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9
“說話。”林洲終于松了手。
李嶼秋現在一臉懵, 但總不能真的讓林洲看到隐私,那也太難堪了,他只好裝模作樣的承認了一部分。
“你不要生氣……我說。”李嶼秋慌忙的把褲子系好,垂下眼睑, 睫毛恰到好處的顫抖了下, “我、我昨天是第一次,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敢那樣對我。”
“林洲, 他不讓我跟任何人說, 但是我好怕……我不敢跟你說, 但是,我以為沈凝可以救我的……結果你還是知道了, 不行,你別問了,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吧,我擔心你也會遇到什麽不好的事。”
李嶼秋熟練的把錯往沐停身上推。
他的語調已經染上哭腔, 淚失禁體質讓他一委屈就很容易掉眼淚, “我真的好怕,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告訴你的話, 你肯定會有麻煩,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你怎麽會知道的啊, 你是不是也遇到鬼了?”
良久,就在李嶼秋以為林洲識破了自己的謊話時, 整個人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裏, 後背還被他拍了拍。
“沒關系了。不用怕, 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林洲記得, 自己前天第一次看見嶼秋, 是在廚房裏,所以李嶼秋到底來這裏多久了?從今天早上醒來開始,這個問題就盤亘在林洲腦海裏,怎麽也忘不掉。
但是當他聽到李嶼秋的解釋,看到他眼底泛起的水光,卻忍不住心軟的一塌糊塗,已經無法再懷疑他什麽了。
或許正是如嶼秋說的那樣,他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危險,擔心牽連自己,于是向沈凝求助。這些天他對自己的忽冷忽熱和對沈凝忽如其來的信任,大約也是這個原因。
“那鬼想警告我,他想獨吞你是不是?”林洲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沈凝就算了,連一只鬼都要跟他搶李嶼秋。
但是連林洲都沒注意到自己語言邏輯的錯誤,什麽叫獨吞啊?在感情上面,随着感情的加深,占有欲肯定越來越強,想要獨吞不是很正常的嗎?
重點不是獨吞,而是沐停身為一個厲鬼,卻妄想和一個人類在一起。
李嶼秋在心裏抱怨了幾句,然後一臉茫然的搖搖頭,語調顯得格外脆弱,“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想讓我留下來,我留下來是不是也會變成鬼啊?林洲,我不想死。”
“別怕,嶼秋。”林洲如今已經把恨意完全轉移到了厲鬼身上,就是這個厲鬼把他們困在這裏,還對李嶼秋做出那種事情來,如今終于可以和他正面對上,林洲怎麽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你知道怎麽能讓他現身嗎?”
李嶼秋還是搖頭,“我也不清楚,反正,人多的時候他是不會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有沈凝在的緣故吧,劇情裏有解釋,沈凝似乎是有點什麽驅邪體質。
大家和沈凝呆在一起,沐停就無法出現太久,那天晚上他們也是玩筆仙才把沐停招出來的,而且之後沒多久沐停就離開了。
這時,林洲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握着他的肩膀,低頭凝視着他,“既然他想要你……那如果我在這裏親你,他會出現嗎?”
李嶼秋被他這個大膽的假設吓了一跳,惶惶不安,但是看林洲的神情似乎是認真的,他正盯着自己的唇看呢。
他趕緊拒絕,試圖打消林洲這個危險的念頭,“還是別試了吧,萬一他真的出現了,你我恐怕都活不了。”
林洲卻并沒有就此放棄。
“不行,你也說了,現在是最好的時候,如果我們回去了,他就更不會出現。”
林洲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目光認真極了,似乎只需要李嶼秋一個動搖,他就能親下來。
李嶼秋真懷疑,林洲究竟是想要對付厲鬼還是想要送死,現在他們兩個毫無防備,如果沐停出現了,林洲該如何應付?還是說,他就是想找個借口和他親密?
見狀,李嶼秋罕見的生了氣,拔高音量說:“難道你覺得你能和鬼抗衡嗎?”
“既然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現在沒事,那我也可以告訴他們……總之,這件事必須和大家商量,用不着你自己孤身犯險。”
說完李嶼秋就往回走了,真不知道林洲是哪裏的勇氣,也太莽了。如果林洲真的那麽做了,就沐停那個性子,說不定就一怒之下把林洲弄死了。
等等。李嶼秋忽然想起來,這些人最終的結局都是死,只有沈凝活着逃出去了。
他現在已經開始心軟了嗎?如果林洲想要犯傻,他為什麽要阻止,讓他去死就是了,那才是劇情需要。但他又覺得,這些人罪不至死。
系統:[宿主,你別急着心軟,每一個人的死都是有原因的,不是無緣無故的就被害了,這又不是無限小說世界。]
李嶼秋:[……所以林洲的死因就是因為他莽撞嗎?]
怎麽想都覺得有點無辜了。
林洲跟上來,還想繼續勸說李嶼秋,但是他一個字都不想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克服了腿軟和腰酸背痛,很快就回到了舊宅。
林洲進去之前還征求了一遍他的意見,“我并沒有強迫你一定要告訴他們,其實我覺得不告訴他們最好,越多人知道就越危險。”
李嶼秋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甩開他的手,走進了屋內。
兩個女生身體比較弱,現在也餓了一天多的時間了,看起來都很虛弱,而顧華和沈凝則稍微好點,只是也好不到哪裏去。
沈凝迎過來,用眼神詢問他剛才發生了什麽。
李嶼秋于是把自己給林洲說的告訴了大家,不過也美化了一下自己,“我之前是膽小,不敢告訴大家,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想我們只能試試正面對付他。”
他把自己形容成完全無辜的人,跟厲鬼沒有任何交流,一直都是被厲鬼強迫的,因為擔心牽連無辜,所以一開始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直到厲鬼對他做的事情越來越過分,他才鼓起勇氣跟大家坦白。
沈凝聽完後最先發出疑問:“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四次鬼,并且他想占你便宜……那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
沈凝的關注點怎麽在這個上面啊?!
李嶼秋看了看林洲,又看了看沈凝,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說,剛才林洲反應那麽大,估計沈凝反應比他還要大呢。
為了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浪費時間,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就親過我,別的也沒了。”
即便如此,沈凝還是怒不可遏,倏地站了起來,目光沉沉的凝視着二樓的方向,最後語氣化為了冷靜,“要對付他的話,我們需要想個萬全之策。”
目前為止,他們已經算是找到一個突破口了,那就是等到半夜的時候,讓李嶼秋單獨去二樓,用美人計把厲鬼引出來。
李嶼秋:“……”要是早知道居然要讓他幹這事,他還不如不坦白呢。
林洲:“你別怕,我們都會陪着你的,遇到危險就出聲,我馬上就去樓上。”
沈凝點點頭,表示他也會一直守着李嶼秋。
就連一向不怎麽說話的顧華,也開口表示:“有什麽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叫我幫忙。”
姜蒙蒙一開始還能好好聽下去,到這裏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打斷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麽對付他。就算把他引出來了,可我們一群普通的學生,又能有什麽用?我們要怎麽對付一只鬼?”
李嶼秋理解她的慌張,如果換成是自己,恐怕也顧不上那麽多事了。
沈凝就那樣冷冷的看了她幾秒,才收回了視線,說:“鬼是有執念的。剛才嶼秋提到過,每到半夜,卧室裏看起來就會煥然一新,我認為這大概是個突破口,他的執念也許就是這棟房子。”
“既然到時候能有水和電……我們可以想辦法把電線引燃,等到房子深陷火海,那鬼恐怕也沒辦法把我們困在這裏了。”
沈凝認為要離開這裏的關鍵并不是外面森林的鬼打牆,而是要在這棟舊宅上下功夫,如果把這只鬼解決了,那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的确如此,但是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厲鬼,而是……把他們困在這裏其實是李嶼秋的目的,而厲鬼只是和他交易。
如果他們真的能解決了厲鬼,他會不會把真相招出來?
不過那似乎也不成什麽問題。反正他的人設就是個反派,有沒有名聲都無所謂了,到時候他再假裝被鬼拉着困在房子裏,被活活燒死,任務也算完成了,不管後續如何發展都跟他無關。
差不多制定好了計劃,現在就等天黑了。
現在才剛剛正午,陽光熱烈又燦爛,到傍晚還有整整十二個小時。
期間誰也不敢再一個人擅自離開,反正誰想要單獨出門就必須有人陪着才行。
……
大家就這麽僵持着到了傍晚,一到時間,他們都按照計劃開始裝睡,一直留心樓上的動靜。
而李嶼秋則依舊上了二樓去。
這次倒是和林洲昨晚聽見的動靜不同,李嶼秋自打上去二樓之後,就一直很安靜,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在客廳裏的幾人都有些焦慮,後來他們逐漸坐立不安,連裝睡都裝不了,直接坐了起來。
沈凝和林洲更是時刻盯着二樓,只等李嶼秋發出求救的聲音,他們就能立刻沖上去。
不知等了多久,姜蒙蒙忽然起身說要去上個廁所,她叫孟詩涵陪她一起去。
孟詩涵說:“我不想去,但是我可以在門口等你。”
姜蒙蒙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解決好了,等到她往回走時,剛好可以看到二樓卧室。
那個房間竟然真的亮着燈,不一會兒,兩個人影走到了床邊,姜蒙蒙睜大眼睛仔細看,左邊那個正是李嶼秋,那麽右邊那個看起來發型奇怪、但非常高大的蒼白男人應該就是那只鬼了。
可惜她只能看到側臉,無法看清鬼的真實模樣。
她剛剛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只鬼看起來也沒有對李嶼秋怎麽樣嘛,而且大概長得也不醜,應該很容易就能對付的。
誰知,她心中剛剛這麽僥幸的想着,就見那間卧室門上的藤蔓動了一下。
很快的,黑色的藤蔓蔓延到了整個卧室裏,而李嶼秋面前的那個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看不清楚外形的黑色藤蔓。
不對,那不是藤蔓,姜蒙蒙又是定睛一看,那間卧室裏不知何時已經被那麽多密集的黑色霧氣彌漫了,那些黑色的長條的東西像是霧氣凝聚起來的一樣,看起來就像某種觸手,和藤蔓很類似。
太可怕了,那厲鬼怎麽能變化出那種恐怖的模樣?難道李嶼秋就是和那種形态的鬼親密接觸的嗎?
那麽多密密麻麻的黑色霧氣凝成的觸手在卧室裏爬來爬去,還要擠上來和人親密接觸,單單是這樣想想,姜蒙蒙就覺得很窒息了。
姜蒙蒙連忙往後退,不行,這太可怕了,根本不是她們可以應付得了的。
她連忙退回去,拉上孟詩涵,跑到屋子裏卻只看見了顧華,沈凝和林洲已經不見了。
姜蒙蒙管不了那麽多,那兩個人去送死她可救不了,“我剛剛在樓下面看到了那個鬼——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太可怕了,我覺得我們還不如趁鬼沒注意,現在就下山去!”
這意思很明顯了,現在鬼正被李嶼秋和沈凝、林洲三人給拖着,無論如何也無法再來找他們的麻煩,如果他們現在趁機離開這裏,說不定就不會遇到鬼打牆了。
孟詩涵顯然有些猶豫:“這樣真的好嗎?”
孟詩涵自然理解姜蒙蒙的意思,但是讓那三個人當墊腳石,出爾反爾違背計劃,怎麽想都有些太過分了。
“你是沒看到他,真的,比你見過的任何場面都要可怕!”姜蒙蒙無法形容,簡直快要語無倫次了。
顧華也很猶豫,他往二樓看了一眼,“可是我們的計劃……”
按照計劃,他們應該要想辦法趁恢複水電的時候把房子燒起來,如果不這樣做,下次就沒有能和鬼正面硬剛的機會了。
姜蒙蒙:“不管了,反正我是要走的。”
她拉着孟詩涵就一起往外走了,還說:“依我看,那個計劃本來就不靠譜,你真的覺得物理層次的傷害可以對鬼造成什麽影響嗎?”
顧華在後面有些遲疑,但還是慢吞吞的跟了上去。他一貫沒什麽主見,容易跟随別人,即便他并沒有見過那個厲鬼,但是姜蒙蒙的話無疑擊中了他內心最恐懼的部分——即便他們六個聯合起來,恐怕也無法和他抗衡。
姜蒙蒙已經快步走到了舊宅的院子門口,今天夜色很好,月光明亮,大大降低了迷路的概率。她高興的牽着孟詩涵往小路走去。
但是下一秒,姜蒙蒙整個人就動不了了。
森林中,有一股黑色的觸手般的凝聚起來的黑霧,直沖她的臉上襲來,似乎穿透了她的腦袋一樣,刺骨的涼意伴随着巨痛,讓她尖叫起來,卻仍舊無法動彈。
……
孟詩涵只聽面前的姜蒙蒙大聲驚叫了下,随後牽着的手就沒有了力道,姜蒙蒙整個人在他面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像無法控制自己四肢的僵屍。
“怎麽回事?”孟詩涵一邊低頭去看,一邊慌張的檢查周圍的異常。
剛才姜蒙蒙擋在她的面前,所以她并沒有能察覺那副景象,但是跟在二人身後的顧華卻将那畫面全部收入眼底了。
顧華此刻瞠目結舌,“天吶,那真的是鬼嗎?”
那像噩夢裏最恐怖的時候才能出現的畫面,森林那塊的天空好像已經全然陷入了黑暗一樣。
已經直視到那不可思議的力量,顧華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只好繼續往外走去。
就在他路過姜蒙蒙和孟詩涵的時候,他本想拉上孟詩涵一起離開的,有人結伴總比他一個人要好。
誰知孟詩涵卻固執的跌坐在姜蒙蒙身邊,一臉茫然,“顧華,你救救她,她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啊?”
顧華不耐煩道:“你被吓傻了?趕緊走,再不走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孟詩涵可能并不是什麽都沒看見,也可能是就是純粹無法接受現實,那麽活潑愛打鬧的姜蒙蒙,怎麽眨眼之間就變得像被吸幹了陽氣的僵屍一樣?
但是顧華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吓傻了,直接抓起她的手腕,就帶着她往山下走去。
這次下山,他們走過了兩個岔路口,但是很久都沒有再遇到第三個岔路口,是不是說明他們兩個走對了?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別的異常,顧華猜測厲鬼大概是沒有跟上來。
前面不遠處有一處亮光,似乎是一間簡陋的住所,顧華心下一喜,拉着跌跌撞撞的孟詩涵往前走去。
孟詩涵雖然走得慢,倒是比他還積極:“快下山了,我們趕緊去報警吧。”
但是走着走着,二人又發現了不對勁,那亮光看起來明明就在百米遠的地方,但是不論他們走多久,都沒有離那個亮光近一點。
顧華有些崩潰:“怎麽回事,看起來有這麽遠嗎?為什麽一直都到不了?”
想去的地方就在面前,說不定就能獲救,但是卻怎麽都到不了,如何能不崩潰。
就在孟詩涵駐足休息的時候,顧華忽然轉頭一看,果然,他身後竟然不知何時又彌漫起了那種黑色霧氣凝成的觸手,虎視眈眈的伏在暗處。
顧華咽了咽口水,就在他後退一步的時候,那觸手變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他襲來。
霎時間,林洲腦海裏略過姜蒙蒙死的樣子,那東西能直接把人弄死,如果被觸碰到,他估計也是死路一條。
他的手下意識往旁邊一抓,就抓到了孟詩涵的手腕,然後不知怎麽,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而孟詩涵也因此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下一秒,孟詩涵連一句尖叫聲都沒有發出,就已經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面上。
……
林洲的眼裏像是那鏡頭慢放了一樣,孟詩涵緩慢地在他面前跌倒,他不禁反問自己心裏那個陰暗的角落——
明明知道帶上一個弱不禁風的女生本就是累贅,他為什麽還要拉着孟詩涵一起,莫非他原本的想法就是,如果遭遇不測,他就可以拉孟詩涵當墊背的?
但是顧華很快也沒了思考的時間,在孟詩涵倒下之後,那霧氣便朝着他湧動了過來。
顧華頓時方寸大亂。
他只好轉過頭,盡力往前方有亮光的地方跑去,平盡全力,用上他從沒有過的速度。
這次倒像是絕處逢生了一樣,顧華眼看着自己離那個亮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他跑到了亮光前不遠處,那是一棟房子,整個房子上下三層樓,每一層的房間都亮着燈,不遠處看起來像是一棟嶄新的。
但同時顧華也僵在了原地。
——只因為,那棟房子就是他們一開始想要逃離的舊宅。
到這裏,顧華也知道自己即将面臨着什麽樣的結局了。他只是稍微在原地頓了頓,那霧氣便從後面湧動過來。
肉眼可見的黑色粒子凝聚成霧氣,一顆一顆貫穿了他的身體,顧華沒能再往前多走一步,他嘴裏吐出鮮血,雙腿無力的跌下去,跪坐在了地面上。
……
沐停甚至根本沒有出現過,他只需要讓他們分別出現一點幻覺,就分別擊破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這就是他想要送給李嶼秋的,他一開始就懂得李嶼秋想要的是什麽,雖然期間他想過要不要利用這群人,把嶼秋留下來,但後來他又實在無法忍受嶼秋和那些人親密的關系,所以最後他還是決定都毀滅好了。
如果他們都沒了,那嶼秋也用不着再和那些人虛與委蛇了,他也不會再總帶着別的男人的氣息來見他。
與此同時,卧室二樓。
李嶼秋也已經被那團黑色霧氣凝成的觸手圍繞了起來,就像被困進了什麽異次元空間一樣,無法自控,但是意識還留存着。
“嶼秋,我想過了,既然你的心裏無法只屬于一個人,那麽,不如還是把你留在我身邊好了。”
沐停那不帶任何溫度的話在周圍響起。
李嶼秋頓時明白了,沐停想要把他留下來,所以沐停想要他死。只需要死後把他的靈魂困住,這樣他就能永遠留在沐停身邊。
“放心,你的夥伴們都會和你一起的……”
說到這裏,沐停忽然頓了頓,怎麽還有一個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