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送走了手塚和乾,不二就帶着禮物回家,然後和母親一起到手塚家那邊。
看到從巴黎公幹歸來的不二,兩位媽媽忙着做各式的料理,因為她們一致認為寶貝兒子又瘦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手塚爺爺的書房,不二和手塚爺爺已經下了三盤棋,兩和一負。第四局最後一枚棋子落下,不二勉強勝手塚爺爺半目。
“周助有心事?”手塚爺爺溫和的看着不二,今天不二棋下的焦躁,不似往日的從容。
“嗯……”不二垂下頭,“抱歉爺爺,下次會認真些。”
“傻孩子,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別想的太辛苦……”手塚爺爺伸手拍拍不二的腦袋,頓了一下又說,“若是國光欺負你了,爺爺代你出氣教訓他……”
聽了爺爺的話,不二擡起頭,藍眸盈着光彩,笑容燦爛的說,“呵呵,爺爺最好了……吶,我知道大家都很寵我呢!爺爺放心吧!”
“嗯!”看到不二的笑容,手塚爺爺點點頭。這個孩子總是體貼,總是習慣的隐藏自己來照顧別人的心情。一旦了解這點後,真的讓人不得不心疼憐惜。
“吶,爺爺……最後一局了,我是不會‘大意’的……”不二學着爺爺平日訓誡手塚的嚴肅語調,還調皮的眨眨眼睛。
難得的,手塚爺爺笑了,拿起黑子,落下第一枚。
晚上用過晚餐,不二一家照慣例住下了。
與手塚不同,第二天早上直到十點多鐘,不二才起來。先是跑到花園問候手塚爺爺,然後到餐廳用餐。年輕的管家已經習慣不二的作息,看到他起來,忙着熱好早餐準備上。
“先生和夫人們一起去了高爾夫球場,要下午才回來……”管家解釋着。
“這樣啊……”看來中午只有他和爺爺在家吃飯了,“吶,謝謝!辛苦了……”美好的笑顏總是讓人心悅,管家也報以微笑。
見管家沒有如慣常離開去做事,知道還是為了那件事,于是不二笑着問,“還有事情嗎?”
“那個……謝謝不二少爺!”管家鞠躬道謝。
“不要客氣,您和叔叔照顧爺爺那麽久,我做這些是應該的……”不二忙站起來還禮。
“那不一樣……”管家有些激動,“那是當年祖母留給祖父唯一的東西……”不二少爺居然在巴黎找到了當年工匠的傳人,修複了祖母遺留的項鏈。他知道這其實很不容易。
“我明白……”不二認真的看着管家,溫言道,“因為真的明白,所以才去做啊……”
看到美麗藍眸裏的溫暖和誠懇,管家的情緒緩和了,點點頭,“真的很感激您!”
“呵呵……”不二側首微笑,接受了管家的感謝。
“我出去了,您繼續用餐吧……”
“好……”看着管家走出餐廳,不二笑眯眯的坐回,開心的用起“早餐”。
中午,不二美美的吃了一道手塚爺爺親手做的鳗魚茶。用過茶小憩片刻,本來手塚爺爺想和不二研究難解的棋局,卻接到以前警校學生的電話,說是剛剛下飛機,想要過來拜訪。
手塚爺爺答應了,吩咐管家準備。不二笑着說不想打擾,要曬太陽,然後就跑上樓去了手塚的房間。
雖說已不是第一次進手塚的房間,但不二還是小心翼翼的。從書櫃上抽出一本小說,不二靠在床邊翻了幾頁。
也許是天氣太好陽光太耀眼,不二怎麽也無法專心看下去,只好放回書。回到自己房間,不二趴在床上擺出棋局──想要破解,想要專心,想要不去想,想要不去想……他。
來回思考度量着,不二手中的白子遲遲沒有放下。難道這次的棋局這麽難解?這樣想着,不二不禁皺起眉。是無法專心吧!因為那無法躲閃的溫柔,他無法專心!
想事想的出神的不二,沒注意到桌上手機響個不停。後來手機不響了,不一會兒管家跑來咚咚的敲門。聽到敲門聲,不二這才爬起來懵懵懂懂的打開門。
“您的電話,是手塚少爺打來的……”管家将移動電話交給還有些不在狀态內的不二,離開。
“謝謝……”不二接過電話,随手關上門。
“Fuji?是你嗎?”低沉磁性的中音十分焦急。
“啊?……”聽到熟悉的聲音,不二心裏好奇,是手塚?怎麽不打他手機?
“Fuji,你在聽嗎?為什麽不接電話,怎麽了?”手塚急切的問着,不複往日的冷然。
“嗯?我在……”好像是被手塚的聲音喚醒了,不二條件反射的回應。
“Fuji……”低嘆的聲音藏着濃濃深情。
“我沒事……對了Tezuka,怎麽打了家裏的電話?”不二是真的回神了,懶懶的趴回床上。
“你在發呆,所以沒聽到我打你手機。”聽到不二安好,手塚放心了,冷靜的陳述着之前理智分析出的原由。但在聽到不二聲音前,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安心的等待。
“嗯……”真的是太過了解了……
“以後不要這麽專心的出神……”無奈的話,不是第一次說。
“好,我盡量……”不是敷衍,只是沒法控制,何況這次的罪魁禍首就是電話那端的人!為什麽他要用那麽溫柔的眼光看他?害他一直想,一直想!
“下午打算做什麽嗎?”了解他,所以不追問他在想什麽,除非不二自己想提。
“解棋局……你呢?回來了?”不二含糊的應着,他不想說他現在好想見他!
“午前回來的,在餐廳碰到大石他們,所以一直沒回去。剛剛也問候了爺爺。”手塚解釋着。
“菊丸也在?你們一會兒打算做什麽?”拿回棋子,随口問着。
“無所謂,要過來嗎?”有你過來一起,就好。
“嗯……”不二看着棋局,不太專心的嗯了聲。
“Fuji!Fuji……過來打球吧!我們組雙打喵!乾說今天的天氣溫度什麽的都适合,桃城他們也答應過來!”菊丸熱烈的聲音插了過來,聲音雖大但感覺離電話距離并不近。
“呵呵……”不二笑了,想象着那邊手塚冰山黑線的樣子,打趣的說,“吶,Tezuka……不要生氣喔,菊丸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乾打電話給其他人,當然菊丸也是被乾設計的。
“沒有……”話是這麽說,但手塚剛剛冰鋒似的目光已經把貓咪凍住,現在正在搶大石的熱飲喝,嘴裏還嘟囔着一會兒在球場鐵定被罰跑圈什麽的。
“吶,在哪?我這就過去!”想到要和昔日的夥伴們打球,不二的心情飛揚,一下子坐起來。
手塚報上了乾說的地點,不二點點頭,是跡部集團的。
挂了電話,不二起身換好衣服,又取來手塚的網球用具,準備出發。
下樓前,不二又匆匆回到自己房間。看着床上的棋局,不二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舉白放下。然後背着用具跑下樓,和管家交代一聲,轉告爺爺說要出門和朋友打球。
明朗的天空,偶有風。
當風吹起窗簾,你會看到床上擺放的棋局。
那當真是,一子落,棋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