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就算是山精妖怪,直接問也不會承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和伊沐待的時間久了,自己腦子也出了問題。

小小:少将,他說的啥?

伊沐:???不知道,反正不會是什麽好話。

“你是人嗎?”康熙腦子一抽,問了一句。

一張塌桌,分隔着兩人,伊沐就一臉怪異的看着康熙,彷佛他腦子有病。

康熙準确的接收到她的目光,接受後,又沉默了。

對于今日事件,兩個可能。

一:伊沐運氣好,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雖然這個很扯。

二:伊沐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有個光腦,有些康熙聽都沒聽過的功能,這個好像更扯。

特別是,伊沐還有個傻子的前綴,康熙覺得他要是信了第二種可能,他應該離傻也不遠了。

今天的事太過蹊跷,要說康熙心裏沒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伊沐把七阿哥安全的拽出來,太過不可思議。

只是,如果伊沐說她是仙女,或者山精妖怪,康熙可能還會相信兩分。

一張塌桌,兩人面對面坐着,伊沐小臂放在桌面上,直直的看着康熙。

康熙再次端起茶盞,垂眸抿了口沒搭話。

伊沐再次重申:“真的不是我把七阿哥拽跛腳的,我拽的是右腳。”

“真的,我确定。”

康熙繼續垂眸喝茶,不語。

啪,猛的一下,伊沐重重拍了下桌子,吓的康熙手一抖,茶水都灑到了衣袍上。

他怔楞的擡頭,看向罪魁禍首。

伊沐抿的唇,氣的不輕,見他擡頭,忍着脾氣道:“你每次都是這樣,怎麽說都說不通,我都說了不是我,你信不信給個答案,一直低着頭喝茶,那茶水就沾沾嘴皮子,一看你就不渴,不渴裝模作樣的喝什麽喝。”

脾氣忍是忍了,就是沒忍完全。

小小:??哇歐,它的少将啊!原來是這樣的。

四目相對,一個把自己說氣了,一個不太确定的問:“你這是在兇朕?”

伊沐語氣生硬道:“沒有,我不會兇人。”

康熙+小小:??确定嗎?

兇人這事,伊沐也是第一次幹,她躲開目光:“是你一直不說話,跟對着一塊木頭一樣。”

素手撐着桌面,美目看向左側,一襲天青色宮裝繡着靈動的金蝶,頭上的朱釵微微晃動,一看就是心虛的樣子。

康熙放下茶盞,抽掉她掌心的帕子。

帕子從掌心脫離,伊沐以為康熙又在找事,直接轉頭過來,見他拿着帕子擦拭濕了的衣袍。

過了片刻,終究是說了句:“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像是誰按着頭讓她說的,康熙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把髒了帕子放在一旁:“無事,畢竟你連朕都敢打,更不說是兇朕了。”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有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伊沐:…..想起康熙一身的青紫。

再想想康熙打架讓着她,愧疚了,解釋道:“以後喝醉酒不打你了,實在是忍你很久了,一動手就忍不住了。”

康熙現在就有點忍不住想動手,額頭青筋都跳動了兩下,什麽叫她忍他很久了?

不得不說,伊沐能平安活到現在,此刻還安全的坐在他面前,康熙對此也很是詫異。

但是…很詭異的,康熙每次氣道頭疼,卻也沒有想發動她的心思。

頭疼的不行,胡扯了半天,康熙不想再跟着伊沐的話題繞,收了情緒,低沉的聲音平靜道:

“戴佳氏是朕的常在,七阿哥是朕的兒子,母子平安,朕心中自是歡喜,你救了他們母子,朕自然也是高興的。”

“那你生什麽氣?”伊沐一臉奇怪的看他。

康熙放在膝蓋的手一頓,确實,他沒有生氣的理由的,可看到那一幕時,他大腦嗡了一聲。

七阿哥在伊沐掌心動了下的時候,他接過七阿哥,才發覺後背出滿了冷汗。

塌桌擺在塌上,不過是擺糕點和茶水的地方,寬度不過一尺前後。

此刻伊沐烏黑的眼眸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康熙嘴巴張合了兩下,心裏嘆息一聲,開口道:“你可知,今日若是若是戴常在和七阿哥逝了,在別人眼裏,就是你殺的,哪怕她當時情況兇險。”

伊沐想了下,問他:“可是我不救她,她和寶寶就會死,我難道要因為別人的目光,就看着她和寶寶死嗎?”

“朕不是讓你見死不救,是想說你以後做事,不要惹火上身,想個更穩妥的法子。”

“什麽是穩妥的法子?她和寶寶都快死了,而且我想不出來,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

“強者應該保護弱者,而且我是少将,保護別人,更是我的職責。”

康熙按了按眉心,頭疼。

“你既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你,那朕剛才說是你把七阿哥拽跛腳的,你為何委屈的發了火?”

伊沐因這個怔楞了起來,竟不知如何答。

康熙:“今夜是如何兇險,朕是知道的,戴常在差一些就一屍兩命,可現在,兩人生命無憂,可戴佳氏傷了身子,七阿哥跛了腳。”

“你拽着七阿哥,把他拽拖着出來,有那麽多雙眼睛看着,雖都沒明着說,但七阿哥跛腳這事,無論真假,都會賴在你身上。”

“可是,真的不是我拽的。”她的動作很輕,很慢,不是她把寶寶拽跛腳的。

“這個不重要,是你改變不了別人的認知,別人只會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今夜如何,朕知你知,貴妃她們也知,但這份兇險會随着時間變淡,以後知道七阿哥跛腳的人,會有很多,上到百官,下到百姓 ,他們不知道兇險,只會覺得是是你害了七阿哥。”

“再者說,人心難測……”說到這裏,康熙停了下來,手指輕搓了兩下,沒再繼續說。

人心難測,戴常在對伊沐是感恩還是仇恨,這可說不準。

康熙的聲音沉穩,似是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伊沐聽到最後,從原本的委屈,到最後的心無波瀾。

在康熙的詫異中,平靜道:“指揮之前說: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管他呢!”

“所以我做我自己覺得對的事,別人想誤會就誤會,你們不是有個詞,叫什麽問心無愧嗎?我問心無愧就行。”

這轉變的委實有點快,腦仁疼:“你們指揮又是誰?”

“就是我們指揮,管我的人,他也老罵我,不過他罵我我聽得懂,你罵我我聽不懂。”

康熙:……

“他罵你什麽?”

“他罵我是豬,別人說話不好聽,我就應該一腳踹上去,對方要是不服,就繼續打,打到服為止。”

康熙:……

他們北聯盟的指揮叫額爾,現在在星際。

她從戰場上被叫回來,參加全息游戲測試。

為什麽收集痛感,因為星際的人都感覺不到疼痛,就算斷胳膊斷腿的都沒感覺。

12級痛感,生孩子,但是她已經放棄了。

生孩子的歷史是:

1:女性懷孕生孩子

2:男女都能懷孕生孩子

3:男女都能生的時候,産生的矛盾過多,所以直接用科技手段代替。

4:基因庫被星際海盜炸了,星際發現人類無法懷上寶寶了,所以人類要嗝屁了。

為什麽找他生孩子,因為他是遠古時代的皇帝中,最能生的一個,一輩子生了五十五個孩子。

聽到最能生,康熙額頭青筋跳動了兩下,這個第一,聽的有點別扭。

聽到最後,康熙已經不考慮信不信的問題了,就算說給六歲的太子,太子都會用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伊沐。

聽到她說這裏的文字和星際的不同,康熙用出難題的心思,扔給了她一本書,讓她用星際的文字寫出來。

見她說毛筆費事,康熙拿了支炭筆給她,伊沐這才知道,居然有炭筆這種東西,震驚的問他,有炭筆為什麽還要費勁的用毛筆寫字?

康熙:…….

康熙随手拿的書是一冊楚辭,并不薄,可架不住伊沐速度快,不過半個時辰,就在原書上,每個字的旁邊,寫上了星際的字體。

康熙拿過認真的翻看,還別說 ,還真別說,真的做到了相同的字寫法一樣,不同的字沒有重合的。

不由的對伊沐刮目相看,但想想她的聰慧,情願相信是伊沐聰明,記性好,不會把同一個字寫重複。

伊沐的講述扯淡,但是很有邏輯,框架很宏大,康熙聽的也挺有趣,時不時的抛個問題出來。

伊沐覺得這事講一句和講一百句也沒區別,見他對星際感興趣,就源源不絕的說了起來。

窗外淅淅瀝瀝下了小雨,落在乾清宮出挑的屋檐。

康熙斜靠在塌上,聽伊沐講她是星際最年輕的少将,指揮說等完成這個任務,就給她升職,聽她說她住在什麽地方,家裏的面積是多少,有多少智能機器人。

聽她講無邊無際的宇宙,聽她講有一次她和海盜約了時間決鬥,她睡過頭了,海盜在外面罵她,給她的指揮官發投訴信,投訴她不盡職,浪費他的時間,這是對他身為海盜的輕視,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最後伊沐跟海盜道歉,海盜大度的表示原諒後,兩方進行決戰。

聽到這裏,康熙快要笑出了眼淚。

伊沐又是奇怪的看他:“你笑什麽?”

康熙擺擺手,依舊笑的停不下來:“沒事,朕就是想,這個海盜挺好,還等你這個少将睡醒了才開戰。”

伊沐認同的點點頭:“是的,所以我一招就讓他死了,直接轟了他的頭,沒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四肢亂飛解體。”

“哈哈哈……”康熙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

守在門外的梁九功聽到笑聲,對伊沐是大寫的佩服。

雨水嘀嗒落地,燭光下的人,表情天差地別。

康熙慵懶的斜靠在塌上,手腕搭在蜷曲的膝蓋上,大笑不止。

伊沐盤腿坐在塌桌旁,側着身,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我講的很好笑嗎?”

康熙真誠的點點頭,可真是太好笑了。

“哪裏好笑了?”

“哪裏都好笑,朕就沒見過剿匪,不是,剿海盜還要約時間的,就不怕他們偷襲?”

伊沐解釋:“海盜是分等級的,沒有傷過人,損害過居民財産的海盜,我們是會報以尊重,所以互相約時間,如果是犯過事的海盜,是不需要遵守這些,以剿滅為主。”

康熙又笑了:“既然不犯事,為何去當了海盜?”

伊沐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們說無聊,找點刺激,死不死的無所謂,反正也不疼。”

這樣的人,領頭的大約是和伊沐差不多的經歷,不能被領養,所以沒家人。

身上的腿斷了,都絲毫沒感覺,還能樂呵呵的和人聊天,更沒有生活的壓力,久了就感覺沒意思。

閑着沒事,招呼人挂個海盜的名字,和聯盟軍隊玩你追他逃,他插翅難逃的戲碼。

伊沐沒事就和他們玩玩,真的有窮兇極惡的海盜,就讓他們安分點,時不時的,還能找他們幫個忙。

這次逮炸基因庫的狡猾海盜,這些無聊海盜也幫了不少。

只是,這個理由,真的讓人樂不可支,康熙大笑不止,笑的眼尾都有了濕潤。

五分鐘後…

十分鐘後…

伊沐冷冷的看他:“你再笑我就揍你。”

康熙擺擺手,終于坐直了身子,只是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百官應該陸續進宮了,等日後朕有空再陪你過招。”

康熙端起茶盞,喝了口已經涼了的茶水,壓住笑。

過了片刻,在伊沐的嚴重不滿中,終是收了眼底的笑意。

深不見底的眼眸,看着伊沐道:“你可知莊周夢蝶的典故?”

伊沐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

康熙:“是戰國莊周的《莊子·齊物論》,朕給你念過,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伊沐:“這個我記得,不過沒聽懂,不知道什麽意思。”

“此典故是說,莊周有一天在草地睡覺,在夢中夢到自己成了一只蝴蝶,醒來後不知是莊周變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莊周。”

“後來呢?”

康熙:……

伊沐理智分析:“人類是變不了蝴蝶的,莊周就是莊周。”

果然,老天賦予一些東西,就會收走一些東西,伊沐這個學生委實沒有慧根。

莊周變成了蝴蝶,伊沐是星際人,這兩個選項,康熙覺得別人聽了應該更信莊周變成蝴蝶。

“就如莊周分不清自己是蝴蝶還是莊周一般,你怎知星際少将不是你的一場夢?不是你臆想出來的?”

伊沐:????康熙在說啥?

她臉上的問號很明顯,康熙繼續道:“你說你是星際少将,朕問你,你能拿出來什麽證明此事?”

伊沐想也不想的說:“我現在有光腦了。”

“光腦呢?”

“在我腦中,普通光腦有外露操作面板,我的是精密光腦,為了作戰方便,是在腦中發揮指令操作。”

康熙:“既如此,光腦便不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莊周夢蝶,醒來後的莊周坐在草地,而你現在,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裏,你的光腦和蝴蝶一般,虛幻無實。”

門外的梁九功輕敲了兩下房門:“萬歲爺,奴才是否進來伺候你更衣?”

康熙道:“進來。”

康熙下了塌,淨面後,梁九功從衣桁上拿過康熙的朝服,和另外兩個太監伺候着康熙的穿戴。

伊沐依舊是盤腿坐在塌上,歪着頭看他。

康熙的意思是現在的她是真實的,星際的她是假的?就像莊周做夢夢蝶一樣?

小小的話痨功能還沒關閉,此刻在她腦中發問:“少将,這個npc剛才說了這麽多,說的啥?”

伊沐:“他說我不是星際少将伊沐,你也是我想出來的,不是真實存在的。”

小小宕機了好一會:“啥意思?不懂,我不是在這嗎?”

梁九功跪在地上,給康熙挂上龍紋玉佩,

小小結結巴巴道:少,少将,那個NPC跪着,跪着給NPC挂東西啊?

伊沐淡定的嗯了聲。

小小:少将你怎麽都不震驚?

伊沐:我震驚的時候你不在,現在習慣了。

習慣?小小好想哭,自家少将,精神受了多少摧殘,才會習慣這樣侮辱人的事情。

一身龍袍上身,康熙理了理袖口,見伊沐垂眸呆坐,道:“外面的雨還未停,朕去上朝,你在這裏睡一會,乾清宮去承乾宮可比靜安宮近多了,你今日可以晚些時候起。”

明黃的龍袍上,金龍威儀,康熙龍眉鳳目,沉穩雄俊,此刻唇角帶笑,囑咐了一句,直起身離去。

康熙留下一句讓伊沐在這裏睡一會,可讓乾清宮的太監為了難,偷摸去問了下梁九功,是讓沐常在睡在何處?

皇上不在,是另安排一間房,還是睡在皇上的龍床。

梁九功心思轉動,低聲道:“安排龍床就可,只是莫要聲張出去。”

太監得了這話,方才定心,只是他剛開了口,伊沐就拒絕了,說自己睡在塌上。

太監又忙着把塌上的塌案收了下去。

蠟燭留下一支,室內瞬間昏暗起來,康熙的寝房比伊沐的大多了。

她躺在塌上,想了會莊周夢蝶的事,最後翻了個身睡覺。

遠處的星際,東聯盟的人看到伊沐光腦上的治療能量消失的一幹二淨,直接哭了起來。

額爾:他的少将啊!這是過的有多苦,剛打開光腦就把能量用光了,連十分鐘都沒有,一定已經遭受到了遠古人的毒害。

西聯盟尴尬的縮着脖子:“這樣,也說明,伊沐少将目前還活着。”

就是能活到什麽時候不确定,他們真的盡力了,見額爾哭成那個慘樣子,忙保證:“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繼續努力,争取早日讓伊沐少将回來。”

“我們已經有了想法,相信很快就能給伊沐少将傳遞消息了。”

一時間,東西聯盟聯合拯救伊沐少将指揮室中哭聲一片。

東聯盟哭他們的伊沐少将。

西聯盟哭要是把伊沐救不回來,東聯盟怕是真的要扛着炮過來了。

雖然他們西聯盟技術方面比東聯盟強,但架不住東聯盟都是一群武力值高,并且頭腦簡單的,完全不考慮利弊,受了委屈直接沖。

稍顯理智的西聯盟:總不能真的雙方打起來,讓人類玩完吧!

散了朝,百官各去當值,康熙回到寝房內,塌上的人已經離去。

平日裏康熙上完朝都是留在大殿見大臣,和看折子處理國事。

此時下了朝就回來,想也知道為何,伺候的人忙上前回:“皇上,沐常在只小歇了一會就起了,說是去給貴妃娘娘請安。”

康熙搖頭失笑:“她倒是盡職,現在貴妃娘娘那邊可散了?”

回話的太監雙眼閃了下,又道:“貴妃娘娘憐惜後宮主子們昨日在永和宮熬了半宿,免了今日的請安。”

“一早就派人通知各宮,通知沐常在的未想到沐常在歇在了乾清宮,去了靜安宮。”

“所以沐常在空跑了一趟,現如今應當已經回到靜安宮了。”

康熙眸如深山,轉動手間扳指,不知想些什麽,過了片刻轉身出了乾清宮,往慈寧宮的方向而去。

靜安宮內,伊沐睡了半日,岚嬷嬷伺候她淨面,嘴裏的話念叨不停。

話裏話外都是昨日的大膽,委婉的勸着她以後莫要多管閑事。

小小在她洗臉時,興奮的誇着:“我親愛的上将,這就是我們在游戲中的家嗎?這可太美麗了。”

它叽叽喳喳的在腦中說個不停,伊沐聽的煩了,直接關閉了光腦聊天功能。

帕子擦去臉上的水珠,荷香滿臉喜色的從外而來,見到伊沐和岚嬷嬷,雙眼發亮道:“主子,承乾宮的公公來了,說是來宣旨的。”

岚嬷嬷似有所覺,忙問:“可說了是何旨意?”

荷香道:“這個未說,但那公公說,保管是喜事。”

如此說,岚嬷嬷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忙給伊沐梳頭,伺候着給她拿衣。

伊沐問了一句,岚嬷嬷只說應是皇上來了封賞,具體旨意出去聽聽就知。

日子已經到了七月底,天氣涼爽了不少,院中的石榴樹下落了些石榴花。

候着的太監二十出頭,人稱蘇公公,他見人出來,忙笑着道:“奴才先給沐常在道喜了,主子奉皇上之命來宣旨,沐常在快跪下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