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的聲響劃破了廢棄大樓的寧靜,綠色的箭矢華為殘影,在黑暗的環境下有着淺淡的綠色流光,幾乎毫無停滞地從醜陋的咒靈胸口穿過。
那只挾持着一位年□□孩的咒靈被箭矢撕碎,在那個勉強可以被稱之為嘴的發聲器官所發出的非人慘叫聲中,一點一點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但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那支少見的綠色箭矢卻還沒有停下。
射箭者的力道之大,使得箭矢甚至穿過了一面牆壁,在那由混凝土和鋼筋組成的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切口圓潤的洞眼,最後以極快的速度沒入第二面牆上才勉強露出了箭羽。
有着粉色短發的少年和留着披肩發的少女一來到樓上,就看到了着一幕令人難忘的場景。
箭矢停止的那面牆正在粉色頭發的少年的身後,虎杖悠仁緩緩地轉過頭,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一絲後怕。
由綠色的鳥類羽毛制作而成的箭羽露出牆面的部分在輕微地顫動着,似乎還在訴說着它在空中飛行時的骁勇善戰。
虎杖悠仁幾乎能夠感受道空氣中的那份炙熱,那是由于速度過高的箭矢和空氣相互摩擦時産生了高溫,即使已經開始被冷空氣中和,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其中包含的淩厲。
若是被這樣的箭矢正好射中,後果将會不堪設想,虎杖悠仁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
釘崎野薔薇則是在把目光短暫地分給了那個由箭矢在牆壁上留下的洞孔之後,就迅速地把注意力拉回,警惕而銳利的目光投向位于正前方的陌生少年身上。
這是個十足的強者,一年級唯一的女生冷靜地分析者,女孩子的手心沁出一絲冷汗,讓女咒術師手中的錘子不由自主地被她握得更緊,釘崎野薔薇降低重心,上半身把保持着進可攻退可守的姿勢,戒備地看着這個陌生的人。
雖然剛才目睹了眼前的陌生少年親手袚除了咒靈,但是釘崎野薔薇卻不敢就這樣把獵手打扮的少年當作是同伴。
畢竟阿特萊尤因為從小的打獵生活,使得綠種人的身上擁有一種特殊的煞氣,讓女孩子認為他也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詛咒師。
看到因為阿特萊尤剛才那一手漂亮的箭術,而瞬間折服的虎杖悠仁已經毫無防備心地露出了,在釘崎野薔薇看來傻乎乎的燦爛笑容準備去搭讪的時候,女咒術師位自己同學的神經大條心累地揉了揉太陽穴。
“喂,虎杖,先別過去,他可能是敵人!”
釘崎野薔薇看了一眼似乎暫時沒主意到他倆的阿特萊尤,特意壓低了聲音,恨鐵不成鋼地小聲提醒着,殊不知以小獵手的聽力,足以将少年少女們的小聲嘀咕聽得清清楚楚。
阿特萊尤暫時沒有空管高專學生那邊的事情,眼前這個剛剛被他救下來,才被咒靈劫持過的小男孩才是真正讓他頭大的壓力來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相看起來有些淩厲和野性,再加上阿特萊尤本身就是不擅長再明面上表露出善意的性格,男孩對于阿特萊尤似乎比對于咒靈更加的恐懼。
只消草原獵手稍微靠近一點,男孩的哭聲就一聲高過一聲,整體利益真擔心這個被吓壞了的男孩會脫水。
在交涉無果後,阿特萊尤也沒有辦法,伏虎的馬甲因為一些事情,暫時被栗川漱流用來做別的事情,交流的事情沒有擅長的人來處理了,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喂,不要哭了……”
釘崎野薔薇本來還在繼續試圖和完全沒讀懂自己意思的虎杖悠仁繼續進行着眼神交流,來确定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卻聽到那個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少年,有點不耐煩地抓了抓自己深藍色的長發,語氣急促地對着小男孩說道。
野薔薇是能夠聽出小獵手話語中的那些別扭的關心的意思的,更何況深藍色頭發的草原獵手還在試圖用自己的牛皮披風給小孩子擦擦眼淚。
雖然眼前的這個小男孩似乎和獵手的氣場有些不合,對于少年的靠近極其抗拒。
“要不我來試着哄哄看?”女性咒術師猶豫了一會兒對着看起來對此熟手無措的小獵手建議道。
畢竟還只是學生,又看見了其他領域異常俊逸、有着合城市男孩不同的自然氣息的長相,釘崎野薔薇心中的天平開始有點倒向了陌生少年也許是個好人的猜測。
一頭宛如水草般茂盛切野蠻生長的深藍色長發被松松垮垮地梳成一束自然挂在獵手的肩頭,有着一雙深色的接近墨玉的雙眼的草原獵手用它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将釘崎野薔薇上下掃視了一番。
少年插在厚重的紫紅色水牛皮鬥篷中的手順着毛的紋路摩梭了幾下,像是在思考,這才默不作聲地為女咒術師讓開了一條道,算是默許了。
快走到那個因為受驚而大哭不止的男孩身旁的時候,釘崎野薔薇才聽到從剛才起就一只在cos啞巴的少年在她身後說了一聲。
“那個孩子再哭下去可能要脫水了。”
等女孩子向發出聲音的人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小獵手還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的那個細心的人不是他一樣。
什麽嘛,這不是很關心嘛,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但應該是個好人吧。釘崎野薔薇心想,她自認為自己還是很受小孩子喜歡的,自信滿滿地上前,卻立刻給男孩的反應結結實實地打擊到了。
“別哭了,小孩,再哭的話會長不高的。”釘崎野薔薇完全忽略了她自己也沒有過安慰別人的經驗,就這麽直接地莽上去了。
“哇——”見到她過來安慰,小男孩反而哭得更兇了。
反倒是探頭探腦地過來幫忙的虎杖悠仁起了一點作用,粉色頭發的少年很快就取得了一點男孩的信任,小男孩雖然還是有些抽抽噎噎的,但至少不再嚎啕大哭了。
但眼見男孩就要再虎杖悠仁堅持不懈的扮鬼臉打法下破涕為笑的時候,一大只白色的不明物體卻猛地竄上樓來,把包括阿特萊尤在內的人都吓了一跳,直接把地板砸開的上樓方式可是別致的不行。
随着地板碎屑的飛濺,沙土揚起的煙塵漸漸散開,白色頭發的高大青年出現在他們眼前,臉上還帶着一個和他周身氣氛格格不入的黑色眼罩,手裏則一左一右地各拎着一個少年。
忽然炸開地板竄上來的青年正是五條悟,六眼的神子可危是把不走尋常路發揮到了極點,而被他拎着上樓的少年正是滿臉寫着生無可戀的伏黑惠和想要再來一次的祢木利久。
“嗨嗨,最受學生歡迎的五條老師閃亮登場了!”
五條悟把手裏的學生随手放在了一旁的空地上,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只是着似乎并沒有受到什麽特別好的反響。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都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試圖裝作和五條悟不熟,祢木利久則因為見到老大阿特萊尤正在激動得心無旁骛,至于深藍色頭發的小獵手則是從看見五條悟的那一瞬間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唯一願意捧場的大概就是虎杖悠仁了。
“好耶!”粉紅色短發的少年用力地拍着手,甚至還帶着一旁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男孩一起呱唧呱唧地為白發青年鼓掌。
在好好享受了學生的崇拜之後,五條悟才微笑着對着一旁的小獵手說道:“又見面了,阿特萊尤。”
被青年準确地叫出了名字後,深藍色頭發的少年立刻成為了幾人的視線中心,但小獵手看起來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伏黑惠看到那個叫阿特萊尤的少年身上熟悉的穿着風格,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說話,只有站在他身邊的祢木利久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好奇地在兩人中間張望着。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和白發青年隔着眼罩對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小獵手率先移開了目光。
“我可不會做這麽沒品的事情,我不過是戴着學生來袚除咒靈而已。”這可真就是冤枉他了,五條悟當然不會就這樣被扣上一口黑鍋。
“随便吧,我就先告辭了。”名叫阿特萊尤的少年冷冰冰地抛下這句話,就要離開,只是他的身形卻被五條悟一個宛如玩笑般的攻擊攔下。
在原地停頓了一下,赤着上身,只披着紫紅色牛皮鬥篷的少年臉色還是如同之前一般平靜,只是聲音中已經是壓抑着幾分随時會爆發的火氣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被受害人這樣子質疑了,五條悟卻依舊表現得游刃有餘,語氣也戴着開玩笑的意思:“當然是希望阿特萊尤能夠留下來和我敘敘舊。”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阿特萊尤被噎了一下,聲音淡淡地回答。
他确信自己在那天和菜菜子美美子姐妹一起被五條悟發現之後,和眼前的這個白發青年便再無交集了。
“當然不是,你知道‘會長’嗎?”
再五條悟的這個問題出口之後,空氣短暫地陷入了一排你沉默。
幾個學生非常有默契地沒有發出聲音,虎杖悠仁似乎有什麽疑問,但在被身後的釘崎野薔薇用錘子末端狠狠地戳了一下之後,便低下頭,專心地照顧起來被自己抱在懷裏、因為哭得太認真,以至于已經睡着的男孩。
沉默還在繼續着,廢棄大樓外似乎傳來了一聲剎車的聲音。
“拜拜,你們就先回去吧。”五條悟頭也不回地對着身後的少年少女們說道,語氣有點急切,似乎對于趕走他們這件事有些迫不及待。
“好的。”
伏黑惠不明白為什麽會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面,雖然還有之前尚未說出口的感謝沒來得及完成,但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應該聽五條悟的指揮,于是應了一聲後,率先戴着同學離開大樓,輔助監督已經在樓下等待他們了。
“現在可以說說看了嗎?”五條悟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對面的少年。
“那只獅子不是已經和你說得差不多了嗎?”
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小獵手用一句反問回敬着。
五條悟勾起嘴角,像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一般:“你是說格勞格拉曼?”
“阿嚏——”似乎只是提起這個名字,就會讓阿特萊尤感到鼻子裏充滿了貓毛,即使明知道那只彩毛獅子不在這裏,小獵手還是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是的,沒錯,他大概把底子都給你抖幹淨了吧。”
阿特萊尤随意地用手指繞着自己深藍色的發尾,把它們的末端變出弧度,顯然是在強行試圖掩蓋自己剛才丢人的表現,但是臉上因為羞恥兒浮出的紅色和眼神中的一絲躲閃還是出賣了他。
但是五條悟可不是什麽善解人意的人,當即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顯然也是察覺到了阿特萊尤和格勞格拉曼指尖似乎有某種讓人捧腹的關系。
不過白發青年在夜蛾正道的不懈努力以及鐵拳鎮壓的教訓下還是懂得了劍豪就收的道理,到了阿特萊尤嚴重的殺意越發實質化的時候,青年才終于收起了笑意,幹咳了一聲,試圖正色,但嘴角的弧度還是說明他還沒有笑夠,這讓草原獵手嚴重的羞怒幾乎要具現化了。
“嗯哼,你就不害怕嗎?畢竟我可是從我可愛的學生哪裏了解了很多了。”
五條悟總是很擅長挑起別人的怒火,身為拱火大師的他,能順順利利地活到現在大概還是得益于它的天賦和罕見的術式,否則大概在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就會被人暗殺了吧。
只是這一次他卻失算了。
深藍色頭發的獵手确實如他預料般地握緊了群頭,眉頭抽動看起來已經是真的有些動怒了,甚至臉上的皮膚也開始微微地發綠,一些白色的神秘符文在男孩的臉上浮動着時隐時現。
但是這些都是栗川漱流刻意讓阿特萊尤展現出來的憤怒。
“老伯,你看,他已經相信了。”
栗川漱流從阿特萊尤的視角看着五條悟放松的神情和話語中微微上揚的語調,很順利地就做出了這樣的推斷。
“哼,被你知道了也無所謂,反正你也就只能知道這些了,”小獵手說着狀似惱羞成怒的話,“如果你只是為了這個話題來找我的話,就不要在耽誤時間了,獵人的時間可是很珍貴的。”
“或者說,你還想要再試一試麻醉劑的效果?”阿特萊尤從披風下面取出一瓶看不出顏色的液體,故意對着白發青年晃了晃,“我可是又為你調配了一瓶,這次的絕對能夠讓你體驗一下紫水牛臨死前的哀鳴。”
只是沒想到五條悟比阿特萊尤想象中的還要無下限,居然順利地接下了他的話茬,甚至還想要直接上嘴吹上一瓶。
在一番沒有營養的相互嘲諷之後,五條悟終于表達了他的真實目的。
“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下那對姐妹的下落,畢竟小孩子還是再學校裏上學比較好。”
“那要看她們自己的意願。”在這方面,阿特萊尤一直是寸步不讓的。雖然以五條悟的實力要是想要帶走枷場姐妹,阿特萊尤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地防住,但是他知道白發青年不會做這種事情。
果然,五條悟跳過了這個話題,見阿特萊尤有了離開的一絲,他顧及着小獵手防不勝防的麻醉藥和陷阱,不好直接出手阻攔,于是加快語速追問道:“好吧,還是有一個問題,故事會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只是來回收一件失控的寶物罷了,就是這個。”
阿特萊尤再次在鬥篷下面摸索了一陣,卻不是為了摸毒藥,而是取出了一塊由一黑一白的兩條蛇組成的挂墜,這個團五條悟已經很熟悉了,這正是導致咒術師這邊任務忽然激增,讓他最近一直在加班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們的目的就是回收這個,這也是我出現在次的目的,咒靈本來就夠麻煩了不是嗎?這些污穢的東西要是也跑出來湊熱鬧,那可真實獵人都不願意面對的劣等泛濫啊。”
“好了,言盡于此。”草原獵手抓起了放在地上的箭筒,眉宇間再次萦繞上一種肅殺的氣息,他還有需要解決的事情。
在這句話之後,五條悟便沒有再提出任何問題,在阿特萊尤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再出手阻攔。
阿特萊尤也樂得他不再多說,菜菜子和美美子那邊還需要他照應。
“怎麽樣了?”阿特萊尤一回到她們的新據點就開門見山地對着白發的女孩子問道。
他詢問的自然是枷場美美子的狀況,女孩子對于交流這件事似乎有點抵觸。
“她好多了,應該,應該可以了。”雖然菜菜子心中是更向着自己的姊妹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也容不得感性占據主導了,美美子的心裏狀況才是她最擔心的。
“美美子。”阿特萊尤走近房間的時候,先呼喚了一聲女孩子的名字。
黑發的女孩子已經自己坐起了身,神色明顯比剛剛被救下來的那天要清醒的多。
“都是,騙局。”
美美子蠕動着嘴唇,最終只能說出這句話,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已經失去的東西是回不來的,她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卻還是追求着不可能的東西,甚至差點連累了菜菜子。
“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的。”黑發的少女很快就從自己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冷聲說道。
“之前找上我的,是夏油大人曾經的中介人——孔時雨。”女孩子的嚴重寫滿了對于這個男人的怨恨。
阿特萊尤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但是更感到驚訝的卻是栗川漱流。
“居然是他。”
一些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忽然被栗川漱流回憶起來:“我記得盤星教的教主開始收集‘奧林’似乎也是從他那裏得知的,這個中介人到底在其中扮演者怎樣的角色?”
只是沒有人回答,栗川漱流只能自言自語而已。
“果然有人打上了‘奧林’的主意啊。”
“看來也不在這裏。”
伏虎在地圖上的某個為止打了個叉,他追尋着于格拉木多的蜘蛛絲已經很多天了,這已經是他找到的不知道第幾個廢棄的蜘蛛網,雖然還沒有聽說什麽事故發生,但是讓這種怪物在橫濱這座城市中亂跑總歸是不行的,國木田獨步的遭遇就是一個警示。
于格拉木多本來不是喜歡更換巢穴的生物才對,因為織網對于于格拉木多它們這種蜘蛛來說是很麻煩的事情,但是這群于格拉木多卻更換了如此多次,簡直就好像是暗中潛伏的斥候一般,讓人十分在意。
伏虎的速度很快,擅長飛行的他在完成這項任務上很有優勢,同時他的火焰魔法也是蜘蛛群于格拉木多的克星,随着地圖上被一個個畫滿了紅色的叉子,福龍的行走路線也越來越偏僻。
這似乎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随着時間的流逝,伏虎所看見的場景也逐漸從高樓大廈變成了一個個小型的住宅,再到農田,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橫濱人煙較少的郊外。
鄉下的空氣和風景和城市中不同,作為空氣和火的聚合體的福龍對于這種變化的感受是最為敏感和享受,栗川漱流借着伏虎這個馬甲的感官享受了一把,說起來這個地方距離他之前資助的那所孤兒院的路途也不是很遠。
現在的時間還很早,栗川漱流便有了借用伏虎的馬甲去看一看的想法。
反正以伏虎的外表并看不出來福龍實際的年紀,僞裝成來做社會體驗的高中生倒是正合适。
正好在他這個資助人的提議下,孤兒院的院長雖然不樂意,但是為了節約開支和找到更多的員工來負責在孤兒院擴建之後變得更多更加難以管理的孩子,他不得不繼續開展面向學生的義工招攬。
只是在伏虎正要進入孤兒院的門口時,卻迎面和一個有着與他發色和瞳色相近的男人撞上。
白發的青年同樣留着長發,紅色的眼睛卻宛如銘刻着冷漠,和伏虎永遠寫滿柔和的瞳仁截然不同,即使他們的長相特征有些相似,也不會有人把他們認錯。
白色長發的青年擡起頭,沒有一絲情緒的面龐給人一種怪異的非人感,那雙佟阿姨那個帶着一絲冷淡和不屑的紅色眼睛也漫不經心地向着伏虎投來了宛如利刃一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