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伊沐沒問出來也不再追問：“不知道呢！我還沒看，不過真實的康熙肯定比你厲害，聽說你這三藩都平了七八年了，還沒解決。”
話語中有若隐若現的嫌棄。
康熙捂着胸口，悲痛道：“朕為了這個國家，已經拼了命了，現在還遭嫌棄。”
伊沐忙勸慰：“別難過，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過錯，是星際給你設定的能力值不行。”
康熙生氣歸生氣，但想想自己一個NPC…..逐又躺到搖搖椅上，閉上深眸，他倒要看看真實的康熙有多牛。
伊沐讓小小定位搜索康熙，小小念一句，伊沐跟康熙複述一句。
“康熙，清朝第四位皇帝，愛新覺羅·玄烨…咦，你名字叫玄烨。”
康熙：“嗯哼。”
“也不對，康熙的名字不屬于你，玄烨的名字也不屬于你。”
康熙：…紮心了。
伊沐：“在位六十一年，是遠古時期歷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一個皇帝。”
康熙吐槽了句：“那就是活了69歲，還挺能活。”
随後看向伊沐問道：“朕這個NPC，到時候也要在游戲裏活這麽久嗎？皇帝這個職位幹到老死？”
想想自己白發蒼蒼還在加班批折子，康熙覺得有些累，最近折子都是伊沐批的，真是無折子一身輕松，每頓膳食都能多用半碗飯了。
之前頭疼到日夜難眠的國事，現在：……該吃吃該喝喝，都是一場夢。
都快到無欲無求的境界了。
上朝的時候心态平和的，讓大臣們都戰戰兢兢的，唯恐康熙是表面平靜，心裏憋着大招呢！
再聯系上次說的什麽全國免除賦稅，女子合離立女戶，當下是縮着脖子，努力工作，絕不給康熙找茬重提的機會。
伊沐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我讓星際給你把工作量下降點，設置個退休時間。”
康熙放心了：“行，你把這件事記心上，別忘了。”
“嗯，放心，我肯定忘不了，我這才幾天，批折子就批煩了，你要是從8歲幹到69歲，想想挺慘，不過真實的康熙确實挺厲害的，皇帝這個職位，真的幹了61年。”
康熙認同的點點頭：“确實，不過能者多勞，朕不與真實的康熙争這個。”
伊沐一句道破真相：“你争也争不過，畢竟你就是一串代碼。”
康熙：……伊沐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咦，真實的康熙，平三藩也是用了八年，明年冬，吳世璠自殺，你到時候還會大封後宮。”
康熙呵呵了兩聲：“那看來真實的康熙也不怎麽樣。”
伊沐委婉道：“這也不一定，說不定這是件很難的事情，康熙用八年能辦到，就很不容易了。”
“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朕無用的。”康熙對伊沐的雙标表示不滿，并強烈譴責。
小小拉的資料，是大事表，看起來橫平豎直的沒意思，她一條一條的念給康熙聽。
薄暮下，康熙雙手枕在腦後，聽伊沐一年一年的走過康熙的人生。
康熙二十年，康熙三十年，康熙四十年，他去了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見了什麽人，誰出生了，誰又去世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結下來一條一條的事件，也不過是寥寥幾句。
應該是切身的事情，康熙聽的卻有種疏離感，除了感嘆孝莊等人的死去，其他的猶如聽着別人的人生。
不過想想也是，這确實不是他的人生。
伊沐念到最後都覺得無趣了。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廢太子胤礽……咦，康熙把太子這小孩廢掉了？” 猶如平靜的湖面突然起了個浪潮，伊沐精神了些。
康熙雙眼如劍，眉頭微皺，回想自己未知道真相之前，對太子的疼愛，問道：“太子做了什麽被廢的？”
大事件上沒有原因，伊沐讓小小搜索了下太子為什麽被廢。
拉出來資料後，伊沐一邊看一邊和康熙說：“說是在巡查時，太子深夜靠近康熙的營帳，康熙以為他是要弑君殺父，就把他廢了……”
兩人說話屏退了宮人，此刻靜悄悄的，連個鳥叫都沒有，四目相對，皆是發懵的狀态。
過了好半晌，伊沐迷茫道：“這是個什麽操作？”
康熙手裏的瓜子都停了，腦子轉的冒煙都沒想明白這件事。
他同樣茫然道：“不懂，廢太子，朕還以為是有什麽造反之心，康熙是老年糊塗了？”
伊沐認真的點點頭：“估計有可能，上面是說康熙晚年不行，倦政懶政的。”
康熙啧啧了兩聲：“看來這真實的康熙，還不如朕這個NPC呢！最起碼朕勤勤懇懇，一刻都不敢懈怠。”
對于康熙的認真努力，伊沐給予肯定：“确實，一天幹十幾個小時，牲口都不帶這樣用的。”
不如牲口的康熙，心上像是被插了一支利劍，疼到無力了。
“有時候，你可以不用安慰朕。”
沒有伊沐的安慰，康熙心裏還能好受點。
伊沐哦了聲。
“不過真實的康熙前面也挺好的，除鳌拜，撤三藩，收服T灣，還有漠北統一，定邊疆…就是後面不行，我要是不告訴你真相，你後面估計也是這個走向。”
“定不會，朕若是不知道真相，就算活到100歲，也不會倦政。”康熙坐起身，铿锵有力肯定道。
小小搜搜搜，伊沐看到一句，不确定道：“太子說：古今天下，豈有四十年太子乎？這是不是說康熙活的時間太長了？”
這句話直接讓康熙笑了出來，像是解開了謎團般。
“若是這麽說，康熙起疑心也是正常的，太子應當是徹底讓他失望放棄了。”
康熙老神在在的吃着瓜果，篤定道。
伊沐盤腿坐在搖椅上，磕着瓜子說：“可是康熙又把他複立了。”
分析錯了的康熙：……這人還挺難猜。
“不過太子這小崽子，居然能說出這話，聽的朕手都癢癢了，這要是朕的兒子，我能揍的他鼻青臉腫。”
“不過朕這個NPC保成肯定是不會的，朕是個好汗阿瑪，保成也是特別孝順的，你那個真實的康熙，當汗阿瑪真失敗，兒子為了皇位居然盼着他早死。”
“你讓小小查查野史之類的，如果這裏是按照真實大清設計的，那應該都是一個情況，史書都是不準的，被改過，野史比較有意思。”
“改？怎麽改？這不都是一個國家史官記錄的嗎？”
“嗯…就例如下一朝對上一朝的史冊做些修正。”
這話說的不是很清楚，伊沐腦子轉了兩下問：“就例如清朝之前是明朝，然後你們就改明朝的歷史嗎？怎麽改？是往好的地方改，還是往不好的地方改？”
康熙丢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你說呢？”
伊沐身子後仰，特別特別嫌棄他的人品道：“你好卑鄙啊！”
康熙反駁道：“怎麽說話呢？這和朕有什麽關系，而且這都是常規操作，那個朝代不改？”
“清朝改明朝，明朝改前朝，都是如此。”
只是改的程度不一樣罷了，操作上來說都是差不多的，康熙雖是NPC，卻也下意識的在心裏給大清做了個辯解。
“你說的也對，這是不關你的事，抱歉啊！剛才又罵你了。”
康熙大方的表示原諒：“無妨，朕知道你罵的是康熙，不是朕。”
小小把康熙歷史大事件的搜索頁面關閉，直接把所有清朝的資料都拉了出來給伊沐看，亂糟糟的還挺雜。
天色漸晚，岚嬷嬷笑着靠近問是否現在擺膳，見她來了，伊沐和康熙停下了說話聲。
用膳時，伊沐一邊垂頭吃飯，一邊在腦中那堆資料中扒拉着，猝爾眼眸一亮，直直的看向康熙，像是找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康熙的心被她調動的，那叫一個七上八下，心潮澎湃，恨不得問問他真實的康熙又有了什麽瓜。
周邊伺候用膳的人好幾個，兩人都知道不是說話的時候，故而只能一個人抓耳撓腮的着急，一個眼睛一會亮一下。
一頓艱難的膳食用完，康熙那顆心全在伊沐身上，自己用了多少飯，自己都不知道。
筷子放下，伊沐直接拉着康熙往寝房裏間跑，把門一關，頭伸在外面囑咐荷香等人道：“我不叫你們，你們不準進來啊！”
荷香等人嘴巴張的有雞蛋那麽大，自家主子果然與衆不同，活脫脫像個土匪搶了壓寨夫人回山，急着洞房一樣。
再想想康熙剛才那神色，還真有點這個意思。
關了門，伊沐轉身歡快道：“康熙，我跟你說……”
話還沒說完，一只寬大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她亮晶晶的雙眼眨啊眨，問他做什麽。
康熙用無比頑強的自制力，艱難道：“先批折子，批完折子再吃瓜。”
不是他認真工作，實在是今天的工作量有點多，伊沐這句話一開始，估計兩人能直接鬧到半夜，折子是一本都看不了了。
伊沐對康熙肅然起敬，多麽有責任心，愛工作的NPC，這一刻，她相信了，如果康熙不知道真相，就算活到100歲，也是絕不會和歷史上的康熙一樣，倦政的。
房中的燭火盡數點燃，把四周照的透亮，案桌前，伊沐繼續批批批，不會回的就問康熙。
有時候康熙也無法立刻做出決斷，會讓她放在一旁，靠在塌上閉目思索，等想好了，再把要批的話告訴她。
夜越來越深，康熙看着認真的人，良心鄒疼。
走上前道：“要不還是朕來吧！你早些休息。”
伊沐從忙碌中抽空擡起頭：“沒事，這是星際的錯誤，既然發現了，我是星際少将，肯定要彌補你的。”
“你去睡，我就批簡單的，有些難的，我先放在一邊，等你醒了和你确認內容後再批。”
伊沐喜歡穿着舒适，宮裏的衣服穿着像是禁锢在身上，出去也就算了，回來也一直穿着，她有些別扭。
單純穿裏衣也湊合，可是說穿裏衣見人不太好。
故而伊沐讓荷香給她做了幾套睡衣，長袖長褲寬松版的睡衣。
什麽顏色的全都有。
當時聽到伊沐這個要求的荷香，只有一個想法，這和裏衣有啥區別？不就是把裏衣改成上衣和亵褲，還是一個樣嗎？
不過為了主子開心，荷香可是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
伊沐今日穿的是一套湖藍色，她身材高挑，骨架偏瘦，寬松的衣服穿在身上。
初看時覺得奇怪，像是瘦子偷了胖子的衣服，現如今不知道是不是看順眼了，康熙竟覺得越看越好看。
一頭青絲未着朱釵，只用一條繡着寒梅的手帕系在身後。
康熙站在桌邊，低頭看她有一縷烏黑發偷偷溜了出來，垂落在她側臉胖。
他走到伊沐伸手，笨拙的拿過那一縷發，解開手帕想把它重新系進去。
或許是月光的朦胧，或許是燭光的昏暗，當康熙的龍涎香從身後傳來時，伊沐握筆的手頓了下。
“謝謝！”她沒回頭的說了句。
康熙做這些事不太熟練，故而有些慢：“不客氣。”
“你這睡衣看着挺舒适，讓荷香給朕做一件，朕穿着試試。”
“行，內褲要嗎？”
康熙：？？？“內褲是何物？”
他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絲滑。
伊沐見他不懂，放下筆，轉頭趴在椅背上，用一根手指指了指他的那個地方。
“就是穿這裏的，我在星際穿衣服，都是自動包裹身體的，這裏空蕩蕩的不舒服。”
“我就自己弄了個內褲，穿着還行，岚嬷嬷她們也穿了，說舒服很多，不過也有倆說穿的不習慣，感覺穿了就走不好路了。”
“男人的內褲沒做過，就小福子他們不是那什麽嗎！我怕他們聽見傷心，就沒問過他們。”
康熙被她指的，下意識一躲，視線落在伊沐淡定的臉上，不知怎的問了句：“星際是可以随意談論這些的？”
伊沐想了下道：“還好吧！這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那對男女情愛一事？”
“我們那邊肯定是平等的，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換另一個，而且有短期關系，長期關系，才不會像這邊，一定要結婚，要不然就受人鄙視，浸豬籠一樣。”伊沐說着說着又吐槽了起來。
“那你……”康熙張了張嘴，想問什麽，卻又不知問了又有何用。
伊沐聽話聽了一半，追問了句：“那我什麽？”
“那你可有喜歡的人？”終究，這句話還是問了出來。
伊沐搖搖頭，想了一會說：“現在還沒有，不過我打算回去以後，解決了這批海盜，就找個人談個戀愛，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喜歡的。”
“指揮官說我很無趣，肯定沒人願意和我在一起，我長的也不是很好看，天天還很忙，沒時間吃飯逛街的，康熙，你說會不會有人願意和我在一起？”
月光透過窗臺灑在她璀璨眉眼，她側着身趴在椅背上，問康熙，會不會有人願意和她在一起。
一場雨突然落下，措不及防，意料之外。
康熙看了她良久，最後輕輕笑了笑，他說：“會的，伊沐是個有福氣的人。”
福氣，是個虛無缥缈，卻帶着祝福的刺，無論在這裏，還是回到星際，康熙都希望伊沐是個有福氣的人。
伊沐猝爾也笑的眉眼彎彎，她一邊轉過身打開折子，一邊和康熙說：“你不知道，我這個軍隊的工作在我們星際不太吃香，因為有時候一飄蕩就是一年，五年的，最短也是半年，就算回到居住星球，也待不幾天，除非是簽署捐贈協議。”
“什麽捐贈協議？”
“就是說在關系存續期間，我要是死了，名下所有的東西都屬于對方，要是簽這個，應該有人願意，因為我還挺有錢的，而且我守宇宙的東南方位，那個地方比較兇險，死亡率比其他地方高。”
她隊裏有好些都是簽了這個，才找到男朋友/女朋友的，不過這個情況也能理解，陪伴給不了，總要讓對方有安全感，等待有回報才是。
伊沐覺得這個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沒家人的。
她說的風輕雲淡，絲毫未當回事，只是想和康熙說說話罷了。
猛不防頭上落下了一片溫暖，她茫然擡頭，望見了猶如漩渦一般的黑色雙眸。
康熙淡笑着，眼中有着她難以理解的情緒：“別簽，要找，就找個兩情相悅，真心喜歡你的，圖你錢財的男人，要他做什麽。”
雨打黃葉，落下一地慌亂，伊沐表情生動的糾結了一會，想說兩情相悅挺難的。
最後不知怎的，卻躲避開了康熙的凝視，垂下眸哦了聲。
窗外的雨嘩嘩作響，越下越大，伊沐撐着傘小跑着去趟恭房，回來後在耳房換了套睡衣，回來時發現塌上沒了人。
她轉身問：“康熙呢？也去恭房了？”
還不等荷香回答，岚嬷嬷就從門外進來，衣擺上也濕了不少，她道：“主子，皇上走了。”
伊沐不覺間，走到門邊看瓢潑的雨幕，這雨又大又密，完全看不到前路。
她心中有些難以言說的情緒，但是是什麽，卻是看不清的。
“他為什麽不睡塌上了？這麽大的雨，乾清宮肯定鎖過門了，而且……”
而且她折子還剩一點沒批完呢！康熙也全都帶走了。
岚嬷嬷小心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主子，可是你與皇上有了不快？”
若不然，怎冒雨離去。
伊沐搖搖頭：“沒有，我出去的時候，他還說雨大，讓我小心些。”
岚嬷嬷：“那許是皇上有事才走的。”
雨中的路仿佛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出前面都是何物，靜安宮到乾清宮，像是這裏到星際一樣遠。
梁九功舉着傘，小跑着跟上，須臾，手中搖晃不穩的傘被人穩穩的接了過去，打在了兩人的頭上。
梁九功急忙道：“萬歲爺，這可怎麽使得。”
康熙身材高大，撐着傘，未曾多言，腳下的步子沉穩有力。
猶如這場雨，對于梁九功來說，康熙的情緒也是來的突然猛烈，不似之前被沐貴人氣的跳腳的模樣，此刻的萬歲爺，讓他陌生。
衣袍下擺無可避免的被雨水打濕，康熙像是那羊腸小道旁的一棵無名之草，被雨砸落到淤泥裏，毫無反抗之力。
若是之前，伊沐說那段要回去談戀愛的話，康熙會逗她說：那你還不如找我談，朕可以勉為其難的答應。
想把伊沐忽悠的答應下來，這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可是那一刻，康熙對伊沐有了無盡的心疼，裏面夾雜了密密麻麻的愛意。
這是一個很認真，很較真的小傻子，做不到敢愛敢恨，更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一個人。
若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虛無缥缈的人，往後餘生，灰暗難消。
最後胸膛只餘一聲嘆息：何苦呢！
翌日，大雨依舊，冒着雨請安的伊沐，被娜木青直接拉到了鹹福宮：“你那靜安宮離的這麽遠，這麽大的雨，回去衣服都要濕透了。”
安嫔閑着沒事，也跟着來了。
郭常在和戴佳氏有孩子的，則沒有過來。
娜木青大方的把自己喜歡的衣服都拿了出來：“你們的衣服都濕了，看看喜歡哪一件，直接拿走穿。”
安嫔笑道：“這也就是我們，要是一個心思敏感的，你這樣說，還以為你是施舍呢！”
“所以我之前都不愛和你們玩，說句話都要想了又想的，麻煩。”
安嫔選了件娜木青最喜歡的桃粉，見娜木青糾結的樣子，樂的發笑，笑後又放下随手拿了一件。
娜木青臉上有些發燙，畢竟她剛才說的是讓她們随便選。
“你為什麽知道我最喜歡這件。”
伊沐也跟着笑：“我也知道，這件你穿的時候比較愛惜。”
換了衣，幾人一身清爽的在鹹福宮坐了下來，聊天聽到伊沐說到那什麽睡衣，娜木青直接喚了做針線的過來。
有荷香在，伊沐都不用說，直接帶着兩個宮女做了兩套睡覺出來，前前後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不需要繡花，只要裁剪縫線，對做過了針線活的她們，實在是太過容易。
安嫔和娜木青兩人拿着睡衣看了看，又拎起內褲瞧了瞧，皆是羞的滿臉通紅。
最後在伊沐說她們不想穿，她就拿走的時候，兩個人扭扭捏捏的入了內，換好後走了出來，那姿勢，更扭捏了。
伊沐上下打量着她們：“你們穿這個也走不好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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