇後就染病了,太醫都是吃素的麽?才半年的功夫姐姐就沒有了!不是說只是染了風寒麽?什麽風寒有這樣嚴重,當年皇上染上的可是天花不也好端端的活下來了麽?不要和我說皇上洪福齊天,壽與天齊,難道我姐姐的命就不夠好麽?她不是皇後麽?她不是一國之母麽?她不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女人麽?”海瀾珊說道最後聲音竟有些哽咽,芙蓉心中微酸,也許主子并不知道她的心中有多在意自己的姐姐,有多關心孝昭仁皇後。
芙蓉看着近乎癫狂的海瀾珊低低的咆哮:“佟妃,德妃,惠妃,榮妃還有端嫔,當年所有的人我都要扯出來查一遍,一個也不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