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田田的這句回答,仲樂不知一時該作何回答。

當你看見一個剛認識并且沒有互留過聯系方式的人出現在你的聯系人裏時,這着實有些讓人害怕。

但轉念一想,人一影帝肯定手機裏聯系人很多,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

想到這裏仲樂松下了一口氣。

次日,豔陽高照,萬裏無雲,仲樂直覺是個好日子,這麽好的天氣下,就讓他暫時先忘掉“幸福值”這個擾人的玩意兒吧。

介于是去見自家父親許久未見的結拜兄弟,仲樂在衣櫃裏挑選了一件休閑式的小西服,外加一條微闊腿的直筒西裝褲。

仲父定的是一家全城排名第一的中餐廳,朱漆吊燈,紅磚瓦牆,大紅地毯。

仲樂一家跟随服務員走到包廂門前,他擡頭看見包廂門匾,“玉堂春”三字映入他的眼簾。

這“玉堂春”他之前在書中世界時還種植過很長一段時間,是玉蘭花的別名,片片精致的花瓣,素妝淡裹,單看這名字,仿佛就能感受到盈盈香氣。

包廂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腦海中幻想的花香被誘人的食物氣息所取締。

仲父上前與許久未見的友人擁抱,重逢的喜悅在這一刻達到頂端。

“宋叔叔,宋阿姨好。”

仲樂跟在後邊對着這一對恩愛和藹的夫婦禮貌問好。

前一日仲父給仲樂講述了他結拜兄弟的愛情故事,當時同姓婚姻還未被允許,宋叔叔卻帶着宋阿姨不顧世人反對遠走高飛,硬是挨到了新政策的發出。

不過這會兒包廂裏只有他們二人,不見他們孩子的身影。

仲父也是剛巧反應過來,問道:“老兄你們兒子呢?”

宋叔叔:“兜兜他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還在路上,估計等會就到了。”

仲父:“哎喲,我好幾年沒有看見過兜兜啦!”

仲樂覺得兜兜這小名聽起來還蠻可愛,便自動地在想象裏帶入了一個長得可愛的男孩。

“對了,這幾年我沒有關注國內的消息,昨天才知道原來樂樂也是娛樂圈的?”

仲樂點點頭,“是在娛樂圈。”

聽了這話宋叔叔來勁了,雙掌一拍,“巧啦!我兒子兜兜也混娛樂圈!”

“都給他說了娛樂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硬是要去演戲,幸好他一直不結交那類人。”

仲樂一聽,這還真挺巧,說不定對方也聽過他的黑料,仲樂覺得他父親想讓他們這一輩也來一場結義兄弟的計劃要胎死腹中了。

宋叔叔:“等會介紹你們認識認識,之後在圈裏也能有個照應。”

仲樂依舊點頭應好。

在長輩面前,仲樂也不能用手機磨蹭時間,但長輩們的話他也插不進去,只好選擇與田田說話。

田田打睡醒過後,就不太敢與仲樂交談,貓貓祟祟地縮成一團。

“陪我聊會天。”仲樂開口叫醒這只還在裝睡的小貓。

田田動動尾巴,猶豫道:“聊什麽啊?”

“聊聊桌上的那份炸小魚仔。”

田田松了一口氣,它還以為樂樂要找他算賬,不過昨天那件事它确實做得不夠好,只考慮到兩人要一直聯系,卻沒能考慮到聯系方式留下的方法是否合理。

“你覺得這魚是淡水魚還是海魚。”

仲樂沒有田田那麽多想法,事情已成定局,等會讓田田再把聯系方式抹去了就成。

“海魚吧,這種餐廳肯定上海魚,因為。”田田後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包廂門又被打開了。

衆人目光都轉向了門口,仲樂看見來人只是覺得世界真小,宋叔叔的兒子居然是宋羿清。

宋羿清明顯看到仲樂也是一滞。

“兜兜,快來打招呼!”

這?兜兜是宋羿清?

仲樂腦海中的可愛兜兜形象被宋羿清親自打破了。

兩人被父輩安排坐在了一起,仲樂先對着宋羿清打了個招呼。

宋羿清也禮貌性地回複,兩人完美呈現出了我們認識但是不熟地氛圍。

“哎喲!原來這倆孩子認識啊!”仲父對着宋父忍笑。

宋父手一揮:“那擇日不如撞日,你倆拜個把子吧!”

拜把子的一從宋父嘴裏說出,仲樂努力呈現出一個笑容,原來這兩位父親早已有了打算了,并不只是自家父親單方面的說說而已。

另一邊還不清楚情況的宋羿清卻滿臉疑惑:“什麽拜把子?”

宋父耐心解釋:“就是你和樂樂樂成為結義兄弟!”

宋羿清:“我為什麽要和仲樂成為結義兄弟?”

宋父繼續耐心解釋:“因為我和樂樂的爸爸是結義兄弟!”

宋羿清:“那,有什麽關聯嗎?”

宋父眉頭一皺:“人樂樂都一句話沒說,你怎麽問題那麽多。”

通通只問了三個問題的宋羿清,不說話了。

仲父笑到:“因為我昨天就給我兒子說了。”

仲樂覺得該和宋羿清拜把子的應該是自家大哥,不說別的,就單單氣場來說,他倆氣場更搭。

“你倆拜了,你就好在圈子裏罩着點樂樂。”他們結拜人最講究的就是義氣,兄弟如手足,雖然二人才有結拜的打算,但宋父仿佛已經暢想好了二人占霸娛樂圈的場景。

“對了樂樂,兜兜之後回去參加一個山區義演,你要不也一起?”

這山區義演是由宋父一家與其他公司合作舉辦的,邀請了不少的明星,全程直播,跟蹤拍攝。

仲父:“樂樂,你叔都在邀請你了,還不快答應!”

仲樂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爸爸每次都這樣,提前就給他做好了決定。

“可以的宋叔叔,我沒有什麽事。”

宋父聽後開心地又一雙手擊掌,“兜兜,聽見沒,你兄弟也要去了,罩着點。”說完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來,就在吃飯前我敬大家一杯,今天,樂樂與兜兜也算拜過把子了,好日子,我一口悶了!”

仲父也跟随其後,一口悶了酒。

仲樂有些懵,這就拜完把子了?香與燭臺都不需要?他悄悄看了眼宋羿清,發現對方也是面色有有些愣。

“羿清兄!咱倆也一口悶了!”田田學父輩着在腦海裏自導自演着。

仲樂忍住笑,糾正田田說道:“是兜兜兄。”

兩父親明明也是久戰商場的人了,卻硬是把自己喝了個半醉,雙方妻子拉都拉不住。

宋父在一邊高聲朗誦李白的詩歌,仲父嘲笑他還是那麽愛李白。

宋羿清默默吃着自己碗裏的青菜,他父親對于李白簡直就是狂熱粉,就連他的名字也是出自《古朗月行》的“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

不過他爸這種豪放不羁的性格也正好與李白投機了,不然也幹不出帶着他媽一分錢沒有地私奔。

他自認自己是比不上的。

手機突然從衣服兜裏傳來一聲震動,拿出來發現是經紀人給自己發了工作上的事情。

“宋哥,再和您确認一下需要剪輯掉的內容。”接着發了一張長圖,上面全是需要剪輯掉的注意事項。

宋羿清掃了一眼,又看了眼旁邊的仲樂。

“把我和仲樂都不在的那個下午剪掉。”

這消息一發過去,那邊很快就傳來回複:“好嘞,哥。”

“你爸爸說的那個義演是什麽開始啊?”仲樂問道。

他剛剛和田田聊了下,目前他的幸福值增長是處于停滞期,沒有任何曝光,對仲樂目前來說沒有任何的幫助,而厭惡值依舊在增高,這簡直就像一顆随時會爆炸的炸彈。

況且他剛剛聽說,是用的全程跟播的形式,能拯救自己的生命的機會,他當然要嘗試一番。

宋羿清翻了下日程安排:“是在下周六到達,去了之後,我們會在當地居民的帶領下徒步進入大山,表演完後,你還可以兩天休息的時間去錄綜藝。”

休不休息無所謂,仲樂有些懷疑大山裏面跟蹤拍攝進行直播,那信號能好嗎?

“直播不會卡嗎?”仲樂就着自己的疑問問出來,宋羿清有些不太懂仲樂的意思,“我是說,大山裏,信號能好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宋羿清表示他只是被他爸拉過去撐臺子的。

仲樂咬着筷子點頭,“樂樂,我不是有技能嗎?”田田覺得沒有信號這個問題仲樂完全不用擔心,因為有它在!

“對哦,我不小心忘了。”說到技能,仲樂才想起打算讓田田把聯系方式删除掉的事情。

“田田,我給你說個事。”仲樂話落的同時,宋羿清也正好拿起了手機:“仲樂,上次說留聯系方式結果給忘,你現在說吧我輸進去存着。”

“說什麽事?”田田問道。

仲樂飛速對田田說完:“快,把宋羿清的聯系方式删除掉!”

“嗯?”宋羿清見仲樂不說話,“你忘了你電話號碼了嗎?那我說我的吧,你給我打電話打過來我存着。”

仲樂一邊幹笑,一邊催田田:“好了嗎?”

“好啦好啦!”

聽到田田這話後,仲樂終于放下心來,這樣不會吓到人了吧,于是把自己手機拿了出來,說道:“我記性不好,還真就忘了,你說,我給你打過來。”

宋羿清念完賬號後,仲樂發現自己的手機中确實沒有了他的聯系方式,于是放心的打了過去。

嘟聲過後,宋羿清看着自己手機皺起了眉。

“仲樂?我存過你的聯系方式嗎?”

他手機裏聯系人特別少,以至于可以很清楚地記着自己留了哪些人的聯系方式,宋羿清敢保證,他絕對沒有留過仲樂的。

“什麽?”仲樂一聽這話,馬上又問田田:“田田!你沒删嗎?”

田田揣着爪子:“你不是讓我把手機上宋羿清的聯系方式删了嗎?我删了呀~”

仲樂一聽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田田只删了他這邊宋羿清的聯系方式。

“仲樂?我們以前有過留聯系方式嗎?”這方宋羿清還在問着,他很少留圈內人士的手機號。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宋羿清:“我比不得我爸。”

未來宋爸:“兜兜個好家夥,我不過是同姓,我兒子是同性!”

——

同姓不通過那啥是我構造,胡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