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八
小兔子被放回了衣服裏, 便知道季裴之不跟他計較了,他剛剛的确一不小心咬錯了地方,感覺有點尴尬。
他安靜了一會兒,等到了外面沒什麽聲音的時候, 估摸着應該到了營帳裏, 他又蹦了一下,探出圓圓的小腦來偷看。
果然到了營帳內, 這裏顯然是季裴之休息的地方, 旁邊有張書桌, 上面堆放了一些筆墨紙硯之類的,它讓系統去看看這裏有沒有布防圖。
季裴之并不了解兔子的習性, 還以為他是出來玩太高興了,才蹦蹦跳跳的,“你要是喜歡,以後都跟我一起來吧。”
李嶼秋倒是犯難了, 變成人他可以跟季裴之暢所欲言的交流, 但是看不見東西,走路也不方便, 變成兔子他倒是可以看見, 但跑起來不快,也無法跟他正常交流了。
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多出來幾次的, 方便竊取情報。所以他還是在季裴之身上拍了兩下,表示答應了。
季裴之到軍營裏這一路上都沒跟人說過話, 只顧着關注他衣服裏那只小兔子。
林炜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他家主上今天怎麽不像之前那樣, 一來就急着看公文, 跟大家商議戰略, 反而獨自進了間沒人的營帳。
林炜出去觀察,不料這一看就發現了個不得了的事情。季裴之揣在身前的那只胖乎乎的小兔子,不就是先前他們在客棧裏撿來的那只嗎?
那時季裴之明明說把它放生了,可現在它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在季裴之懷裏,從季裴之對它的态度也可以發現,他對小兔子是很喜愛的。
那他之前是為什麽要說謊?難道真的害怕他們兩個跟他搶兔子嗎?關鍵是,他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跟主上搶啊!
林炜倒是有心想諷刺季裴之兩句,不過在遠遠看到那只小兔子的粉紅耳朵時,頓時又定住了。
還是那麽可愛的一只小白兔,被洗幹淨了之後果然是一身雪白的絨毛,很像是一捧雪花堆做的小雪兔。
季裴之時不時地用手撫摸兔子的耳朵,然後又輕輕推一把它的小腦袋,把它推進衣襟裏面。
于是那圓滾滾的身子又一骨碌掉了進去,從季裴之的衣服鼓動來看,小兔子應該是在裏面手腳并用的爬着。
韋一也跟來了,他見林炜偷偷摸摸立在營帳外,便蹑手蹑腳的走過去,“你在幹嘛呢?”
沒得到回應,于是韋一的視線也跟着他看了過去。
竟然又看到了令他傷心的一幕。韋一剛才得知小兔子沒有被放生,高興了沒多久,又反應過來,即便它沒有被放生,他也玩不到啊,現在季裴之養着它,怎麽可能讓他們碰小兔子?
韋一在來的路上也試探過,想幫季裴之抱一會兒小兔子,結果得到了季裴之毫不猶豫的拒絕。
怎麽以前倒是沒注意到,主上的占有欲這麽強呢?連只寵物都不讓摸。
這會兒小兔子又被季裴之拎着耳朵出來數落了兩句,小兔子那短腿在空中亂蹬,蹬到季裴之的鼻子了,但季裴之也沒跟他計較,很快就又把它塞進了衣服裏面,生怕小兔子會被人抓走一樣。
他也是摸過的,知道小兔子摸起來有多柔軟,尤其是那兩只能豎起來的耳朵,是它最不讓碰的地方,一碰就嗚嗚叫。
韋一這樣看着看着,忽然也有點能共情主上了,這麽可愛的一只白兔子,他巴不得藏起來,時時刻刻揣在身上,別人連一根絨毛都別想碰到。
系統回來彙報:【這裏沒有哎,我們待會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它剛才偷偷摸摸搜查了書桌半天,一個角落都沒放過,還是沒發現什麽圖。
【宿主,這麽找下去不知道要多久,要不然我把這裏拍下來,然後給你描述出來,你照着描述畫下來,能不能行?】
它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只需要窩在宿主腦子裏面上網,根本用不着動,這會兒卻要進行如此緊張刺激的偷摸行為,還不能被人發現遖峯篜裏,這太難了。
但是沒辦法,這屬于機密信息,系統只有跟在李嶼秋身邊的時候,才能查看,如果離得遠了,系統是無法看見的。
李嶼秋無奈:【你看我要怎麽畫?恐怕我畫出來跟你描述的能差到十萬八千裏。】
系統累的攤在小兔子身邊,【嗚嗚這個任務也太為難你了。】
居然要一個眼盲的人去偷東西,這根本不合理!
李嶼秋說:【所以我之前讓你找人策反,但是你不是說沒可能嗎?】
系統莫名有點子心虛,不太敢看宿主,【對、對啊。】
因為它當時忙着在系統論壇裏,把宿主的經歷改編成“一個朋友的故事”,向其他系統求助解決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出這些角色數值異常的問題。
結果沒想到,那個帖子在圈子裏火爆了,大家都求着它追更呢。
系統前輩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一看就知道這是說的10006的宿主,它們只聽說那是個笨蛋美人,沒想到能笨成那樣,傻乎乎的招惹了兩只狗狗攻還毫不知情,最後狗狗攻們還都黑化了!
這也太好磕了吧!
高冷的笨蛋美人受和緊追不放的狼狗攻(們),經久不衰的CP感!
更何況,大家都知道那個任務世界崩潰了,可見NPC崩壞之嚴重程度,這個笨蛋美人是有多會下蠱啊,把他們蠱成那樣。
10006號系統那時被幾個同僚糾纏,求着它寫後續發展,所以對于李嶼秋的要求,也就是簡單的過濾了一下府裏的人,根本沒有去一個一個考察。
李嶼秋對系統做事沒什麽懷疑的,畢竟他都不知道系統還有那麽多小九九。
很快,有幾個幕僚請季裴之過去商議,他不放心把李嶼秋留在這裏,就征求了他的意見,把它揣衣袖裏帶過去了。
李嶼秋為了得到更多情報,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等季裴之到了地方,才發現幾位部下都聚在這裏讨論呢,養鴿子的幕僚這會兒也帶着他的鴿子出來了,那只白色的鴿子站在幕僚的肩頭,爪子抓得很穩,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鴿子。
同僚們一直都對他的鴿子很感興趣,每次都圍到他身邊去,想要對鴿子動手動腳,不過那幕僚連跟羽毛都不讓大家碰。
李嶼秋這會兒好好的待在衣袖裏,就當躺吊床了,只不過什麽都看不見。好在季裴之衣袖裏裝了一袋蜜餞兒,他很快就從袋子裏拿出來一顆,捧在手心慢慢啃着吃。
不料小兔子剛咬住了蜜餞,季裴之就伸手把他從衣袖裏掏了出來。
小兔子:?吃點零食被發現了,難道還要挨罵?
但是他吃都吃了,總不能吐出來,所以它飛快的把蜜餞塞進了嘴裏,嚼了起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季裴之說不清楚緣由,可能還是想要炫耀的心理作祟吧,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用手掌拖着小兔子,把它放在身前了。
白白軟軟的一小只很快就吸引了大家夥的注意力。
季裴之衣着簡單低調的黑色素錦,長發用發冠盤起,一身黑色,因此那白兔子就更加惹眼了。
“這是主上的愛寵嗎?真是可愛。”
“原來主上竟然這麽喜歡兔子,我家裏還有好幾只顏色不一樣的,主上若是想要,我立馬差人送到府上去。”
季裴之擺擺手,“多謝,不過我養這一只就夠了。”
且不說這只小兔子脾氣大,就連他平時都得讓着,而且在他眼裏,沒有能和小兔子比較的了。
就算哪一天它去世了,他也不會再養第二只兔子,來當做它的替代品,因為它是獨一無二的。在它身邊,他能感到舒适和安心。
“也是,這一只不比你府上的那些兔子可愛啊,你也是真敢說。”
“慚愧慚愧,我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兔子,體型這麽小,一只手就能握住了,剛才還以為是幼崽呢。”
小兔子也不怕生,乖巧的端坐在季裴之掌心,耳朵高高豎起,時不時晃動一下,像是在聽大家說話似的。
它乖巧的簡直如同小孩子玩的毛絨娃娃。
還是有人大着膽子想要去摸小兔子,結果遭到了季裴之的拒絕,用的理由是,“它怕生,可能會咬人的。”
李嶼秋一臉黑線,他又不是逮住人就咬的兔子,幹嘛把他形容成那樣?
最後李嶼秋幹脆找系統商議任務去了。
季裴之和大家說笑了一會,總算才開始進入正題。他的視線略過停留在那幕僚肩膀上的鴿子,但很快就收回。
從前季裴之偶爾也眼饞,想要摸一摸那只鴿子。或者說,他也想要一只完全屬于他的小動物,能夠完全處在他的掌控之中。
再進一步來講,可能也不光是指動物。只不過他那時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在遇見李嶼秋之後,他總算明白了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能夠像李嶼秋這樣,只能完全依附于他生活的人,一旦離開了他就過不好、活不下去,目不能視,腿上有疾,完美的滿足了他所有的陰暗的想法和控制欲。
作為小兔子,它太小了,沒有捕食能力,不具備獨自生存的能力,若是遇上天敵恐怖連跑都跑不掉,躲都不知道往哪裏躲,如果不依靠他,怕是很快就會遭遇不測。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對這個人感興趣的前提之下的。
如果他不感興趣,那麽無論是人還是兔子,在他眼裏都沒有什麽兩樣。
如今,比起鴿子那種被刻意訓練過、一板一眼的的可愛,季裴之此刻覺得,還是小兔子這樣渾然天真的更讨人喜歡,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對那只鴿子的所有興趣。
這并不是說他喜歡小兔子超過了李嶼秋這個人。
與之相反,應該說是他喜歡的是李嶼秋身體裏的靈魂,至于他對小兔子的喜愛,大約是一種愛屋及烏。
—
因為系統之前的懶惰,導致如今只能依靠它自己幫李嶼秋的忙了。
系統雖然沒有實體,但它需要挪動物件,所以還是有可能會被人發現的,總不能青天白日的讓人覺得自己見了鬼吧?
終于,在系統的努力之下,它找到了一張布防圖。
李嶼秋如今是原型,自然沒辦法把圖帶走,只好讓系統先把圖藏起來。
就這樣,一路上小兔子和季裴之玩耍,系統卻只能偷摸拿着圖,在暗處跟着他們。
總算回了府上,系統把圖藏到李嶼秋的床底下,終于了事。
李嶼秋一回到房間,就蹦蹦跳跳到了床上,變回了人形,他不會穿衣服,這下又只能麻煩季裴之來幫他穿衣服。
季裴之已經見過他這樣好幾次了,甚至還親手幫他洗過澡,但每次見到總是不淡定,心跳加速,渾身肌肉不正常的緊繃起來。
最後季裴之花了一番時間,才幫他把衣服穿好,李嶼秋都冷的打了個噴嚏。
李嶼秋被他扶着去洗漱更衣完畢,感覺他似乎還沒離開的意思,生怕他發現藏在床底下的圖,只好問道:“你不回去休息嗎?我聽說你明早還要親自去練兵。”
天色已晚,也該是休息的時間了。
只是季裴之今天似乎明白了自己的一點心思,就很坦然的接受了現實,所以就想跟李嶼秋多呆一會兒。
季裴之問,“你平日也睡得這樣早嗎?”
“對啊。”
其實才不是,李嶼秋平時沒有別的娛樂方式,都跟系統一起看劇來着,說這話只是借口罷了。
季裴之卻想到了其他方面,“你平時一個人,是不是有點無聊了?”
是他考慮不周,總想着自己可以陪着他,但是他太忙了,大業未成,他是不可能安定下來的,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他也未必能有那麽多閑暇時間。他總是希望李嶼秋身邊只有他一個人,但他卻并不能總留下來陪他。
李嶼秋:“我早就習慣了,如今有小玉陪着我,也不無聊。只是不能為裴之做事,總感覺有些慚愧。”
“那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行,我不希望你徇私,如果我能去那也是憑我的實力才行。”
但若是憑他的本事,他之前可是在季裴之身邊混了兩年多都沒出頭的人,沒什麽好建議就算了,還總好高骛遠,也就是能幫忙打理一下後勤軍需,畢竟後勤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所以季裴之才留着他。
說來說去,還是李嶼秋沒那個本事去,就算他到那裏參與了商議,他既提不出什麽好的意見來,還可能根本聽不懂大家的戰略。
季裴之只好說:“若是你想出去,可以變成小兔子,我帶你出去。”
“好。”李嶼秋忙不疊答應下來,他此刻只想着怎麽把季裴之趕走。
季裴之總算找不到話題了,只好離開。
李嶼秋連忙按住系統的指引,從床底下找到圖,把布防圖換了個地方藏起來。
這時候,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任務五:已完成。】
【任務六:跟另一個卧底交接情報。】
這次并不是重要劇情,李嶼秋離翻車也還早,他的卧底身份應該還有幾個月才會暴露。
只是這次交接情報過後,季裴之的确遭遇了偷襲,還好他及時發現了問題,知曉了身邊有卧底的存在,所以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應對措施,最大化的減小了損失。
李嶼秋先前跟他們留下的話有說明在何處交接,其實就是系統提前告知他的地方,是府上的一個廢棄院子,因為地處偏僻,沒有人住,所以空置了。
那裏平時連巡夜的時候都不會經過,選在那裏交接,想必不會出什麽岔子,也不會被人發現。
但是李嶼秋不知道蕭崇他們會不會派卧底來,為保萬無一失,他只能先去那裏查看一下有沒有接應的人,如果沒有人,他就不能直接把圖放在那裏。
次日,李嶼秋打聽到季裴之一早就去軍營了,估計又是好幾天才能回來,剛好方便他偷偷做點事。
他和往常表現得一樣,早起早睡,用完早膳之後,小玉就來給他念評書。
李嶼秋半卧在軟榻上,食指扣了下桌面,忽然說:“小玉,你去幫我拿份糕點吧。”
小玉連忙起身,擱下書本:“您想吃什麽?”
“都行,我只是聽說邊吃糕點茶水邊聽書,更有趣,因而想試試。”
這個理由說服了小玉,她對此并沒有産生什麽懷疑,很快就去廚房找人做糕點了。
這座宅邸很大,李嶼秋的院子并沒有小廚房,小玉這一來一回估計就得花一些時間。
李嶼秋并不是打算這會兒就出去,他只是趁着小玉完全離開了這裏,那麽卧室裏就沒有第二個人看着,他就可以把布防圖拿出來,輕輕裹起來,包裹得越小越好,最後塞進他的衣袖裏。
但是這下問題又來了。
那個院子離李嶼秋的院子太遠了,已經超出他日常活動的範圍,如果他今天貿然過去,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若是被禀告到季裴之那裏就更糟糕了。
可如果他不過去,今天就是一個月一次的交接情報時間,他不去的話蕭崇那邊就拿不到可靠情報,後續劇情會不會被擾亂,蕭崇會不會失去對他的信任?
系統:【要不然,你就變成兔子把圖帶過去,然後守着,等到親眼看着來了人把圖拿走,你不就完成任務了嗎?】
李嶼秋:【那萬一被人發現了不見了怎麽辦?小玉平時都和我在一起,她絕對會發現異常。】
可是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想不出兩全之法。
最後李嶼秋還是決定,在晚上動手,反正當卧底本就是铤而走險,他如果畏懼,就可能一直完成不了任務。
幸而今晚季裴之真的沒有回府,李嶼秋被他發現的概率就更小了一點。
他趁着小玉在隔間裏睡着了,按照系統的指引,往被子裏堆了兩個枕頭,做出裏面有一個人的假象,這才蹑手蹑腳的離開。
這些天系統把府上的路線摸透了,即便李嶼秋腿腳不便,他也能幫他規劃出一條不會被人發現的捷徑。
他摸索着走了快半個小時,才總算到了那個僻靜小院裏,趁着值夜的守衛路過的間隙,他趕緊從小院的門縫裏鑽了進去。
終于到了那個房間門外,李嶼秋腿都走軟了,夜幕沉沉,他敲了敲窗戶,聲音在寂靜的小院裏很明顯。
他又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問系統這裏到底有沒有人,但系統這會兒莫名有點支支吾吾的,【是有一個人。】
得到答複,李嶼秋便把圖遞了進去,“你是蕭将軍的人嗎?我拿了季裴之的軍營布防圖,麻煩你帶回去吧。”
不料那人接圖的時候,把李嶼秋的手也緊緊握住了,力道讓李嶼秋根本抽不出來。
李嶼秋只好俯身低聲道:“你拿了就快走吧,不然我回去就遲到了。”
另一邊,透過窗戶看去,緊緊抓住李嶼秋手腕的那人,赫然正是蕭崇!
在李嶼秋進門時,屋內埋伏已久的蕭崇就聽見了他的動靜。
李嶼秋自己是铤而走險,殊不知,此番蕭崇也是铤而走險。何況依蕭崇的身份,他冒的風險比起李嶼秋來說只多不少。
他專程來此,就是為了把李嶼秋帶走,為此他不惜在這裏一直等,天黑了也不肯走,非要等到李嶼秋來了為止。
好在他功夫不錯,又有暗衛幫他解決麻煩,沒那麽容易被人察覺到。只是也不能耽擱太久的時間,在屬下們的催促之下,他決定等到半夜如果再等不到李嶼秋來,他就離開。
好在李嶼秋還是來了。
蕭崇遠遠的瞧着他,看他一路扶着拐杖過來,為了不發出聲音,走路時很慢很輕。
先前李嶼秋腿傷剛好,下地走路格外生疏,用拐杖和輪椅更是不熟練,如今倒是熟練了,連拐杖杵到地面都能不發出聲音,可蕭崇只瞧着心疼心酸。
他趕路一天一夜才到這裏,途中根本沒怎麽休息,開口聲音竟格外嘶啞,“你既眼盲,行動艱難,為何還來做探子?”
莫非拉住他就是為了讓他表忠心嗎?證明他還沒有被季裴之策反?李嶼秋心想也對,既然在蕭崇的部下面前,那肯定要向蕭崇表一番忠心。
于是說:“我自知無用,但又想輔佐蕭将軍,只好出此下策了,只為能有一天讓他也能看重我。”
蕭崇愣了幾秒,手上力道松了。李嶼秋忙不疊抽回手,因為慣性差點跌倒在地,拐杖也被丢到地面。
這時,院子外面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我剛剛怎麽聽見裏面有動靜?”
——“不會吧,這是個空置的院子,附近都沒有人住的。”
——“還是進去看看好了。”
嘎吱一聲,大門被緩緩推開,兩個巡夜的守衛推開門進來。
李嶼秋心髒驟停,還來不及起身,下一秒就被蕭崇連人帶拐杖帶進了屋內。
他目不能視,手上又沒有拐杖,如果走路動靜會很大,只能靠蕭崇把他扛到了書桌角落裏放下。
他屏住呼吸,下意識地往探子身邊靠,只覺略安心了點,但過了一會兒,他仍無法辨認守衛的遠近,開口詢問:“他們走了……”
只是話沒說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奇怪,剛剛就是聽見這裏有聲音的。”
——“其實我也聽見一點動靜,但這裏又沒人……”
一扇之隔,守衛細長的影子映進屋內,窗戶裏面的書桌下,他被人緊緊扣着下巴,唇瓣被人狠狠堵住,侵吞了他的所有氣息。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就不跟你玩兒 25瓶;呃啊啊啊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