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被溫九柏說得有些啞口無言了。

“不過嘛,也可以理解。那家面館的面可是美味得讓人流連忘返啊。”溫九柏微笑着說道,“他一定相當熱情的招待了你吧?”

我遲疑的點了點頭,“是啊,不過一開始他真的把我吓了一跳。那個老板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

溫九柏聞言笑了起來,“啊,那位老板是我的熟人,他是一只二尾貓。”

“二尾貓?”沒聽說過的名詞。

“沒聽說過嗎?”溫九柏解釋道,“貓妖的一種。中國古代傳說貓擁有九條命,因此貓每九年就會在尾巴根部生出分叉,等到完全分成兩根尾巴的時候,二尾貓就誕生了。二尾貓最早被日本人記錄在冊,稱之為‘貓又’,最早出現在《日本靈異記》的說話,描述一只貓死後産下的胎兒竟然變成人的故事。貓妖是上了年紀的老貓,通常以老太婆的形象顯現,身體大約是人類體型的一倍,大只的貓妖甚至可以長得像小牛一般大小,尾巴在末端分叉為二。當然了,這些都不過是人類的一些臆測,真正的貓妖并沒有那麽神秘,只不過是随着貓年齡的增長,逐漸吸取自然之精華,一邊學習着人類,擁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而已。”

我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他看起來是個挺厲害的妖怪啊,為什麽會在那種小巷子裏賣面呢?”

“人類也有各自不同的興趣和工作,你憑什麽覺得妖怪就不會有呢?”溫九柏笑着說道,“好了,說正事,那封信你到底有沒有送到他手裏?”

我點了點頭,“送到了,那只貓老板還對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什麽命運之類的……”

“送到就好,辛苦你了。”溫九柏笑眯眯的說道。

“不過,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些什麽啊?”我不禁好奇的問。

“這個嘛。”溫九柏轉過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放着的小魚缸,說道,“收到別人的禮物,總要表示一下答謝嘛。”

我恍然大悟,魚缸裏的那條小金魚,原來是貓老板送給溫九柏的嗎?

“另外我也拜托他最近稍微注意一下‘那邊’的動靜。雖然也許是我多慮了,不過萬一真的有什麽不對勁就麻煩了。”溫九柏笑道。

我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這種妖怪和妖怪之間的奇妙關系,還這真不是我等人類能夠窺探的。既然溫九柏也不想說清楚,我也就不再追問了。

大概是情緒放松下來,困意也襲上了心頭,我不禁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別忘了你還欠了我一頓炖雞呢,不過現在太晚了,我要趕快回學校了,免得他們再記挂我。”我朝溫九柏擺了擺手,“明天記得請我吃炖雞,你可別想逃。”

“你啊。”溫九柏無奈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像某人一樣連時間都不會算的。”

我朝溫九柏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要往外面走,卻突然又被溫九柏給叫住了。

“顧羽,等一下。”

我莫名其妙的轉過身,“怎麽了?”

溫九柏微微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目光停在了似乎是我後背的位置。

“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麽東西?”

“啊?”我莫名其妙,“什麽東西?”

溫九柏卻不再回答了,眼睛又眯得緊了些,最後終于搖了搖頭,“不……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莫名其妙的。我聳了聳肩,離開了老宅。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我變得格外困倦,明明才下午三點多,從老宅走向宿舍的這段路上我就接連打了十幾個哈欠,眼皮不停的在打架。所以一回到宿舍,我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迷迷糊糊之間,我似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的情景記不清了,可卻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傳來,讓我記憶很深刻。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應該還很年輕。那個聲音不斷的在我的耳邊響着,好像在呼喚着某個人似的。

聽不清她叫的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卻能從她的聲音裏聽出極度的急切和渴望。

“……好想你。”

“……好想見你。”

“你現在在哪裏?”

什麽啊……想見就去見啊,為什麽要一直在我耳邊說話?我迷迷糊糊的這樣想着,在夢裏用手捂住了耳朵,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從夢裏醒了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頭疼,後腦勺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生生的在疼。

……怎麽回事?我揉着後腦勺坐起來,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教室的地板上,而包括老師在內,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顧羽?你不要緊吧?”坐在我身邊的蘇曉筠驚呼出聲,寝室的幾個舍友也向我投來了關心的目光。

“沒、沒事。”我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來後腦勺抽痛的感覺是因為剛剛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不過,我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宿舍睡下的……怎麽會一下子就到了教室裏面了呢?我揉了揉太陽穴疑惑着,難道是我睡迷糊了不成?

“顧羽。”蘇曉筠探頭過來,小聲的問,“你還好嗎?”

“啊?”我搖搖頭,“沒事,沒事,除了腦袋有點疼……”

蘇曉筠露出一臉狐疑的表情,但還是放棄了追問,選擇了聽課。

剛下課沒多久,我還在收拾桌子上的筆記,狄子真、周朗和齊博簡三個家夥就“唰”的一下子圍了過來,對我投來了十分關切的目光。

“顧羽,你沒事吧?”

“你還好吧?”

我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們,“啊?這是怎麽了,你們是要吃了我啊?”

“可不敢,我們幾個還怕你把我們給吃了呢。”齊博簡嘟囔着說道,然後被狄子真用胳膊肘給頂了一下子。

“他不是那個意思。”狄子真接過話茬說道,“主要是今天你表現得……都怪怪的。”

“啊?”我更加迷茫了,“怪怪的?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