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冬,鄂曉偉忙活一身汗也沒找到那只對着他拜的黃大仙,他累的靠在稭稈垛坐了下來,想着消消汗再往家走吧。是福是禍的,等着問問自己爹到底該咋辦。

正當鄂曉偉靠在稭稈垛上喘着粗氣的時候,天邊飛來一只黑白分明頭點朱紅的丹頂鶴。

鄂曉偉看着鶴想,這大冷天的,鶴要麽飛往南方了,要麽在保護區的溫室裏待着,這只怎麽飛出來了?是不是受傷讓鶴群落下了,趕緊拍個視頻來發給林業局。

正在鄂曉偉納悶的時候,那仙鶴抖抖身上的羽毛,輕輕的落在鄂曉偉旁邊,單腳撐地,支起一側的翅膀。

鄂曉偉愣了一會,突然意識到這鶴是來找自己的,也顧不得休息,連滾帶爬的跑到仙鶴撐起的翅膀下面。

“媳婦兒,我真夢見咱達斡爾的撐天仙鶴了。它就是像傳說裏那樣,一只腳站着撐着大地,伸出一面的大翅膀擋天空,把我護在下面。

那仙鶴還和我唠嗑,問我那個放牧蒙人丢鷹的事呢。”鄂曉偉追着氣的滿臉通紅的媳婦解釋。

女人突然停下來冷笑着說道:“鄂曉偉!你就編吧,你真有能耐啊,大冬天拿着給孩子買的麥肯基跑出來,還能在外面睡着了!我要是不出來找你,你是不是就凍死在這苞米地裏了!對,我就不應該出來找你!你們鄂家都有仙有鬼的護着,咱倆今天就去你爹家說道說道,看看你到底是和仙兒過還是和我過!”

黃十八看着走遠了的夫妻二人擔心的問道:“鶴老先生,這還整出人家夫妻矛盾了,心裏怪過意不去的。”

鶴老先生也無奈道:“咱們這也是實在沒招了,等春天他家播種的時候我讓我家孩子多來幾回給吃吃蟲子吧,算是咱道歉了。”

黃十八:“鶴老爺子,那丢鷹馬的事沒啥補充的了吧,我給我大哥發個靈通。”

鶴老爺子點點頭,帶着黃十八往鶴家大宅走去。到了大宅門口老人問道:“胡大仙怎麽說?”

黃十八:“還沒回呢。我又給柳二爺發了,他說‘稍等,大哥不便。’可能是路上積雪不好走吧,咱們回去再等等。”

此時,在白雪雪皚皚的內蒙大草原上。胡玉白的臉,黑的發,一對火紅的狐貍耳朵從黑發裏鑽出來,還沒來的急收回去。

紅色的羽絨服,黑色的褲子,一條蓬松的大尾巴擱在兩腿中間,火紅的狐貍尾巴,黑色的尾巴尖,還有,還有一團白色的刺球?

胡玉跌坐在地上,也顧不得起來,伸手就要抓趴在他尾巴上的白色刺猬,卻是怎麽也下不去手。

白色刺猬縮成一團,把自己團成一個圓圓的球,瑟瑟發抖。

胡玉動不了手,嘴可是不能閑着:“白澈,你是不是有病!你奶奶個腿的你從哪來的呢?你是讓人家當鉛球給撇過來的麽?

誰的腦子被你穿刺了,還是被這大雪糊住眼睛了,這怎麽就往他狐爺爺身上扔呢!怎麽不把你扔到那馬糞坑裏,直接熏死你得了……”

胡玉不喘氣的罵,玄武變回人形想把他從雪地上拉起來。

胡玉龇牙咧嘴的擺擺手,一腳把刺球白澈從自己尾巴上踢到旁邊的雪地裏。白色刺球依舊一動不敢動,只敢在雪地上瑟瑟發抖。

這時,天空傳來一陣鷹唳,一只純白色的玉爪海東青在天空盤旋。胡玉擡頭瞅瞅,對着天上打了個口哨,那巨隼俯沖而下,瞬間落到雪地上,爪如鐵鈎一樣狠狠抓住積雪的地面,收起展開有兩米多長的翅膀,雙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坐在地上的胡玉,伸出尖利的鳥喙就要啄胡玉的尾巴。

胡玉一腳過去說道:“你離我遠點,你和白老四連環殺手啊,今天非要整死我呗!”

那海東青一個轉身,抖落幾支羽毛,變成了一個寬眉深目鷹鈎鼻子的男人,。男人穿着機車皮夾克,作舊的牛仔褲,腳蹬一雙高幫靴,脖子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羽毛狀銀飾,十個手指頭上恨不得戴十二個戒指,一頭長發編着髒辮,野性十足。

他看看胡玉的尾巴說道:“哎呦,紮這麽嚴重呢!老胡,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尋思用我這鳥嘴幫你把尾巴上的刺薅出來啊,我這嘴不比手好使啊,跟那鋼鑷子似的。”

胡玉專注的拔着尾巴上的刺,頭也不擡的說道:“用不着,你那鋼鑷子似的嘴再沒定準位,把我尾巴上的毛再叨下去呢!我可信不着你!”

玄武蹲下身來問道:“疼麽?我幫你弄出來。”

胡玉瞬間滿臉委屈的說道:“武哥,我還沒幫你治好傷呢,這我又受傷了。等回去了,我幫你好好治傷。”

玄武摸着胡玉毛茸茸的大尾巴滿心歡喜,可是想起剛才被胡玉舔舐傷口時的窘境又沒敢接話。

海東青湊過來說道:“這位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老胡你之前說的,你們去拜訪的管咱東北玄武大神吧?”

胡玉點點頭敷衍的介紹道:“武哥,這個是鷹神海大個,大名叫英海岚。”

海大個趕緊對玄武大神行了大禮,說道:“玄武大神,不知道我英海岚有沒有榮幸也拜在玄武神殿。我知道您要驗證我們的本領,我現在就跟您展示一番!”

沒等玄武開口,胡玉就阻止道:“不行,沒有這個榮幸。你也先別整啥技能展示了,我現在強烈懷疑你是咱東北大仙裏的叛徒!

來,你先跟我解釋解釋為啥空投刺猬謀殺我!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了,你看我一會拔完刺咬不咬你就完事了!”

海大個連忙解釋道:“這事,老胡,你可真怨不得我。我從邊境那邊飛回來,看見你們白小四在那天鵝湖邊被一群天鵝欺負,那些大鵝多兇你不知道麽,四五只大鵝圍一圈拿嘴叨白小四。那我能不去救麽,這咱都老鄉,還能讓那俄國大鵝欺負了!

我擱好幾千米的天上一個俯沖就下去了,吓得那幫天鵝都直掉毛,我一下把小白四叼起來給放樹上了。

你家白小四吓的都哭了,我讓他在樹上待着別動,我飛回去給他報仇,我一個老鷹還幹不過大鵝了,就照脖子咬,咬不死也吓死它們!

結果你家白小四不讓,哭着喊着讓我帶他來找你們,說你們都在內蒙呢。那哭的那叫個慘啊,我尋思反正我也得回內蒙這不正好就順道了麽。

然後到這就看見結界了,那指定是你們。我倆一看這結界太厲害,我倆肯定進不來,然後一看上面有個口,我尋思我從高處飛下來吧。這家夥可好,沒等我飛呢,你家白小四就開始掙巴,咱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咋滴,那勁才大呢!

我說這下面看着都是黑色鋼甲,我觀察觀察是啥玩意咱再下去,就不幹了,非得自己要下來,說看見紅毛狐貍了,就是他大哥。

我說我也看見,在那雪地裏跑的跟瘋狗似的,好不容易等你停下來,你家小白四趁我不注意就瞄準你掙巴下來了。

事就這麽個事,情況就這麽個情況。我這都是好人好事,謀害你純屬你們內部矛盾,跟我可沒關系!”

胡玉用腳碰了碰還在雪地裏裝死的白色刺猬:“咋滴啦,起來說說吧。在那雪裏趴着多冷了,不是擱天上就找我麽,這咋下來開始裝死了呢?”

白色刺猬還是一動不動,胡玉對着柳成雙使了個眼色,柳成雙對着刺猬吹了口仙氣。白刺猬又變回了白澈。

白澈眼含淚光,嘟着嘴看看胡玉的狐貍尾巴說道:“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紮你的。我就尋思找個軟和點的地方落下來,我本來想收着刺落到你尾巴上,沒想到高空速降太刺激了,我一下沒控制好就紮着你了。你讓玄武大神給你拔刺吧,我就不摻合了。”

胡玉看看了認真為他拔刺的玄武,心裏有點高興,也懶得跟白澈再計較,于是問道:“說說吧,咋還讓天鵝給圈踢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白澈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他想去抱抱胡玉,看到了玄武大神;他轉頭想去抱抱筱輝,又看到了柳二爺;海大個就算了,不熟。他跑過去抱住了金研熙,哭的傷心欲絕。

海大個:“剛才就這麽哭,是不是被大鵝給掐了?要我不我還是飛回去找它們算賬?”

胡玉:“可能哭了,就那出,都趕不上人家小姑娘,你看我們那小姑娘,啥事都不帶哭的。唱戲出身,感情豐富,哭完就好了,讓他嚎吧,這草原沒人也不擾民。”

柳成雙:“大哥,你快別讓他哭了,咱就在這站着啊,咱還得辦事呢,剛才老三都催了。”

于是胡玉走到白澈身邊問道:“咋啦,你家老虎跟大天鵝跑了?”

白澈松開金研熙抽抽嗒嗒的說道:“大哥,我錯怪老虎和天鵝姐姐了。都是我不好,我去送老虎和虎崽的時候在天鵝湖碰見了天鵝姐姐和她的族人。我當時口不擇言和天鵝姐姐争執了起來,後來天鵝姐姐飛走了。

等我回來再路過天鵝湖的時候,那些天鵝告訴我天鵝姐姐不喜歡我是因為,老虎為了讓我代購做的開心經常亂給我折扣,導致商場的財務混亂,天鵝姐姐以為我是占老虎便宜的壞心眼才看不上我的。

我真的好壞啊,一直誤會天鵝姐姐還不知不覺的占了老虎的便宜。大哥,我該怎麽辦呀?”

胡玉一臉平靜的回答:“賠呗,把自己賠給老虎,當了老板娘多給大天鵝發點工資多放幾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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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胡玉:尾巴 我的尾巴

玄武:怎麽有心疼中還透着點高興呢

海大個:藍藍的天上飛老鷹 我在東北眺望北京

白澈:圈踢 速降 紮狐貍 又是水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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