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7-31 20:52:28 本章字數:2969
“關于他你還知道多少?”雖已見他苦澀與失落,還是心不由口的問了出來。
他緩緩的擡眸直視我,帶着三分震驚,三分困惑,還有一份複雜難懂, 幽暗難辨,讓我極為退卻,在他認真度視中,我隐約垂下了眼簾,不管他回答或不回答,卻是不願意再看他,低頭緊緊。
“你真的想知道?”他再三的确定問到,引我不忍擡頭,感覺到他心中的不甘願,蹙眉緊縮之後松緩了下來,起身離了床邊回到剛剛立足的地方,依舊雙手靠後目視窗外。
“我所知道的今天已經全部告訴你,東袁君怒責他,一點也不為奇,但是總是覺得下旨派遣他去定邊關其中事情微有複雜,可是卻一時想不出是何源頭”言語中有些愁眉不展,本想知道更多,可哪知還是止步不前,徘徊在原點,關于他的仍是只有這一點點,心頭幾度失落之後,身心俱乏軟弱無力,已無心猜測東袁瑾宸被遣定邊關是否還另有原因,疲憊一波波湧來,閉起的眼簾帶走了最後幾滴火熱。
四周霎那安靜鴉雀無聲,輕緩的腳步停頓在床邊,落在身下的被褥被拉置到了肩膀,随後耳邊輕傳來一聲“好好休息”我沒有睜眼,也沒有出聲,當作沒有聽見一樣,沉默不久,他便縱身離去,然後,就是房門緊閉的聲音。
這裏只有稀疏的兩座房屋,地處高坡,遠離了城市喧鬧,與世外倒可相稱,淩天很少來我屋內,興許是我近日的冷淡,知道我沒有說話的心情,因而故意與我避開,這樣倒也覺得耳根清靜了許多,偶爾想起逃離東袁一事,就如心中重石,沉甸甸的。
也許是因為地處高坡的緣故,這裏的夜空格外的近,看到的也格外的廣闊,似乎只要伸手就唾手可得,夜中因靜谧,外面的樹梢婆娑在夜裏也變得十分的犀利,時常将我驚醒,空蕩的房間總是讓我不知不覺的聯想到了定邊關的金戈鐵馬,戰亂號角,就再也無法睡去。
一晃便是三天過去了,選了堆石最高一處獨自一人昂首注視着天空,飄零的落葉日夜不息,已經有幾棵樹見得光禿了,秋日枯黃之色将去,迎來寒風淩厲的臘冬,人世的變化猶如季節,每分每秒都在無息的變幻着。
彎月挂空,在雲朵內遮遮掩掩,暗弱無光,這夜比往常凄冷的許多,也寂寞了許多,興許是被心境所感染,月還是往日的月,只是我将它化為悲涼了一些罷了。
地上的涼氣由冷石傳進了身體,忽而覺得秋日的風也是這般的刺骨,無奈中起身想回屋內,轉身之際淩天安靜的杵在我身後,雙眸直視中無一絲的閃躲,見到的是眼中折射出的亮色,似乎比天上的月光還要奪眼。
他依然沉默的走近了我,近在眼前時停住了身下,雙眸中越來越深沉,幽暗的深不見底,似是湖水在悠悠蕩漾,無法猜透他眼中的深意,但依然不想開口對他說什麽,見他許久不出聲,索性離去,剛跨出一步便被他扯住。
“我得到消息,東袁瑾宸将在明天啓程定邊關”他沒有回頭而且口氣平靜,說完之後就再也不出半字。
“謝謝”簡單的道謝之後,他緩緩的松開了手掌,見此,我才離去,身後留他一人孤寂的身影倒映在兩邊的樹枝上,而顯的參差不齊。
步履緩慢,似是好久才回到屋內,耳旁還響徹他剛說的一席話,明天之後又是怎樣的命運多舛,還是歲月無聲,水過無痕。
早晨天呈朦色,拿起了昨夜收拾好的行禮拉開房門之後,探頭見了四周安靜,輕步出了屋子關起了房門,來到樹旁的坐騎邊,在解開缰繩時,伸來一手與我握在同一根缰繩上,詫異中對上的是一張陰冷的面容,還有森冷的眼光。
“早就料到你會如此,果然被我猜中”淩天面無表情,語氣無起伏。
“我要去找他”同樣冷靜的回答,給予的眼色如他一樣的冷冰冰,随後一個用力,将缰繩從他手中扯離。
“定邊關此時已經有十座城池被奪,其餘四座城池兵力薄弱,四處陷入兵亂之中,百裏之內都已落入叛軍之手,你只身前去,定是有去無回!”這刻他的冷靜瞬間被瓦解,言語有了微微的激動,我渾身僵硬。
“即使是這樣,我也要去”我口氣冷靜堅決,從昨晚聽到此消息之後,就已經在心裏暗做打算,不管是戰亂之地,還是兇多吉少之處,我都會甘願伴随他,共苦,共難,一想到會與他再相見,心中焦急與喜悅更是無法自控,不再考慮縱身越上馬背,揮鞭而去。
“南萣瑄!”淩天在身後高聲呼喚想盡力阻止,而我心如鐵石,斷然不會因外界的原因而阻止我的去向。
在我離去不久,就聞身後馬蹄落地聲,一個眨眼,淩天已經出現在了我一側,他終還是跟了上來,他側眼看向我,眉間緊縮,臉色既無悅色,也無怒色,平平淡淡。
就這樣我與他為伴踏上了前往定邊關的路,此去路途遙遠,偶爾有幾段路途崎岖之地,騎馬不成,只好徒步而行,夜間也是随遇而安,一路上也算是風平浪靜,無波無險。
經幾度夕陽沉淪,轉眼已經過去了四天了,終是不辭辛苦抵達了定邊關的地界處,這時恰是黑夜降臨,礙于地處山路,因夜行諸多不便,商議之後,打算就此歇息一晚,待到天亮之時再行打算。
與他拾了些幹柴找了一處空曠生起了柴火,支起了擔架将捕來的野物烤來吃,火苗的旺盛将四周照映的透亮,面部也帶有一點點的熾熱,淩天坐在我對面打理着火堆之上的野餐,這幾天他很少言語,偶爾我有意想與他說話,見他面部冷淡,多次唇齒阻塞,不與他輕易的說上半句,這會他同樣一語不發,全身心都在面前火堆上,注視着野物由生到熟,直到一點點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一個人無趣的随手扯來了身旁半黃的枯草,放在指尖內來回的轉動着,時而偷看幾眼,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離,這會我終是死心的只顧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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