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針尖對麥芒，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小小在伊沐腦中小聲道：“少将，怎麽辦？他好像認定你是膽小鬼，不敢死谏了。”
伊沐回了句：“誰是膽小鬼。”
指揮說過，吵架這玩意，就看誰大膽，別看西聯盟哪哪都牛逼，但是他就是不敢惹東聯盟，為啥，因為他東聯盟裝的膽子大，像是真的敢扛着炮對準西聯盟。
西聯盟就是顧及這，顧及那，最後翻來覆去想想算了，也不是大事，忍忍就過去了。
四目相對，伊沐不服輸的看着康熙：“死谏就死谏。”
說着轉身就朝着殿中的柱子跑去，吓的康熙心跳一停，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就把人拉了回來。
伊沐面上依舊冷冽，心裏卻和小小比了個耶：“我發現指揮挺聰明的，說的話很對，就是要比誰大膽，星際給我的任務是活着，我才不會真的撞死。”
小小認同的狂點頭：“就是，康熙真笨。”
康熙的臉氣的一會青一會紅，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伊沐。
“你就是個傻子…”康熙惡狠狠的罵了句，氣的快要升天：“你還說自己能溝通，朕好好和你說，你聽嗎？別說100條bug修複，就是1條都做不到。”
“你以為當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行，朕這皇帝給你做，你要是能做到，朕甘願對你俯首稱臣。”
不得不說，這是個新思路。
伊沐眨眨眼，視線落在那龍椅上，不确定道：“這可以嗎？”
聽語氣竟還有幾分小期待，康熙怔楞了下，差點沒氣吐血。
“你覺得做皇帝很簡單？”
“不難吧！我上次批折子的時候，感覺也挺容易的，有的不會的，你教教我，不就…好…了。”
在康熙的怒視下，伊沐的語氣越來越輕。
小小替它家少将委屈了，打抱不平道：“少将，這個康熙就是有毛病，也太愛生氣了，他自己說把皇帝讓給你的，現在你同意了，他又氣到臉青，搞不懂是什麽腦部結構。”
猶如悶雷被陰雲包裹，康熙心裏那口氣，發不出壓不下。
恨不得現在和伊沐大打一架，就批了一天的折子，就覺得當皇上是個容易事了？
他這些年，辛辛苦苦，勤勤懇懇，跟個老黃牛一樣，到頭來伊沐一句挺容易的就抹殺了所有的功勞。
明黃的臺布垂到地面，康熙指了指桌下，咬牙道：“進去坐着。”
伊沐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康熙：“我鑽桌子底下？為什麽？”
康熙冷哼了下：“你不是想當皇上嗎？朕教教你平日除了折子，還應當做什麽。”
這兩句話說的，道理好像不錯，就是語氣有點怪，伊沐雖懷疑，卻還是聽話的彎腰掀開臺布，鑽了進去。
見她坐安穩了，康熙對着殿外喊道：“梁九功。”
梁九功忙進殿等候吩咐。
“去讓六部和內閣大臣，來商談國事。”
一下子叫這麽多人，梁九功心肝顫顫，這又是出了什麽事嗎？
他忙應是，擡腳想離去時，突然想到伊沐，他在殿外沒見伊沐出去，這怎的大殿也不見人？
想問一句，但看康熙面色不太好，把話忍了下去，或許是從殿後回寝房小歇了。
桌子底下又暗又無聊，伊沐聽着梁九功似走了，從臺布下伸出頭來：“康熙，能不能幫我拿一碟瓜子來？”
康熙：……
“那我不要了，你別老是氣氣的，你生氣我心裏也不舒服。”伊沐把頭縮了回去，沮喪的說了這麽一句。
像是自己怎麽做怎麽說，全都是錯。
蒼鷹跌落峽谷，帶着悲戚，康熙看着垂下的明黃，心髒似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抓着。
片刻後，當大臣急急忙忙趕來之前，伊沐在桌子底下笑的眉眼彎彎。
屁股下是軟綿綿的墊子，面前是一碟子瓜子仁，一碟子葡萄，一碟子綠豆糕，一碟子糯米涼糕，一碟子桂花糕，還有香香的奶茶。
擺的滿滿當當的。
皇上急召，重臣們皆是提着官袍，腳步急促的趕來。
伊沐一邊剝着葡萄，一邊支棱着耳朵，想看看康熙做什麽。
頭頂聲音傳來：“愛卿們，你們覺得，今年免去全國的地稅和人丁稅，如何？”
底下的大臣們表示有點懵，有幾個膽大妄為的，直接擡頭看了看康熙，看看是不是自家的皇帝被掉包了。
免去地稅和人丁稅？皇宮的開銷哪裏來？大臣的俸祿哪裏來？軍隊糧草哪裏來？
現在國家雖然安穩，可還沒完全安穩下來呢！
沉默在乾清宮蔓延，每個人腦中就兩個字，皇上是不是燒壞腦子了？這個提議，很離譜。
剝葡萄的伊沐感動了，她沒想到康熙現在這麽好，那天晚上康熙哭窮，她也知道現在大清沒什麽錢。
需要用到錢的bug，都是她打算想辦法賺錢，讓國家富起來之後辦的事情，實在是想不到，康熙居然現在就要幫忙。
同樣感動的還有小小，嗚嗚，以後不和少将說康熙的壞話了。
沉默過後的乾清宮
“皇上……”
“皇上……”
“皇上……”
“皇上……”
那話連綿不絕，衆大臣在這個事情上，分工明确，輪流勸說，一句一句的伊沐都沒聽太懂。
小小迷糊道：“少将，他們在說什麽？”
伊沐也是困惑的：“剛開始，是誇康熙體恤百姓，後面拐彎抹角的，好像是不同意。”
“為啥不同意？”
伊沐吃了顆葡萄說：“窮吧！康熙說沒錢。”
這樣想想，底下的大臣不同意也能理解。
康熙擺擺手，大臣們停下後，他又道：“你們覺得，允許女子可以不經過夫家同意，提出合離，并立女戶，如何？”
現在女子是能合離，只是麻煩至極，夫家要是不願，那自然是合離不了。
休妻則簡單的多，男子只要找個由頭，一紙休書即可。
無論是休妻還是合離，共同點都是主動權在男子手上。
在大臣們再次目瞪口呆時，伊沐和小小篤定道：“這個肯定可以，這個不用花錢，有利無害的事情。”
“皇上……”一聲高喊，吓的伊沐手中的葡萄都掉在了地上。
出乎伊沐和小小的意料之外，女子合離立女戶這件事，比剛才免除全國賦稅的事情還讓大臣們難以接受。
剛才還委婉的勸着，現在言語直接犀利起來，引經據典的伊沐聽不懂，還什麽有違天理倫常……
小小直接聽傻了：“少将，為什麽這個事情他們反應這麽大？有什麽損害嗎？”
伊沐：“不知道……我等下問問康熙，婚姻自主怎麽就有違天理倫常了。”
而且這還是允許女子合離立女戶而已，還沒說一夫一妻呢！
“少将，天理倫常是什麽東西？”
“額……”伊沐一盤葡萄吃完了，都沒回答上這個問題。
康熙只單單問了兩個問題，殿內激烈的聲音就再也沒停過，他端起茶，瞥了眼垂下的臺布。
聽到了吧？bug100條，別說修改，就是提一提，都像是捅了馬蜂窩。
大臣的學問那都是極好的，滔滔不絕的話擲地有聲，像是不知疲憊一樣，怎麽都停不下來。
伊沐把靠近康熙的這面臺布掀了掀，戳了戳康熙的小腿。
已經聽困了的康熙猛的驚醒，低頭對上猶如清水洗滌後的雙眸，一如初見時。
他垂眸無聲問了句怎麽了。
伊沐張嘴無聲道：“他們為什麽不同意女子可以合離，立女戶啊？”
見她聽出來了意思，康熙這才對說了兩句，讓殿中的大臣盡數離去。
等人走了，伊沐在桌子底下，把一疊疊的東西遞給康熙後，才從裏面鑽了出來。
晴空無雲，伊沐跟着康熙走在無人的廊蕪，秀眉微蹙道：“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的反應這麽激烈，第一個是給全國免除賦稅，是真真實實要掏錢出去的，現在國家沒錢，反對我能理解。”
“但是第二個不需要付出什麽，只要修改下法律就可以了，男子休妻簡單，女子合離很難，現在就讓女子合離容易點，不用回娘家，自己立女戶就好了，他們反對什麽？”
最最不能理解的，是第二個問題的反對聲，比第一個免賦稅的還高。
伊沐垂眸想了又想，康熙等她嘀咕完了，才道：“你們設計的這游戲裏，治天下的是男人，位高權重的是男人，上到皇親國戚，下到販夫走卒，皆是男人。”
“掌握權利金銀的都是男人，自然是男子休妻容易，女子合離難。”
“你說的那些，可以立女戶，女子從商入仕，處處與男子一般，這是和天下男子作對，損害他們的利益。”
天上白雲朵朵，軟綿的猶如女子的肌膚，康熙負手而立，淡淡道：“這世間，權利，金錢，美人，乃是大多數人畢生所求也。”
籠子裏失去翅膀的蝴蝶想要自由自在，逃脫掌控的飛，如何可能。
伊沐聽懂了，卻難受了起來：“什麽不講理的利益？不公平。”
現在原本就不公平的處境，利益也不是公平的。
她語氣顯得有些惱怒，顯然是想到了答案的，康熙笑着打趣道：“怎麽還氣上了，要不你回星際後，把設定調換一下，讓女子外出，男子安守後宅。”
小小：…額。
康熙的話不着調，伊沐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肯定不行，這樣對男的也不公平，不是性別的問題，就是這個事情不行，人應該是自由的。”
身為NPC的康熙，呵呵了兩聲：“那朕怎麽受你們擺布？監督調整。”
伊沐奇怪道：“當然是因為你不是人。”
“不是人就沒有你說的那什麽人權了？”
“不是人怎麽會有人權。”
不是人的康熙：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陽光穿過樹木，斑駁的落在地上，伊沐踩着旗鞋，實在是心有不甘。
似是想到了什麽，轉頭問：“那太監呢？太監是男的，不進行宮刑，是不是能成功？”
康熙要頭疼了，他按了按眉心道：“從商周時期，太監就已經存在，至今已過三千年，這事，比女子合離還難，和它相比，女子合離立女戶都不算個事。”
因修改bug遭遇困難而沮喪的伊沐，雙眸發亮，只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迫不及待問道：“女子合離，立女戶，都不算是個事？”
康熙就是打個比方，看到伊沐當真心裏咯噔了下，忙解釋道：“朕是說，和廢除太監宮刑之事相比。”
“那就是說，其實你是能做的，就是麻煩點？”伊沐沉浸在自己的理解中。
康熙表情痛苦，心裏後悔不疊，怎麽就被伊沐抓住了話茬。
“康熙，我理解的對不對？”
“不對。”
“肯定對。”
“真的不對。”
N分鐘過去，兩個猶如小孩吵架的人才啞着嗓子停下。
伊沐退而求其次，懇求道：“你努力努力，多想想，我覺得你很聰明，肯定能做到，100條BUG，你能修多少修多少，修不完也沒關系。”
康熙第一次知道生無可戀是什麽滋味。
經過伊沐單方面反複的溝通，康熙敷衍的說會想想辦法。
當天晚上，伊沐又迎來了她的加班工作，熬夜批奏折。
康熙吃着瓜果，鹹魚躺在塌上，心情莫名舒暢。
眼看快到中秋，伊沐夜裏熬夜，白日補覺，睡的正香時，聽到耳邊有荷香叫她。
睜開眼迷糊道：“怎麽了？”
荷香輕聲說：“主子，戴貴人抱着七阿哥來了。”
這事也是奇怪了，戴貴人剛能出門，就大老遠來了靜安宮，自己來也就算了，還抱着七阿哥來。
伊沐穿戴好，讓荷香簡單的幫她整理了下發髻，去了正殿。
之前康熙說別人會把七阿哥跛腳的事情栽到她頭上，戴佳氏是恨她還是感恩她，這個說不準。
這幾步路的功夫，伊沐把兩種設想都想了一遍，應該不會是來怪她的吧？
伊沐踏入正殿，抱着七阿哥的戴佳氏就猛的站起來。
見到伊沐身後有人沒說話，只用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着她。
伊沐懂了，她是想讓荷香等人退下。
猶豫了兩秒，回身讓荷香和冰蘭退了出去。
她摸不準戴佳氏來做什麽，笑了下，走到上座坐了下來。
剛想說些什麽，就見戴佳氏抱着七阿哥，直直在她面前跪了下來，哭成淚人。
伊沐有點懵，眼淚怎麽落的這麽快，忙站起來把人扶起來：“怎麽了？有話好好說。”
戴佳氏一汪深眸，眼淚汪汪的看着伊沐，嘴巴顫抖不止。
伊沐熟練的拿着帕子給她擦淚水，哄着道：“是生孩子的時候吓到了嗎？別怕，現在都過去了，這麽痛苦，以後不生了。”
戴佳氏忙不疊的點頭，聲音哽咽道：“七阿哥的腳是跛的。”
伊沐給她擦淚的動作頓住，她又摸不清戴佳氏是個什麽意思了，沒什麽說服力的解釋道：“七阿哥的腳，真的不是我拽跛的，真的，我真沒拽。”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和七阿哥，我看見了。”戴佳氏望着伊沐，猶如望向神明，是伊沐救了她。
她醒來後，自然有人在她面前說七阿哥的跛腳是伊沐造成的，可是戴佳氏怎會信，那樣的神跡是她親眼所見，她堅信，她和七阿哥能活下來，都是因為伊沐。
伊沐：……星際讓她隐藏身份來着。
她看向戴佳氏，不知道如何說。
在伊沐還沒想好如何忽悠過去時，戴佳氏抱着孩子又跪了下來，充滿希翼的懇求伊沐，懇求她治治七阿哥。
剛滿月的孩子，小小的一個，是伊沐親手接出來的，戴佳氏想讓她抱，伊沐卻不敢了，太軟太小她害怕。
她愧疚的說抱歉：“對不起，我現在還做不到。”
戴佳氏失望了一瞬，又期翼道：“那等你以後恢複法力，可以幫七阿哥治一治嗎？”
“法力？”
“是，你如此心善，定是天上的仙女……”
戴佳氏說了一堆，把伊沐認定為天上的仙女，伊沐想想也還行，這肯定不算是暴露自己的身份。
當下含糊着也沒解釋，只說以後有能力了，肯定會把七阿哥治好。
自那日後，禦花園小分隊又加了一名成員-戴佳氏。
安嫔幾人一開始有些戒心，畢竟她們聊天的內容有時候不咋為外人道。
後見她對伊沐小心翼翼，像是供着神仙一樣，就把戒心按捺了下來。
戴佳氏自是能發現幾人對她的介意，心一狠牙一咬，說自己在閨閣時，曾和一男子情投意合，互許了終身，只是被家中父母發現，關了半月。
安嫔+娜木青+郭常在，三人手中的帕子掉了一地，之前都沒看出來，喜歡哭唧唧的戴佳氏，原來是個狠人，這殺頭的秘密都敢說出來。
但是不得不說，吐露自己秘密的效果，實在是好，自那以後，她算是徹底融入了小分隊，幾個人說話也不遮遮掩掩的了。
秋高氣爽，幾人閑來無事，又約在了一處，禦花園中，鋪了個五福捧壽毯，四公主和七阿哥在上面玩着。
主要是四公主單方面和七阿哥玩，畢竟七阿哥剛滿月不久。
“戴妹妹，你難産之事貴妃娘娘查的怎麽樣了？”
戴佳氏悲傷的臉上閃過恨意：“是從我進宮就一直給我診脈的李太醫，說是和我阿瑪有舊怨。”
伊沐皺眉：“和你阿瑪有舊怨，幹什麽害你和寶寶。”
娜木青噗嗤一聲笑出來：“傻不傻，明顯就是沒查到底呀！”
戴佳氏苦笑：“可不是，發落了太醫，還把我宮裏的幾個宮女太監打死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對伊沐道：“打死的還有個書香，你還記得嗎？你宮裏來的。”
性子偏文靜的書香，伊沐自然是記得的，心中有些發悶，她想還好是游戲，到時候回去後給書香也改改結局。
“為什麽不查清楚，找到罪魁禍首，打死的人就沒有無辜的嗎？”
安嫔漫不經心道：“無辜不無辜的，看誰說了算了，當奴才的，主子說她無辜，她就無辜，主子需要她出去攬下罪名，她就得去攬下，誰讓人命不好。”
不知哪裏來了只烏鴉，叫的悲苦，幾人擡頭看去，正看到它似是在看着伊沐，見人看過來，随後揮動着烏黑的翅膀，朝着天邊飛去。
烏鴉變成一黑點，最後連黑點也不見了，氣氛一時沉悶起來，直到四公主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安嫔剝了顆葡萄，用鑲着瑪瑙的銀針挑掉葡萄籽後，笑着喂給了四公主。
戴佳氏拿着一根同樣的東西，也剝着葡萄皮，挑掉葡萄籽，弄好後放在小蝶裏，約弄了十幾顆後，用帕子擦了擦手。
端着碟子放到了伊沐面前：“給你吃。”
伊沐：…額。
安嫔三人：…額。
風過無聲，卻落下幾片泛黃的樹葉，幾人齊齊的望着戴佳氏。
戴佳氏不好意思的笑道：“沐妹妹先吃，吃完了我再給你剝。”
這話，讓安嫔三人齊齊打了個冷顫，眼裏閃過驚恐。
磨鏡之事雖然她們沒見過，但是多少也是聽過的，就這場景，不能怪她們想多啊！
三人轉頭看向伊沐，五官精致絕豔，身材比一般女子高些，力量更是充滿了安全感，而且還體貼，對姐姐妹妹都是輕聲說着話，誰心情不好就哄着，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
還別說，這要是個男人，能被人搶破頭，可……她們是後宮的姐妹啊！被發現了就沒命了。
伊沐知道戴佳氏為何這樣做，不外乎是把她當成了仙女。
她用銀叉叉了顆玲珑的葡萄，遞到戴佳氏唇邊：“你吃，不用給我剝。”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行事，驚的娜木青三人心驚膽戰，快要吓哭，不是，這怎麽還雙方都有意思了。
娜木青驚恐之餘，拉着安嫔和郭常在背過身，小聲嘀咕道：“我很差勁嗎？就算伊沐那啥，怎麽沒看上我，看上了後來的戴佳氏？難道是戴佳氏哭起來比較好看的原因？”
明明是她先和伊沐熟絡的。
安嫔和郭常在給了她同一個眼神：你有病吧？
“咳咳。”安嫔坐直身子，清咳了兩聲，随後狀似無意的看向伊沐道：“你怎麽還未侍寝，皇上近日去靜安宮這麽頻繁，就沒發生點什麽？”
康熙不批折子不工作的日子，別提多爽，但他也知道每日去靜安宮不太好，別人管不住他，孝莊還是能罵兩句的。
故而兩日去靜安宮，兩日讓伊沐換上太監衣服，跟着偷摸到乾清宮，無一例外，反正就加班批折子。
說起這個伊沐也煩，連這麽好吃的葡萄都沒胃口了，不是因為加班。
主要是康熙煩人的很，老說她不盡職，說她不做第十二級任務。
伊沐也不是不願意，就是康熙咬死了說要親她，不讓親就不幫她完成任務。
她煩躁道：“康熙一定要親我才可以。”
額……震驚的心肝顫顫後，郭常在問了句，這話是什麽意思？
伊沐就解釋了一番，随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其實皇上吻技蠻好的。”過了半晌，郭常在說了句。
幾人同時轉頭看她，郭常在稍顯尴尬的解釋道：“你們也知道，我之前嫁過人的，就是對比下來，皇上的技術，确實挺好的。”
安嫔抓了把瓜子，邊嗑邊說：“我就有過皇上一個，對比不了，不過皇上确實，挺不錯的。”
娜木青玉手一拍桌子，怒了：“為什麽皇上都沒親過我。”
戴佳氏舉手，也跟了一句：“也沒親過我。”
伊沐的視線在四人臉上看了一遍，然後沒有說答案。
但是話沒說，娜木青也看出來意思了，氣道：“看臉的皇上，氣死我了。”
伊沐替她打抱不平：“就是，渣男，怎麽能因為你和戴佳氏長的沒安嫔和郭姐姐好看，就不親你們呢！”
這安慰還不如說是找茬，娜木青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真想咬死這個小傻子。
只有戴佳氏，臉色怪異道：“你們不覺得，咱們說這個，很奇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