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伊沐這話問的,讓岚嬷嬷都瞪大了眼睛,皇上怎麽會讓人擡着來。
“主子…”她吓的心驚膽戰,不敢讓伊沐再說。
伊沐了然的收回視線,繼續練字:“不侍寝。”
她懶得搭理康熙,她是想完成任務,可心裏的那口氣就是順不下去,憑什麽。
任務到時候再說,反正現在她是一想到這事就窩火。
這…哪有皇上翻了牌子,後宮嫔妃無故拒絕侍寝的先例。
岚嬷嬷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搖搖晃晃的不牢固,她和荷香兩人,勸了又勸。
可她們越說康熙憐惜,主動過來的話,伊沐越是反感這事。
最後聽她們說之前因癸水之事未侍寝時,伊沐放下筆說:“我去趟恭房。”
岚嬷嬷的話只能停住,荷香陪着伊沐去恭房,她坐在塌沿上,愁的唉聲嘆氣。
過了片刻,伊沐還未回,岚嬷嬷走出寝房想去看一看,剛踏出門檻,就見荷香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走。
“這是怎麽了?”
荷香道:“幹娘,主子說她來了癸水,讓我回來拿月事帶。”
岚嬷嬷奇怪道:“還未到主子來癸水的日子,怎突然來了癸水。”
荷香一邊進房拿着月事帶和亵褲,一邊道:“我也不知,我剛問主子是否有不适,主子說沒有。”
這事太過巧,燒了水,伺候伊沐擦洗後,岚嬷嬷拿着她換下來的亵褲,看着上面的紅色血跡,嘆了口氣,逐打發人出去,告訴乾清宮和敬事房,主子來了癸水,不便侍寝。
入夜,冰蘭睡在塌上守夜,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輕微細碎的響動,她側着身睜開眼。
角落裏放洗漱盆架的地方,一女子蹲在地上,長發都垂到了地上,一只雪白的貓窩在她腳邊,這烏漆嘛黑的,從背後看,還挺吓人。
她輕手輕腳的起身,走了兩步,那女子回頭過來,冰蘭才拍着胸口道:“主子,還真的是你啊!”
伊沐不動聲色的把濕袖放下來:“嗯,吓到你了嗎?我起來洗個手。”
說着站起來,端起地上的盆,走到窗邊。
用胳膊肘推開窗戶,一盆水潑了出去。
冰蘭奇怪她怎半夜洗手,端過一旁留夜的燭臺,靠近她道:“這些活計,主子放着奴婢來就好。”
她拿過帕子想給伊沐擦手,猛不防碰到一片濕意。
忙道:“主子的袖子怎濕的這樣厲害,奴婢給你找個幹爽的,主子換上。”
說完想着不對,伊沐今日太過奇怪,想到一個可能,心中跳如擂鼓,放下燭臺。
大不敬的掀開伊沐的袖子。
伊沐正要把盆放在盆架上,猛不防被掀了袖子。
白如暖玉的肌膚,上面深深的一口牙印,彷佛有着深仇大恨般,現在還能看到滲出的血絲。
冰蘭捂嘴驚道:“主子。”
她不是個傻的,剛睡前荷香還在唉聲嘆氣,說主子怎就沒有侍寝的命,這一次兩次的不順利,要是能去寺廟,她定要去上香拜佛了。
伊沐把掀開的袖子放回去:“你別跟岚嬷嬷說。”
她倒不是怕岚嬷嬷,就是一聲聲勸說似是溫柔刀,倆人的觀念不同,伊沐說服不了她,她也說服不了伊沐。
冰蘭點點頭,心疼的翻出金瘡藥來,給她塗抹。
“主子,你為什麽不想侍寝?”
傷口處一抹冰涼,伊沐看着那咬痕,過了會才道:“我就是覺得不公平,氣不過。”
冰蘭不解擡頭:“什麽不公平?”
“侍寝,還有男人的三妻四妾,女子的相夫教子,安守宅院…..”還有很多。
岚嬷嬷說,不止康熙,在這裏,如果想要生孩子,就要成親。
當正妻,生的孩子就是嫡子嫡女,當小妾,生的孩子就是庶子庶女。
在別的男人的後院,比康熙這裏更不如,最起碼康熙這裏還有個體面。
有子而不成婚,女子會被家裏打死,浸豬籠,輕則是出家,青燈古佛一聲,而男子則可以正常婚配。
伊沐當時聽的頭皮都要炸開,現在她很反感成婚生孩子這件事,無論是康熙,還是侍衛,以及其他男子。
因為她發現,都是一樣的,這裏的男性,都是一樣的,這讓伊沐很憤怒,憤怒的想反抗,但是她想不到方法。
對于這話,冰蘭不知道如何回。
伊沐看着她問:“我這個想法,在你們看來,是不是也是傻的?”
這個問題,冰蘭更是不知道怎麽回了,她只笑着道:“主子心善。”
心善,那就也是傻的,伊沐轉頭看向窗外的黑暗,一股無法抑制的沮喪席卷而來。
蠟燭吐着小小的舌頭,猶如毒蛇吐絲,伊沐側身躺在床上,冰蘭彎腰把她身前的頭發放在背後,笑道:“主子下次再有這想法,和奴婢說,奴婢不告訴岚嬷嬷。”
胳膊上的傷口讓她心驚,當主子的,裏裏外外都有人跟着,上恭房荷香跟着,連個鋒利的東西都不能拿,主子也是個心狠的,直接就把胳膊咬出血來。
“主子近日好似不那麽開心了呢!”之前主子雖像是目下無塵,但對她們是真實的,現在,彷佛多了一股疏離感,偶爾會看着她們發呆,不知道想什麽。
伊沐突然嗓子口堵的慌,她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如何說,就像是登上了一艘去往幸福的巨船,她看到線路偏移,卻毫無辦法,想做什麽,別人當她瘋子傻子。
認識的第三天,指揮官直直看了她五分鐘,就拍着她的肩膀說,你就大膽的扛着炮沖,其他的我替你想。
現在,指揮官不在,她自己有點想不明白了。
“我不知道。”過了許久,伊沐這樣說。
知道她不睡冰蘭也睡不了,伊沐閉上眼假寐。
靜安宮來人說伊沐來了癸水,康熙也未多想,只讓太醫明日過去瞧瞧。
太醫自是瞧不出什麽,但伊沐又确确實實來了癸水,雖然不多,但也是點點紅漬的。
在伊沐每日想着破局的時候,工部提着一大包的零碎零件到了乾清宮,跪着,恨不得把頭埋在地裏。
康熙聽的有些迷糊,最後指着一堆看不出來是什麽玩意的東西,不确定的問道:“你們是說,你們拆開了沐常在做的機甲,無法改良,也做不出來相同的,現在,更是連裝都裝不回去了?”
工部尚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老臉臊的通紅:“回,回皇上,臣拆了第一臺機甲,因零件過多,而且很多相似之處,不知不覺亂了手腳。”
主要也是沒太重視的緣故,他們想着,雖然驚奇巧妙,但沐常在都做了出來,他們對比着看下,定是做的出來的。
“後,臣來找皇上要了第二臺機甲,就想着,拆了一個不知道如何裝,在小心的拆另外一個,這樣對照着,總能裝起來”
康熙點點頭,這個思路沒錯。
工部尚書都快哭了:“可是,可是沐常在做的不一樣,兩臺機甲,相同的位置,臣也不知,怎麽用的東西就不同了。”
拆了兩臺,同樣懵逼,如胳膊關節處,第一臺和第二臺,怎麽看,橫看豎看,都不會是同一個東西。
關鍵是懵着懵着,發現有第二臺有幾個零件,混進了第一臺的零件堆裏,好吧!這些工部尚書直接懵哭了。
剛下書房的太子和大阿哥,一進乾清宮,就聽說工部用布包着一大包的東西來了,喜的當下就跑了起來。
肯定是機甲做好了,之前伊沐也是用布包着,提着到尚書房的。
康熙的威嚴還是在的,他們不敢直接跑進去,兄弟倆第一次齊心,躲在柱子後面,偷聽着。
聽到機甲二字,高興的不行。
只是聽着聽着:……
哇的一聲,大阿哥先一步沖出來,蹲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零散的不能再零散的機甲。
太子也是虛晃着腳步出來,看到那東西,跟着哭了。
哭的康熙心虛,畢竟,他把東西送到工部時,未經過大阿哥和太子的同意。
“好了,朕讓沐常在再給你們做一臺新的就是了。”
說到這個,太子和大阿哥哭的更兇了:“沐常在上次就說,她做不了了。”
康熙:……
工部:……腦袋是不是要沒了。
頂着父子三人吃人的目光,工部尚書磕磕絆絆道:“皇,皇上,還有四臺機甲,要不然請皇上下個聖旨,讓恭親王等人,把那四臺機甲先借給工部,臣等覺得,肯,肯定能……”
好吧!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肯定不了,誰知道另外四臺,是不是又各自不同。
這只有小臂高的東西,也不知道怎麽這麽能裝,大大小小上百多零件,而且上面有許多都有凸凹紋路,他們細細看過,凸凹也有不同。
“為什麽要朕下聖旨,你們怎麽自己不找恭親王借?” 康熙涼涼的眼神撇過去。
工部:…不敢說,當然是他都求一遍了,一個都沒借來。
能在朝中混的,誰能是個傻的,一臺不行,兩臺不行,後面基本都是要打水漂了。
禦花園中,伊沐正在和娜木青,安嫔喂魚,乾清宮的太監跑到靜安宮找不到人,在禦花園找了一圈,直累的滿頭大汗。
在翹首企盼中,沐常在姍姍來遲。
她剛站定 ,就先太子和大阿哥眼巴巴的望着她,跟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不容易見到親人一樣。
伊沐下意識的走過去:“怎麽了?”
“工部把我們的機甲拆的七零八落的,裝都裝不回去。”太子告狀着,越說越委屈,快要哭出來。
大阿哥跟着附和,裏裏外外都是工部沒用。
工部的幾個人,臉紅的恨不得縮到地下,事實勝于雄辯,他們也不敢吭聲。
沒經過兒子同意把機甲送去工部的康熙,愧疚加尴尬。
他指了指地上的東西:“拆開的機甲。”
伊沐沒多說,蹲下身把那堆零件扒拉了下。
随後盤腿坐在地上,一旁機靈的太監忙拿了個蒲團過來。
伊沐轉頭道:“謝謝。”
心無旁骛的人仿佛發着光,康熙父子三人走過去,工部的人不敢在自視甚高,也忙跟着走了過去,打算偷偷師。
修長的手指快的彷佛能看出殘影,像是閉着眼都知道每個零件放在什麽地方。
外在的腿腳看起來簡單,可此刻緊盯着,才知道木頭人身體中有這麽大的門道。
一堆零散的東西恢複成兩個機甲。
伊沐站起來,把兩個機甲分別塞太子和大阿哥懷裏:“好了,壞了找我就好,我能修,別哭。”
從頭看到底的工部尚書,擡起袖子擦了擦汗,他一點都沒看清是怎麽裝的。
轉頭看向同僚,期望能看到希望,然而,只有幾張欲哭無淚的臉。
太子和大阿哥抱着失而複得的機甲,望着伊沐眼淚汪汪,伊沐不由的笑了出來。
大阿哥吸吸鼻子:“你不是說你做不了了嗎?”
害得他在汗阿瑪面前哭,又丢人了,剛才他哭的時候,都想好滿都護最好欺負,要去搶滿都護的機甲了。
大殿上,一女子站中間,身邊站着康熙和大臣,絲毫沒有宮中女子面對外男的羞澀局促之感。
她笑道:“做不了了,我的材料用完了,去營造司申請,他們說暫時沒有了,但是你們這倆都是做好的,用不到新材料,裝起來就好。”
康熙+工部+太子大阿哥:合着不能做,是營造司不給東西?
工部當場表示,他回去就讓人送一批東西到靜安宮,讓她有什麽需要的都管提。
還沒說話的康熙:…一個個翻了天了。
“沐常在,機甲一物我等無能,有些地方不甚理解,不知是否能請向沐常在請教一二。”工部尚書大方後,笑的尴尬。
伊沐點頭:“好,你們哪部分不理解?”
這問題問的,直接讓太子和大阿哥偷笑了起來。
工部的人臉青了紅,紅了青,最後工部尚書不要臉道:“都,不太理解。”
這下讓伊沐沉默了,都不理解,她要怎麽教。
她秀眉微皺,過了會道:“我回去畫結構圖給你,你們看看,到時候有不懂的,可以再來問我,這個很簡單。”
伊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說,想着先畫個圖給他們。
工部的人感激不盡。
事情還算完美的解決,工部的人離去,太子和大阿哥也各自抱着機甲出了殿。
康熙此時不忙,關切道:“今日身子可好?太醫怎麽說?藥在吃嗎?”
伊沐:“沒事,我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一步都未停,臉上的表情猶如鵝毛大雪,和看太子和大阿哥時的和風細雨完全不同。
不說和太子/大阿哥比,就是比工部,那臉色也比對着他的好。
康熙有種恍惚的錯覺,覺得伊沐不想看到他,這應該是假的吧?上次還提着生孩子呢!
只是他剛恍惚回神,就見剛才走的潇灑的人,此刻磨磨蹭蹭的又轉了回來。
康熙嘴角揚起一抹笑,他就說。
“康熙…”伊沐站在他面前,似是在想着什麽,臉上冷意稍減。
康熙:“嗯,何事?”
“你的人不會做機甲。”
“嗯?”
“要不,你給我調個部門,我不當常在了,去給你做機甲?”
伊沐剛才走到殿外,腦中靈光一閃,想出這個好辦法。
此刻的伊沐,壓下對康熙所有的不順眼,好聲好氣的提着調崗要求,為了顯得真誠,還對上他的雙眼,直直的看着他。
康熙動作僵住,他就是想破天,也想不出來伊沐是說這事。
這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內。
“怎麽樣?行嗎?工部的人不會,我會,你幫我調個崗,我去給你做機甲。”
“我給你做真正的機甲,不是這種玩具,能單人操作,也可以雙人操作,抗火扛炮,潛水飛天,玩具機甲只能打斷個椅子腿,正在的機甲能一拳把房子推到……”
伊沐給康熙畫着大餅,最後眨了眨眼睛:“行嗎?”
說實話,康熙聽的有點懵,這種拳抵千斤的東西,也就說書人對仙人的法器能這樣吹吹。
但是不得不說,機甲玩具那揮斷椅子腿的效果挺好,在加上工部都未做出來,讓康熙心裏燃起了激動的火焰。
他盯着伊沐,不錯眼的望着她:“你說的是真的,真的能造出這樣的機甲?”
伊沐:……其實,她覺得不太可能,這裏的材料太少,沒什麽東西。
“能…”沒說過謊的人,給了肯定的答複,只是目光有一瞬的飄忽,下意識的躲避了康熙的眼神。
一個能字,猶如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一聽就是心虛的不穩。
康熙八歲登基,自小面對一群老狐貍,伊沐這個小白兔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他負手而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說話。
“我會努力的。”伊沐蒼白辯解了句。
機甲沒有,康熙心裏也算不上失望,因為伊沐誇的太過了,過的他覺得不真實。
“靜安宮的地方足夠大,缺什麽東西直接去營造司領,朕會吩咐下去,他們不會再敢不給你東西。”
“你若是真能造出你說的機甲,你要什麽朕給什麽,現在別想着說謊騙朕。”
“做機甲是工部的活,你讓我當常在,我就不會給你做機甲,你要是想讓我做機甲,就給我調崗。”伊沐強硬的談判着。
“你的工部連機甲都裝不了,不是一日兩日能教會的,更不要說改裝。”
“我雖然不确定能把機甲做成什麽樣,但是肯定比機甲玩具好,我保證,真的,康熙,我保證。”
康熙詫異了下,這看着怎麽像是腦子變靈光了,還知道威脅和利誘了。
伊沐的天資,确實讓康熙眼熱,只是,他現下卻笑了:“朕要是不答應,你真的再也不碰這些?”
康熙垂眸看她,如此問道。
對于他來說,伊沐純淨的像是一張白紙,所思所想很容易看破。
只不過伊沐大部分時間腦回路清奇,不在他的理解範圍罷了。
伊沐摸到機甲時候的那種光,彷佛回到了自己領域的王者,掌控着所有。
她是喜歡的,甚至可以說是熱愛的。
伊沐沉默了,濃密的睫毛垂下,她輸了,康熙看得懂她,她看不懂康熙。
康熙驀的笑了:“為何不願意當常在了?”
“不想在宮裏圈着。”
“那等中秋之夜宴請百官之後,朕帶你出宮賞燈,可好?”
伊沐:“不當常在真不行?”
康熙:“不當常在真不行。”
哪朝有這個先例,進了後宮還能光明正大的出去的。
伊沐心裏不爽,懶得和他再多說,連個再見都沒有,直接轉身走了。
走到門檻處,又回頭加了句:“我在靜安宮做機甲,比較忙,你沒事別老翻我牌子。”
最後一句話,怨氣頗深,康熙有些淩亂,他是翻了,這不是一次都沒……翻成功。
夜已深,靜安宮的燈卻還亮着,伊沐坐在塌上,手握炭筆,伏案畫着什麽東西,每一處還寫着比例尺寸。
用毛筆不行,毛筆畫不了。
岚嬷嬷要硬熬着陪她,對伊沐來說,真是一種負擔。
“岚嬷嬷,我等下就睡,你年紀大了,先睡去。”
岚嬷嬷是有點熬不住了:“好,等奴婢手裏的這個月事帶做完,就去睡。”
伊沐瞬間心虛了,她騙岚嬷嬷來癸水,定是要換月事帶的。
“岚嬷嬷,中秋是什麽?”
岚嬷嬷把中秋的來歷講了一遍,好奇道:“主子怎突然問起了中秋。”
伊沐:“康熙說中秋宴請百官後,帶我出宮去賞燈。”
“哎吆…”伊沐說的平淡,只是話剛落,岚嬷嬷和荷香,冰蘭幾人就高興起來。
一句一句說着中秋夜外面是多麽的熱鬧。
伊沐聽的停了筆,她白天看康熙不順眼,康熙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都沒有回答,康熙會不會以為她是拒絕了?
第二日,康熙剛下朝,就收到了靜安宮送來的紙條。
打開看,上面寫
康熙:那等中秋之夜宴請百官之後,朕帶你出宮賞燈,可好?
伊沐:好。
額,遲來的回複。
康熙失笑,後提筆落下四個字:過期作廢。
折疊好遞給一旁的人:“找個匣子裝着,送到靜安宮。”
收到回複的伊沐:…真的,真的,她從來沒有這麽想揍一個人過。
伊沐午睡起時,只見靜安宮裏一角,堆了不少東西。
荷香解釋說是康熙讓人送來的獎賞,因她做出了機甲。
另有別人送的禮,分別是太子,大阿哥,以及拿到機甲的其他少爺府上送來的。
尤其是恭親王府,直接送了雙份。
主子的庫房瞬間充盈了起來,荷香喜的不行,岚嬷嬷讓人停了手裏的活計,帶着人清點安放到庫房。
伊沐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的問一句:“這個是什麽?”
實屬礙事,影響大家的工作效率。
伊沐打開匣子,一個清玉色的瓶子,一個青花瓷色的瓶子,瓶子不小,瓶身胖嘟嘟的,用紅布墊着匣子底。
伊沐拿起來一瓶,還挺重,像是液體。
“這是什麽?”
荷香熱火朝天的指揮人登記造冊,記禮單,搬東西,看了眼說:“主子,這是恭親王妃送的,左邊的是桃花釀,右邊的是桂花釀,說是恭親王妃親手釀的,送來給主子嘗嘗,若是喜歡,再派人送來。”
“桃花釀?桂花釀?”
“對啊!就是酒啊!女子也可以喝,養神安眠,主子晚上可以喝一杯嘗嘗喜不喜歡。”
酒?
十一級疼痛:胃穿孔(備注:據資料記載,長期大量飲酒,可發生胃穿孔…..)
長期兩個字,伊沐還記得,當下拿走了兩瓶酒,把匣子合上,荷香等人忙的激情四射,一不留神也未發現。
搬東西的太監不知道匣子裏面裝的是什麽,份量輕也為懷疑。
啊啊啊啊啊,之前的段落是錯亂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