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一大一小完全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才兩下就把人打哭了,尤其是霍聞遠,手按在人背上還能感覺到少年胸腔的震顫,一張臉埋在他腿上,睫毛黏糊糊的,委屈得不行。

霍聞遠表情明顯怔了一下,頭一次有些猶豫,而這時,劉媽恰好推門進來,一看屋裏的狀況立馬就過來拉人:“霍先生你別真打啊,對個小孩兒動什麽氣嘛!”

她把白錦濃拉了起來,她雖然不喜歡這個白家的小少爺,但看着對方紅着眼睛委屈那樣兒還有點不忍心。關鍵是霍先生對着別人家的孩子下狠手,容易招怨恨,說不定可就吃官司了。

“哎呀,你看這細皮嫩肉的,怎麽下得去手啊!”

霍聞遠抿唇,順着臺階下來了,說:“他和少謙在學校打架,我怎麽能不生氣?”

劉媽說:“這小孩子打架也很正常,說兩句就得了,是不是啊白少爺?”

白錦濃站在那兒不吭聲,眼神盯着地上某一處,要盯出個窟窿似的。

這表情,分明是已經恨上了。

劉媽感慨:“白少爺你先過來坐着啊,咱先吃飯吧。”

她把人拉出去的時候,白錦濃還憋着那口氣沒緩過來,拳頭捏得硬邦邦,眼神還執拗得很,劉媽拉着他的手說:“你這孩子,幹嘛跟霍先生置氣?他是長輩,又向來冷漠慣了的,你跟他鬥,那不是自讨苦吃嗎?你看少謙,他從來就不跟霍先生頂嘴,咱就服一次軟,不行嗎?”

白錦濃牙齒咬得嘎吱響,聲音從牙縫裏鑽出來似的:“我不,我不會跟他服軟,我爸媽都沒打過我。”

這聲音委屈的喲,劉媽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真是個少爺,看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他是完全不懂了。

這邊勸不動,劉媽又跑去找雇主,一進書房,霍少謙已經不在了,只有霍聞遠一個人坐在那兒,門開的時候男人眼神就看了過來,第一句就問:“他怎麽樣了?”

劉媽說:“頭一次被打,心裏不痛快呢,怎麽說都不聽。”

霍聞遠沒了聲音,坐在書房桌前巋然不動,幾秒後突然問:“我是不是不該打?”

劉媽坦言:“這要是少謙,您自然該怎麽打就怎麽打,可白少爺跟您沒有連着血肉,又剛來沒幾天,這罰得……也确實狠了點。”

男人聽完,最終擺了擺手。

他向來是冷血慣了,不喜歡頑劣的孩子,帶小孩也沒什麽耐心,唯一的手段就是棍棒伺候那一套。偏偏霍少謙又是個皮糙肉厚的,從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也從沒見他哭過。這來了個脾氣比他還烈的,看上去跟個刺猬似的,真動起手來,卻又委屈成那樣兒。

想到少年趴在他腿上憋得眼睛通紅的模樣,霍聞遠莫名有些煩躁。

他久違地點了根煙,想着是不是自己把小孩自尊心傷到了,猶豫着要不要給袁枚打電話。

只是手機還沒摸出來呢,外面就傳來一聲清脆的動靜兒。

霍聞遠趕緊出去,一看直接愣在了那兒。

二樓走廊裏,原本擺在欄杆後面的花瓶被人狠狠摔在了地上,肇事者就站在旁邊,一臉洩憤地沖他笑,那一瞬間,霍聞遠差點被那眼神給點着了,仿佛被烈火鮮花迷了眼,頭腦噼裏啪啦嘎嘣作響。

而白錦濃目的達成,挑釁一笑,接着轉身,進屋,摔門。

實在嚣張得很。

劉媽趕着上來,隔壁房間霍少謙聽着動靜也悄悄開了一條縫兒。

一看外面,碎瓷瓶兒砸了一地,完全就是大型報複現場。

劉媽聲音顫抖:“這、這孩子怎麽樣兒!霍先生,這、這可是古董……”

霍聞遠扶着額頭,竟然沒有生氣:“沒事,只是仿的,不值錢。”

門縫後霍少謙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哥嘴裏說出來的。

什麽仿的?這玩意兒貨真價實好不好!

劉媽信以為真,說:“那我把這些東西收拾出去,白少爺那邊……”

“讓他休息吧,明天再說。”男人說完,又讓劉媽早點休息,等人走後,他則彎下腰,一點一點把琺琅瓶碎片撿起來,小心翼翼裝到了一個紙袋裏。

做完這些,男人停在了緊閉的卧室門口,看了幾秒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霍聞遠一大早接到秘書電話,說財務那邊有漏洞,新來的財務主管也不見了蹤影。

“先抓人,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早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出了門,臨上車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給司機小張打電話,讓他注意時間,別來接晚了。

小張連忙說放心放心,他已經在路上了。

聽着汽車發動離開之後,霍少謙這才從卧室裏露了個頭,媽呀,終于走了。

托了某個小子的福,昨晚沒蹲多久就被他哥攆出去了。昨天那場面太過激烈,霍少謙頭一次見有人敢當着他哥的面頂撞的,還從頭到尾不帶服軟的。

霍少謙不想承認自己實際是有些佩服他的,只是一想到白錦濃那臭脾氣,他就又板起了架子,在人卧室門口砰砰砸門。

“姓白的!趕緊起來!再不起來小爺我可踹門了啊!”

“我告訴你,我可真踹了!”

“我數三下!三——二——”

最後一句沒落下去,面前這門就猛地被人拉開。白錦濃穿戴地整整齊齊,陰沉着一張臉,提着書包就往外走。

霍少謙跟在後面:“哎,你等等!”一邊說一邊從桌上拿了兩包零食追上去,劉媽在後面叫了幾聲都沒叫住。

出了公寓大門,白錦濃直接上了張洛的車,正要叫人開車呢,霍少謙就黏了上來。

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說:“我說你這人脾氣怎麽這麽擰!”說完分他一包零食,“吶,吃不吃?”

白錦濃面無表情:“不吃。”

霍少謙沒聽見似的直接塞他書包裏,白錦濃立馬擰眉瞪他,霍少謙就笑笑說:“行了,多大點事,你跟我鬥都鬥不過,還跟我哥鬥呢,我勸你消停點,要不然也找個宿舍住得了,省的天天對着他那張冰塊兒臉。”

說到這兒,白錦濃終于有了反應,語氣不屑:“你就這麽怕你哥?”

“操,誰見了我哥不害怕?你是不知道我哥當初怎麽揍的我!”霍二少爺提起當年的事兒,立馬來了勁頭,把他哥當年拿着棍子打得他嗷嗷叫的經歷倒垃圾似的全吐了出來。

說完還怕人不信,直接把右胳膊露了出來,指着上面一道灰色的疤說:“看見了嗎?這道疤就是我當年背着他偷偷劃了家裏的車被他抽的。還有這兒,這兒,都是被他揍出來的!”

白錦濃眼睛瞅着,嘴唇抿了起來:“那你不恨你哥?”

“恨有什麽用?我又打不過他,再說了,他是我哥。我呢也勸你一句,消停點,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要是肯服個軟呢,我就到我哥面前替你說兩句好話,怎麽樣?”

說完,白錦濃上下掃了他一眼,吐了兩個字:“做夢。”

霍少謙沒想到他還不領情,哼了一聲:“行,你就端着吧。”

來到學校,倆人誰也裝不認識誰,霍少謙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說不計較就真不計較了。

而白錦濃卻還對昨天晚上遭受的屈辱耿耿于懷,他面子薄,心氣兒高,被人打了這麽一次絕對不可能忘。

好在在學校的時候他還安安靜靜,中午課間的時候呂圓叫住他,問他還住不住宿,白錦濃猶豫了一秒說:“暫時先不住了。”

呂圓驚訝,問:“你是宿舍環境問題嗎?還是他們不讓你搬?”

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霍家兄弟倆,昨天打架的時候她正好看見了,霍少謙看人的眼神都帶着兇光,還有他那位老總哥哥,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個脾氣和善的,他住在別人家肯定別扭。

呂圓勸他再想想,白錦濃繃着臉:“謝謝老師,我決定還是不搬了。”

“你确定想好了?”

“嗯,等有需要我會再找您。”說完鞠了個躬轉身走了。

呂圓看着門口嘆氣,現在的孩子,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了。

事實上,白錦濃的想法很簡單,剛經歷了昨晚那遭,要是現在就搬,那不是顯得他慫了嗎?

十九歲的年紀,什麽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面子。

作者有話要說:

呼啦啦梁子結下了……

另:預收《合約夫夫穿回去啦》求收藏鴨!

簡介:

【被婚姻折磨到沒有自信的可憐霸總攻x控制欲強脾氣跟能力一樣大的貓系傲嬌受】

江北臣剛結婚那會兒,所有人都說他走了狗屎運,那林南星模樣好看脾氣溫順不說,在外頭還能鎮得住場子,他啊這輩子就等着享福吧。

江北臣聽完冷哼,福沒享多少,搓衣板倒是天天跪。

婚前裝得跟白蓮花似的,婚後爪子就露出來了。

家裏煙灰缸被他砸了,游戲機也扔了,連公司大權也都被他霸着。

天天上房揭瓦,說什麽賢惠溫順,都他媽是裝的!

這些他也忍了,可這人居然背着他跟野男人在外面厮混!

江北臣忍無可忍,一氣之下把離婚協議甩人臉上,準備結束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結果第二天倆人齊齊穿回了十五年前。

林南星想的是抓緊時間搞事業搞事業。

江北臣想的是放飛自我,追求真愛!

兩人一拍即合,誰也裝不認識誰。

只是後來有一次聚會的時候,江北臣大老遠看見林南星被人占便宜,他蹭的抄起酒瓶子就幹了上去,完事之後林南星幽幽看着他,江北臣一陣臉紅:“媽的,老子就是樂于助人!你別想多了!”

林南星垂眼:“放心,沒想多。”

再後來,江北臣遭外校的仇家暗算被人送進了醫院,他抓着好兄弟的手道謝,誰知好兄弟說:“救你的人不是我。”

江北臣:“不是你背我回來的?”

“不是啊。”

江北臣這才知道自己追錯了人,知道真相後的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死黨問他怎麽了,他卻默默打開了感情熱線。

本文又名#眼瞎患者在線追妻# #論挽回前夫的一百種方法# #搓衣板和鍵盤哪個更讨老婆歡心#

注意啦:

●本文雙重生,攻對好兄弟只是兄弟情,單純為了氣老婆噠,受也沒有給攻戴綠帽砸!這就是一個老夫老妻回到過去談戀愛的故事!

●沙雕日常+追妻火葬場,校園背景居多,咳咳,就是披着狗血劇情的甜文,歡迎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