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十三章
李嶼秋蹙眉, 手上用了點力,手柄把他的下颌擡得更高了一點,“我把你的名聲毀了,你以後即便出去, 也會被人指點, 你還笑得出來?”
宋淮恩反而看起來更高興了,他悶笑兩聲, “師尊在外面還能提到弟子, 弟子高興還來不及呢。而且, 如果是和師尊在一起的傳言……我不介意讓這種傳言更多一點。”
而且他知道,師尊面皮薄, 在外面肯定不會那麽說,這些流言一定是別人傳的,他倒想知道是誰傳的,他出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人。
“至于弟子的名聲, 師尊覺得, 我是會在意那些的人嗎?”
“……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
李嶼秋猛的撤回了鞭子。
宋淮恩的反應出乎李嶼秋的預料,不過他還算鎮定, 畢竟這些天他已經見識了宋淮恩有多瘋, 有這種不同尋常的反應,應該也還算正常?
而且宋淮恩以往就獨來獨往慣了, 前世更是被人人追殺的大魔頭,想必本來就不在意什麽名聲前途的。
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了, 得找其他方法激怒宋淮恩才行。
可是這幾天他也試過許多調/教的方法了, 每一種他都覺得挺過分的, 偏偏宋淮恩絲毫不生氣, 還挺喜歡的。
他要是打吧, 過一會兒自己就嫌麻煩、惡心。
但他如果不打吧,宋淮恩還得求他打。
李嶼秋和宋淮恩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實在沒轍了,最後求助系統:[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激怒他?]
系統感覺宿主還沒搞清楚宋淮恩的情意呢,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
如果宋淮恩不是對宿主有意,怎麽可能這般容忍他?對別人半點好脾氣都沒有的宋淮恩,唯獨在宿主面前事事聽話順從,這在它的角度看起來,實在不要太明顯。
最後,系統想了個折中的點子,[要不然,你這幾天和裴意走近一點,然後想辦法把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裴意,等到裴意來抓他的時候,宋淮恩肯定能被激怒!]
其實就是想辦法讓宋淮恩吃醋罷了,讓宿主整天和裴意呆在一起,都沒空回來,宋淮恩不生氣才怪了。
[關鍵是你不能直接說,不然你也是包庇魔族了。你就慢慢的把宋淮恩的一些異常情況透露給裴意就行,所以需要你和裴意多接觸一段時間。]
李嶼秋點點頭,[有道理,既然他最想要的就是普通生活,那我就暴露他的真實身份,讓他永無安寧。]
“師尊?”見李嶼秋在一邊不動了,宋淮恩不明所以,他通過這幾天的經歷,現在一看見這鞭子,都快形成生理反應了,現下正不上不下的難受着。
要是鞭子能直接落到他身上就好了,師尊用的力道不輕不重的剛剛好,每一次落下都能讓他痛,等待下一鞭的時候又會微微有些癢,在他剛想要放松的時候,下一鞭又突然狠狠的落下來。
宋淮恩咽了咽口水,喉結很明顯的劇烈滾動了一下,“師尊今天還用鞭子嗎?”
李嶼秋看他那毫不掩飾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便把鞭子丢到了一邊,換了一個別的工具。
“不用了,今天換新的。”
雖說鞭子用着的确趁手,省力,還不用疼自己掌心,但是他看宋淮恩那眼巴巴的模樣,頓時就不想用了。明明是懲戒一般的調/教,落在宋淮恩身上,倒像是渴求的獎勵一樣。
宋淮恩的确念念不舍的多看了幾眼鞭子,不過聽說有新的,還是立馬來了精神,“是什麽?”
只要是他白白軟軟的師尊給的,就連鞭子都像是染着香氣一樣,無論什麽他都喜歡。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李嶼秋從靈囊裏拿出來一大堆東西,有幾捆很緊實的繩索,一圈一圈的看起來就很長,還有幾個固定裝置。
李嶼秋本來不想用這個的,因為這個對人體傷害還是有些大,要懸在空中,四肢被緊緊束縛起來,最終要把他綁的一動不能動,幾乎相當于物化了他的人格——他認為算是最過分的一種了。
比起那些只能在肌膚上造成皮肉之苦的玩法,這種方式造成的痛苦并不大,只是會讓他完全不能動,真正意義上的無法控制身體,造成精神上的淩/虐。
可他今天實在對宋淮恩的底線大為改觀,一時間就很想試探一下他究竟能忍受到什麽地步。
當然,要是這個方法能激怒宋淮恩,就最好不過了。
……
等李嶼秋弄好一切,最終宋淮恩就被懸在了一米高的空中,四肢被堅韌的繩索束縛起來,整個人只有腦袋以上可以動了。
“怎麽樣,感覺如何?”
繩索被吊得很緊,因為要承受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導致宋淮恩無論如何用力都不得其法。
宋淮恩頭一次這麽難受,擡頭去看李嶼秋,“師尊這是何意?”
李嶼秋走到他身側,居高臨下的給他整理了一下頭發,宋淮恩頰邊的發絲已經被汗微微浸濕了。
他語調顯得漫不經心的,“為師想給你上最印象深刻的一課。好讓你記住,你的所有都只有由我掌控,而不是你自己。”
宋淮恩視線裏都是師尊那張柔軟白皙的臉,此刻顯得那麽高不可攀,卻讓他無法遏制的産生了更多想要侵·犯師尊的欲/望。
他感到自己臉頰邊滑過一滴汗珠,有些癢,“……弟子不明白。”
鞭子挑了挑扔戴在宋淮恩身上的束縛/帶,“下次還敢說讓我給你取下來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宋淮恩頓時态度良好的認錯起來,“弟子記住了,以後不會了。”
李嶼秋:“……”好吧,宋淮恩的底線比他想象的低很多,這都能忍受不生氣。
他把吐槽憋了回去,感覺氣都使到了棉花上似的。然後他的語氣就更顯得在出氣一樣了,無比冷厲,“認錯太遲了,該罰。”
二人距離很近,近到宋淮恩能聞到師尊身上的香味,他眼前便是師尊的腰部。
身體不能動彈的被控制感讓他莫名産生了更大的沖動般,他無比想要把師尊那纖細的腰肢摟入懷中,再狠狠地掐在掌心。
但是師尊那又嬌又冷的命令語氣,又讓他無比想要臣服。
李嶼秋俯下身,近距離的和他對視,伸手拍了拍他的側臉,或許是覺得宋淮恩這樣子的确有些可憐,也太過契合他心中某個不可言說的想法——這些天的做法他雖然不太能接受,但是他一旦想到對方是天道,而且天道還對他的懲戒那麽喜歡,他就無法自制的興奮起來。
他內心深處有一塊陰暗的地方,促使他對此竟然也感到興奮和激動。如果天道知道自己曾在他面前這麽的自甘堕落,會不會很氣急敗壞呢?
李嶼秋這般想着,在宋淮恩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像是淩遲前最後的一絲憐憫似的。
他扯出點笑意道,“就罰你這樣等着我回來吧,我跟師父有要事相商,估計兩個時辰後才能回來。”
面對近在咫尺的香香師尊,宋淮恩腦海裏的臆想已經完全讓他喪失了理智,他終于明白這為什麽要懲罰了,師尊好不容易親近他一次,他卻連動都動不了!
要是能掙脫束縛,他絕對會掐着師尊的下颌狠狠親上去,把那種飽滿優美的唇親得軟爛紅腫,最好連口水都含不住。
“師尊……”宋淮恩又開始裝可憐起來,像一只撒嬌的大獅子。
“等我回來就給你松開。”
宋淮恩的挽留沒能讓李嶼秋停滞半分,他直接離開了地下室。
宋淮恩的目光死死的糾纏着他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他真想把繩子崩斷,直接把師尊強行留下來。
但是……如果那樣做了,師尊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他嗎,每天給他準備新的玩法,四舍五入相當于師尊每天都在想他、為他花心思。
所以最後宋淮恩還是忍住了。
—
要找到裴意并不難,前些天李嶼秋就摸清楚了裴意一日的行蹤。
他白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自個兒下棋,臨到傍晚再出門,大概是在調查青山派內有無異常的弟子。
于是李嶼秋趁裴意在屋內下棋的時候去敲開了他的房門,很自然的直接進了他的房間。
李嶼秋一來,就開始趴在桌面上假哭,“師父,我已經好些天沒有淮恩的消息了,這可怎麽辦啊……”
他來就是假裝找裴意哭訴失去了宋淮恩的行蹤,“師父,淮恩他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拒絕了他的提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又不肯回來,要是在外面遇上什麽魔族怎麽辦?”
他活脫脫把自己描述成了一朵小白花。
“何況雙修本就是走捷徑,師父應該也明白的吧,即便他現在能有一時的進益,但如果他不學會自己修行,那以後瓶頸的時候就難以進步了,我怎麽能答應他呢。”
裴意沉靜的坐在他身旁,下意識想安慰哭訴的嶼秋,但是等他仔細一聽剛才的描述,忽的蹙起了眉——不過是失去了幾天的聯系,嶼秋就慌成這樣,知道的只當是師尊擔心徒弟,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難舍難分的愛侶呢。
嶼秋一進來說的便全是宋淮恩,明顯裴意是個局外人,一時間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李嶼秋哭訴完,這才想起來和師父說點正經事似的随口問了一句,“師父,你先前追查的煞氣可有頭緒了嗎?淮恩要是住在附近會不會有危險——”
上一秒裴意還當他終于關心自己了,下一秒話題又回到了宋淮恩身上。
裴意冷冷的搖了搖頭,“沒有。”
李嶼秋蹙眉說:“可是如果按照師父之前的描述,那煞氣非同一般,在青山派附近蟄伏許久,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點到為止,今日的目标是和裴意拉近關系,讓裴意習慣自己和他哭訴吐槽,這樣等他以後透露宋淮恩的消息時才不會顯得突兀。
裴意微微颔首,臉色總算沒那麽冷了,“所以我傾向于認為,已經發生了什麽,但是目前我們都沒有察覺到。”
……
僅僅過了半個時辰,可李嶼秋就坐不住了,[宋淮恩別這會兒就生氣了吧。]
畢竟讓他被綁起來等了這麽久。
系統:[怎麽我感覺也不是很過分啊,不就是把他束縛着吊起來而已?]
李嶼秋沉默了會兒,[……你不懂。]
其實剛才李嶼秋在離開地下室前,在屋裏燃了一根能助興的香料,想必沒過多久就能被宋淮恩吸入體內産生反應,而他又帶着那個束縛/帶,體驗應該會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