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apter8
李嶼秋隐隐覺得不對勁, 但是進屋之後就沒有再聽見異常的聲音了,而路西法又稱什麽都沒聽見,他便把這事暫且放到一邊,準備開始和路西法讨論此行的主要目的。
路西法卻先發制人道:“太太好久沒找我了, 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
“……你怎麽能這樣想?”李嶼秋默了默才說道。但他的停頓已經說明了他的心虛, 如果不是韓钰忽然變得那麽粘人,也不至于搞得他真的有一段時間完全忘了路西法的存在。
這段時間, 路西法其實一直有給他發消息, 向他報備行程、早安晚安一個不落。一開始李嶼秋還能敷衍着回他, 後來韓钰時刻盯着,他總也找不到合适的機會, 幹脆就晾着路西法了。
再後來,路西法發消息越發勤了,李嶼秋幹脆把他的聯系方式給删了。這也是他聯系不上路西法,今天只能親自來找他的原因。
李嶼秋一直把路西法晾到現在, 忽然被質問起來, 他已經變淡的愧疚心理又變多了一點。
李嶼秋越愧疚就越給自己找借口,“還不是因為韓钰突然回來, 我太慌了, 怕他發現你我的事情……這不是他一去工作,我就來找你了?”
路西法靠近一步, 把他從輪椅上抱起來,一直放到客廳的桌面上, 那張桌子剛好有路西法腿那麽長, 李嶼秋坐上去, 他們可以保持平視。
路西法:“太太可以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以後我絕對不再騷擾你了, 保證随叫随到。”
李嶼秋更加心虛了,路西法原來只當自己把他拉黑了,但是他怕韓钰查通訊錄,幹脆把人給删了。
可這會兒他看着路西法那雙黑亮的眼眸,也只能硬着頭皮說好。
“我今天來找你,也是想和你談談我們以後……”李嶼秋開始生硬的轉移話題,“我還是想和韓钰離婚,跟你在一起,可我看他的态度似乎不可能了,除非他死,否則我們是離不了婚的。”
“上次他回來帶了一條野生人魚,我懷疑他心有所屬了,但是他就是不肯跟我離婚,也不知道如何才能……”
李嶼秋一邊說,一邊從身後的果籃裏拿了幾塊切成小正方形的水果吃,他正說的起勁呢,把自己塑造成可憐的被丈夫冷暴力還出軌的人魚,結果路西法忽然把他環住腰緊緊抱住。
路西法埋在他肩頭,像餓慘了的小狗一樣,深深吸了一口氣,“太太,我好想你啊,這些天你有想我嗎?”
“當然。”為了穩住路西法,他回答得不假思索。
“我真的很想你。”路西法是溫柔的,他的索吻也很溫和,還貼心的用胳膊把他環住,避免他硌到。李嶼秋直到被他吻得渾身發軟,都沒感受到任何的不舒服。
但是漸漸的,路西法的親吻越來越深,舌尖探入得過于深,一丁點舔舐的動作都變得格外有侵略性,李嶼秋甚至懷疑自己嘴裏含着的那是一條蛇信子。
而且任由他怎麽推拒,怎麽反抗,都不被回應。路西法無視了他的掙紮。
就是應該像這樣占有他!吸取他口腔裏甜膩的氣息和唾液,讓他軟得連魚尾癱軟都動不了,只能依附在自己懷裏。
它的主體不敢做的、怕讓李嶼秋生厭的,那些最極端陰暗的想法,無時無刻不被觸手實踐着。
所以當它在樓下見到李嶼秋時,它心裏想的是:寶貝人魚,這可是你自投羅網的。
那幾個冒犯、嘲笑它的人魚的人,已經被他的觸手殺死了,很簡單,只需要在電梯上動點手腳,等其他人都出去了,就剩下那幾個人的在電梯裏的時候,電梯轟然墜落,他們……不死也是重傷。
但是,只見了那麽一點點的血,這對它而已不過是壓抑激動情緒的一道開胃菜罷了。
它能明白主體為什麽把它隔離出來,放到路西法身上,因為它就是主體最陰暗、粗暴的一面,作為觸手,它會毫不掩飾的沖在前線,踐行主體的想法。
估計也是怕它吓到人魚吧,主體一進入韓钰的身體,就迫不及待的把它趕了出去,甚至還用各種命令禁锢它。
可惜,主體也沒想到吧,人魚竟然會來找他!
現在李嶼秋是它的了,被它從樓下撿回來,被他哄騙着帶進了它的巢穴,屋裏四處都是它割裂出來的小觸手,潛伏在暗處,只等一個合适的時機。
在主體找來之前,它需要和人魚度過這美好的一夜。
對此,它已經期待了太久太久。尋常時候,它的主體并不會讓他親近李嶼秋,最多就是讓它在人魚的肌膚上黏一會兒,不允許它被李嶼秋發現。
就這樣一直忍耐,一直忍耐,都後來它被割裂出去,徹底失去了和李嶼秋親近的資格,在這期間,它的耐心也已經忍到了極限。
好在,它的美味人魚自己送上門來了。
期待了那麽久,終于可以得到,它都擔心自己會不會把持不住呢。
要是不小心露出了觸手,會不會把人魚吓到呢?它想象着人魚淚眼朦胧的模樣,竟然更加期待了。
……
李嶼秋還沒察覺到異樣,他們進來時路西法就沒有開燈,屋裏比較昏暗,難以看清周圍的裝飾,不過他總覺得和上一次來的時候變了很多,感覺平添了許多暗色系的裝飾。
那也正常,可能路西法最近不高興了,就把房間風格也搞成了致郁系,也可能路西法就是純粹想換個房間風格。
反正李嶼秋沒有心思想那麽多,他此行只是想教唆路西法和他一起搞事,聯手再次給韓钰的星艦動手腳。
如果路西法非要和他親密,他也能理解,畢竟他們兩個這麽長一段時間不見了,路西法可能不信任他了,也可能還在生氣,如果不給路西法嘗點好處,他們兩個大概是沒那麽容易心平氣和的談話的。
李嶼秋之前和路西法鬼混那麽久,自然看得出來,路西法也是很沉溺于情/事的。或許他的确是利用自己,但是身體的反應不會說謊,所以李嶼秋理所當然的把親密之事當成了和路西法談判的提前給的好處。
不過,盡管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面臨路西法的怒火時,他還是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識地想要推拒,魚尾卻被死死夾住,不得動彈。
不知不覺中,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李嶼秋猛的驚醒過來,他已經被放到了沙發上,被路西法緊緊擠在沙發的縫隙裏。
驚醒的原因說來也很羞恥,他莫名覺得後頸一涼,好像身後除了路西法的手,還有別的什麽存在。
更奇怪的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路西法的皮膚越來越堅硬,就像是從柔軟的皮膚化成了甲蟲動物那樣的殼,讓他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觸碰到時,就會覺得有點硌。
“路西法。”李嶼秋不由叫了一聲。
但是沒得到回應。
那種異樣的感覺感覺強烈了,他覺得有液體滴落在身上,但是他看不見,在他的想象中,仿佛有一只懸浮在上空的怪物垂涎的看着糾纏在沙發上的他們。
而實際上也和他想得差不多,只不過那些怪物都是觸手罷了。
李嶼秋心髒狂跳不止,“路西法!”連續叫了好幾次,都沒有任何回複,最後他的嘴唇也被路西法覆上來堵住了。
此時此刻,路西法腦海裏全是那些嚣張的思想,想要狠狠的占有他,拆吃入腹,融為一體,它已經完全聽不見李嶼秋的聲音了。
……
趕在路上的“韓钰”能感受到自己觸手的想法,甚至還能感受到觸手所感受到的一部分觸感。
它不得不加快了行程,半途中又有一些部下聯系它,向它請示不久後去前線的準備事項,而它完全無心搭理,甚至埋怨那麽多消息彈出,幹擾了它尋找定位。
它分明的察覺到被它割裂出去的那部分觸手處于極端興奮的狀态,以至于它的其餘觸手都被感應得同同樣興奮起來。
在它餘下的那些觸手也控制不住的開始戰栗的時候,它已經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不……不行,它的人魚承受不住它那些觸手恐怖的欲/念!
它把那部分觸手割裂出去,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但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還是發生了,而且是最難以控制的局面,它居然讓李嶼秋獨自去面對它的那些可惡的觸手了!
那些觸手無時無刻都在衍生出貪婪的邪惡的念頭,想要霸占他、獨占他,甚至想要在他死後也要吃了他,最終融為一體。
在尋常作戰的時候,它們是它最鋒利的爪牙,可以化作堅韌的兵器,凝成堅固的倒刺。
但是很顯然,它們并不适合跟天真脆弱的李嶼秋生活在一起,它們的思想會一直影響到它,它們也是它最難以控制的一部分,所以它為了能和李嶼秋幸福生活在一起,不吓到李嶼秋,索性把它們割裂出去了。
而它的人魚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半點痛都受不得,平時吃飯燙到舌頭了都會掉眼淚,那麽嬌弱的容易生病的一條人魚,總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更溫柔的對待他。
平時,它都會擔心自己會弄傷了人魚,所以不敢太放肆。即便是它盡量收斂着自己,但是它看得出來,這對李嶼秋來說還是比較難以接受。
而它的觸手只會比它還要貪婪,且不懂委婉和修飾,還更加欲/壑難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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