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伊沐：……好像也是。
這一刻，有着相同經歷的兩個人，心裏莫名的親近了起來，像是都是天涯淪落人，只有彼此能懂的心。
康熙：不信，朕不信。
伊沐：哎，認命吧！
在伊沐和康熙安靜的坐在一塊，相顧無言時，【星際東西聯盟聯合拯救伊沐少将指揮室】中，兩夥人看着已閱兩個字，紛紛流下淚來。
少将還活着，而且收到了他們傳遞的話。
額爾擦了擦眼角想，他那腦子不怎麽會拐彎的少将伊沐，應該能看得懂吧？
至于為什麽傳遞的信函這麽簡單，沒有詳細說明，他們倒是也想。
可跨越時空，穿越星際，每一個标點符號都帶着無法估算的重量，寫的太多弄不過去啊！
游戲變穿越這種事，一兩句話解釋不清，還是直接告訴她怎麽做比較安全。
穿越這個詞，伊沐估計都不知道什麽意思，寫穿越，她更懵。
聽考古的那群老頭說，遠古時期的帝王對這種外來人口，輕者殺，重者燒，還有什麽五馬分屍之類的。
伊沐沒痛感，他倒是不擔心伊沐受罪的問題，就是還沒好好告別，心裏舍不得。
乾清宮內
案桌上的折子鋪滿了桌面，氣勢威儀的帝王，在梁九功眼裏，他在沉思奏折上的內容。
然而實際是，康熙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還是不信自己是NPC，但是那個NPC的種子種到了心裏，擾的他心海翻滾。
“梁九功。”
梁九功忙彎腰上前：“萬歲爺。”
沉默在乾清宮蔓延，梁九功奇怪的擡頭看了眼康熙，發現康熙目光沉沉的望着他，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但反正不會是好事，他被康熙看的汗毛炸立，忙跪在地上：“萬歲爺，可是奴才有哪裏做錯了？”
這一刻，康熙有了伊沐之前的感覺，這麽真實，怎麽看都不是虛假的。
他身坐龍椅，把視線從梁九功身上移開，側着的身子轉了回去，明黃的龍袍下擺随着動作晃動，但是更亂的，是那顆亂七八糟的心。
腦中一團亂麻，理不清頭緒，閉目調息，過了片刻，提筆開始批起奏折。
用掩耳盜鈴的方式，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伊沐是癔症，自己也眼花了。
只是，這法子對康熙不太有用，批奏折的效率實在是低，平時一個多時辰的奏折，他整整批了一夜。
最後一本奏折結束，直接洗洗臉清醒清醒，開始早朝。
這一天的早朝，百官發現他們的皇帝變了，變的難以捉摸，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坐在龍椅上，看着他們你來我往的上奏，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積極讨論，感覺上奏的內容他都不關心，整的跟國家不是他的一樣。
後打聽到是皇上批了一夜奏折沒有睡覺，想着定是累困的，可誰知，第二天依舊如此，眼底熬夜的烏黑更加明顯了。
衆大臣：……嗚嗚，好想哭，皇上太努力，他們做大臣的也要跟上。
在一衆大臣跟着康熙熬夜工作的時候，伊沐在靜安宮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快樂。
有種雨過天晴的通透，被康熙折磨的崩了心态，現在發現自己是對的伊沐，像是天上的白雲，逍遙快活。
主子開心，做奴才的就開心，整個靜安宮熱熱鬧鬧的，伊沐看她們開心，自己也就開心了，真是個良好的循環。
“貴妃娘娘，早上好，你今天很漂亮。”
“溫妃姐姐早上好，你今天的衣服特別美。”
“惠嫔姐姐早上好，大阿哥還好嗎？”
“宜嫔姐姐早上好，等下要一起逛禦花園嗎？”
“大家要一起逛禦花園嗎？我可以抱你們。”
放飛後的伊沐，讓衆妃嫔心驚膽戰：不是，什麽情況？瘋了？
天高雲闊，禦花園裏，安嫔幾人坐在一旁的亭子裏唠嗑，伊沐跑到一旁的樹上，三兩天爬了上去。
站在樹杈上，沖亭子裏的幾人揮了揮手，告訴她們自己在這棵樹上。
安嫔舉了舉帕子，告訴她看到了。
荷香在樹下伸出拇指贊嘆：“主子，你爬樹越來越熟練了。”
伊沐：要不是有她跟着，她能更熟練。
暖陽舒适，荷香在樹下編花環，伊沐躺在樹上，和小小說着話。
“你說，為什麽康熙現在不找我了？”自從那天之後，康熙就沒去過靜安宮了，也沒讓人來叫伊沐去乾清宮。
小小道：“布吉島呀！根據小小對心理學書籍的儲備知識來說，這可能是一種逃避的心理。”
“逃避？康熙逃避當NPC？”
小小：“嗯，這應該就跟你拒絕癔症一樣。”
對于癔症兩個字，伊沐心有餘悸：“那我理解他了，是挺痛苦的。”
“不過，星際的任務是隐藏身份，活着。現在康熙知道了我的身份，這算是任務失敗嗎？”
這個問題，很難判斷，小小卡頓猶豫了下：“小小沒有收到任務失敗的提示，應該是沒有失敗。”
“少将，有了新任務，你收集痛感的任務還要做嗎？”
陽光落入瞳孔，伊沐的眼眸美若琥鉑，她道：“新任務并沒有讓我結束之前的任務，那當然是要繼續的。”
“康熙還沒恢複過來，沒有他說話，岚嬷嬷還是管着我，喝酒也不能多喝，我最近等荷香睡了，都有去偷酒喝，但是靜安宮的酒太少了，要想個辦法，大量飲酒。”
“其他的痛感也要同時收集起來了。”
伊沐把事情和小小理了個大概，從樹上直接跳了下來，吓了荷香忙站起來，檢查她是否安好。
地上的花環五彩鮮豔，伊沐彎腰拿起來，說了句好看。
荷香高興的幫她帶到頭上，笑盈盈道：“給主子的。”
伊沐心情很好的走到亭中，娜木青看到人，又開始泛酸了：“長得好看的人，戴什麽花環，還給不給別人留活路了。”
這話讓幾個人都笑了出來，她身後的宮女忙道：“主子，奴婢這就去給你編花環去。”
說着就出了亭子，去找花去了，安嫔和郭常在身邊的人，也笑嘻嘻的跟着去了。
伊沐把頭上的花環戴到四公主頭上，引得四公主高興的拍手。
坐了一會，幾人站起身逛着園子，伊沐體力好，全程抱着四公主，逗着她玩。
幾人把宮女甩在了後面，在千鯉池喂魚，去看了伊沐之前救下的幼鳥，只不過現如今已經長大了。
走到一處假山處，裏面傳來女子低泣，幾人對看一眼，皆是莫名。
伊沐把四公主給娜木青。
娜木青下意識接住，小聲驚詫：“你不把四公主給她額娘，給我作甚？”
伊沐：“你比較強壯。”
娜木青風中淩亂，她不就比郭常在高些，少了一些柔弱感嗎？怎麽就和強壯扯上關系了。
假山後的哭聲不停，伊沐打頭陣，其他三人小步跟着。
扶着假山側身看着，一個宮女裝扮的女子坐在假山後，哭的楚楚可憐。
在伊沐猶豫是否要詢問一聲時，女子聽到動靜轉過頭來。
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這宮女長的實在是漂亮。
淚水滑落臉頰，伊沐見都被發現了，就蹲下來輕聲問：“你怎麽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宮女似是被驚道，忙跪下道：“給幾位主子請安。”
随後淚落不止，摸着肚子道：“奴婢，奴婢懷了身孕。”
伊沐蹲着，看着她還不太明顯的肚子，心中有些複雜，有寶寶是個喜事，但是想着戴佳氏生孩子的驚險，又覺得算不上喜事。
安嫔幾人站在伊沐身後，互相看了眼，郭常在彎腰拉起伊沐，笑着道：“好了，我們還是莫要多管閑事的好，我們去別處逛逛。”
伊沐不解她們的反應，順着郭常在的力道站了起來，只是剛擡腳打算跟着走，身後的宮女哭聲就鄒然變大。
她無奈的停下腳步，低頭看向跪地眼露希翼的宮女，沉默了幾秒，還是問了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奴婢，奴婢是辛者庫的覺禪氏，已經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現如今不知道該怎麽辦，不是奴婢想隐瞞，實在是每月癸水有星星點點的痕跡，奴婢也不知，現如今肚子有了一些起伏，奴婢托人看了看，才知道自己确實身懷有孕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伊沐，仿佛伊沐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她說不知道怎麽辦，伊沐對這事也沒經驗，更是不知道怎麽辦。
只是還不等她再說，娜木青就拽着她的胳膊，拉着就走：“哎呀，我要渴死了。”
安嫔和郭常在移到伊沐身後，遮擋住她和那宮女的視線，推着她出了假山處。
待走遠，坐在了八角亭中，娜木青才道：“你是不是個傻子，沒看出那宮女是故意的。”
伊沐：“故意什麽？”
安嫔：“故意等你。”
伊沐：“好像看出來了，不過她為什麽故意等我，我又幫她生不了孩子。”
安嫔嘆氣解釋道：“她說她已經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但是我們卻不知道，必然是她瞞了下來，現在時間久了她不敢說，讓她當冤大頭替她說。”
“她找你不找貴妃娘娘，這不是明擺着知道你近來受寵，又是個傻的，想讓你告訴皇上嗎！讓你站在她前面，替她擋住貴妃娘娘的不愉嗎！”
這彎彎繞繞的，直接把伊沐繞暈了：“和皇上說？康熙的孩子嗎？”
娜木青翻了個白眼：“廢話，這宮裏有了孩子，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桌上的茶水冒着蜿蜒的熱氣，伊沐沉默了片刻，說：“康熙真不是個東西。”
“咳咳咳…..”安嫔一口茶直接噴了出去。
娜木青+郭常在：？？？額，這話也就伊沐敢說。
伊沐：“有了康熙的孩子，她不能自己和康熙說的嗎？為什麽讓我告訴皇上，不去找貴妃娘娘。”
郭常在解釋道：“因為她已經有孕三個月了，現如今瞞不下去了再說，貴妃娘娘必然會對她不喜，想這宮女是對她的掌宮不信任，怎會好好安置她。”
“貴妃娘娘在皇上心中自是有情分的，一個剛懷有龍嗣的辛者庫宮女，還不是任由貴妃娘娘安排，皇上最多聽一耳朵。”
“但是你直接和皇上說，這就不一樣了，先過了皇上的面，就算最後還是貴妃娘娘安排，那情況也會好上很多。”
伊沐端起水，由衷的贊了一句：“那這個宮女還挺聰明。”
在安嫔三人覺得她聽懂了，放下心來的時候，伊沐把白水一飲而盡，站起來說：“那我找康熙去，告訴他他又要有孩子了。”
安嫔三人：？？合着她們剛才說了半天，全白說了？
伊沐帶着荷香，一路到了乾清宮，現在的乾清宮，格外忙碌，因誤會康熙熬夜加班操心國事的大臣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
伊沐站在大殿外，就看着大臣們進進出出，一波一波的。
梁九功聽到伊沐來了，滿面憔悴的走出來，見到人小聲求道：“沐貴人，皇上近日忙心國事，整夜不眠，怕要熬壞了身子，求貴人等下見了，多多勸說兩句。”
伊沐剛才還和小小說康熙是逃避，現在看康熙的心裏承受能力是比她好，不是逃避是忙工作，不由的肅然起敬。
等最後幾個大臣走後，梁九功又出來道，說皇上在寝宮的外間等她。
伊沐點點頭，她也來了好幾次，路線熟了，無需人帶。
荷香想跟着過去，被梁九功攔了下來。
伊沐踏過門檻，挑了珠簾，對上康熙，微微一楞。
這才幾日，怎麽感覺瘦了一圈了，而且神色确實憔悴。
她坐過去坐在他對面，胳膊趴在案桌上，傾着身子，指了指康熙眼下的烏青：“你這是熬夜熬的？”
“嗯。”康熙看着面前的伊沐，心情複雜，這幾日他想了許多，若是別人…無論真假，他定是做不到對伊沐這麽放縱。
“梁九功說你是為了工作熬成這樣的，你這幾天都沒睡？”
“嗯。”實在是睡不着。
伊沐以為他是為了工作，感嘆道：“等我回去了，一定給你設置好工作時間，讓你輕松一點，哪怕你是個NPC，也不能這麽壓榨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伊沐
已經盡力躲避伊沐，不去想NPC這件事的康熙：……
無力道：“你找過來是有事？”
伊沐撚起桌子上的一塊桂花糕，平靜道：“嗯，你要當爹了。”
康熙驚從病中起，目光如劍，直直看向她的腹部：“你有孕了？誰的？”
伊沐：…嗯…
她的桂花糕剛咬了一半，在康熙要吃人的目光中，把桂花糕咽了下去才道：“我沒懷孕。”
這裏的設定亂七八糟，她去哪裏有孕。
聽着話，康熙心裏的弦松了下來，但被刺激的，也稍微有了些精神。
坐起來喝了一口濃茶：“那是誰有孕？”
伊沐：“禦花園遇到的一個宮女，說是辛者庫的覺禪氏。”
康熙皺眉想了下，他近日沒碰過什麽宮女，連後宮都沒怎麽去。
他臉上的思索明顯，伊沐把桂花糕塞到口中，用帕子擦了擦，嫌棄道：“你可真是個渣男，她說她有孕快三個月了。”
快三個月，這樣說，康熙就想起來了，伊沐進宮前的事了。
剛巧梁九功在外敲門，他說了聲進，梁九功笑着把一盞奶茶放到伊沐面前，笑着道：“沐貴人，知道你不喜茶，你嘗嘗這個可合你胃口，若是不喜歡，奴才再給你上牛乳。”
伊沐端起奶茶喝了一口，随後雙眼一亮道：“這個好喝，比牛乳好喝。”
梁九功笑道：“沐貴人喜歡就好。”
“辛者庫的覺禪氏說是有快三個月的身孕了，你去看看真僞。”康熙語氣平淡道，未帶一點喜氣。
梁九功心中一跳，忙應是退下。
等人走了，伊沐對康熙的态度表示譴責：“女孩子懷孕多辛苦，你不關心也就算了，語氣還不見高興，渣男渣男。”
康熙現在心無波瀾了，等伊沐停下話，他才看着窗外的白雲遼闊，悠悠的說了句：“這是朕的孩子嗎？”
伊沐：？？？？
康熙目光悠長：“那不都是康熙的孩子嗎？”
國家是康熙的，後宮嫔妃是康熙的，兒子女兒的，都是康熙的，他就是一個沒有自己姓名的NPC而已。
這麽說，伊沐覺得也對，她端着茶盞，一邊喝着，一邊目露同情的看向康熙，突然感覺，他好可憐。
“你再把那個信函拿出來，讓朕再看看。”
伊沐點點頭，讓小小又展開了信函。
同樣的憑空出現，同樣的字體，就在自己眼前，康熙再也無法騙自己一切都是假象。
他躺在塌上，閉目不語，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伊沐起身走到案桌的另外一邊，坐在他身旁，拽了拽他的袖子：“你怎麽了？”
猛不防，手腕被人反握住，那手微微用力，把她拽入了懷中。
還不等伊沐反抗，康熙疲憊道：“朕不親你，讓朕抱一抱。”
伊沐撐着他的胸膛微微起身，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一時間，似是被人抽了力氣，不再掙紮。
行吧，抱就抱吧！就當關愛NPC了。
他躺在塌上，她被他按在懷裏，陽光透過窗臺落在桌沿，上面的花兒開的豔麗。
“伊沐。”
“嗯？”
“你不騙朕？朕心悅你，你若是山間精怪可以直說，朕不會傷你性命。”
伊沐：……“要不你就當我是山間精怪？”
星際讓她隐藏身份，當山間精怪，身份就能隐藏了。
康熙很神奇的，理解了伊沐的想法。
他輕哼了聲：“說謊的人一輩子吃不到糯米涼糕和糖葫蘆。”
伊沐擡頭看他，嫌棄道：“康熙，你好幼稚啊！”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裏真是星際的一場游戲，那朕是什麽？”
“NPC啊，我之前說過的。”
“所思所想被人控制的傀儡？”
再怎麽說，伊沐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傀儡這個詞還是懂的。
對于這個問題，她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組織着措辭道：“是，也不是，就是遠古時期是什麽樣的，我們是不知道的，歷史資料也不多。”
“我們設置基本的人物形象，世界框架，劇情場景，以及人物性格标簽，打包上傳到主腦，主腦會生成一個全息游戲世界。”
“S級的全息游戲，是能自主衍生的，除了我們設定的那些，你的後續思想，是你自己決定的，這次是我是測試人員，來收集痛感和bug，星際的人不會插手。”
“到時候我回去後，會統一修改這裏的bug，修改後對星際居民開放，到時候會有星際的工作人員監管調整。”
“監管調整？”康熙瞳孔微縮，雙目如利劍般寒冷。
伊沐被他抱的難受，撐着他堅硬的胸膛坐起來，盤腿坐在他身旁，繼續道：“嗯，那是肯定的，肯定要對星際居民負責的，如果全息游戲的體驗過差，投訴過多，會被強硬關閉的。”
“那是怎樣的監管調整，怎樣的強硬關閉？”外面驕陽似火，康熙卻覺得整個天空布滿了陰雲，是一種難以承受的沉重。
伊沐望着他眼中的深淵，不知怎的，心裏也有了難過的感覺。
“一般情況下會讓游戲自由運轉，只有産生投訴，例如女子癸水這種情況，不合理的規則被投訴，工作人員才會動手調整修改，或者删除此項設定。”
“強硬關閉的話，就是把這款全息游戲抹除掉，世界框架，人物設定等所有的資料，都從主腦中删除。”
伊沐之前見過全息游戲的删除過程，她對康熙說：“我當時是護衛不願意離開的玩家撤退的，所以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很壯觀，會看到天地的坍塌，身邊的NPC一個個猶如泡沫般碎開。”
她的用詞很簡單，卻讓康熙想象到了那個畫面，他像是到了那個畫面，站在紫禁城的高階上，負手看着無邊的天地碎裂，周圍的宮殿坍塌，四周的宮女太監化為泡沫。
許是這些日子的逃避，日夜不能眠的起伏，此刻康熙的心裏好像還算是平靜。
雖依舊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卻也面色平靜的閉上了眼。
康熙臉龐的線條稍顯冷硬，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他長相不錯，一身帝王之氣又給康熙添色不少，但此刻卻受了打擊，頹廢的不行。
掠水的翠鳥撥過水面，帶走一片波紋，伊沐盤腿坐在一旁，看着看着，嘆息了一聲。
風清雲淡，伊沐傾身靠近他，輕聲問：“康熙，要不要我和你打一架？打一架心情會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