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夏萍把所有的藥材都磨成了粉,剛把花椒粉磨好。院子裏響起林氏和林芳的說話聲,找麻煩的回來了!
夏萍忙把東西收起來放在角落的箱子裏。
“要死啊,都啥時辰了,還不出來做飯?咋的,還想讓老娘做給你們吃?吃飯的時候一個頂三個,幹活的時候,倒是躲得遠遠地,世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你當我們家娶你是來讓你享福的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天生的下賤胚子命,還妄想成少奶奶享清福,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林氏站在院子裏指桑罵槐,什麽話最難聽她就說什麽話,生怕屋子裏的人聽不到似得。
夏萍把東西收拾了收拾,擡頭望着破舊的屋頂,心裏暗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快了,快了,她已經把制作十三香調料的藥材都磨成粉了,今天晚上她就研究配比,只要配比研究成功了,她離賺錢也不遠了,有了銀子,離開林家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嘎吱一聲,木門被夏萍從裏拉開。
夏萍陰沉着臉盯着站在院中的林氏,語氣微冷:“林大娘,不管你再怎麽不喜歡我,我是你們林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在我看來,我和林家其他的媳婦沒什麽差別。今天就算了,從明天起,家裏的家務妯娌三個分開,一人一天,若是林大娘過意不去,讓林芳洗她自己的貼身衣物,我也沒問題。總之,是我該幹的我不會少做一件事,不是我該幹的,我一件事也不會多做!”
“你!”
林氏沒想到夏萍一出來就給了她個下馬威,家裏的活計該怎麽分配,都是她說了算,她一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有什麽資格決定?
“你當老娘是死人啊?老娘還沒死呢,這個家裏還是老娘做主,哪有你說話的份?”
林氏追着夏萍反駁,她們林家不嫌棄她這個不要臉的蕩婦就不錯了,她竟然還敢提要求!
夏萍看都不看林氏一眼,徑直去了竈房。做了這麽多天的飯,夏萍也學會了生火,麻利的把火生起來,又給鐵鍋加滿了水,轉身找林氏要地窖的鑰匙。
“林大娘,竈房沒面了,地窖鑰匙給我,我去拿點面。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去拿面也行。”
“老娘前天才給你拿出三斤面,你這麽快就吃完了?真是造孽啊,咋的就娶了你這麽個不知道節儉的賠錢貨,沒面了,家裏沒面了,你自己想辦法!”
沒面了?打死她都不信!想讓她為了幾斤面低頭,門都沒有!反正有窩窩頭也輪不到她吃,她着什麽急,該着急的是那些吃窩窩頭的人!
夏萍勾唇一笑,善解人意道:“沒面了那晚上就別吃窩窩頭了,到時候爹埋怨起來了,也不礙我啥事。不過,就是苦了二弟和三弟,在地裏忙活一天,晚上連個窩窩頭都吃不到,就喝一碗稀粥,也不頂餓啊!林大娘,你說該咋辦?”
果然,夏萍這麽一說,妯娌倆在屋子裏耐不住了,聽娘這意思,這是要斷了家裏今晚的夥食?
這咋行?老二、老三不像大哥,有一門捕獵的本事,大哥餓了,誰知道他在深山裏會不會烤個野雞、野兔吃吃。
反之,她們倆男人生來就是泥腿子,在地裏一天本就勞累極了,晚上回家連個頂餓的窩窩頭都沒有,就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稀粥,她這個當娘的不心疼,她們當媳婦的心疼!
“娘,你把糧食拿出來給大嫂吧,咱們不吃窩窩頭沒事,男人是家裏的頂梁柱,他們在地裏勞作一天了,回來就指着吃幾個窩窩頭扛餓呢!”
趙玲憐惜自家男人,放柔聲音勸慰林氏。
林氏本想治治下賤的賠錢貨,誰料反被賠錢貨拿捏住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愧的,整張臉憋成了青紫,大口喘着粗氣,沒吓着夏萍,倒是吓着了趙玲和孫蘭兩個兒媳。
趙玲心裏直打鼓,她不過是多說了一句,就把娘氣成這樣了?
孫蘭心裏暗喜,老不死的被大嫂和二嫂氣成這樣,挺不過去最好,她攥着大嫂、二嫂的把柄,分家的時候,不怕大哥二哥不多分給她們家東西。
夏萍心知林大娘這是被自己氣的,既然林大娘看自己不順眼,自己也看林大娘不順眼,何必裝好人上前虛心假意的關心,夏萍冷冷的站在對面,冷眼看着趙玲和孫蘭手忙腳亂的給林大娘拍背順胸口。
“不要臉的賤蹄子,我們老林家怎麽會娶了你這麽個媳婦,你這是要氣死婆婆啊,不孝的賤貨,老天會劈死你的!”
林氏緩過勁來,指着夏萍破口大罵。
都說人與人之間相處要看眼緣,以前夏萍還不信,現在她倒是信了,大概她和林大娘之間缺少的就是眼緣,她們注定不會和平相處。
林氏最後還是掏出鑰匙去地窖裏拿了幾斤高粱面和黑面給了夏萍,她自我安慰着,她不是怕了夏萍那個賤貨,她是怕她的三個兒子晚上餓。
夏萍也不介意林大娘怎麽想,有了面,她徑直進了竈房做飯,至于從林大娘嘴裏說出的罵人的話,她也沒放在心上,左耳進,右耳出。總之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扭頭就咬狗吧?
吃過飯,夏萍罕見的點了蠟燭。
她今天晚上計劃把十三香的配方研究出來,不點蠟燭只靠月色摸索配比,那要到啥時候。索性費點油,把燈點了,有林一凡在,頂多是挨林大娘幾句罵。
趁着林一凡洗漱去了,夏萍把藏在箱子裏的藥包拿了出來。
夏萍放了兩勺花椒粉,一勺半的砂仁籽,其他的都放了一勺,攪拌均勻後,用手指沾了點粉末放入嘴裏嘗了嘗,濃郁的花椒味摻雜着其他中藥的香味,倒是與現代的十三香味道不差什麽了,細細品來又覺得還少點東西。
夏萍想了想,又把小茴香的分量加重了些,攪拌均勻後,嘗了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十三香調料,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