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月籠輕紗,星光黯淡,走在蟬鳴的小道上,康熙笑道:“今日有月可賞?”

梁九功逗趣的擦擦汗:“估摸着是奴才不讨喜,前幾日都是明朗,今日竟費盡心思的拆奴才的臺。”

伊沐躲在樹後,揮了揮手趕蚊子,第一次被咬是驚奇,第二次就不喜歡了。

聽見腳步聲,知道人到了,擡起握了幾粒石子的手….

“梁九功,你讓人去德嫔那邊走一趟,說戴佳氏今日受了驚吓,朕過去坐一會,今日公務還沒忙完,她那邊就不過去了”

“也不用出來迎接,讓她安寝了吧!朕等下直接去戴佳氏的偏殿。”

梁九功忙打發人去傳話,囑咐着:“跑快點。”

随後笑着和康熙道:“德嫔娘娘最是體貼萬歲爺的,怕是晚了,德嫔娘娘就在宮門口等着了。”

身着小太監服,躲在樹後喂蚊子的伊沐:…..

把舉起的石子又收了回來,戴佳氏今天哭的很兇,把她的衣服都哭濕了。

怕是晚上會後怕的睡不着,有康熙安慰估計會好點。

康熙剛才公務沒忙完,去戴佳氏那邊坐一會,那就應該是等下還要回來。

康熙一行人慢慢走遠,伊沐用手在自己臉上啪啪拍了兩下,借着路邊微弱的燭光瞧着手掌,上面點點血跡,還有五六個蚊子的屍體。

哪怕康熙提前去和德嫔說了,到了永和宮,康熙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宮門口等着的人。

請了個安,知趣的沒有占用康熙的時間,帶着宮女回了正殿。

偏殿裏,卧床的戴佳氏聽聞康熙來了,忙讓人拿來唇脂,把略帶白色的唇染上紅色。

“主子,你臉色蒼白些,皇上定會更加心疼。”一旁的嬷嬷說。

戴佳氏搖搖頭:“今日是我自己出去的,沒事還好,如果皇上見我面色不好,怕是會對我不喜。”

兩人說着話,宮女挑開簾子,康熙從外間走了進來。

戴佳氏容貌一般,才學一般,貼心程度一般,在出類拔萃的後宮,實在算不得出彩。

康熙和她能聊的不多,但畢竟是給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說了幾句貼心的話。

只兩句話間,主殿的宮女就領了幾人進來,說是皇上來的突然,不知道皇上用膳了沒,擔心戴佳氏這邊來不及準備,就讓人送了些皇上愛吃的糕點過來。

随後退下。

康熙走後,戴佳氏死死的盯着那幾碟子糕點,恨不得砸到烏雅氏臉上。

一旁的嬷嬷忙讓人把糕點撤下。

“一定是她害我,我們屋裏有她的人。”戴佳氏盯着那處,恨不得要吃人。

嬷嬷吓的忙捂着她的嘴:“主子先慎言,今日的事情太過巧,這事奴婢會查清楚,有吃裏扒外的東西,奴婢扒了她們的皮。”

戴佳氏臨時起意的去找伊沐,怎就被人算的那麽準,除了屋子裏有內鬼,別無第二個原因。

她是想算計伊沐,但又怎會真拿肚中的孩子冒險。

戴佳氏咽不下這口氣:“嬷嬷,巧蕊和書香該讓她們慢慢動起來了,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産。”

這件事讓她身邊的嬷嬷心裏打鼓,自家主子太想往上走了,就怕最後機關算計,沒了回頭路。

猶豫道:“主子,今日畢竟是沐常在救了主子…..”

戴佳氏咬了咬唇,猶豫了一瞬,随後面露堅定,摸着肚子道:“那又如何,嬷嬷,我要替我的孩兒掙一條路出來,你想想當時二公主和三公主的滿歲,再看看現如今四公主的,皇上可問過?”

“我若不想辦法争一争,以後我肚子裏的孩子,怕也會落得如此地步。”

嬷嬷是戴佳氏的奶嬷嬷,當年跟着進宮來伺候,知道她自小就是個要強的性子,此時她正在氣頭上,便也不再相勸。

外人都說烏雅氏和善,好相處,可正是這份和善,每次都氣的她家小姐難以安睡。

來時還亮着的宮燈,回去時就滅了幾盞,讓原就漆黑的夜晚,更是朦胧不清。

梁九功道:“這群偷懶的,到時候看奴才扒了他們的皮。”

話落,一旁的水池裏咚的一聲,似是從天上落入了一顆小石子。

可天怎會落小石子,一個小太監掌心朝上,想看看是否落了雨。

夜風吹動柳條,掃着水面,又一顆石子從天上落下。

康熙的眼神犀利起來:“去看看。”

梁九功示意身後的太監去瞧瞧。

康熙帶了三個人,兩個人往水池邊走着,留下康熙和梁九功站在路上。

兩個人都看着池子那處,想瞧一瞧是何物作怪。

不妨突然從身後蒙上來一件太監外袍,把兩人罩住,按住兩顆頭一碰,齊齊暈了過去。

那動作快的像閃電,梁九功的驚懼來到牙齒關,尚未來得及喊出。

見事情完成了一半,伊沐心裏松了口氣,她這身體素質,運行速度,是星際科技的發展,要是指望着沒提升之前的,肯定做不到。

不過還是要繼續鍛煉,她最近忙着任務,鍛煉疏忽了。

伊沐對康熙的能力不了解,為了留夠充足的時間,看着池邊彎着腰,在望向水面的兩個小太監,腳步輕盈上前,都暈了才能拖延時間,要不然一回頭就能發現康熙不見了。

康熙和梁九功暈着,這次伊沐的動作輕了不少,甚至貼心的把兩個人挪到平坦的地方躺着。

加上梁九功,三個太監排排躺,伊沐依舊是用太監外袍,蒙住康熙的頭,抱着他的腰,扛在肩上就跑。

一口氣跑到自己的大本營–旁邊的漱芳齋。

找了個位置,把康熙扔進漱芳齋,伊沐才算是松了口氣,蹲在地上,把蒙在康熙頭上的衣服掀開。

“雖然你的想法和行為都很有病,但是誰讓我的任務是你,應該是人物設置出錯了,等我回星際後,讓人給你修改過來。”

漱芳齋的房間有許多,伊沐抱着康熙,用腳尖踢開門,一連踢了三間,都不是睡覺的地方。

伊沐不是折騰人的性子,為了讓康熙被抱的舒服點,把康熙的頭窩在自己臂彎。

一低頭,對上一個光亮的腦門,伊沐很是嫌棄。

沒人在,她的話多了些,一邊找合适的地方,一邊說:“給游戲裏設置這種審美,也不知道是誰的惡趣味,要麽全剃了,要麽就長全了,這一半一半的,醜。”

她來的第一天就想說了,只不過自小學習的禮貌,讓她選擇尊重,現在沒人,康熙又昏着,想着任務即将完成,高興的多說了兩句。

伊沐抱着安靜“入睡”的康熙,繞着漱芳齋轉了半圈,終于找到了主廂房,走進一看,門上上了鎖。

既然進房麻煩,伊沐及時調整作戰方略,視線不由的落在了那座兩層高的戲臺上。

月色缥缈,朦胧如紗,戲臺後供伶人候場之處,擺着一張大紅油漆椅,伊沐心中有些着急,怕被人發現康熙被偷了。

把發軟的康熙按在椅子上:“時間緊張,你受點委屈,咱們速戰速決,不知道你能力怎麽樣,希望時間短一點。”

伊沐單膝跪在地上,還不等動手,肩上猛的一重,康熙的頭栽了下來。

素白的手把他往一旁推了推,三下五除二的掀開他的衣袍,想拉開他的亵褲。

伊沐是個凡事講究效率的人,這種一方癱坐在椅子上,讓她很不好操作。

見地上也算是幹淨,把人移到地上躺着,一切準備就緒,伸手扒下那條白色的亵褲。

夜,越來越黑,連月亮都打了個哈欠,躲在雲層中睡去,漱芳齋裏,原本應該窸窸窣窣的地方,此刻靜的吓人。

躺在地上的人昏迷,蹲在旁邊的人沉默,不會說髒話的伊沐此刻是痛苦的,哪怕是心裏抓狂,都無法通過言語和行動釋放一二。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康熙他不行?

軟趴趴的,都不如牆角的野草堅硬。

過了很久很久,伊沐伸手把亵褲給康熙穿上,系腰上的帶子打了個死結。

站起身讓自己平複心情,随後彎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自己的後背上。

康熙比她高很多,無力的雙腿被拖在地上。

伊沐拽着他的兩個胳膊,忍無可忍的的說:“康熙,你真的真的很沒有用。”

來時是如何的珍惜,回去時就如何的棄若敝屣,抱是不會再抱了,就敷衍的背着康熙,拽着他的兩個手腕,一路往乾清宮走。

紫禁城沉靜一片,各宮宮門已關,乾清宮也是如此,伊沐“背”着康熙躲在角門內,晃了晃他的手:“你這防守有問題,這一路能有好幾個死角,而且各宮消息不聯通,乾清宮以為你在永和宮,永和宮以為你回了乾清宮,我在路上這麽一截,這都多久了,他們還不知道,你應該…..”

伊沐腦子裏想出來好幾個優化方案。

“算了,和你說不通。”

生孩子的任務走入死角,伊沐看康熙很是不順眼。

她之前是對事不對人,現在…..她要對事也對人了,康熙…..後悔,早知道選別的歷史人物了。

颠了颠手裏的石子,用盡全力,砸到了乾清宮門的另一側。

侍衛首領猛的喝道:“是誰?”

趁乾清宮侍衛都看向另一側時,伊沐把康熙放在門檻外,轉身就貼着牆跑。

聽到動靜的侍衛忙轉頭,就見一道白影遠去,速度快的,都要跑出殘影。

侍衛首領帶着人一邊跑一邊拔刀,跑了十幾步,餘光見到一片明黃,定睛一看,吓的全身冒汗,臉上血色全無。

他們大清的皇帝,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只有手裏緊緊攥着一件太監衣袍,緊的指尖都快要發僵。

伊沐跑回靜安宮時,整個紫禁城已經亂成了一團,剛才放康熙時,他居然動了下,怕他亂叫,伊沐又在他腦袋上拍了下。

人暈是暈了,就是原本放在臂彎中的衣服被他拽了去。

紫禁城的太監多之又多,伊沐倒也不擔心能查到她身上。

一身裏衣的伊沐推開窗,小心的翻了進去,随後又走到門邊,把從裏插上的門,恢複原樣,要不然荷香打不開門,許會起疑。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只有小雪子圓溜溜的眼睛,發出寶石藍的光芒,似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窩在塌上,倒也沒叫。

伊沐借着它眼睛的亮光,走到桌邊喝了口涼茶,打了個小巧的哈欠,換了件幹淨的裏衣,掀開床幔。

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游戲裏糟糕的世界,前後左右都是死角,難以突圍。

床幔上挂着桂花香包,是伊沐喜歡的味道,她閉上眼,在腦中總結了下如今的訴求,和遇到的狀況。

訴求:完成十二級疼痛,和康熙生個孩子。

關鍵點:康熙

訴求無法達成的原因:暈過去的康熙是軟的,沒有用。

如何解決:在他清醒的時候達成訴求…..争,争寵?

争寵???争寵???

此解決方式的副作用:1:浪費時間。2: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3:被迫的讨好別人會讓自己心情不好。

伊沐想了又想,心情那股不服氣,始終壓不下去。

拉出那張任務單,盯着12級:女子生産時

看了半晌,随後猛的坐起來,雙眸在黑夜中閃着光。

當時創作游戲前,指揮官問她喜歡哪一個,她動手翻了翻,看到康熙最能生,就選了康熙。

所以來到游戲中後,她就直奔目标-康熙。

現在看,任務單上只寫了讓她收集生産時的疼痛,并沒有指定和康熙生孩子。

那是否代表着,她可以選擇別人生孩子?如果可以這樣,困難就會迎刃而解。

任務突破重大難關,游戲即将通關的預設,讓伊沐心裏的笑,從臉上露出來。

坐在床上,開始思索着,選擇哪個游戲人物生孩子呢?

最方便的,是靜安宮的這些手下太監,小福子他們肯定不行,年紀太小了。

其他的,伊沐臉上露出變化莫測的神情,說實話,她不太能看得上。

康熙她是性格人品上看不上,但外在還是可以的,身上的力量感,威嚴,有種勢均力敵的感覺,她不排斥。

但…靜安宮的太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很微妙。

伊沐輾轉反側的想着事情,總體來說,還是高興的,打算明日把靜安宮的太監聚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個合适的。

選定目标,如果對方同意,回星際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在伊沐想到解決方案,放棄康熙時,整個紫禁城的天都塌了。

孝莊被蘇麻喇姑叫醒,她睜開眼,見着剛點着的蠟燭,心跳了下。

坐起來:“出了何事?”

蘇麻喇姑抓着她的手:“小姐,我跟你說,你別急。“

“快說。”

“今日皇上帶人去了永和宮,看望戴常在,只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永和宮的人以為皇上回了乾清宮,乾清宮伺候的人以為他在永和宮安歇了…..”

蘇麻喇姑說的拖拖拉拉,孝莊急道:“快說 ,出了什麽事。”

她再過兩年就要七十古來稀,有些事康熙怕孝莊擔心,便不會讓人說與她聽,這次睡夢中蘇麻喇姑把她喚醒,又提及皇上,怎能讓她不慌。

“乾清宮的侍衛在甬道上發現昏迷不醒的皇上,又在去往永和宮的路上,找到了被藏在樹後的梁九功等人,現如今,皇上暫時還未醒來。”

蘇麻喇姑一口氣說完,坐在床上的孝莊的,身子搖搖欲墜,似是要栽到地上。

蘇麻喇姑忙跪在床上抱住她:“小姐你要撐住,整個太醫院都在乾清宮,皇上定不會有事的。”

孝莊中年喪夫,老年“喪”子,晚年再也承受不住喪孫。

“扶我去乾清宮。”

她按着蘇麻喇姑的手,撐着身體想要起來,另一側的宮女忙上前扶着她。

乾清宮燈火通明,康熙龍床前圍了一圈太醫,把脈後皆是不敢言語。

貴妃與衆嫔守在外間,心裏跟熱油煎一般,特別是烏雅氏,臉上更是蒼白,此事牽扯到永和宮,若是皇上出個萬一,少不得被遷怒。

孝莊滿頭白發,臉上皺紋遍布,一身寒意從門外,走進內寝,彎腰心疼的摸了摸康熙的額頭。

見一件太監衣袍在垂在窗外,問:“這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佟佳氏忙回:“侍衛發現皇上時,皇上手中握着一件太監服,皇上用力不小,太監們扯不掉,臣妾就讓人先不用管了,先讓太醫給皇上診治為主。”

孝莊渾濁的雙眼露出精光,看着康熙手中的藍色布料,恨的心口疼:“嗯,你做的對。“

這定是從賊人身上扯下來的。

轉身出了內寝,坐在後問跟出來的太醫:“皇上如何了?”

蒼老的聲音平緩,猶如一根定海神針,讓躁動不安的乾清宮安定下來。

年老的太醫上前,斟酌着道:“回太皇太後,皇上的腦袋受了重力,臣等診斷,無生命之憂,只是何時醒,還不好說。”

他的臉上似有難言之隐,孝莊伸出五指,緩慢的握住手中的拐杖:“有話就說,皇上的龍體有多重要,不用我再多說。”

太醫跪在地上,這才敢開口說:“回太皇太後,皇上性命無憂,只是人之大腦,重中之重,皇上醒來後會如何,臣等還無法預測。”

剛才因康熙無性命之憂而松了口氣的衆人,再次軟了腿腳。

猶如烏雲壓在每個人頭上,連呼吸都不敢了。

孝莊穩了穩心神,問:“最壞的結果會如何?”

跪地的太醫許久未言,過了許久,開口道:“怕是會損傷心智。”

孝莊的身子晃了晃,在一片的驚呼聲中穩了下來。

“去,封鎖消息,在皇上未醒之前,不準洩露半點風聲,去各大臣府通知,就說我身體不适,突發高燒,皇上心孝侍疾,早朝取消。”

佟佳氏連聲說是,随後便忙安排人去辦。

東方露出魚白時,康熙發出一聲難耐的聲音:“來人。”

一群人忙沖了進去,孝莊坐在床邊死命攥着他的手,兩眼緊緊的盯着他。

康熙頭暈的難受,卻也認得出人,被人扶着坐起來:“孫兒又驚擾到皇祖母了。”

只一句話,讓孝莊等人踏入地獄的腳,伸回了人間。

連孝莊都喜極而泣了起來:“好好好,老天保佑,祖宗保佑。”

“可有哪裏不舒服?”

康熙怕她擔心,又知瞞不過她,勉強笑着道:“還好,有些頭暈,耳鳴。”

太醫忙上前給康熙請脈。

“皇上有些輕微的遺留症狀,臣開個方子,用上兩次即可。”

孝莊轉着佛珠,直念阿彌陀佛,祖宗保佑。

知他頭暈,不是說正事的時候,孝莊讓人扶着康熙躺下,讓他睡下。

跨出正殿門,吩咐乾清宮侍衛首領:“順着這件衣服去給我查,把紫禁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查清楚,一個個全都揪出來。”

侍衛首領忙領命。

伊沐被禁足無需再去請安,睡到太陽高升才起,抱着小雪子走出來,只覺得今日的靜安宮,和往日的不同。

人還是這些人,景還是這個景,就是氣氛有些奇怪,仿佛都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更加謹慎了起來。

連不上班的宮人,都在摸摸索索的找活幹,偏院的娛樂區,更是看都不敢看。

走到院中坐下,還不等開口問,提着食盒走過來的荷香就一臉後怕,小聲道:“主子,昨天宮裏出了大事。”

伊沐看着她問:“什麽事?”

荷香小聲小聲再小聲:“皇上昨晚遇到了賊人,今日天亮才醒,現在在查賊人是誰,奴婢剛才聽出去拿膳食的太監說,外面風聲鶴唳的,就連禦膳房管事罵人的聲音都沒有了。”

罪魁禍首伊沐,垂下眼眸和小雪兒來了個四目相對。

“哦。”

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康熙軟成那個樣子,她又沒對康熙做什麽。

伊沐把小雪兒放在一旁的石凳上,拿起筷子剛想夾一塊糯米涼糕,就聽荷香恨恨的說:“那賊人真該死,膽大妄為,連皇上都敢刺殺,抓到了剁成肉泥都不夠解恨的。”

賊人伊沐懵懂擡頭:“刺殺?”

昨天她就讓康熙消失了那麽一小會,還把他送了回去,沒打沒罵的,怎麽就刺殺了?最多是說了兩句他沒用的話。

“可不就是刺殺…..”

說到這裏,荷香把空的食盒放在地上,彎着腰小聲說:“聽說皇上受了重傷,流了好多血,到現在還傷着起不來床,連太皇太後都驚動了。”

“還好皇上武功高強,面對十幾個賊人面不改色,把人打的落花流水,只能四處逃竄的跑了。”

“不過就是跑了,皇上也早晚把人抓出來。”

荷香憤憤的說。

懵懂的伊沐,看着自己握筷子的手,受了重傷??到現在重傷不起?十幾個賊人?

哈喽各位小可愛,明天上夾子,會晚點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