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待。你那些破爛事兒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處理完?我還趕着回去安慰人呢!”
吳霆擺擺手:“就這兩天,你等我消息吧!”
——
兩天後,姚麓坐在自己的蘭博基尼上,手肘搭上車門,架着墨鏡,悠哉悠哉地等着吳霆。吳霆姍姍來遲,一坐上就捂着額角,一副難受的模樣。
姚麓坐直身子,拉下墨鏡看吳霆:“怎麽了?”
“累。”吳霆說話的語音都有些顫抖,“跟那些娘們兒扯白可真累,真喜歡我,早幹嘛去了?平時一點兒都不主動,裝地多麽清純似的,還不是想用這種僞裝騙我稀罕他們?這下可好,一看我要上岸,一個個要死要活的。”
姚麓低笑着問:“真要從良啊?”
“啊!”吳霆肯定地說,“現在看見那些東西就反胃,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瞎,竟然覺得他們還挺好。”
姚麓看他認真,第一次問道:“你喜歡王明明什麽呀?”
吳霆想了想,一字一句道:“善良吧,他挺善良的。”
姚麓自己揣測了很多答案,但沒想到竟然是個這麽意外的回答,他繼續問道:“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吳霆轉身看着姚麓道:“你還記得我去巴黎玩兒的時候麽?”
姚麓點點頭:“不是去紅燈區了嗎?怎麽了?”
“當時他飙車,本來那裏是允許飙車的,我不知道,那片兒是最近新興的地區,我以前沒在那兒玩過,按說他要是撞了我,根本不用負責任,但是他還是調轉了方向,自己都受傷了。”吳霆回憶着。
“哦,是這樣,你因為這個覺得他好?”姚麓問他。
“是啊,我當時看到他摔出去,腿流了很多血,我當時就不行了,我暈血啊,旁邊又沒熟人,最後還是他打電話找救護車來的,哇,太堅強了。”
吳霆摸了把下巴,用手指點了點下唇,說道:“第二天去病房看他,看他見了我竟然還能笑出來,沒怪我瞎溜達,我就想這個人怎麽這麽好啊,他要是我的就更好了,我得追求他。”
姚麓鼓了鼓掌,感嘆道:“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吳霆回憶完過去,也把自己的墨鏡架上了鼻梁,他拍了拍姚麓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寡人總算處理完了後宮的瑣事,你趕緊駕車,我們接皇後去。”
“嗻。”姚麓配合他。
蘭博基尼飛馳而出,吳霆抨擊姚麓:“你個心機boy,又換車了,想去炫富是吧!”
“啊!”姚麓不否認,“我就是要讓那些觊觎林木的窮比看看爺到底多有錢,順便也讓林木瞧瞧,有這麽一個多金又癡情的人站在他面前,不跟我好,是多麽失敗的選擇。”
吳霆紮心道:“雖然是個犯過錯誤的。”
“誰還不犯點錯啊,當時不是年輕嗎,”姚麓一邊打方向盤一邊道:“反正我現在就想跟他好好過,有毛病又不是不能改。”
“有道理,哎,你說我們回去他倆會不會特別吃驚?”
“應該不會吧……我跟林木說過我很快就回去。”
☆、幫忙
林木心裏煩躁間,推錯了房門。進門一看,着實吓了一跳,這宛若山頂洞人的房間裏,陳列着的仿佛皆是史前的器具。他很懷疑下一刻就會有一群原始人□□着上半身,下身穿着獸皮半身裙,操//着他聽不懂的語言,結伴從他面前走過。
他甩了甩腦袋,把原始人的影響像趕走,退出房門後朝樓下喊:“明明?”
往常這個時候,王明明都會扯着嗓子回應:“幹嘛?”
但今日客廳裏卻安靜地出奇,林木歪着腦袋嘀咕道:“到哪裏去了?”
樓下的門響了,林木沖下去,正好看到姚麓和吳霆像是回家的女婿一樣,臉上充滿喜色,也很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似的自顧自進了家門換鞋。
林木瞪眼:“你們怎麽回來了?”
他昨晚哭過,眼角還微微發紅,這刺目的紅色很紮眼,姚麓湊上去撫了撫他的眼角,又觑了觑林木的臉色說道:“這是……哭了麽?”
林木懊惱地別開臉,狡辯道:“沒有!”
說完又扭過頭來,惡狠狠地威脅道:“再動手動腳,小心我告你……”
姚麓伸出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表示自己的妥協,吳霆的目光越過林木的肩膀在客廳了逡巡了一圈兒,沒有發現王明明的蹤影,他眉心皺了皺。
往常這個時候,王明明應該是在客廳裏不務正業地刷什麽瘋癫無厘頭的搞笑視頻,或者跟林木插科打诨才對,今日的客廳卻安靜地出奇,他覺得有點反常,于是問林木:“王明明去哪兒了?”
林木的目光搜尋了一下四周,對吳霆道:“我也不知道,我剛才還找他呢。”
“小林啊……”王父喜上眉梢地推開房門,一眼便看到兩個身量高挑打扮考究的年輕男人跟林木相對而立,他們聽到開門聲,紛紛回頭,王父看清來人後,笑容就那樣凝固在臉上,顯出一種尴尬的客套。
他幹笑兩聲:“哈哈,是小姚啊!”
你倆他媽的怎麽又回來了?
林木見王父從外面回來,覺得他說不定知道王明明去哪裏了,便問道:“您看見明明了嗎?”
王父點點頭:“他之前接了個電話,說去村頭一趟,怎麽,他還沒回來?”
林木聞言松了口氣:“沒有,我待會兒過去看看吧。”
王父擺擺手:“他都多大的人了,你還替他操心,不用不用,我做幾個菜,今天咱們大家慶祝慶祝。”
林木笑道:“我今天還沒出門呢,正好出去透透氣兒,您讓他倆給您打打下手得了,我就不忙活了,哈!”
王父睨了姚麓和吳霆一眼,神色有點為難,他可支使不動這兩尊大佛。林木朝姚麓遞了一眼,姚麓立刻接收到指令,積極地表态:“沒事兒,我幫您吧,我會做菜。”
說完又瞥向林木,像是要求誇獎一樣,林木輕哼了一聲,出門了。
王父和姚麓轉戰廚房,偌大的客廳頓時只留下吳霆一人,他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找王明明是正經事,于是他果斷選擇出門,跟着林木去村頭了。
☆、大魏的小算盤
村頭有條小河名喚清水河,清水河的水面寬闊而淺,其上架着石橋,方便村民行人過路。
這裏水汽很足,走近四周,有種涼沁沁的感覺,周圍植物繁盛,形成一處天然的隐秘之地。
王明明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他站在河灘邊,滿臉不耐地瞪着大魏。
大魏耐心地哄騙:“我知道錯了,我們和好吧,啊?”
王明明冷哼一聲:“你想的美,還有別的事兒嗎?沒事兒我走了。”
“站住,”大魏大喝一聲,他跟王明明在這裏苦口婆心地說了一通好話,王明明竟然一點兒不為所動,他感到口幹舌燥的同時,又有些難以言喻的怒氣蓬勃而出。
以前他跟王明明好的時候,王明明對他的态度比現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時候他知道王明明家有點小錢,使出渾身解數,一來二去終于把人追到手。
王明明很純情,對他也是死心塌地,相比于他後來交往的人,王明明是真的舍得給他花錢。
換作平常人,有這麽個體貼有錢的伴侶在身邊,一定會感激上蒼對自己的垂憐。然而大魏就是這樣不一般,他一邊享受着王明明對他的付出,一邊對他百般挑剔,說起來就是有點兒PUA。他出身于一個貧窮的家庭,可是偏偏心高氣傲,自卑是他的底色,是他拼命想要擺脫的過去,王明明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人生的轉機,如果跟他好了,他的人生很可能會少奮鬥一二十年,生活質量會直線上升,這對窮苦出身的他來說無異于天上掉餡餅。
他想吃軟飯,但是彎不下腰,所以他開始打擊王明明,時不時地施行點冷暴力,這很明顯是要軟飯硬吃,王明明自然不知道他有這些想法。他正沉浸在人生的第一次戀情中不可自拔,對愛人滿心滿眼地都是情人濾鏡,根本看不到一點陰影,還以為自己做的不好,才老是讓大魏生氣。
大魏跟王明明交往一段時間後,他自覺已經拿捏住了王明明,于是便生出點別的心思。王明明這人,床上有些生澀,他沒有那麽多花樣,也不是多麽放的開,大魏總覺得跟他上床沒意思,他喜歡浪/一點兒的,于是乎,他出軌了,且很頻繁。
王明明有一次不小心撞破了他跟別人的奸情,他的學霸頭腦此時發揮了作用,他堪堪止住把奸夫淫夫暴揍的心思,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終于明白大魏的為人是怎樣一個惡心的混蛋,分手分地毫不拖泥帶水。
他的強硬讓大魏始料未及,到手的東西飛了,鳳凰男立刻被打回原形,成了貧窮小夥兒,再也浪不起來了。
他手裏沒錢,從前那些争着搶着跟他好的都走了,他已經習慣了大手大腳,又沒了供養者,這才又打起了王明明的主意,為此,他還去查了林木。
之前王明明拉着林木在他面前做戲,他當時就不太信,後來又因為手頭拮據,想要重新把王明明這棵搖錢樹追回來,又去打聽了一下林木,這才知道人家跟王明明就是純潔的革命友誼關系。
他很快放了心,感覺追回王明明指日可待,因為王明明這人心軟,只要耍點小手段,他肯定會乖乖回來。
然而王明明并不是傻子,他過去只是太過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王明明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總是會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別人,所以在他的眼裏,別人都是善良的,誰知從大魏身上,他學到了重要的一課,從此警惕之心大漲,思想急劇成熟,就大魏那點小心思,在他這裏根本都不夠看的。
大魏讓他站住,王明明充耳不聞,大魏一看人要走,急忙上去拉住他,被林木一腳蹬在下三路上,疼地他哭爹喊娘。
王明明滿臉厭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他媽現在看見你就惡心,你要是再敢來,我一定饒不了你,今天就是給你一個教訓。”
大魏忍着疼痛告白:“明明,過去那都是誤會,我愛你……”
“艹!”王明明開始撸袖子,“你是覺得你太聰明還是我太蠢?當初老子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麽個破爛東西,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你說你愛我,你配嗎!要臉沒臉,要錢沒錢,我身邊多的是有錢有臉的人,我犯的着跟你這種玩意兒糾纏不清嗎?”
大魏還待說什麽,林木那邊已經看到這裏的兩個人了,他跑的飛快,跑到這裏時連氣都沒喘勻就對着大魏拳打腳踢:“你個死渣男,還有臉來這裏糾纏?要不要臉啊你,啊?”
吳霆過來走到王明明身邊,看了看抱頭挨揍的大魏,又看看王明明,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王明明側頭看了吳霆一下,眨了眨眼道:“你回來了?”
這個“回來”用的很是傳神,仿佛他早已知道吳霆的告別終究會結束,他們仍會重逢。吳霆心裏很高興,他點點頭。
大魏被林木拳打腳踢一番,掙紮着站起身來,指着吳霆對王明明道:“這個才是你姘頭吧,我說你跟我分的那麽痛快,敢情是找好了下家?”
他自己幹出什麽惡心的事兒,總覺得別人也會這樣,吳霆一聽“姘頭”兩個字,臉色鐵青,他陰冷着臉,沉聲對大魏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吳霆平時特別愛笑,跟兄弟在一起總愛插科打诨,這樣的性格經常讓人忘記他出身的階層是多麽顯赫,又擁有多麽強大的財富背景,吳霆久居高位,當他正經下來時,很有威懾的力量,讓人有一種匍匐在他腳下、乖乖順從的氣質。
大魏本來就欺軟怕硬,他這人最會察言觀色,一看吳霆這副模樣,就知道他不好惹,他聞言瑟縮了一下,把嘴緊緊閉上了。
吳霆見他不做聲,眯着眼道:“給你一分鐘,趕緊從這裏滾出去,以後再也不要來騷擾他,要不然你就等着我派人去找你,到時候要是缺胳膊少腿兒的,我可不負責。”
大魏縮着脖子點點頭,吳霆的聲音更冷:“愣着幹什麽?滾!”
大魏連滾帶爬地跑出了衆人視線,見他終于走遠,王明明呼出一口氣,笑了起來,他扭頭看吳霆,促狹地打趣:“哎呀,你剛才好帥啊!”
吳霆很想笑,但又覺得這樣不矜持,最終只稍稍上揚了嘴角,問道:“是嗎?”
王明明笑得一臉得意,他給吳霆豎大拇指:“是的,太他媽帥了,他以後都不敢來了。”
吳霆欲言又止地看了王明明一下,王明明問道:“你想說什麽?”
“他……是你前男友啊?”
“啊,不過這種渣男,只配早死早超生,我現在看他一眼就反胃。”王明明輕嗤。
吳霆聽他這麽說,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挨揍的場景,心想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他忍了又忍,還是對王明明嗫嚅道:“我可跟他不一樣……”
“你當然跟他不一樣,我知道。”王明明這次接話接的飛快。
吳霆瞪大眼睛,你以前揍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想的。我還是解釋清楚點兒的好:“那個……明明,海城的事我都處理好了,我跟以前那些人都斷幹淨了,你現在反正也分手了,要不要考慮跟我在一起?”
王明明聞言張大嘴:“你……跟我來真的?”
吳霆點點頭:“當然了,我什麽時候要跟你來假的了?”
王明明看了林木一眼,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然後把吳霆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話:“你不是想跟我睡嗎?”
吳霆以為是有什麽體己話要說,一聽他說話這麽直白,登時漲紅了臉:“我……我是想……但是得先戀愛……”
王明明有些苦惱:“可是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吳霆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他努力捋了捋王明明的邏輯,終于得出一個結論:“你不想跟我談戀愛,但是想跟我睡?”
王明明抿了抿唇,在吳霆的直視中點了點頭。
吳霆都快被他給氣笑了:“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王明明揭穿他:“你自己之前打的什麽鬼主意自己心裏沒數嗎?你敢說你對我的心思從頭到尾都是純潔的?”
吳霆不被他洗腦:“成年人腦內有點兒小劇場又不犯規,我是想跟你睡,不過得有名分。”
王明明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兒,堅決道:“不行。”
吳霆一點也不生氣:“沒事兒,你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從現在開始追求你,說不定你總有一天會被我打動呢?”
王明明苦惱地抓了抓頭發,他現在傷好的差不多了,正是j蟲上腦的時候,有吳霆這個帥哥在他面前晃悠,對他簡直是莫大的煎熬。
壓抑了兩三個月的本能爆發起來是很吓人的,他現在都無暇去管林木的勸誡,之前就在盤算等吳霆回來先跟他打一//炮,澆灌一下幹涸的身心,這下可好了,他都已經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工作了,成年人之間玩一場露水情緣他也不虧,可是等他思想的淤堵疏通了,吳霆卻一反過去那副急色的樣子,突然變成了謙謙君子,這一手玩兒的他猝不及防,想掐死吳霆的心都有了。
他憋了半晌,最終苦惱地洩氣:“随便你。”
☆、專一
王明明回家的步伐不可謂不快,一來他心裏憋悶,二來他肚子是真餓了,吳霆默默跟在他的後面,林木則無視前方速度非凡的兩個人,無語地慢吞吞地走着。
姚麓給王父打下手做的不錯,他其實并非十指不染陽春水,過去跟随母親度過的貧窮歲月裏,他幾乎是學會了一切照顧自己的技能,只是後來跟林木在一起後有了指望,家裏的活有人做,他自然落得清閑,如今那些技能需要派上用場了,又争先恐後地活躍起來,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讓王父很是滿意。
家裏的小狗吠了兩聲,語調中有些歡快的意味,姚麓一聽就知道是它熟悉的人回來了。廚房的活計做的差不多了,他洗了洗手,走出廚房。
吳霆和王明明推門進來,姚麓朝身後看了一眼,沒看到林木的身影,于是問吳霆:“林木呢?”
“後面呢!”吳霆随口回答。
姚麓換上鞋子後推門而出,王父正好端着飯菜出來,見王明明回來便催促他趕緊洗手吃飯。
夕陽即将在遠方的山巒盡頭落下,林木不緊不慢地踱步,心态十分悠閑,他看着前方,很快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逆着夕陽越走越近。
他的腳步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繼續往前走,姚麓走到他身邊,見他心情沒什麽大波動,于是開始自顧自找話題:“你……相親怎麽樣了?”
林木聞言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扁扁嘴:“吹了。”
“哦。”姚麓簡短地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個态度讓林木有些不樂意,他覺得姚麓似乎從來沒有信任過他的魅力,自己的失敗仿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知道自己不會成功,還對他表示支持,根本就是在等着看他笑話,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奓毛了,質問道:“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失敗是理所應當的?”
姚麓心裏當然是這麽想的,但是他肯定不會承認。林木這一番質問讓他心裏一陣發虛,乖乖,他怎麽能這麽聰明呢,都能知道我想的是什麽!
為了哄騙住林木,他放柔了語氣,給自己開脫:“哎呀,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覺得這裏的男人有些不識好歹,根本發現不了你的好,反而對你挑三揀四,你相親這次吹了,說明肯定是對方有問題,這個我能猜到一點點,不過我相信你的魅力,多相親幾次,肯定能有人發現你的好。”
姚麓這番話說的很有水平,林木的人格魅力得到了大大的肯定,沒有人能拒絕誇獎,更何況姚麓本來就不怎麽誇林木。
林木心裏有些高興,但還是板着臉問道:“真的?”
“真的呀!”姚麓的語氣充滿肯定,仿佛他說的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林木的小情緒被他很好地處理過去,他又恢複了閑适的模樣,而且還頗有心情地問姚麓:“你怎麽出來了?”
“來接你啊,他們都回去了,你沒回去,我就想出來看看。”姚麓回答。
林木輕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在打鬼主意。”
姚麓輕笑道:“嗯,我都說了要追你,你當時可沒反對。”
林木撇撇嘴:“随便你,三分鐘熱度。”
姚麓對他最後一句評價不敢茍同,但又覺得似乎從這裏品咂出了點端倪,于是他試探着問:“你怕我對你不夠專一長情?”
林木聞言瞪眼:“我為什麽要怕? ”
姚麓見他又要急眼,果斷翻篇,但心裏還是把這個認識默默記下。他在林木這裏沒什麽好印象,也深知自己從來沒給他什麽安全感,他明明很好哄的嘛,誇一誇小脾氣就沒了,把人追回來,只要多一點耐心和尊重。
姚麓在夕陽鋪灑的金輝中,找到了一條正确的路。他決定以這個為方向,開展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舊事重提
晚飯過後,天色并不晚,夜幕緩緩降落,夜晚的黑暗還沒有完全到來,這時候的天色有種異于深夜的不太成熟的朦胧美,外面的天地似乎變成一幅遼闊的畫卷,看一眼,便可沉醉其間。
姚麓得知自己沒地方住,就是在外面天地如畫的時候。
晚飯其間,王父仿若不經意地問道:“你們的旅店訂好了沒有哇?”語氣還有點兒熱心的意味。
吳霆和姚麓對視一眼,雙方都是人精,彼此心照不宣。
王母沒有他們這些彎彎繞繞,她攏了攏頭發,對吳霆他們直白地說道:“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家裏房間一下子都盛滿了東西,根本不能住人了,我們沒想到你們還回來,這房間一時半會兒恐怕真的不能讓你們住了。”
王明明還在為被拒絕的事憋悶,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咋咋呼呼,反而像一個遇到水的喇叭,播報不起來了。
林木當然也不想管姚麓他們,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叔,嬸兒,他倆都喝酒了,現在出去找旅館太麻煩了,要不明天再讓他們去吧!”
旅館這附近是沒有的,開車去住酒店又不太現實。林木和王明明都是愛好騎自行車大于愛好開車的人,兩個人大學都沒考駕照,他們對自己有清醒的定位,覺得如果學完駕照,他們大概率會是馬路上的殺手,或者自己會因為垃圾的開車技術讓自己英年早逝,想來想去,還是不學開車安全,沒聽那句話嗎,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
王母這才想起這一茬,擡手在無人處擰了王父的大腿一下,也不知道是責怪他布置“山洞”,還是責怪他勸着兩個小年輕喝酒。
林木又道:“這樣,我跟明明住一間,讓他們兩個住明明房間,”他擡頭直視着姚麓道:“姚總,您要是打算在這裏常留的話,明天還是找找酒店吧!”
姚麓扯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心裏恨透了給他斷了後路的王父,這也太不地道了,他高高興興地回來,正準備實施自己恢宏的追妻計劃,誰知火還沒點燃,王父直接給澆了一盆水,所有的雄心壯志頓時胎死腹中,讓他很有些措手不及。
算了,住一天算一天吧,他把目光往林木那裏瞟了一眼,林木正因為想起什麽搞笑的事跟王明明分享,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跟兩個小朋友似的,姚麓呼出一口氣,就王明明這樣的,他倒不用擔心,這兩個人要是能成,估計早就成了,現在要想想怎麽長留才好。
晚飯過後,王明明去了林木房間,林木的快遞正好到了,他一邊給si//扯包裹,一邊跟王明明說話,王明明兩只眼睛釘在電視上,中途分神問了一句:“買的什麽啊?”
林木道:“睡衣啊!”
王明明把目光轉向他,咦了一聲,“我記得你前兩天不是剛買了一套嗎?”
林木哈哈一笑:“那我也不能光穿一套啊,總得換洗吧!”他将睡衣從包裹裏拆出來,舉到王明明面前:“nao,就是這一套。”
王明明看着顏色素雅的睡衣,啧啧兩聲,“我要是姚麓,看見你穿這玩意兒,早就把你撲倒了。”
林木白了王明明一眼,不過王明明說的也是實情。
這套睡衣采用的面料是林木喜愛的亞麻,也許是考慮到夏季太熱,設計者選用的亞麻非常薄,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這睡衣不像睡衣,倒有點惹人遐想的意思。
若隐若現的朦胧美最能激發人的想象力,人的大腦自帶格式塔功能,會隐約的模糊的都自己腦補成它最完美的樣子。
不過……這些林木都不在乎,他平時只在自己房間裏穿睡衣,他看不到自己穿睡衣的樣子,或者即使看見了也不在乎,自己無論怎樣都是自己,對于一個穿睡衣的人來說,他只需要抓住它最重要的一點——舒服——就行了。
八點檔狗血劇開始時,林木正好洗完澡出來。他擦着頭發穿着睡衣走出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美人準備走t臺,王明明只看了一眼,便給林木豎大拇指,直呼不得了,還煞有介事地捂住鼻子,說自己要流鼻血了。
篤篤篤!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林木一邊擦頭發一邊去開門,打開門後,姚麓轉過身來,一看林木這副樣子,瞳孔一縮,幾乎立刻就怒了,一把就把人從房間裏拽了出來。
林木吓了一跳,驚駭之時不忘壓低聲音:“你幹嗎?”
姚麓把人釘在自己和牆壁之間,滿臉不爽:“你怎麽能穿這種衣服?”
林木低頭打量自己:“我喜歡啊,關你什麽事?”
姚麓努力耐心地勸他:“你跟王明明住在一起,也要注意點影響好吧!”說話間,他用下巴指了指房間裏傻笑的明明。
林木輕嗤一聲,伸出手指點了點姚麓的胸膛:“我就是因為跟明明在一起住才放心穿這個的?要是你?哼!”
“嗯?”姚麓歪頭,同時攥住林木打算撤走的手指,摩挲着道:“我怎麽了?”
他跟林木的距離太近,林木又穿的薄,姚麓的體溫透過衣料悄悄跑到林木身上,林木別開臉,不願意提起舊事,姚麓卻捏着他的下巴讓他重新面對自己,開始道起歉來:“那都多久了?你怎麽老忘不了呢?而且……你當時不也挺爽的?”
林木有些懊惱:“我沒有!”
☆、救人去
晚飯過後,天色并不晚,夜幕緩緩降落,夜晚的黑暗還沒有完全到來,這時候的天色有種異于深夜的不太成熟的朦胧美,外面的天地似乎變成一幅遼闊的畫卷,看一眼,便可沉醉其間。
姚麓得知自己沒地方住,就是在外面天地如畫的時候。
晚飯其間,王父仿若不經意地問道:“你們的旅店訂好了沒有哇?”語氣還有點兒熱心的意味。
吳霆和姚麓對視一眼,雙方都是人精,彼此心照不宣。
王母沒有他們這些彎彎繞繞,她攏了攏頭發,對吳霆他們直白地說道:“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家裏房間一下子都盛滿了東西,根本不能住人了,我們沒想到你們還回來,這房間一時半會兒恐怕真的不能讓你們住了。對不起了,小姚,小吳。”
王明明還在為被拒絕的事憋悶,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咋咋呼呼,反而像一個遇到水的喇叭,播報不起來了。
林木早就知道姚麓打算在這裏打持久戰,沒想到王父突然來了這麽一出,把姚麓的後路堵地死死的。他心裏不能說不高興,姚麓吃癟的樣子多好笑啊,林木用手托起下颌,饒有興致地看着姚麓即将崩潰的笑臉,姚麓緊緊抿着唇,擡頭倔強地跟他對視,看起來有點可憐,像是即将被主人踢出家門的小狗,林木挑了挑眉,想看姚麓怎麽應對。
半晌,只聽姚麓說道:“沒事的,叔叔,我們早就訂好酒店了,這次回來是因為有事情跟小林和明明商量,我們已經談完了,現在也該走了。”
王父聞言很高興,姚麓的說辭中其實漏洞百出,但王父愣是沒聽出來,他還想再勸兩杯,被姚麓婉言謝絕,姚麓很識趣地拉着吳霆趕緊撤出王明明家,驅動座駕駛向市區。
吳霆看着夜晚的燈火,對姚麓道:“咱們這走的也太幹脆了吧,都不再争取一下?”
姚麓一邊開車一邊哼道:“争取個屁,王明明他老子根本沒打算留我們,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吳霆嘆了口氣:“能看不出來嗎?不過也是,我們跟他非親非故的,整天鸠占鵲巢,人家心裏能不膈應?”
姚麓重重嘆息,吳霆輕輕聳動鼻尖,突然驚道:“卧槽,你喝了酒怎麽還敢上公路?要是被查到怎麽辦?”
姚麓猶豫了一下,沒什麽底氣地說道:“不能吧……”
事實證明,吳霆的烏鴉嘴絕非浪得虛名,就在他們進行完對話後不久,一個路口處便有交警殺進視野之中,把姚麓打了個措手不及。
交警是敬業的,他們分站在各個崗位上,像是一個個擁有無窮力量的水神,在揮手指揮之間,就讓奔騰的車流逐漸分開,然後停下。
姚麓很不幸,成為一滴倒黴的水。他停下車,在交j嚴厲的瞪視中往酒精含量探測器上吹了一口氣,很快便被宣布是飲酒駕車,得去交j大隊走一趟,吳霆作為車上一員,亦是沒有幸免。
夜逐漸深了,交j大隊裏燈火通明,姚麓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個小小的青原栽了,交j大隊的燈晃的他眼暈。
門被推開,交j進來做筆錄,問姚麓:“身份證呢?”
姚麓摸了摸口袋,說道:“沒帶。”
“沒帶不行,你家裏人呢?讓他們來送。”
姚麓得到這樣的回答後,突然想起來,他的身份證好像忘在王明明家了,回海城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落了件衣服沒帶,身份證就在那裏面,他本來一直想着這個事,可是從王明明家出來的太匆忙,實在沒想起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要聯系林木。
工作人員看着他撥通電話,忙音響了兩下,那頭有人接了:“喂?”語音沙啞,睡意朦胧,似乎剛剛從睡夢中被吵醒。
姚麓聽到他的聲音,不自覺放柔了嗓音:“寶貝,你睡了?”
林木把手機從耳朵上拿開,一看來電人是姚麓,口氣有些不耐煩:“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快說正事!”工作人員催促姚麓。
林木一聽姚麓的手機背景裏有人說話這麽兇,突然有些清醒了,他努力睜了睜眼睛,問道:“你在哪?”
姚麓把前因後果跟林木說了一遍,最終想,這麽晚了,要不就別讓他來了,讓他好好睡個覺多好?不就是待一晚上嗎?
林木聽完姚麓的交代,掐了掐眉心:“你把地址給我發過來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姚麓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