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中島和宮澤?”

看到兩個少年的身影,國木田獨步有些失态地叫了兩個少年的名字,語氣中無不驚訝。

他之前剛剛做好了要去營救兩人的心理準備,現在卻看到這兩個偵探社的孩子完好無損地回來,在松了一口氣之餘,還有些驚奇,尤其是在看到他們兩人還合力搬着什麽東西。

“等等,這個是誰?”

等到黃色頭發的青年走上前去,國木田獨步才發現被兩個社員擡着的東西正是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火紅色頭發的少女,這個發現讓青年難以置信地向上推了推眼鏡,甚至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你們到底去幹什麽了?”

國木田獨步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随随便便地就拐來一個小姑娘回來,這可是重大的原則性問題。

這樣的眼神吓得小老虎一個激靈,像是被教導主任訓斥的犯錯學生那樣猛地站直。

“呃……這個……”

這其中的情節可就有些複雜了,中島敦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麽來,讓國木田獨步看他的眼神越發危險起來。

“是在路上帶回來的伴手禮!”

在發現中島敦沒有回答國木田獨步的問題之後,背着草帽的少年立刻接上了這個話題。

他全然沒有注意到中島敦已經變得越發驚恐的眼神和國木田獨步越來越黑的表情,只是開開心心地回答者黃發男人的問題,就好像宮澤賢治确實是真心實意地認為自己給偵探社的大家買了什麽伴手禮。

“宮澤,你可以好好解釋一下這個為什麽是‘伴手禮’嗎?”

在國木田獨步快要将手中的鋼筆捏斷之前,黃色頭發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算是穩定住了情緒,想到眼前少年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有些異于常人,他還是決定再聽聽宮澤賢治的解釋。

“就是伴手禮啊?”

這回輪到宮澤賢治疑惑不解了,總是元氣滿滿的少年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是之前才學會的新詞語來着的,不過在旅途中遇到的、并且帶回來分享給大家的東西,城裏人應該都是這麽麽定義伴手禮的吧。”

帶着草帽的少年絞盡腦汁地想着解釋的詞彙,不過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國木田獨步看起來反而比之前要放松的多。

黃色頭發的男人心累地捏了捏眉心,之前他臉上的鐵青總算是消退了一些。

但很快,青年的神情又再次嚴肅起來。

“她是誰?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中島敦中與能夠回答得上來了。

白發少年慌慌忙忙地将自己和宮澤賢治在去買一次性叉子的過程中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武裝偵探社的衆人。

在完完整整地聽過了小老虎的敘說之後,武裝偵探社的成員臉上都出現了一些凝重,福澤谕吉的嘴唇也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縫,在場的人看着紅色頭發的外國女孩的神情也有些警惕。

“等等,中島,你剛才說,你和宮澤賢治都被她的異能力關進了一個房間力,你們你們是怎麽安全逃出來的,還帶着那麽多人一起?”

與謝野晶子發現了中島敦話語裏沒有提到的地方,好奇地問道。

“啊,這個……”

被問道這件事,中島敦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些興奮的情緒,就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新大陸一般,剛才還布滿小老虎整張臉的緊張和心有餘悸此時正因為這個發現而一掃而空。

“是因為這個!”

一個小巧的玻璃瓶子被中島敦從衣服裏掏出來。

那是一個用紅色繩子拴着的小玻璃瓶,就像是那些在旅游場所經常看到的那種裏面會裝着一些小巧工藝品的裝飾性玻璃瓶沒有什麽區別。

玻璃瓶裏面原來似乎塞滿了什麽細碎的東西,不過裏面的內容因為瓶塞的失蹤,現在只剩下一半了。

剩下的半瓶子沙礫被中島敦興奮地在武裝偵探社的衆人面前展示着,這份來自于格勞格拉曼的禮物正是在剛才和“組合“的成員露西·蒙哥馬利的交手中發揮了舉重若輕的作用。

這些即使離開了主人身邊的沙子依舊又在好好地發揮着屬于它們自己的能力。

在紅發少女把中島敦和宮澤賢治都拉近自己的房間不久後,白發少女就在躲避異能力安妮的能力下不慎将格勞格拉曼送給他的沙瓶畫給掉在了地上。

那些細小的沙子已從玻璃瓶子力調出來,就直接開始使得露西的異能力被吞噬和同化成新的沙子。

“原來如此,亂步大人已經明白了,這次就勉勉強強地稍微原諒那個家夥一點吧。”

在聽完中島敦因為激動和興奮而有些颠三倒四的描述之後,江戶川亂步眯起眼睛,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倒是在他這句話說完軸,正在和保爾·海塞一起行動的格勞格拉曼卻打了個噴嚏。

就在這時候,本來還在沙發上因為格勞格拉曼的術式而昏迷不醒的露西·蒙哥馬利忽然有了一些動靜。

格勞格拉曼的術式畢竟是針對情緒的,對于咒術師和咒靈算是特攻,但是對于像露西·蒙哥馬利這樣沒有特別多的負面情緒、年紀不大的異能力者來說,就相對沒有那麽大的效果了。

露西·蒙哥馬利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被湊上來的一黃一白和一個黑白相間的腦袋吓了一跳,見她睜開眼睛,那個白色頭發的少年看起來也吓了一跳,倒是那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孩子對于她怒氣沖沖的神情沒有一點反應,反而變本加厲地湊得更近。

“離我遠一點!”

紮着火紅色的麻花辮的女孩子呵斥道。

她的聲音中壓抑着火氣,露西·蒙哥馬利在醒過來之後,就察覺到自己已經不在之前的大街上了,看到周圍的一群人,她明白自己絕對寡不敵衆,在別人的地盤上讓她時刻保持着警惕。

這一切本來不該是這樣進行的,露西盯着眼前那個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的白發少年,咬牙切齒地想着。

她本來應該已經掌握了絕對的優勢和主動性才對,但是卻被沒有料到,甚至在組合的首領秘書小姐的情報分析中也沒有提到過東西給戲劇化地擊敗了。

至今仍未知道那個從中島敦口袋裏掉出來的那瓶東西是什麽讓露西·蒙哥馬利非常耿耿于懷,她明白自己必須想辦法從武裝偵探社安全地離開,把消息告訴自己的首領費朗西斯科·菲茲傑拉德。

雖然自己的異能力大概已經被敵人摸清楚了,“組合”也許不會再需要她了。

想到這裏,火紅色頭發的女孩子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些難過的情緒,自己先前如此低渴望着被組合認可,付出了那麽多的努力,在這次失利之後卻都将化為泡影。

“你還好嗎?”

蒙哥馬利看到到自己身邊圍着的少年們被一直棕褐色的手掌輕輕低推開,有陌生的氣息在她身旁停下,緊接着有人對她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過要摸摸她的頭。

被躲開了。

鬼火精,或者說是栗川漱流情不自禁低伸出的手被來自組合的這個紅色頭發的小姑娘敏捷低躲開了,還收獲了一個充滿敵意的眼神。

剛才這個明明應該是敵人的小姑娘低落的情緒讓栗川漱流忍不住産生了同情的情緒,讓他忍不住就下意識用了自己從前安慰妹妹的時候采用的方法。

在發現自己被小刺猬似的小姑娘拒絕後,栗川漱流在腦海中輕輕低嘆了口氣,不過在和漫游山老人的一些善意的嘲笑同時響起的似乎還有一聲讓栗川漱流似曾相識的、女孩子氣鼓鼓的哼聲。

這個熟悉的音色是如此熟悉,讓栗川漱流忍不住去追随這個聲音,不過在他屏氣凝神之後,卻再也聽不見那個聲音了。

栗川漱流只能把這個歸結于自己的錯覺,畢竟向漫游山老人詢問,系統也是毫無察覺的樣子。

“所以是抓到了敵方的俘虜嗎?”

黑色頭發的青年饒有興味地竄過來,一副想要幫忙的樣子。

他的臉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但是這樣的微笑在他接下來的話語說出口之後,在蒙哥馬利看來就宛如魔鬼。

“需要審問嗎?”

太宰治用一種非常俏皮的語氣說道,就好像他提出的建議不是什麽可怕的舉動而是請被吓壞的女孩子吃蛋糕一般。

“太宰君,”神色皮膚的青年對着太宰治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既然身為光輝續存救援社團的新成員,就按照勇者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吧,這樣子為難小姑娘是不會成為偉大的勇者大人的。”

見太宰治無趣地退回了紅發青年的身邊,名字特別長的勇者才走上前,試圖和蒙哥馬利溝通。

在武裝偵探社中,鬼火精是被社員們公認的非常擅長和小孩子交流的人,對于他去和這個來自組合的少女交流,沒有人有異議。

“這位可愛的小姐,可以告訴本勇者你的名字嗎?”

鬼火精微微蹲下身,和蒙哥馬利的視線齊平,中氣十足地問道。

這樣的說話方式似乎讓火紅色頭發的少女有點不适應,女孩子猛地坐直了身體,看起來精神緊繃極了。

自己正身處于地方的大本營,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影響着別人呢對于組合的整體判斷,露西·蒙哥馬利深深地明白這一點。

她不願意組合被別人看輕,于是只能勉強自己不在這種壓力下露怯。

但是她畢竟也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而已,即使擁有的異能力讓她稍微比同齡人看到了更廣闊一點的世界,但這些再成年人的世界裏也完全不夠看。

蒙哥馬利抑制不住地抓緊了自己的裙子,布料再她手底下皺成一團,但是她還要保持着兇惡的樣子和武裝偵探社的衆人對視着。

“你又是誰啊?”

火紅色的頭發的少女大聲質問着,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的色厲內荏。

說到這裏鬼火精瞬間就不困了,當場興致勃勃地就要開始自己的招牌動作,但是看到小姑娘倔強的眼神和看起來幾乎要哭了的不甘的表情,名字特別差的勇者還是強行壓抑住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但是好不容易違背本能地讓自己的動作戛然而止,露西·蒙哥馬利接下來的話卻險些吧某個名字特別長的勇者打擊的連劍都要拿不穩了。

“你在說些什麽啊?”火紅色頭發的少女似乎對于鬼火精剛才那一段忽然中斷但是內容依舊很長的話語産生了極大的不滿,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蒙哥馬利确實是對于這個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面前說着莫名其妙還中二度爆表的話語的青年産生了一些氣憤。

在這種時候以外地發揮出來的毒舌屬性讓她居然沒有之前那那麽緊張了,對于鬼火精的吐槽欲望壓倒了她心中的忐忑。

“真是的,明明穿着這麽奇怪的鬥篷,還帶着奇奇怪怪看起來仿佛廢品站打折日一折搶購的史前廢鐵一般的劍,名字長的連瑪莎老太婆都記不住,卻自稱什麽宇宙最勇者。”

女孩子停頓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在說了這麽一大長串的話之後把起喘勻,在咳嗽了一聲之後,她看着自己眼前明顯已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銀發青年,異常冷靜地給予了致命的一擊。

“根本就是修尺度爆表的中二病晚期嘛。”

火紅色頭發的少女有着可愛的外表,卻在短短的三言兩語中迅速地KO了一名敵方的重要站力,着一番嘴遁的強力程度,連一向被認為說話嚴厲的國木田獨步都看呆了。

黃色頭發的青年動作迅速地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寫寫畫畫,似乎當場就有了恨不得想要拜紅發少女為師的想法。

“……”

如果鬼火精擁有格勞格拉曼那樣子的變色能力,他大概已經非常直觀地變成了黑白兩色,大概還會變成漫畫中紙片人一般的厚度,随風飄蕩。

站在窗戶旁邊的與謝野晶子不知為何關上了窗戶,大概是女醫生也感覺名字特別長的勇者此時此刻已經脆弱到了能夠随風飄散的地步了吧。

“……”

在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之後,露西·蒙哥馬利也恢複了平靜,她自覺失言,但話以出口,也只有眼觀鼻鼻觀心地坐着。

其實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但是之前的挫敗感,和被這麽多人環視着的體驗讓這個可憐的少女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蒙哥馬利難以抑制住不對別人轉移自己的怒火。

孤兒院的經歷讓這個女孩子很渴望被關心的感覺,她能感覺到剛才鬼火精對她伸手沒有惡意,但是之前的一些不太好的經歷還是讓她迅速地躲開了。

“好了,”打破這種沉默的僵局的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谕吉,身穿和服的銀發劍士語氣沉着地對着女孩子說道,“我們來好好地談一談吧。”

在江戶川亂步和福澤谕吉一同接入的談話過後,蒙哥馬利也就徹底成為了武裝偵探社的俘虜,而組合那邊似乎也沒有想要來援救女孩子的意思。

這讓火紅色頭發的少女難過了好幾天,對于中島敦和宮澤賢治也更加敵視了。

雖說是俘虜,但是武裝偵探社并沒有真的把這個小姑娘怎麽樣,露西·蒙哥馬利本身就是組合學徒,現在又是一副被組合放棄了的樣子,福澤谕吉也只是限制了她不讓她随意離開偵探社成員的視線罷了。

但是蒙哥馬利卻不願意平白無故地享受了武裝偵探社的有待,一定要幫忙做些事情,算是她最後的底線。

對于這樣的請求,福澤谕吉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便由着女孩子區幫忙整理一些并不重要的陳年資料了。

“小心!”

鬼火精拎着一袋蛋糕上樓的時候,正好看見女孩子圍着社長秘書小姐友情贊助的白色圍裙,站在椅子上打掃窗戶上的灰塵。

只是女孩子選取的凳子似乎不太穩固,雖然有異能力的加持,蒙哥馬利的身手要比普通人好得多,但是少女的身形還是有些搖搖欲墜。

勇者看到了,當即一個箭步地沖上去,幫助紅色頭發的女孩子扶住了凳子。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擦玻璃,露西?我記得這是敦負責的項目?”

“多管什麽閑事。”

紅色頭發的女孩子別扭地扭過頭。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剛才是真的差點摔倒了,只是感謝的話語到了嘴邊,卻變成了這樣的話,這讓女孩子從剛才其起就有點煩躁的心情更加地沉郁了。

“你看見敦了嗎?”

這樣的活計還是得交給鴿子更高,也更靈活的中島敦來幹,鬼火精是不可能在讓女孩子一意孤行地擦玻璃了。

“找他做什麽?我明明一個人就可以完成這些。”

女孩子的話語間有些不虞,字裏行間都是對于自己能夠獨自完成這件事情的倔強,但在不經意間還是會偶爾流露出來一些對于白發少年的嫉妒。

蒙哥馬利非常不願意讓這個而銀色頭發的青年把中島敦叫來,她對于中島敦有一種強烈有特殊的情緒。

他們有着相似的出身和早期經歷,而現在的人生卻截然不同。

蒙哥馬利沒有抱怨“組合”的意思,是組合給予了她一個容身之處,讓她不至于回到孤兒院去,但是那個同樣是孤兒的中島敦卻因為得到了一個好心的酒吧老板的幫助,接觸到了武裝偵探社。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對于中島敦的那些真心實意的關心和維護,蒙哥馬利看在眼裏,她沒有辦法不嫉妒。

她此時想要肚子地完成打掃的任務也是出于這樣的原因,也許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她正在希望能夠讓別人認為她比中島敦做得更好。

在接連的幾句帶有私人情緒的話語脫口而出的時候,蒙哥馬利看到對面褐色皮膚的異族青年的表情頓了頓,看起來有些驚訝。

她以為鬼火精有什麽勸谏的話于要對着自己說,就像是那些在孤兒院裏總是嘲笑她不自量力的老師和讨厭的孩子那樣,但是銀發青年的話語卻讓她愣住了。

“那真是超級厲害的想法呢,露西!”

這樣直白的誇獎是蒙哥馬利很少能夠收到的,而鬼火精口中的誇獎甚至更加的珍惜和罕見一些,這是罕見的,不針對她異能力,而是單單對于她本身想法和行動的誇獎。

“你不會覺得我這樣子很可笑嗎?明明我剛才才差點沖上面摔下來吧,要是就是為了讨好我這樣子說,那大可不必。”

心裏因為這樣的話再開心着,但是孤兒院的生活讓蒙哥馬利的心中始終有着一種舉動屏障,将她和其他人隔離開來,她的潛意識因為這樣的誇獎再雀躍着,但是她的理智已經不願意相信。

“才不會!勇者大人才不會做這麽沒有品的事情好不好!”

名字特別長的勇者像是被冒犯了一樣地跳起來大聲地反駁着。

“這樣子确實超級酷的好不好,有夢想才是真正的=勇者之道!雖然子啊擊敗會長成為宇宙最強勇者的這件事情上我已經失敗了五百三十六詞但是只要我還有這樣的夢想,我就絕對會锲而不舍地堅持下去的。”

鬼火精認認真真地對着女孩子說道:“我是真的覺得露西是個很厲害的人!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

說到這裏,勇者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微笑:“說起來也很巧,我的妹妹正好也叫露西,她也總是喜歡逞強,但是只要不斷地去嘗試,總有一天,露西所謂的‘逞強’也會百年城能力範圍以內的事情,當然也要注意安全才行喲。”

在鬼火精的話音落下了許久之後,蒙哥馬利那邊卻沒有了任何回應。

火紅色頭發的少女緊緊地用手攪着自己的圍裙,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說不出話來,也沒法說出話來,她确信自己只要一張嘴就會湧出泣音。

“要一起去上去吃蛋糕嗎?現在已經到了午休時間。”

鬼火精對着紅色頭發的女孩子揮了揮手上的蛋糕,再次對着少女的頭頂伸出了手。

這一次,他的手掌沒有被躲開,紅發少女安安靜靜地低着頭站在原地,眼角泛起了一絲紅色。

“好。”

在鬼火精把手拿開之後,紅色頭發的少女用力地眨了眨眼,把眼眶中那股她在孤兒院時期就以為被自己丢棄了的潮氣憋回眼底,用力地答應道。

“中原君那裏應該結束了才對。”

森鷗外看着遠處若隐若現的港口,嘴角勾起一個志在必得微笑。

片刻後,男人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芥川君。”

在電話被接起的時候,黑發男人先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在确定那邊的環境适宜之後,森鷗外才繼續說道:“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告訴格林,任何一個格林都行,去我發給你的那個地方看看也許會有什麽驚喜也說不定。”

港口mafia的boss勇者一種漫不經心地語氣對着電話那頭吩咐道,在确定自己有些莽撞的部下聽明白了自己的命令之後,他便幹脆地挂斷了電話。

但是當他挂斷通話的時候,另一個不同尋常的號碼卻打進了他的電話,在盯着那個號碼看來幾秒鐘之後,森鷗外神色不變地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