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是打人打上瘾了!”門外響起一聲清冷的聲音,恍若寒冬帶着徹骨的寒意,此刻連太監報聲都不曾響起了,屋外黑壓壓地跪滿了一地的人,昭示着來着的非同尋常的身份。

明黃色的一抹身影從屋外疊出,雙手負在身後,踏着用金絲繡成盤龍靴子走了進來,帶衆人回過神來,啪啦地跪倒了一地,齊呼:“皇上萬歲。”

玄烨徑直走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敬嫔和一臉恐慌的平嫔,一直走到溫嫔身邊,輕輕地把她扶起來,柔聲道:“今日的事,你辦得很好,不莽撞,懂得派人來通知朕。頗有你姐姐當年做事果決的風采,不愧是東珠的妹妹啊。”

海瀾珊低眉順眼:“皇上謬贊了,海瀾珊愚質,不敢比肩姐姐。”

玄烨贊賞地一笑,瞥見身旁另一側跪着的平嫔,打心底裏生出厭惡,同樣是兩個先後的妹妹,怎麽相差會有那麽多,他換上另一副臉孔,冷冷地望着衆人,眼睛掃過衆人,被他淩厲的眼睛看過的人,不管有沒有做錯事,心底都是一陣的發虛,衆人只管把頭垂得更低,原本喧鬧的偏殿此刻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也能聽見。

“成何體統!”玄烨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是朕的後妃,天下的女人都是要效仿你們的!這事傳出去,足以被天下人笑話!你們是想不顧自己的臉面,不顧自己家裏的臉面了麽?你們不要臉,朕還是要臉的!”話音雖然淡得像水,但是細聽幾乎可辨隐隐的怒氣在流動。

這個時候小李子恰巧帶着太醫院的胡供奉到了,見着皇上在屋裏對着衆位主子發脾氣,一時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玄烨卻看到了身着太醫院服侍的胡太醫,于是略帶些煩躁地問道:“這次又是誰怎麽了?”

一陣沉默。

海瀾珊知道除了她,在這個屋子裏現在誰也不敢跳出來做這個出頭鳥,于是走到皇上身邊輕聲說道:“剛才宜嫔姐姐為了攔住衛氏,被敬嫔姐姐絆倒了,現在正在內室休息。”

玄烨惡狠狠地瞪了敬嫔一眼:“怎麽又是你,上次絆倒了淑惠太妃,惠嫔和德嫔,還差點壓着蓉棋,朕以為你改了這毛毛躁躁的性子,怎麽又故态萌發了,你這絆人的功夫怕是功力深厚啊!”

玄烨平常不大數落人,可要認真罵起人來,那真是刁得五毒入心還不帶髒字,落入敬嫔耳中,她心裏不由的一寒,皇上的意思只怕真的是疑心上了自己,皇上雖然不太理會後宮之事,把後宮看似很放心的丢給了佟妃去管,但是女子悍妒,又敢在皇上身後耍心機,卻是大忌,自古女子三從四德,就不允許她們存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