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葉’最愛的果然還是手冢。
這一夜,暗衛說了很多,将忍足沒良心、柳蓮二太反常、鳳境夜又過于得意,連她伊藤紅葉的被窩都沒進就敢掄起拳頭揍前輩(?)等等惡劣行徑全都詳盡滴闡述了出來,但‘無良葉’最在乎、或者說唯一想發作的卻還是手冢。
―― 不放棄 ――
其實,在她早産前,将自己策劃良久準備一女三嫁的計劃梗着脖子告訴給伊藤外公,而伊藤外公又恨得拍桌子大罵向她呈情厲害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她與國光親親的親事,老爺子肯定會插手。
可是,沒曾想老爺子的動作居然這麽快,趁着她産後昏厥,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事情給辦了。
入贅――呵呵,別說,老爺子還真毒。
一句‘入贅’不僅擺明了整個家族的立場,更是截斷了她的所有後路。就算她清醒後為了手冢而殺掉(攔路的)鳳境夜……這條《只能招夫不能嫁》的鐵律也改變不了。
國光,試問一下,幾代單傳的手冢國光,怎麽可能舍棄姓氏被招入贅?
可是,讓她就這麽放棄,她又辦不到,心疼得厲害
于是,還在坐月子的‘無良葉’失眠了,睜着大眼回想着這些年來她與手冢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中,淚水浸濕了枕巾。
第二天
‘無良葉’招暗衛的事情雖然是背着切原小媽的。但知女莫若母,紅葉的異常,切原小媽一摸枕巾就能明白。
可是,入贅的事情關系着女兒的将來,自己也做了一輩子媳婦的切原小媽只能狠狠心,堅定地站在了丈夫、父親的那一邊。
對于女兒,她也知道,現在說不通,說什麽都是錯。所以,她也不勸,只是慈愛滴擄着‘無良葉’的頭發,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說着孩子的事情、将來的事情。
當然了這期間,準女婿鳳境夜的優點也被她加大了無數倍,狠命地誇着。
只不過‘無良葉’對手冢的堅持,又豈會因為鳳境夜的‘轉正’就放棄的?
下午時分,趁着切原小媽去做營養餐、病房裏只有一個(伊藤外婆特地從中國娘家請來的)看護,在給她量血壓的時機,正在閉眼假寐的‘無良葉’突然睜開雙眼,說道“我外公老了,金家在日本需要個新女婿!”
這句話雖然沒頭沒尾,但看護卻猛地擡起頭,來不及掩飾的眼眸裏充滿了驚愕與惶恐……
兩個小時後,看護以《替産婦全身檢查》為由,将切原小媽請出了病房。而此刻,病房裏的‘無良葉’卻通過看護偷偷順進來的筆記本,與遠在中國的金家家主進行着無恥的談判。
談判的過程……因為雙方都有所求,所以很迅捷。只不過‘無良葉’提出的附帶條件:讓金家家主在第三房中制造出一個嫡女(金紅葉),而後派人來日本與手冢家聯姻、嫁給手冢國光――讓金家的家主很汗顏。
大家都是親戚,‘無良葉’貪財好色、碰到個帥點的,就裝嫩染指的行為,從小就作為她後備醫館的金家,可是領教過好幾次了。
而且,出于安全上的考慮,在‘無良葉’懷孕之初,心思缜密的伊藤外婆就開始向娘家調人,等到紅葉進入孕晚期,金家已經陸陸續續滴派來了20多個婦科、産科、兒科、內科方面的弟子。
所以那天,‘無良葉’與伊藤外公在客廳裏争吵,梗着脖子說自己準備一女三嫁、三個身份嫁3個男人的時候,金家的子弟們也聽到了一耳朵。
現在,臭丫頭嫁給手冢國光的那條路剛剛被堵死,就立馬老瓶裝新酒地想到了金家,甚至連名字都不肯換!
這種擺明了就是在挑釁(或者說是在掩耳盜鈴)的行為,先不說你的外公和新丈夫那裏會有什麽反應,單是手冢家……好面子的他們就不會答應吧?
現任的金家家主是伊藤外婆的堂弟,按輩分也算是‘無良葉’的舅公。這位老不休平日裏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逗弄小輩,而紅葉這種搗蛋鬧騰不按常理出牌的極品,更是老頭最喜歡逗弄的。
而剛剛的那句話,雖然說得很中肯,但紅葉卻怎麽聽怎麽覺得:這個壞老頭是在幸災樂禍、看她笑話
可是,現在剛剛生産精神力還不足的她,可沒力氣和壞老頭計較。只能嘟着嘴慵懶滴往後靠了靠,在看護的幫助下給自己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之後,這才說道: “我外婆說的,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在這無恥的時代,裝矜持……連根美男毛都摸不到!”
“呃……”本來還想再逗逗小BT的金家家主卡殼了。
的确,女人的一輩子很辛苦,大到生兒育女,小到家務瑣事外出工作,樣樣都少不了女人的細心勞作。再加上生理上的原因,身為醫道世家的金家,到比別的世家更加的心疼女孩。這句“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應該的确是自家堂姐說的。
但後面的那句“裝矜持……連根美男毛都摸不到!”絕對絕對不是我們金家人說得出口的!
第二天 9月25日 即‘無良葉’17歲生日當天,金家的使者到達了東京,放下行李之後立馬就趕去了手冢家。
因為早年曾經治好過皇室中人隐疾的關系,作為醫道世家的金家,在日本,可以算是高山仰止的存在。這次,面對着突然到訪的貴客,整個手冢道場驚愕異常。
經過一番忙亂,受寵若驚的手冢爺爺帶着孫子手冢國光親自在大門外迎接貴客。
而金家的人呢?因為‘無良葉’臉皮厚、催得急,甚至還把這件事與她的生日禮物挂上了鈎,害得他們也沒時間寒暄,喝口茶順下氣之後,立即就說明了來意。
聯姻?――聽到這裏,正在下首陪坐的手冢國光,不知覺地就飚出了全身的冷氣,而手冢爺爺也是表情豐富、左右為難:
沒辦法,誰讓金家的身份太特殊了呢。身為醫道世家的他們,醫術精湛、弟子衆多,與很多國家的高層都有交集,與他家聯姻,對于手冢家族心心念念的海外市場,絕對有幫助;
而且,金家還是某個臭丫頭的母家,就算她再賊心不死銷想國光,也不會與自己的母家為敵吧?
但國光的态度……唉,這小子還太嫩,雖然嘴巴上說得好聽,說已經放下了,而且今天是臭丫頭生日,他也忍着沒提,但沖着剛才人家一開口,他就狂飙冷氣的舉動,手冢爺爺還真不敢答應。
畢竟,金家的根基在中國,而因為歷史的原因,中日問題本來就很敏感,一個處理不好,小小的家庭矛盾就可能演變成為民族戰争,這種險,手冢爺爺可不敢冒。
大概是看出了老爺子的顧慮,金家的使者開始調轉槍頭,對着當事人(手冢國光)推銷起了自家的女孩:
1、那丫頭不錯的,是我們金家3房的小孫女,今天呢,也是巧,恰好就是她的生日,17歲了奧;
2、長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勝在白白嫩嫩肉多多的,一看就是福相;
3、性格也好,溫柔善良,從小就喜歡小動物,對長輩也孝敬,做得一手的好點心;
4、是個財女,古董字畫能辨真僞,坐莊賭博十盤九贏,名字更是好聽,叫紅葉,金紅葉!
那麽多的相同點,再加上使者特別強調的“紅葉,金紅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手冢不掩鄙視滴翻了個白眼,在心情變好的瞬間,周圍的溫度立馬回暖。
―― 抛不棄 ――
是啊,自從21日清晨,伊藤外公宣布《2家聯姻,鳳境夜入贅》的消息後,手冢就懵了,關在房裏不吃不喝一連2天,直到手冢爺爺砸開門,痛徹心扉滴狠罵了他一頓,他才醒悟。
那個時候,紅葉還是迷迷糊糊的,沒法與他聯系。再加上有心人士的挑唆、責難……度日如年、久等不到回音的手冢傷心了,搬着2個紙箱走進房間,準備把與紅葉有關的一切全部抹掉。
可是,‘無良葉’這個BT是屬狗的,領土意識異常強烈。
自從她看上手冢,而手冢又允許她進入自己的卧室開始,壞壞的臭丫頭就像小狗撒尿占地盤似的,把自己的東西一點點的往手冢的卧室裏搬。先是用茶杯、玩具、零食等小東西探探路,看到手冢沒反對後就開始擺照片,放衣服,到了最後連枕頭、被子外帶她家的幾只狗狗全都搬了進去。
而且,這丫頭的小心思還特別的多。每到換季做新衣服的時候,她都會用自己的份額給手冢做上幾套情侶裝。為的就是某一天,兩人能很有緣分地穿上同一款衣服。
可是,衆所周知‘無良葉’的品味……可是連最騷包的跡部大爺都很汗顏的,所以,對于她的那些花花燦燦的情侶裝,手冢連看都懶得看,就直接塞到了最底層。
12年過去了,‘無良葉’的願望雖然從來都沒有實現過,但也禁不住長年累月的加塞……現在,屬于手冢的幾個衣櫥裏超過80%的衣服都是某人的爛品味。
再加上抽屜底層那些小件的,顯然就是趁着手冢不備,又被某人偷偷塞進去的情趣丁字褲、繩褲、小皮鞭等,手冢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一天,勤奮的手冢在卧室裏整整打掃出了7大箱屬于‘無良葉’的物品,看着整理過後空蕩蕩只剩下一點家具、幾本雜志卧室,越看越覺得自己和這間卧室一樣凄涼的部長,幹脆房門一關,轉頭去客房将就。
而今天是臭丫頭的生日,也是搖擺不定的手冢,給‘無良葉’或者說是給自己訂下的最後期限。
看着花園顯眼處那座煞是華麗,但卻好久都沒有狗狗居住的狗窩,手冢不禁回想起了往年的今年,他都會故意懶床,等着臭丫頭屁颠屁颠的跑過來(仗着今天是她生日)要親親、蹭被窩……
但今年,花還是那樣的花,狗窩也還是那樣的狗窩,但人的心境卻……就這樣,早起的手冢,對着花園裏的狗窩患得患失了一個早上
現在,峰回路轉!
好在臭丫頭夠聰明,找到了這麽強力的外援,而且還是在他沒有通知過她的最後期限內找到的,唉,這種心有靈犀……他認了。
放下負擔、通體舒暢的手冢笑了,笑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煞是驚豔。
而與之相反的,剛剛還臉色愉悅、煞是得意的手冢爺爺,此刻卻黑成了鍋底。咳咳,如果不是礙着‘國際友人、兩國邦交’這兩頂大帽子,老爺子真想掀桌子趕人。
此後的事情很簡單,礙于金家的顏面、再加上作為新郎官的部長自己都反水了,手冢爺爺也只能咬牙認下。但卻還是提出了一個要求:“新娘必須改名!這世上好名字多了,為什麽死咬着‘紅葉’這兩個字不放啊?紅葉,金紅葉――這名字,用膝蓋想都能猜出是誰。我們手冢家頂天立地的,做不出這種掩耳盜鈴的蠢事!”
改名的事,金家的使者可做不了主;逼急了,手冢爺爺就拍桌子,還威脅說不答應就剖腹。沒法子,兩邊都搞不定的他們,只能一個電話打到了‘無良葉’那裏。
本來吧,這件事并不難,當年‘無良葉’為了嫁給柳蓮二,改弦更張重回柳生家的時候,就改名叫“柳生緋緋”了。
但這次,老爺子的話的确不中聽,什麽叫“用膝蓋想都能猜出是誰?”――廢話,不猜出是誰,別人怎麽知道國光親親是我伊藤紅葉的啊?
再加上前幾天,手冢爺爺在勸手冢國光放棄時,又說了‘無良葉’幾句壞話,被暗衛添油加醋地傳了回來……于是小丫頭記仇了,搖着腦袋就是不肯改!
至于手冢爺爺所說的什麽掩耳盜鈴……‘無良葉’則更是流氓。
直接哼着鼻子告訴老頭:“盜鈴算什麽,我連你家孫子的鈴~口都吃過,還怕你說我盜?”
鈴~口――站在醫學角度毫無色~情滴說:那就是男~性~生~殖~器~上~尿~尿的出口……而‘無良葉’說吃過,不就是把她和手冢在床上的那點事,全都宣揚出來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吃過豬肉又看過豬跑的男人們全都靜默了。被點了名的手冢國光更是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條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傷口已經脫線了。這次用的線好,都不用去拆,到時間了,自己就掉了,一點都不疼。醫學真昌明,以後剖腹産時還要用這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