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福樓出來,夏萍不放心的隔着衣服摸了摸懷裏的銀票,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一夕之間,她成富婆了,有銀子了,有好多好多的銀子,花都花不完的銀子!
這些銀子她都想好怎麽花了,她決定建一個釀酒作坊,專門釀酒,人選嘛,就從村子裏找人好了。
夏萍也沒存銀票,直接拿着銀票回家了,決定到了家把銀票藏起來,依她的打算,蓋釀酒作坊肯定所需不少銀子,既然如此,把銀票放在錢莊裏也是放,還不如拿在身上,用的時候方便随用随取。
因着二丫還在家裏,夏萍也沒在外面多逗留,逛到點心鋪子,買了點點心,又割了兩斤肉,倆人趕着牛車回家了。
在路上的時候,夏萍就和林一凡說了自己的想法,家裏的地方太小了,釀酒需要大場地,還有家裏的房子,明顯已經不夠用了,現在有銀子了,她想翻修翻修。
林一凡自然應聲接了下來。
到了家,二丫在院子裏坐着歇息,一旁背簍裏放置的葡萄多了兩倍,可見,他們走後,又有不少人來賣葡萄。
夏萍到了家裏自然不知道錦福樓雅間因為她送的一壺酒像是平靜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這酒真是好喝,比咱們酒樓裏的酒好喝多了,酒香濃郁入口甘美,入喉淨爽。若是這酒放在我們酒樓裏,肯定能賣出好價錢!”
吳掌櫃意猶未盡的看了看空了的酒杯,有些懊悔,自己剛剛怎麽一飲而盡了?應該一點一點喝才是。
慕容同斜了眼吳掌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身為錦福樓的掌櫃,什麽樣的酒沒喝過,這會倒是覺得這點酒好喝的不行了?沒出息!
“東家,你嘗嘗這酒,着實好喝的厲害。”
吳掌櫃端起酒壺向慕容同的酒盅裏斟了一杯,在吳掌櫃殷切的目光下,慕容同一飲而盡,随即,緊皺的眉頭漸漸疏散開,這酒着實不錯,吳掌櫃倒也沒瞎說!
“去查查看看市面上有沒有這種酒。”
吳掌櫃應了一聲,戀戀不舍的望了望桌上的酒壺,轉過身出去了。
慕容同把玩着手裏的酒盅,似笑非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窮鄉僻壤裏竟然出了個妙人,着實有趣!”
家裏的葡萄收購了不少,夏萍準備暫停收購,先把收購的葡萄酒釀了再說。
林一凡到了家就出去看看村子裏有沒有适合當作坊的地方,故而,家裏只剩下夏萍和二丫兩個人,單靠她們兩個人想今天把葡萄酒釀成,着實麻煩了些許,想了想,夏萍提着買來的點心去了裏長家。
到了裏長家,把來意說明,王裏長爽快的答應了,這種利民的好事,他是瘋了才不會答應,能讓村子裏的人賺點銀錢,他樂意至極。
王裏長辦事利索,夏萍剛到家,王裏長幫忙找的五個人也到了,七個人忙忙碌碌一下午,把葡萄在大缸裏壓碎,其餘人才離開,等屋子裏只剩下二丫和夏萍,夏萍一邊釀酒一邊和二丫說着今天的事情,二丫聽說姐姐賺了四千五百兩,着實吓了一跳。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林一凡回來了,說是找了幾個能見作坊的地方,讓夏萍有空了去看看。
當即便約定好,次日一早就去看看,作坊不是小事,得慎重對待才行。
夏萍剛走,慕容同和吳掌櫃撲了個空,他們沒料到夏萍竟然出去了,這下倒有些不巧了。
二丫本想讓他們下午再來,慕容同執意不走,索性坐下來等夏萍和林一凡。
到了中午時分,夏萍和林一凡才從外面回來,進了家門看見院子裏的吳掌櫃,心下了然。
她道外面的馬車是誰的呢,原來是慕容同的,這就不奇怪了。
夏萍見慕容同過來,心知是自己釀的白酒入了他的眼。
下一刻,慕容同的話證明了她的猜想。
“把你釀的白酒都賣給我,我負責給你找銷路,怎麽樣?價錢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虧待了你的!”
夏萍搖了搖頭:“我可以賣給你,不過我不會只賣給你,咱們合作多次了,我按最低價錢賣給你,你看你要多少?”
頓了頓,夏萍又道:“我想開個酒鋪,所以,酒不能只賣給你,可以給你便宜點!”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慕容同也不好再說什麽,最後以一壇三十兩的價格訂了五十壇低度數的白酒。
夏萍答應明天把酒送到錦福樓,事情定好了,慕容同再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了,當下便決定離開。
送走了慕容同,夏萍給林一凡拿了銀子,讓他去把上午她看好的地方買下來。
林一凡拿了銀子出去了,夏萍想了想,進屋揣了點銀子也出去了。
釀酒作坊找到了,她準備把房子再翻修翻修,之前家裏買的地方實在是太小了,這次她去找裏長,想把相鄰的幾塊地都買下來了,把房子蓋得大一點,順便和裏長商量商量作坊招工的事情。
王裏長看見夏萍過來了,臉上的笑容燦爛極了。
夏萍把來意說明,王裏長便開始和夏萍講起土地的事情,透露的意思就是,他們周圍的土地不會還按照原來的價格賣給他們,說的難點聽,就是他想,可村子裏的人知道了也怕是不會同意。
當初是他們落魄的時候,沒有一個容身之所,人都有憐憫心,以三兩銀子賣給他們,村子裏人逗同意,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他們有銀子了,有錢了,若還是按照當初的價錢賣給他們,村子裏的人知曉了,必然不會同意。
人都是自私的,見不得旁人比自己好。
道理夏萍都明白,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奢求王裏長還能按照上次的價格賣給自己。
“爺爺,我懂。這樣吧,你當裏長這麽多年,村子裏的事情大大小小再沒有比你更清楚的了,你說個價,我看看合适不合适。”
王裏長略一沉咛道:“按照咱們村子裏,良田是八兩銀子一畝,荒地是五兩銀子一畝,你看,你計劃要多少?”
“爺爺,你也知道我買地是用來幹什麽的,你說我适合要幾畝?你也知道,我在這方面确實是一竅不通,你給出個主意。”
“你們一家三口人,以後再加上孩子,最少也得要一畝。”
夏萍略一沉咛就道:“這樣吧,我要兩畝地。這是十兩銀子,你收好。”
說着,夏萍從懷裏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又道:“地買好了,接下來就是蓋房子了,還請爺爺出面找幾個工人,還是老規矩,不管飯,大工一天是二十個銅板,小工一天是十個銅板,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快完工。”
王裏長自然是滿口答應。
作坊也找好地方了,房子也準備蓋了,夏萍心裏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她準備看房子,看店鋪。
要想讓夏家白酒發揚光大,光靠給皇商供貨不行,還要有自己的店鋪,有自己的釀酒作坊才行。
次日一早,夏萍和林一凡往縣城錦福樓送白酒,送完白酒結完酒錢,夏萍和林一凡找了人牙子,看了店鋪。
約莫看了三四個店鋪,最後相中一家店鋪,不論是位置還是面積,都非常合适,唯一的缺點就是要價太高。
“不能再便宜點了嗎?”
牙婆搖了搖頭:“夫人,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這價錢都不是我們自己定的,是主顧定的,這間鋪子我實話和你說,不論是位置還是面積都極為合适。縣令大人你知道吧?這件鋪子是縣令大人夫人的陪嫁鋪子,現在縣令夫人急需用銀子,這鋪子的價錢嘛自然高了些。”
夏萍不吭聲,眼底有一絲猶豫,就這麽五間房帶後院的鋪子竟然要四百兩,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卻是很高。
只聽牙婆又道:“還有個法子這鋪子倒是能便宜點,就是夫人少不得要破費一番。”
“什麽法子?”
“縣令夫人還準備出售她陪嫁的一個果園和一個莊園,果園占地十五畝,裏面種了各種各樣的果樹,莊園占地百來畝,離這裏有些遠,離府城近些,縣令夫人說了,要是有人都要了,只需要一千五百兩。”
果園和莊園?夏萍不禁心神一動,果園裏種了不少果樹吧?
“對,縣令夫人說那些都不要了,夫人你也知道,這馬上就快到秋天了,果園裏的果子就快成熟了,若不是實在是有事情,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陪嫁鋪子和果園給賣了,夫人若是需要,就趕緊下手賣吧,若是遲了,怕是就被人搶走了,你也知道,擱平常賣個莊園果園沒兩千兩是下不來的,現在只要一千五百兩,一個果園、一個莊園外帶一個鋪子就到手了,這價格着實劃算。”
牙婆不遺餘力的和夏萍推薦,好聽的話像是不要錢似的,一句接一句的從嘴裏往外面蹦。
身旁的夏萍着實是心動了,她打算開鋪子,自然是希望店裏什麽都有,現在有水果,那到時候她可以做水果酒放在鋪子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想看看莊園和果園,能看嗎?”
牙婆一聽便知有戲,忙道:“能,能,你等等,我這就帶你去看。”
牙婆朝一旁的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牽了輛牛車過來,只聽牙婆道:“果園離這裏倒是不遠,不過這莊園就有些遠了,這個時辰去,怕是趕不過來,你要是不急的話,明天咱在看,你看行不行。”
夏萍想了想,又擺了擺手:“既然這樣,那明天我再來找你,明天去的時候把兩個兒一起看了,今天就別颠簸這一趟了。”
牙婆有些不甘心,萬一她要是買了別的牙婆的店鋪,那咋辦?
牙婆嘴唇輕啓,不等她說話,夏萍直接邁着步子走了出去。
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短短三天,錦福樓的酒好喝得讓人欲罷不能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似的飛了出去,整個縣城的酒鋪掌櫃都沸騰了,原因無他,店裏生意有所下降。
一直以來,縣城裏生意最好的酒鋪是袁家酒業,就連錦福樓的酒也是袁家酒業的酒,三天前,錦福樓派人來袁家酒業說了一聲,不用他們袁家酒業的酒了,他當時沒在意,整個縣城誰人不知,就屬他們袁家酒業的酒好,那會他還存了看好戲的态度,不用他們家的酒,到時候鐵定生意火不了,結果讓他大失所望,錦福樓非但生意沒有下滑,反而上漲,歸其原因竟然是錦福樓換酒了。
袁掌櫃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們袁家酒業的酒多少年了,在整個縣城,不,整個大峪朝那都是出名的,好端端的,錦福樓怎麽不用他們的酒了?
“去,你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袁掌櫃朝一旁的夥計招了招手,夥計麻溜的跑出去了。
沒等多大會,夥計就回來了,俯身在袁掌櫃耳邊低語兩句,袁掌櫃臉色微變。
“荒謬,他們錦福樓當誰都能釀酒的不成?咱們袁家酒業多少年了,祖上積累的釀酒技術豈是一個鄉下村姑能比的?一個鄉下村姑釀的酒也能和我們家的酒相提并論?真是笑話!”
夥計倒是機靈,言罷,從懷裏掏出一小壺酒遞給袁掌櫃:“這是小的從錦福樓裏買的酒,掌櫃的可以嘗嘗看。”
袁掌櫃擺了擺手,小夥計識趣的退下了。
袁掌櫃是個愛酒之人,單憑酒香味就聞出來了,酒的味道必然是不錯的,果然,入口甘冽,不上頭,酒倒是好酒,可惜主人不行。
次日一早,夏萍和林一凡跟着牙婆去看了莊園和果園,來回一個小時,莊園和果園都不錯,尤其是樹上挂滿了紅彤彤的果實,夏萍當即便拍板,一千五百兩給了牙婆,牙婆辦事也麻利,随後就去官府備案,辦理手續,官府的人一看是縣太爺夫人的莊園和果園,辦事那叫一個盡心盡力,前後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證件齊全到手一個莊園一個果園外加一個五間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