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手中的茶盅一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喧嚣嘈雜的暖閣中聽來尤為刺耳。只見她直起身來,瞪着雙眼,咬牙切齒道:“既然如此,大家何不到永壽宮裏去拜會拜會這位新貴呢?”

滿室的人突然靜下來,這番心思她們早就有了,只是誰也不肯做那只出頭鳥,還在互相觀望着,說是新寵,可是這整個後宮之中還真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緣着衛氏原先只是個浣衣局的宮女,自然不會有人知曉,後來又是從永壽宮裏直接送到皇上的乾清宮去當差,侍寝後也只耳聞此女如何得寵,不見真人出來走動,因為她還沒有受封,連去太皇太後和佟貴妃那裏觐見的資格也沒有,每日只是呆在惠嫔的永壽宮西殿一角,足不出戶,她們又不好殺上惠嫔的地盤去找茬,一直郁郁不得志。

不過聞得成常在一席話,埋藏在心中的怨念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誰不知道成常在背後的是永和宮德嫔,聖眷正聖,連連産二子,又與主掌後宮的佟貴妃交往甚密,如今成常在也誕下七阿哥,高升也是指日可待,這滿屋子的人誰也不敢視她為尋常的低等常在,不然也不會在宜嫔,敬嫔和端嫔之下另設一張矮幾與她,便是宜嫔的親妹妹,固倫恪靖公主的生母貴人木蘭也不過是打橫坐在下面。

許是寧德和金萱兩人皆沒有發覺,因為寧德常常避足永和宮之中,無形之中衆人便把時常入面的成常在當成了寧德在外行事的棒槍,所以聞着成常在的提議,倒以為也是永和宮那邊的意思了,這樣一來更加有恃無恐。

不知是誰先反映過來,先應和了一聲:“不錯,不錯,我們正是該好好拜會拜會那個新妹妹呢!”新妹妹,三字咬地及重,生怕別人不能領會她的意思吧。

住在永壽宮裏的靈答應忙不疊地獻計道:“各位姐姐,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今日惠嫔姐姐正好去了慈寧宮,上午已經有人來傳話,說是大阿哥下了學也要到慈寧宮去,叫永壽宮裏不用給她留膳了,怕是要在慈寧宮裏吃過晚飯才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