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 空氣中有那麽一股尴尬的味道忽然蔓延開來。

誰能告訴你,為什麽你每次和陀思單獨相處的時候都能撞見仙草?這是什麽新的被動技能嗎??

“噢,是飯團啊。”仙草朝陀思搖搖手, “好巧,又見面了呢。”

“是呢, 沒想到又在這種場合下見面了。”

……他已經默認自己的對外稱呼為飯團了。

“你們接下來準備去哪……?”

“去、去找其他朋友們!”你趕在陀思之前搶答道, “其他朋友們還在等我們呢,不快點過去不行!”

“原來是和其他朋友們有約了啊。”仙草沖你溫柔地笑笑, 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果, 彎下腰交給你, “雖說是夜晚,可畢竟人多又悶熱,要小心不要暈倒噢。”

“謝謝。”你接過糖果, “沒關系的,今天狀态非常好!”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你還記得嗎?”仙草伸出手, 像平常那樣摸了摸你的頭。他總會這樣對你,就像是把自己當成了你的保護者一樣:“結果你還是暈倒了……我并不是每次都能正好呆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的。”

“呃……你聽我解釋, 上次是個意外。”

“那還有上上次和上上上次。”仙草緊追不放, 溫柔的笑容裏透出了點危險的味道,“雖然我也想每次都在你身邊保護你, 可……就像之前辭職的時候和你說的那樣,有很多現實因素在裏面,所以現在還沒辦法……”

“沒、沒關系的!”你朝仙草擺擺手,學着他的笑容那樣對他笑着, 又拍拍自己的胸脯,“我一個人也沒問題的, 你擔心過頭了啦!”

你回過頭,看了陀思一眼——僅僅是那麽一眼,之後,你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和仙草說:“況且,我現在也不是一個人呀。”

聽到你這麽說的仙草,擡起頭看着一直站在你身後的陀思。老實說,如果不是他早就認識你的原因,他一定會把你和陀思當成跨國熱戀中的小情侶吧。

他收回平日裏對待你專用的溫柔目光,帶着些僅僅屬于普通人的敵意和陀思說:“那……就麻煩你幫我照顧好茶茶了。”

“……欸,那是當然。”

和仙草不同,陀思一直帶着笑容。

那是僅屬于魔人的微笑。

“玩的開心。”仙草又和你說,“快去找其他朋友們吧,遲到了也不好……可以的話,下次把你的新朋友們也介紹給我吧?”

“好啊!”你順口答應了仙草,“你也玩的開心。”

你感受到了從身後傳來的寒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陀思的原因,你一把抓起陀思的手腕,“走吧陀……飯團!大家還在等我們呢!”

你推搡開人群,加快步伐往前走了一段路。人群中有不少前來欣賞最後一場煙花的情侶們,他們大多都十指相扣、有說有笑地在人群中漫步着,這顯得你們倆尤其顯眼。

你們到了最外邊沒那麽擁擠的地方才停下來,身旁的馬路不出意料正處于大塞車中,恰好停在你旁邊的司機有些不耐煩地按響着喇叭,惹得讨厭噪音的你緊皺眉頭。

“到這裏應該就可以了吧……”你自言自語着。

“……如果你是在在意他有沒有跟上來的話,請安心,他并沒有這樣做。”陀思低下頭,看着自己被你抓住的手腕,并沒有刻意強調這件事。

“那真是太好了。”你也跟着低下頭,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抓着陀思沒有松開,你連忙放開手,和他道歉說,“抱歉……那個,我是怕人太多走散了。”

“無須在意。”陀思擡起手臂在自己眼前觀察了一小會,只見被你抓着不放的地方出現了紅印,看來你也是緊張過了頭。

“怎麽了?”見他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腕,你問道。

“沒什麽。”陀思收回手,并沒有提起此事,當然,他也不想再接着剛剛的話題繼續深入了,“那麽,你來這裏是想要和并不存在的朋友們彙合嗎。”

“那當然不是!”你回答說,“考慮到我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無比柔弱,自然不能委屈你在中國特色人山人海裏記着看煙花,所以,我給你找了個絕佳地點!”

“是嗎,那真是有勞了。”

其實,就算你沒有這樣做,他自己自然也不會委屈自己,老早就調查好了位置。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那個必要了。

因上次去迪X尼時,你有絲毫不考慮後果,頭鐵地強行抓着他一起玩了極速X輪的前科,導致他有那麽些擔心你會就這樣抓着他擠進人群的最前端去。如果你這樣做了,後果嘛……算了,如果真出了什麽事,他也不是不能解決。

“我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剛剛一定是以為,我是漫無目的地一心只想要逃跑對吧?”你帶着陀思,繼續逆着人群往前走着,“很遺憾,其實我是在帶着你往目的地走呢。”

“就快到了!”看着熟悉的招牌,你往前小跑幾步,擠進人群,最終停在了一家在黃昏中閃着霓虹燈的酒吧前,“就是這裏!”

等到陀思擠着人群到達你身邊,你才帶着他踏上從兩家其他店中間的破舊樓梯走上二樓,推開酒吧的大門。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門上的鈴铛叮鈴作響幾聲,這是專門用來通知老板有客人到來的聲音。這所酒吧并不大,壓根沒有地方給客人們蹦迪不說,甚至沒多少單獨的座位,店內的裝修看上去有些老舊,和現代風格完全不搭邊,只透露着一股古典優雅的味道。

“是貝多芬《月光》呢。”聽着店內令人熟悉的BGM,你不禁脫口而出。

“這還真是令人驚訝……沒想到你會對古典樂有所了解呢。”陀思還記得從你房間路過時所聽到的歌曲有多麽吵鬧,全都是他叫不上名字的歌曲。這也沒辦法,畢竟就算是偉大的魔人,也從未深入了解過什麽VOCALOID,更不曾聽說過某位空心菜狂魔。

“……算、算是吧。”你心虛地回答,假裝自己很有文化的樣子。

你才不會告訴陀思說,這首《月光》只是因為《名偵探柯南》裏的劇情而讓你印象深刻罷了。

“打擾了,請問我可以借用樓上的天臺嗎?”你走到酒吧吧臺前,問老板說。

“當然,畢竟茶茶小姐你也是這的常客了。”老板看了眼站在你身後的外籍人士,問,“莫非這位先生就是你的戀人……?”

“對。”因為你總在老板面前鬼扯說自己有一名俄羅斯籍的男友(你的費佳親親),導致你一時半會間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你又立馬否定說,“……呸!不是的!我和他只是朋友,我的戀人現在……”

我的戀人現在,還在蹲局子呢。

你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很遺憾,茶茶小姐的戀人今晚有急事無法赴約。因此,只好由我代友人前來。”陀思在心裏默默搖搖頭,搶過你的話題,“請問,這有什麽不妥嗎?”

“不,完全沒有。”老板打量着陀思,“只是,先生您和茶茶小姐常說的自己的戀人頗有幾分相似,優雅中透露着危險的味道,我才會……”

“嗚哇哇哇沒有!沒有!”你攔在老板和陀思的中間,瘋狂朝老板使眼色。

“哈哈哈哈……只是開個小玩笑,請不要在意。”老板笑笑,又和你說,“昨天常和你一起來的友人們也來過了,說是和你走散了。看來茶茶小姐昨天沒有玩的盡興,那今晚就請好好享受約會吧。”

“謝謝老板。”

“謝謝。”

你和陀思同時應答着,從酒吧的後門走上了三樓的天臺。

酒吧就位于江灘邊上,建築雖然不高,卻是面向黃浦江前最高的建築了,況且,這兒除了你們也沒有別人——如果此刻在你們樓下人山人海不算的話。

“那個……”想起剛剛的事,你還是倍感尴尬,“雖然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剛剛老板說的只是我平時沒事在口嗨費佳親親而已。”

“我當然知道呢,茶茶。”陀思回答說,“只是,如果你繼續接着說下去的話,我想老板今後就會用另一種目光來看待你了。”

“呃……”

你回憶了一下剛剛的話題,沉思了半晌,最終反應過來:如果你順着說下去的話,豈不就是出軌現場被老板抓了個正着嗎。

“對不起。”你生無可戀地道歉,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口胡了。

“你常來這?”陀思問。

“……偶爾吧,以前不高興的時候沒事會過來。”你想了想,又補充說,“不過,我一個人在的時候不會喝酒,我酒量不好,據說一喝醉就會……”

“就會……?”

“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你說着,帶着陀思來到了秋千長椅的邊上,你以前沒事總喜歡坐在這發呆,“不好意思,這裏沒有适合你的歐式風情的茶桌,也沒辦法讓你一邊品茶一邊優雅地欣賞煙花,只有這個一個秋千……”

你回頭看着他:“我想你不會介意和我一起坐的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當然。”陀思微微俯下身,做了出一個“請”的姿勢,“女士優先。”

“不了,您優先。”你把陀思按到秋千上,又把自己痛包裏的費佳趴趴拿出來,把痛包挂在一旁、把趴趴放到了陀思的腿上,“如果你不小心手滑把我的趴趴甩出去了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打爆你的狗……沒有狗,就是頭。”

陀思:……………………

你繞到秋千座椅後面,輕輕地将它往前一推。

又一推。

再推。

“怎麽樣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什麽怎麽樣……?”

“秋千啊!”你回答說,“我在試圖彌補你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否缺失了的童年。”

“……”陀回過頭看着你,見你滿面笑容的樣子,覺得自己也沒必要一定要在這種時刻潑人冷水。

在他的眼裏,雖說你的一切行為都是出于對“陀思妥耶夫斯基”這名角色的喜愛,可換句話說,這也不過是你的自我滿足罷了。

“還不錯……雖然想這麽回答你。但是,已經可以不用再推了,茶茶。”

由于你用力過猛,陀思只好用一只手緊握住座椅上的扶手,而他的另一只手則死死地把你交給他的費佳親親的趴趴壓在自己的腿上,他沒有忘記你剛剛說的“如果你不小心把我的趴趴甩出去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打爆你的狗頭”。

總之,先記個仇。

“好吧。”你試着讓秋千座椅平穩了些,随後坐到了他的旁邊,從他手上拿回了費佳趴趴,“不客氣,不用謝我。”

“……我沒有在客氣。”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終于回來了……!CP場館太大了我活像一個鄉裏人進城(喂

穿着不合腳的鞋子走了兩天,回來之後腳都快廢了只能癱着……我已經是個廢人了.jpg

不過我抓Miang太太陪我睡了一晚(喂)并且現場觀摩她碼字(搓手.gif

還抓着她陪我去人民廣場繞了一圈喝了好喝的奶茶,幸福——!

最後的最後——

雖然晚了一點,但是祝大家聖誕快樂!

求留言(卑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