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将士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離開沈府,可是卻都是龇牙咧嘴的笑着,好生高興的樣子,街上的百姓瞧見都驚訝于沈葭沈将軍的練兵的手段,被揍的如此厲害,還能讓這些熱血漢子感恩戴德,這也是沈将軍治兵之策吧!
最後一位将軍被擡着離開了将軍府,自是千萬般的感恩戴德。
沈葭也是揍了一上午的人,心中莫名的怒火也是消了一大半了,小宮女王雨體貼為他送上汗巾擦汗,想與他多些親近,可是卻被沈葭躲開了。
王雨看着落空的手,心裏空落落的,昨夜對她那般溫柔,可今天卻對她這般疏離,她無法揣度沈葭的內心。
“揍完了?”枯迦在茶亭品着茶,悠閑地看着沈葭。
沈葭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一臉崇拜地看着他的秦香蓮,心中怒火又開始蠢蠢欲動,她并未搭理枯迦,皇宮便來了信,宣沈葭入宮觐見。
甯朝皇帝慕容戈賞賜沈葭美人一百,可是沈葭卻把這些美人送去犒賞自己的将士。這皇帝送出去的禮物,還能由人随意轉送的嗎?想來這次宣沈葭入宮,沈葭有得好果子吃了,很多作壁上觀的人都如是想着。
枯迦皺了皺眉頭,神色謹慎對沈葭說道:“小心!”
聞言沈葭怒火稍稍消了些許,可看着秦香蓮那嬌滴滴的模樣,心中到底還是不痛快,她冷哼了一聲,留下一句:“你還是照顧好這位小美人吧!”
轉身随着宣旨的公公一同入了皇宮。
枯迦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冷着臉對一旁的小六子吩咐道:“小六子,把秦姑娘送回秦府,好生照顧吧!”
秦香蓮聞言趕緊跪了下來,拉扯着枯迦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道:“公子,香蓮不求什麽,只求待在公子身邊為奴為婢照顧公子便好!”
濕漉漉的眼眸讓人心生憐意,可是枯迦這次卻是鐵下了心腸,吩咐道:“小六子,把秦姑娘送回去!”
聽到枯迦不容置疑的吩咐,小六子走了過來,對着秦香蓮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香蓮看着枯迦如此決然的模樣,心下已然絕望,抹着淚随着小六子走了出去,這時一只待在一旁的王雨看着秦香蓮離去的背影,輕聲感嘆:“這秦姑娘,估計回秦府的日子會更難熬了!原本就不受繼母待見,這眼看着送了出去,卻又被退了回來,姑娘家的清白沒了不說,估計以後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說着她拿眼瞟了瞟枯迦,卻見枯迦神色一如往常清冷,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表情。
可她卻不知,枯迦口中所說的叫小六子将秦香蓮送回的秦府,卻并非秦香蓮以前的家,而是秦香蓮以後的家,既然昨晚他不忍了任其自生自滅,今天仍舊不會,只是他沒有必要與這小宮女解釋什麽。
這邊沈葭被召見入宮,進入大殿看見的卻是熟悉的舊人,那個曾經當過她丈夫一段時間的栾鴻軒。
“好久不見~”栾鴻軒主動與沈葭打了招呼,像是很熟悉的熟人一般。
“好久不見?”沈葭清冷的眼神有一絲波動,卻一閃即逝,轉瞬消失不見。
“本将軍并不記得與栾大人有見過面吧?”沈葭将緊握着的手背在身後,若非在皇宮大殿上,此時的栾鴻軒估計已然成了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了。
“将軍不記得栾某人也算是正常,畢竟貴人多忘事!”栾鴻軒仍舊笑着臉說到,就像是與朋友談天說地時的打趣。
“貴人多忘事?所謂的貴人可是抛棄正門妻子……背信忘意的小人呢?”沈葭走近栾鴻軒的跟前,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他,咬牙切齒地說到。
“這……”栾鴻軒在沈葭黑白分明的眸子前目光有絲閃躲,正欲說話,這時慕容戈走了進來。
“兩位愛卿等了許久了吧?”慕容戈看看争鋒相對的二人,自是心中清楚那些是是非非地糾葛,但是現在都是他手中得力幹将,自是不能讓其自相殘殺。
他嘆了一口,拉上二人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兩位愛卿都是寡人的得力幹将,理當一致對敵,切不可傷了和氣!”
“陛下,若想拔除魏黨,眼前這人當是第一個需拔除之人,為何……?”沈葭退後一步,對着慕容戈鞠躬作揖到。
慕容戈擡手制止了她繼續要說的話,站在栾鴻軒身旁,拍了拍栾鴻軒的肩膀,對着沈葭道:“沈愛卿不必擔心,栾愛卿乃寡人知己好友,如長如足,自是不用顧忌!”
“可是……”沈葭還欲争辯。
慕容戈繼續說道:“沈愛卿征戰沙場已久,自是不知朝堂變故,後面寡人在于愛卿慢慢說來!如今魏黨氣焰愈發嚣張,不知二位愛卿有何計謀?”
“皇上……”沈葭剛一開口,就被栾鴻軒給打斷。
“皇上臣有一計,确保魏黨自露狐貍尾巴!”栾鴻軒恭敬立在一旁,眼眸中閃爍着詭谲的色彩。
“哦?說來聽聽?”慕容戈挑眉,俊逸的容顏閃出一絲興奮,像是迫不及待要拔掉魏氏這顆毒瘤。看來這位皇帝也是被魏氏壓迫已久,不得不有更大的動作,奪回屬于他的權力。
“欲奪其權,必斷其源,欲斬其源,必逼露形!”栾鴻軒只說着這幾個字,可沈葭眼神突然亮了起來,而慕容戈也瞬間明白其中之意。魏氏的滔天富貴,皆源于當今魏太後的功德,只要将魏太後對其的信任拔除,逼得魏氏原形畢露,這場奪權的争奪方可結束。
這招狠,但也是險招,畢竟魏氏多年建立的信任,又怎可能在這一朝一夕瓦解呢?首先得有個契機,而這班師回朝的沈葭便是個契機,所以慕容戈與栾鴻軒把目光都投向了沈葭。
多年後,沈葭終于明白過來,這場仗從來都不是她做的主導,她乃至整個沈家都只是慕容戈手中的一柄利劍而已,一柄能夠助他奪回王權,登上權力高峰的利劍,而他們從來都不是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