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粗喘着氣趴在她的胸口上,俊俏的眉眼裏染着愉悅的暖意。

許久,才戀戀不舍的從她的身體裏出來,垂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勾唇道:“我先去處理正事,一會兒就回來。”

卿若花目光迷離的望着他,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起身穿衣裳,才終于從沉醉中蘇醒過來,見自己□□的将所有美景袒露在他面前,心裏頭的羞恥之意頓時洶湧起來,慌忙一個翻身,掀起床裏面的錦被鑽了進去。

沈陌正側身穿着衣服,只聽床上咕咚一聲,回頭一看,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已裹成了一只臃腫的蠶蛹。

沈陌失笑,穿戴好後,走過去推了推縮在被子裏的女人:“捂的這麽緊,當心悶壞了。”

卿若花臉上火辣辣的熱,頭埋在被子裏悶聲悶氣道:“我……我心肺好,悶不壞。”

“哦?”沈陌手悄悄的鑽進被子裏,似笑非笑道:“有多好?讓我試試”

什麽意思?卿若花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只大手攔腰一拉,整個人被沈陌從被子裏剝了出去。

卿若花慌忙用手護住光溜溜的身子,剛要開口,腫翹的雙唇就再次失陷了。

直到她腦袋發懵,差點憋暈過去,沈陌才似笑非笑的退開,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道:“這麽快就受不了了,看來你的心肺也沒多好。”

卿若花已經沒力氣害羞了,懊惱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你還……這樣,小心吻壞了。”

沈陌看着她靠在懷裏,嬌嗔細語的模樣,心中柔軟成一片,喃喃低語道:“笨蛋,我怎麽舍得讓你壞。”

卿若花見慣了他冷峻淡漠的模樣,驀然對上他溫柔多情的樣子,竟有些不習慣。但即使如此,心中還是忍不住湧起甜甜的蜜意,羞得幾乎不敢看他。

還好沈陌心中還有着急事,跟她膩了會兒,便急匆匆離開了。

卿若花一個人趴在床上撲騰了會兒,突然想起今晚的目的,她是打算拷問沈陌對薛婉娩的态度的!

結果,不但答案沒問出來,還與他做了……做了那樣羞人的事。

不過,卿若花疑惑的看着自己還有些黏黏糊糊的身體,女子初次不是應該有落紅的嗎?而且聽說還會痛,為什麽她都沒感覺到痛,就……就覺得舒服呢?

難道這種事也因人而異?卿若花想了會兒委實想不出原因,想起以前聽人說許多書館都有密售這種彩圖兒,決心明天一定要去買本回來查個清楚,畢竟沈陌都這麽賣力了,她……她也不能輸得太遠嘛!

她想了會兒,門外忽然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一個丫鬟領着幾個擡着浴桶和熱水的粗使婆子走了進來。

卿若花起先還疑惑她們怎麽會這麽晚送水過來,待那丫鬟說是主子吩咐的,她才明白過來,想到沈陌那樣冷峻的人竟然有如此細心體貼的時候,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等着他回來。

等着等着,困意上頭,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直等到第二天醒過來,她才發現沈陌竟然整夜都沒回來。

出什麽事了嗎?卿若花在別院中轉了一圈也找不見人,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她昨夜似乎恍惚聽到那女子說相州出事了,可相州不是豫王的地盤嗎?沈陌的屬地在西州,相州出事,關他什麽事?

卿若花越想越沒有頭緒,走了會兒忽然發現別院中處處紮綢挂彩,結飾滿院。一群丫鬟們進進出出,準備着香案瓜果等物。卿若花看着一會兒,立即反應過來今天是八月十五,正是迎寒祭月的日子。

想想她七月十五跟着沈陌在夙河觀燈的情景,竟然都已過去一個月了,時間過得還真是悄無聲息。

卿若花本以為沈陌今天大概會忙的一天不見人影,卻沒想到她早飯還沒吃兩口,他竟風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了,後面還跟着娴雅妩媚的薛婉娩,卿若花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感情有事是假,會老情人才是真!

“你不是有急事連夜出去了嗎!”卿若花瞪着他,眼中灼灼的怒火,分明是在控訴背地偷人的丈夫。

沈陌無奈的擰了擰眉,那還不懂她的意思,揮退了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和薛婉娩,突然抱着她狠狠的親了一口,道:“小醋壇子,只是剛才在門外碰見,順路一起回來而已,我一直當婉婉是妹妹,你連妹妹的醋也要吃?”

卿若花被親的有些臉紅,對他的話卻不能茍同,不由得嘀咕一聲:“你當人家是妹妹,人家可不止把你當做哥哥。”

“那又怎樣?”沈陌清朗好聽的聲音中含着濃濃的笑意:”你喜歡的是我,又不是她。”

“誰……誰喜歡你了!”卿若花被說的面紅耳赤,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卻猛然發現他眼中布染着細細的血絲,一看就是一夜未眠,她伸手撫摸着他的眉眼,忍不住心疼道:“到底出什麽事了,眼睛都熬紅了?”

許是昨夜春情旖旎猶存,縱使冷峻如沈陌,今日也顯得尤其的溫存缱绻,鼻尖親昵的在她臉上蹭了蹭,道:“只是一些小麻煩,不用擔心,我還有急事出去……”他說着語氣突然一頓,捏了捏她柔軟的小手,低聲道:“今日中秋,晚上我回來陪你。”

晚上,卿若花想到昨晚的情景,紅着耳尖點頭嗯了一聲。沈陌笑意盎然的看着她羞羞答答的樣子,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就着她的碗筷草草吃了幾口早飯,便匆匆出門了。

卿若花閑着無事,百無聊奈之際打算去山腳下的雲陽城逛一逛。不過,這回她沒打算叫上薛婉娩,因為不管沈陌是什麽心思,薛婉娩曾經對他一定有心思,她可沒有在別人的回憶暢想中給自己添堵的習慣。

走出大門沒幾步,卿若花迎頭便碰見岑藜負手站在山道上望着她,肅嚴威武的樣子,若手中再握着把刀,大有橫刀立馬的氣勢。

“若姑娘”岑藜擡手向她作了一揖,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對于岑藜竟然沒有跟沈陌出去,卿若花表示萬分的好奇,蹦蹦跳跳的走過去道:“岑……大俠,你在這裏幹什麽,莫不是等薛姑娘?”

岑藜搖了搖頭,皺着眉頭不答反問道:“若姑娘這是要下山?”

“嗯啦!”卿若花歡快的點點頭,笑道:“我想去城裏逛逛,你也別叫我若姑娘,就叫我若若好了。”

岑藜也明白似的點點頭,道:“屬下陪同姑娘一起”

“啊?”卿若花有些意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會是他移情別戀看上自己了吧?卿若花忙不跌的搖搖頭:“不用了,我認識路。”

岑藜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尴尬,繼續道:“主子有令,姑娘只要跨出別院一步,必得有屬下随行保護。”

咦,原來是這樣,卿若花臉上有些讪然,委婉的開口拒絕,才說兩句就被岑藜一句‘屬下只受命于主,姑娘若有意見,可直接向主子言明’,給打壓了回去。

不過,帶着岑藜也有好處,任勞任怨不說,還能充當取之不盡的小金庫。這對于連月來只除了前幾天沈陌發過些零花錢,便沒見過一個錢子兒的卿若花來說,簡直有股拿刷子把他刷成一座金佛供着的沖動。

卿若花逛了幾家胭脂鋪子後,又去了八寶齋和瀾衣坊。食從八寶齋,衣必瀾衣坊,這已是東炎貴女之間約定俗成的嗜好。

若花對此倒沒有太多要求,只要不是紫的人滿眼血,她大多還是很好打發的。不過,今天不同,想到今天晚上,她臉上有些發紅,畢竟女為悅己者容嘛!

不過岑藜就悅不起來了,瀾衣坊的衣裳貴的離譜,卿若花幾套衣裳選下來,他的錢袋就仿佛被掏了餡的肉包子,縮成一團。眼看着卿若花逛完瀾衣坊,又歡快的奔向城中最大玉飾店,他突然有股扭頭就走的沖動。

卿若花本只是順路看看,所以進去之後沒有發現什麽合心意的首飾,也沒有多失望。她意興闌珊的掃了幾眼,正準備走,卻被一角的物什牽住了目光。

那是一塊墨玉的龍紋抹額,質地精美,紋絡簡單卻盡顯尊傲,靜靜的橫在哪裏,恍惚如初遇沈陌那天,那抹被刺客包圍的孤傲身影,卿若花只看了一眼,便喜歡轉不開眼。

“掌櫃的,這個怎麽賣?”卿若花目不轉睛的伸手指着墨玉抹額,頭也不擡的問道。

掌櫃亦是個人精,最是會看人做生意,一眼打量卿若花身上的衣裳打扮,便知是個貴主。急忙攔住欲主動上前的小夥計,殷情道:“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正宗的虔山墨玉,底價八百兩。”

“五十!”卿若花想也不想的開口還價。

掌櫃的好一瞬沒反應過來,待明白她的意思,條件反射的跳腳叫道:“你瘋了嗎?”

若花臉不紅氣不喘,煞有介事的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賣給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