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柏笑了笑,“不,這棟老宅最一開始并不是我的東西。說來也有趣,這座老宅,是很早以前一位委托人付出的代價。”
“代價?”
“是啊,這個世界上有得便有失,我既然接下了委托,那麽對方當然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溫九柏微笑道,“那時候,那名委托人可以說是身無分文,最後将這棟老宅——他全身的家當抵給了我。他曾經說過等自己有錢了,就把老宅贖回來。可惜直到他孤苦伶仃的獨自去世,他也沒能籌到足夠的錢把這間宅子贖回來。”
聽溫九柏這麽一說,我就更加好奇了,“這麽大的一間宅子,他就這麽抵給你了,這個人一定曾經過的很富貴過吧?不對,能讓他付出這麽大代價的委托,到底是什麽事呢?”
“那個人,是個非常偉大的人。”溫九柏緩緩的說道。高傲如溫九柏,我幾乎沒有聽他誇過任何人,所以這句話讓我多少有些吃驚,“他自知無法改變當時的現狀,所以委托我,至少讓他的作品能夠流傳後世。”
“那你完成他的心願了嗎?”我好奇的問道。
“當然了,所以我才收下了這座老宅啊。”溫九柏微笑着站起了身,“時間不早了,我去書房找找看有沒有能幫到我們的資料。你要是無聊的話,也可以看看這裏的書。浴室呢就在你左手邊,你要是想給手機充電可以到主屋去。”
說着,溫九柏就向門外走去,準備離開了。
可我的好奇心已經被剛剛的那一段對話給勾了起來,連忙叫住他,追問道,“哎,可是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啊?”
“你關心那麽多幹什麽?反正都已經是早就逝去的人了。”
我不服氣,“就是好奇一下又怎麽了?像你說的,反正都是逝去的人了。”
溫九柏似乎是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又轉過了頭,對我說了句,“他是乾隆年間,一位落魄員外的後裔。你肯定知道他,他的名字是曹沾,字夢阮,號雪芹。”
曹沾?我愣了愣,號雪芹?等等,難道是曹雪芹,寫紅樓夢的那個曹雪芹?!
可還沒等我發出質疑,溫九柏就已經面帶笑意的走出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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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發什麽呆呢!”
白突然的尖利叫聲把我給吓了一跳,轉頭一看,這小家夥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此時正兩腿直立站着,兩只小爪子放在胸前,小眼睛瞪着我看。
我舒了口氣,“白,你快吓死我了。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白一臉的不高興,“什麽從哪裏冒出來的,我在這裏站了好久了好不好。是你一直都沒注意到,跑什麽神呢!”
“白,這棟老宅原來真的是屬于曹雪芹的嗎?”我忍不住問道。
“嗯……大概吧,好像是個什麽姓曹的吧,誰知道,你們人類的名字我從來都記不清。”白态度相當随便的說道,然後四處張望起來,“溫九柏呢?那家夥不是回來了嗎?”
“誰知道,大概去書房了吧。”看着白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話說白,你是不是跟溫九柏以前就認識?”
“是啊,算是老交情了吧。”白蹿到了桌子上,開始翻我的包,從裏面翻出了我沒吃掉的一包餅幹,“哎呀顧小羽,你這裏居然藏着好東西。你這個人可不厚道哦,既然讓我找到了,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白就“嘶拉”一聲撕開了包裝,開始咔嚓咔嚓的吃起裏面的東西來。
我有點無奈,但也并沒有介意,而是繼續追問道,“那,溫九柏他……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白一邊嚼着餅幹,一邊對我露出了有些警戒的神情,“你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啊,難道說他以前也是這副要死不死、冷冰冰的樣子嗎?”
“嘛,這要看以前到什麽時候了。”白咔嚓咔嚓的吃餅幹,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不過應該也差不多吧,反正我們妖怪本來就不容易改變性情,不像你們人類,情緒波動那麽大。”
我豎着耳朵捕捉到了關鍵詞,“那麽說,溫九柏真的是妖怪咯?”
白一下子閉上了嘴,小眼睛瞪大,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說漏了嘴。
“什、什麽啊!我才沒有那麽說,是你聽錯了吧!”
“是什麽妖怪?”我立刻追問道,“貓嗎?狗嗎?還是狐貍啊?”
“哎呀,我不知道啦!”白扔下餅幹就蹿下了床,試圖逃離這個房間,好在我眼疾手快,直接就揪住了他脖子後面的毛,把他拎了起來。
“溫九柏現在又不在,你就偷偷告訴我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爺爺啊,你就饒了我吧。”白在空中撲騰着直蹬腿,一臉沮喪,“我這是什麽倒黴催的啊,先是要給溫九柏的反噬療傷,現在又被你逼問,哎呀我真是倒了大黴了!”
“等等,療傷?療什麽傷?溫九柏什麽時候受傷了?”我皺眉問道。
白連忙用他的小爪子捂住了嘴,身體一晃就從我的手指間掙脫了出來,跳在地上。
“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說着這家夥就一溜煙的蹿出了房間,消失不見了。
“喂,白!”我追出去了幾步也沒看到他的影子,搖了搖頭,本想掉頭回房間的,可一想又覺得不甘心。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幹嘛不去找溫九柏本人聊聊?
說着我就收回了轉身的腳,往書房的方向走去。老宅的院子裏還是很大的,我先是費了半天勁才找到書房,結果往裏一看,書房裏竟然是黑着燈的,溫九柏自然也不在裏面。
這個溫九柏!還說是查什麽資料,現在人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偷懶去了!我翻了個白眼,走出房間,剛想着要不要繼續回那間小屋子裏發呆,低頭就撞在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上面。
“毛毛躁躁的,是要上哪去?”這是溫九柏的聲音,我一擡頭,卻直接愣在了原地。
溫九柏……長長的頭發披散着,濕漉漉的還帶着水珠,他渾身上下除了腰上圍了一塊毛巾之外,什麽都沒有穿,而我剛剛撞上的,就是溫九柏赤裸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