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蜜蜜扒拉着枯樹敗枝問胡玉:“胡大仙,原來這邊真的有薩滿的墳,那你給說說這老薩滿奶奶究竟是個什麽身份。”
黃十八搶先說道:“我老奶奶是金枝玉葉是皇家的女兒,身份可尊貴了!就是命不好,一輩子淨在那深山老林裏待着了,一點福沒享到,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只能跟我們這些個披毛帶角的唠嗑。
大哥,你知道不,我老奶奶一輩子都專心修法,唯一一次動心就是因為你老舅家一個你表兄弟,是老三還是老四來着?
結果也沒敢說,又想着人妖終究殊途啥的,最後就那麽不了了之了,你知道這事不?”
胡玉點點頭說道:“多少知道點吧,那是我三哥,老四是個姐姐。
不過沒說也挺好,我三哥是個不省心的,那純純的勾人狐貍精,身邊的小妖精不斷。
要是當時真跟薩滿好了,早晚得罪皇家,我們這支狐貍又得落個狐貍精的名號。
到時候再派兵把我們這東北的狐貍洞給填了,我們那就真是沒地收供奉修煉了。我老舅都得受牽連,能不能上天庭做官都難說。”
金研熙好奇的問道:“胡大仙,這薩滿奶奶究竟是什麽身份呀?怎麽皇家又護着她又不讓她進都城享福?那大薩滿不是都在宮裏或者都城麽?”
胡玉大長腿跨過一棵橫倒的枯樹說道:“那些都城裏薩滿大都是這位薩滿奶奶的徒弟。
要論這法術天人合一,上下通曉能通天庭接地府不借助道家佛家仙法的那整個大清就這一位。
不過呀,我不愛打聽這些個皇家秘史,沒興趣,逍遙散漫慣了,有那法術修為的事找我我準到,其它的一概不打聽,你要問這些個皇家秘史得問你師傅。”
柳成雙接着說道:“這位薩滿奶奶可了不得,來歷不明。
不是說她不知道哪來的,這生身父母是誰我們都是知道,不過她可不是普通孩童,要我看定是哪位神仙妖孽轉世,可到底是哪位轉世,直到她人沒了蓋棺定論了也沒個說法。
這位出生的時候,清軍還沒打進關裏,是當時的皇帝一個寵妃所生,寵妃出身高貴相貌美麗還文武雙全,這是她和皇帝的第一個孩子。
這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在太醫院當職,專門為皇太後看病,皇太後特意帶着我去了産房門口伺候。
那天的天象就不一般,烏雲壓頂,漫天的烏鴉飛舞。正午時分一道金光被厚厚的雲裹着穿透雲層但光就是照不到地上。
雖然我不如大哥看得準吧,但是我也知道那是血光之災此日必有貴人送命。
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那孩子剛一生出來,寵妃就歸天了。
這還不算完,這女嬰出生就有濃密的頭發和一對馬耳朵。不是說正常的人耳朵長得像馬耳那麽簡單。是除了一對正常的人耳還有一對馬耳朵像馬那樣長在頭頂。這可吓壞了當時所有的人,也觸了皇家的忌諱。
皇帝由于寵妃的去世傷心過度,對這孩子本就不喜,這下更是厭惡至極。
皇太後的意思是這是個不祥之兆,此事不許外傳,默默的處理掉,就當世上從未有過這個孩子。
再超度一番寵妃,給這個死去的孩子做個法事驅驅邪就算了。
這時,那寵妃的哥哥站出來卻說,這孩子定是上天的恩賜,賜予天子皇家。
因為大清是關外的游牧民族,以騎術文明,以後也定當騎射得了天下。
這孩子是馬神賜予皇家的,只要能把這孩子養好,以後所有的馬匹必定為大清效犬馬之力,助大清一騎絕塵勇奪天下!
他這一番言辭雖然漏洞百出,但也都是吉祥話。
且不說這天下沒有什麽馬神,就算是有,那皇家也從未供奉。雖說是馬背上的民族,可也不能說這孩子長了馬耳朵就是馬的孩子,那漢家天下還都是種五谷的,那人要是長得像個粟子谷子的也沒人把他當神仙。
不過這寵妃的哥哥當時也已經是親王,手握兵權。自己的妹妹剛去世,孩子經他這麽一編排也有個名正言順的說法。
皇太後就準了這孩子他抱走,抱到他家去養,每年從皇家按着皇室子孫的花銷撥銀兩。”
金研熙不解的問道:“那這薩滿奶奶究竟是不是馬神轉世?這世間可有馬匹修煉成神仙妖精的?”
胡玉右手掐指,嘴裏叨咕了幾句別人聽不懂的話,接着說道:“我數了數,這世上以馬匹為圖騰和神靈參拜的不能說沒有,但是不多。
特別是游牧民族,很多馬的圖騰和崇拜,但是你說這馬能修煉多精進的法術那是修煉不了的。
這馬能化龍,為龍的四态之一,可是化不了人,就算厲害的能幻化成人,那也就是一會,半天都維持不了。
因為這馬啊實在,心眼兒少,獸性溫和樂于與人親近,但是悟性極差,就會跑道兒,別的啥也不尋思,所以更不懂得投胎轉世為人。
這大清之所以為國號大清,那就是因為有匹大青馬救了開國皇帝的命。可以說是功德無量名滿天下,可到最後也就是進了天庭成為了天庭戰馬。
所以這薩滿究竟為何為馬耳,确實到最後也沒個說法。武哥,你看我算的對不對?落沒落下啥?”
玄武:“沒落下什麽,馬确實天資有限不易修仙的道。”
柳成雙微微驚訝的問道:“大哥,這你算啥,玄武大神都能知道呢?”
胡玉說道:“那當然了,這玄武大神是卦宗,天下卦術如何演變蔔算,武哥都知道。
要不說洩露了天機都遭報應遭雷劈呢,要是那長命百歲人生順遂的算卦先生,那指定是算的不準。
因為都是假卦瞎編亂造的,都沒在武哥那報備過,武哥都不知道他說的啥,可不不遭天譴呗。
我剛才那種不算卦,是計算歸納,也不是天機,不用擔心天雷往下劈。
黃十八,你再給說說,你知道啥老奶奶馬耳朵這事的啥內部消息不?”
黃十八也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了,而且後來也沒人提薩滿奶奶馬耳這件事了,這事大家好像就漸漸習慣忽略了。
我還問過老奶奶,她說那馬耳啥也聽不見,就像兩塊多餘的肉一樣,什麽功能都沒有。
她看見馬也沒有特別親切,還不如看見咱們狐貍黃鼠狼的親,那不太通人性的馬也聽不懂她說什麽。”
一群人說這話,趕着路。一個似乎是原地的轉身之後,面前瞬間開闊起來:一片枯黃的草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草地平整規矩,呈橢圓形,大概有籃球場大小,周圍一圈高大的松柏圍攏,即使現在已經是落葉季,由于松柏的枝葉不落,細細密密的樹木外也很難發現這片空地。而且從剛才的行進路線來看,也似乎是用了什麽障眼法,讓普通人難以發現。
空地的一頭,有個隆起的墳包,前面立着一塊兒石碑,用滿文寫着一些字。石碑是普普通通的青石碑,墳包是一層層壓的緊實的黑土,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黃十八走到那墳頭,也不跪拜,也不磕頭,只是拔了拔墳頭上長出的青草。
頃刻間,從四面八方竄出十幾只黃鼠狼,撒着歡的往幾位大仙班和王成仁懷裏鑽,其中一只黃鼠狼皮毛異常厚實,比其它的大出整整一圈,下巴上更是長了長長厚厚的白毛,宛如一位須發白眉的老者。
雖然這只黃鼠狼看着又大又圓,還有些老态,可是動作卻十分輕巧,只見它跑過來一下子竄上黃十八的肩膀,圓圓的腦袋貼着黃十八的臉眯着眼睛似乎在笑,下面幾只小黃鼠狼圍着黃十八作揖。
胡玉抓住在自己身上的黃鼬,輕輕的放在地上說:“這些小黃皮子也太熱情了!随你了老三,人來瘋,人類現在有個詞這叫啥社交牛逼症。”
黃十八輕輕摸着胖黃鼠狼的毛無奈的說道:“那能不熱情麽,天天在這墳裏待着,就能見着死人,還就老奶奶一個死人。
好不容易來了幾個有活氣的,我們這些孩子高興着呢!來吧,寶寶們給我這個小祖宗帶路,讓我看看你們這回把老奶奶的墳捯饬的咋樣!”
黃十八一聲令下,只見十幾只黃鼠狼訓練有素的拍成一個隊形,那只黃十八肩膀上胖乎乎的黃鼠狼一下跳到隊形中央,豎起前爪呈拜月式,雖然現在是白天沒有月亮可是樹林上方一時間烏雲密布遮住了太陽。
胖黃鼠狼一動不動的保持拜月式,它身邊的十幾只黃鼠狼則圍着它呈“8”字行走,每當有黃鼠狼走到交叉點時還輕輕跳起,接着單爪落地,再按着節奏往前走,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天上照下一道金光,金光淡淡的被烏雲裹挾着,始終照不到地面。
那只一直保持拜月姿勢不動的黃鼠狼,看到金光傾瀉而下,慢慢的融入走“8”的黃鼠狼隊伍中,當它走到交叉點時,也輕輕蹦起,單爪落地之時,那金光終于照到地面。
霎那間,整個森林金光彌漫,樹木、土地、枯草、野獸以及各位神仙身上都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黃十八閉着眼睛,讓自己沐浴在這森林的金色光芒裏,他靜靜地站着,淚水從眼角緩緩的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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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胡玉:武哥啥都知道
玄武:我就不知道你咋想的
黃十八:我到家了 我們黃鼬寶寶們超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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