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趁着夜色在沒有人發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在空氣中氤氲着,使得深色的夜空逐漸變得有些晦暗和暗沉,星辰因此而被模糊了自己的輝光。
但這些霧氣似乎又與普通的霧氣不同,作為澀澤龍彥異能力的化身,它并沒有像是普通的霧氣那樣充盈着輕薄的水汽,在潛移默化中為夜晚的郊外帶來濕潤的感覺。
這樣奇怪的現象讓一向對于空氣的感覺非常敏感的福龍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霧氣散開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溫度的遠去和空氣的沉寂。
這是毒氣嗎?還是其他的什麽能讓人昏迷的氣體?伏虎不确定地心想,這些白色的霧氣看起來沒有任何危害,但是他不敢掉以輕心。
伏虎不知帶自己在剛才沒注意到的時候吸入了多少,更不知道這種物質對于他來說有沒有害處,但是現在也只有屏住呼吸,盡量減少呼吸的次數才行。
白發青年的身影在霧氣中百年的時隐時現,讓人捉摸不透。
但是伏虎作為空氣與火焰之子,只要有空氣的存在,只要觀測的物體周圍存在着空氣,他在偵察上的能力就無人能敵。
這也是為什麽即使有着如此影響視線的霧氣遮擋,澀澤龍彥也有注意刻意隐藏自己,但福龍依舊能夠順着空氣和溫度的指引精準地找到澀澤龍彥的位置。
看到伏虎已經完全隐沒在自己的霧氣之中,澀澤龍彥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種無法明言的興奮和激動了,這是他每次收集到了心儀的異能力的時候才會有産生的特有的滿足感,他此前一見鐘情的異能力終于就要在此時此刻被他收入囊中了。
他有自信沒有異能力者能夠違抗他的異能力,至少在他過去的人生中,他的異能力都是所向披靡,未嘗碰壁,即使是想伏虎這樣強大而美麗的異能力者,想必也無法成為他異能力的一個例外。
“成為我的收藏吧,你喜歡什麽樣的展示臺呢?水晶的?或是木制的?”有着一頭白色長發的男人顯然是已經完全不顧當事人的意願就擅自把他當作了自己的收藏品,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似乎是已經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了。
而當事人的意見對于他來說并不重要,澀澤龍彥只是自顧自地接着說下去:“我覺得的玉質的很不錯,再鋪上絲綢的話就很棒了,不過若是單純地懸浮在半空中欣賞,感覺也會很不錯,你絕對會成為我最滿意的收藏品之一的。”
“難道已經結束了嗎?”聽到霧中一直沒有動靜,澀澤龍彥有些狐疑地說道。
正常異能力者至少也應該在和自己的異能力戰鬥的過程中,産生一些動靜才對,可是伏虎卻自打進入在迷霧中以來,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讓澀澤龍彥不能不對此感到深深的疑惑。
他不相信擁有這樣的異能力的人居然如此輕易地被擊敗了,甚至沒有讓他欣賞到異常精彩的“演出”,而像他這樣有些自負的人,更不願意相信的是自己的異能力失效了。
不過迷霧中确實是出現了一些不在澀澤龍彥意料之中的事情。
白發青年眉頭緊鎖,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喜悅瞬間被陰沉所取代,澀澤龍彥快步向霧氣聚集的方向走去,那裏的白色霧氣正在滿滿散開,其中似乎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本來以為那些霧氣大概是某些特殊的毒劑,或是什麽招式的前期預備動作,伏虎還是保持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屏住呼吸,但是過了好一段時間,他卻什麽也沒有感覺到,就好像這些霧氣只是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警告。
這些霧氣好像真的就是一些不含有水分的障眼法,而這些對于伏虎來說則更像是一種意味不明的故弄玄虛,他有些搞不明白其中的緣故。
白發少年疑惑地主動用指尖去接觸了一下那些霧氣,那些飄散的東子在他的手指觸及的一瞬間就好像是遇見了天地,一下子四散開來,迅速地消隐無蹤。
伏虎驚訝地發現自己果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他索性迎面向那個已經在幻想着什麽的青年走去。
事實已經明了了許多,他預感到這個今天剛認識幾個小時的朋友也許會成為敵人,他需要問個明白。
“澀澤先生。”
在澀澤龍彥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正想要進入霧中一探究竟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他認為已經在霧氣中被自己的異能力所殺死的少年的聲音響起。
這樣的聲音立刻讓澀澤龍彥的腳步停頓在了原地,青年紅色的眼睛死死地頂着霧氣中間,那個從霧中穿過,傳遞到他耳邊的聲音還是那樣美妙。
只是這一次,那種如同鐘聲一半悠長動聽的語調卻不再擁有那些讓人感到放松的魔力,反而因為發聲者的思索而染上了一些針對澀澤龍彥的情緒,變得平緩而冷靜到了宛如變調的喪鐘一般的地步。
“澀澤先生,請允許我詢問一下,成為您的收藏品是什麽意思呢?”
伏虎語氣平淡地問起澀澤龍彥剛才的發言,如同某種紅色寶石的眼睛在夜晚散發着一種讓人膽寒的光澤,那裏面早已經完全沒有一點白天時的笑意了,只餘下幾絲無機質的暗芒,而伏虎的瞳孔似乎也在改變着形狀,顯示他出非人的一面。
種族為福龍的少年完好無損地站在逐漸散開的霧氣中央,周身的土地上光潔平整,沒有一點戰鬥的痕跡,他白皙的面孔籠罩着月光,讓伏虎看起來甚至冷酷得有點像是披着星月的審判之神,而審判的對象正是貪心不足的收藏家澀澤龍彥。
由于伏虎的能力準确來說并不是異能力,或者說所有幻想王國的成員的能力都不是異能力,而是與生俱來的種族天賦,因此他沒有受到澀澤龍彥的異能力的一丁點兒影響。
“居然不受到我的異能力的影響嗎?”青年難耐地用紅色的舌尖舔了舔下唇,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眼神中滿是一種對于貨物的審視,讓伏虎被這樣的目光打量着而感到很不舒服。
“我真的是對于你的異能力越來越渴望了。”這句話被白發青年緩緩地從口中吐露,但這只是他貪婪的收集之心的一個最小的縮影。
“那麽剛才的事情,澀澤先生,請問您是在對我使用異能力嗎?”
即使是在這種焦灼而充滿敵對的情況下,伏虎依舊對于這個人使用着敬語,只是福龍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友善和和煦,只有着冷意和質問。
“是又如何,你要報複我嗎?”
澀澤龍彥沒有否認的意思,反而語氣中還帶着一種挑釁的意思,似乎是在不斷地鼓動着福龍向他發起進攻,對于伏虎的異能力他甚至狂熱到了一種即使被攻擊也無所謂的程度。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居然在霧氣中卻沒有被影響到的異能力,這可真實太讓我感到驚喜了,可惜,如果能夠成功分離的話,你一定會成為我收藏中最璀璨的那一個,不過這樣也正是你的特殊之處。”
“真是可惜啊。”惋惜的話語再次在澀澤龍彥的口中被重複着,青年實在真心實意地惋惜這着,只是這對于伏虎來說卻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了。
青年紅色的雙眼中盈滿了可惜和失望的情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純然的失意者,如果他口中所失望的不是殺死伏虎來獲取異能力結晶的話。
而在現在的語境中,則更顯得這位年輕的白發收藏家是多麽的瘋魔和殘忍。
“你要來報複我嗎?”這種稱得上是在挑釁的話語再次從澀澤龍彥的口中吐露,青年就好像對于接下來的事情如何讓發展都毫不在意,只是對于伏虎的異能力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他想要再見到一次那條龍。
青年的語氣渴望又扭曲:“讓我看一看吧,讓我看看你的異能力吧。”
而伏虎卻沒有回答他,兩人只是安靜地對峙着,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
栗川漱流在聽到這個異能力和姓氏之後就陷入的沉思,有些頭疼。
“澀澤,還有這個少見而可怕的異能力,”栗川漱流啧了一聲,感嘆着,“這種組合絕對很難辦啊,我這是什麽運氣。”
“澀澤這個姓氏啊,要是那個家族就麻煩了。”
栗川漱流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電視,那上面正播放着時政新聞,現在臨近大選的日子,這樣的時政新聞每天都再不斷地播放着,只是其中出現的人物才是栗川漱流主要觀察的對象。
白發蒼蒼卻依舊精神很好的澀澤家家主正在和政要交談,面對記者的提問不動聲色地打着太極。
而澀澤家至今從未再公衆場合露過面的神秘小少爺再次成為媒體除了大選以外關注點和用來轉移視線最好的八卦消息。
澀澤家族是橫濱的名門望族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在伏虎和澀澤龍彥還在持續中的對峙時,栗川漱流再次複盤了一番他白日裏忽略的事實,從白發青年的衣着和談吐來看,他無疑是出自一個家境良好,不,應該說是極度富裕的家族。
而澀澤龍彥的姓氏一下子就讓栗川漱流将兩者聯想到了一起。
“然後是異能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異能力,這種幾乎稱得上是專門針對異能力者的異能力者幾乎只要出現就會擁有屬于自己的名號,而他卻岌岌無名,這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要麽他就是剛剛被發現的異能力者,要麽就是因為他的資料保密性極高。”
栗川漱流在心中默默地羅列着一系列有關的可能性,漫游山老人則憑空在他的腦海裏變幻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在沒有人操控着的情況下,羽毛筆自動書記着栗川漱流的猜測,同時随着他的意念在紙頁上圈圈畫畫。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異能力者的話,絕對不可能讓他流落在外自由發展的,即使他是澀澤家的少爺也不例外,他絕對會被相關部門招攬。”在短暫的思索後,栗川漱流就立刻推斷出了這一點。
“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到底屬于什麽組織呢?有那個能力招攬這樣的異能力者還能保住他的放眼整個橫濱也只有三個組織——港口mafia,武裝偵探社和政府的勢力比如異能力特務科之流。”
“橫濱之外的組織暫且不提,既然他和澀澤家族有聯系,甚至可能就是那個傳說中極其神秘的小少爺,澀澤家族和政要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自然不會讓澀澤龍彥加入港口mafia,在大選的節骨眼上和mafia有染絕對是賠本買賣,至于武裝偵探社,他們的社員名單近乎是公開的狀态,以鬼火精絕對不可能沒有發現這一號人物。”
“那麽接下來答案就很明顯了。”栗川漱流自信地自言自語道。
“聽起來很有道理,那麽,他是官方的人?”漫游山老人的聲音響起,老人沙啞的聲音中也帶着一絲好奇。
雖然是幻想王國中的産物,但是系統對于顯是直接中的時事政治一直有所關注,甚至對于槍械也很有研究,多虧了栗川漱流在父親的熏陶下有所了解,才能在一些時候接上這個脾氣有點古怪的小老頭的話題。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或者說一開始就有了這種現象。
系統在與他的交流中,似乎在逐漸擁有着越來越多的情緒波動,就好像是平靜的古井中忽而泛起了漣漪。
而栗川漱流覺得這種變化很好,對于孤身一人的他來說,擁有一個宛如長輩一般可以無話不談的夥伴無疑是一種很好的心靈慰藉。
“沒錯,”栗川漱流肯定了漫游山老人的話,“确實是政府,澀澤家和政府的合作是在近幾年變得越來越緊密的,這樣緊密的關系也讓澀澤家族變得蒸蒸日上。而這種親密的合作不可能就這樣突兀的開始,一定有什麽誘因,我懷疑這種誘因就是澀澤龍彥。”
“根據澀澤龍彥的年紀來看,時間也對的上,所以澀澤龍彥背後的組織十有八九就是政府。”栗川漱流控制着懸浮在空中的羽毛筆圈住了紙上所寫的官方的位置。
“那就麻煩了。”系統似乎還罵了一句什麽,只是好像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消音了,栗川漱流沒有聽清楚。
“确實,只能先看一看了,要是被纏上就很麻煩了。”栗川漱流輕嘆道。
栗川漱流倒是不擔心被澀澤龍彥抓住,以伏虎的能力在澀澤龍彥的制勝法寶不起作用之後,伏虎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戰勝白發青年了。
只是要是被澀澤龍彥惦記上,從此上了異能力特務科的重點關注名單就很麻煩了,現在就貿然在官方面前露面似乎不太何是,對于故事會的構造還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你真的不願意做我的收藏品嗎?你的‘生命的光輝’絕對會是異常美麗的風景。”有着蒼白皮膚的白發青年似乎對此念念不忘,不停地對着和自己同樣白發紅眼的少年追問着,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拒絕。
“恐怕不行。”伏虎的回答短促而有力,臉色沉寂地站在原地。
“那就沒有辦法了。”澀澤龍彥掏出了一把小刀,他還想着要放出一些狠話老,卻在小刀還沒拿穩的時候就被一條白色的布滿鱗片的尾巴拍飛。
那是化龍後的伏虎強壯而有力尾巴,福龍乳白色的鱗片被月色染上珍珠母一般的光澤,此間流光溢彩,宛如月虹般在空中閃爍。
白色的福龍在月光下顯出了原型,那美麗的弧度近乎和乳白色的月光融為一體,只有紅色的眼睛越發明亮而澄澈,像是能蕩滌事間的一切污穢和歹意。
那是空氣與火的福音,福龍在空中盤桓,居高臨下地看着被自己擊倒的男人。
福龍銳利的腳爪在空中抓握着,似乎是對于攻擊已經躍躍欲試了,在他蜿蜒的過程中,那些半透明的鱗片互相摩擦,奏響着宛如仙樂一般的視覺盛宴。
而唯一有機會欣賞到這場盛宴的人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福龍的力量是人類難以抵擋的,即使伏虎收住了一些力氣,依舊一擊就讓澀澤龍彥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不能讓澀澤龍彥就這樣躺在這裏,栗川漱流心中有些犯難。
這裏随時有人會過來,伏虎的尾巴所掀起的勁風在這裏留下的痕跡也很難拿複原道天衣無縫的地步,看着依舊出于昏迷中的白色長發的青年,被栗川漱流扮演着的伏虎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那就直接過去吧。”栗川漱流一邊在心中自言自語道,一邊随手把窩在吧臺上的三花貓捉了下來,抱在懷裏輕輕地撫摸着。
“你真要這麽做?”漫游山老人的于其中飽含着不可置信的情緒,“我還以為你只是在開玩笑?不是還沒有道合适的時機嗎?”
“使得,現在也許就是我要的那個時機了,”栗川漱流揉了揉太陽穴,笑了笑在心中回答者系統的疑問,“我之前似乎在思維上産生了一些誤區。”
“想要讓故事會以最快的速度被承認需要什麽呢?依靠我的馬甲在異能力者們和咒術師們中建立威信嗎?”栗川漱流抛出了遮掩感到問題,又自問自答式地接上自己的問題。
“恐怕不是這樣,從格勞格拉曼迅速地讓咒術界注意到故事會的存在時我就應該有所反思了,要想讓‘故事會’的存在被承認最重要的是獲得官方的注意,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也許并不能完成我的目的。”
“如果我們需要尋找的‘奧林’是某一個東西也就罷了,暗中操作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奧林’的數量如此之多,分布如此之廣,如果不借助人力最充足的官方的幫助,我們也許很難拿完成目标。”
漫游山老人沒有說話,像是默默地贊同了栗川漱流的觀點。
這些話确實沒有錯誤,在不知道有誰在暗中使用着奧林的力量時,還有這來自德國的壓力,和官方适度地合作似乎是最好的選擇,況且日本政府想必也很希望解決“奧林”帶來的混亂。
種田山頭火剛想要在休息的時間裏喝一口茶,悠閑地聽一會兒電視節目中的落語,但這樣難得的休閑時間,卻被屬下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他畢竟是個還算負責任的領導,于是雖然對于休息時間被打攪有些不滿,但還是讓屬下打開門。
“怎麽這麽着急?有什麽事情嗎?”留着光頭男人笑眯眯地詢問着,讓來人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的不滿。
來的人是齋藤正方,自從之前近乎完美地完成了接待了來自東京的咒術師格勞格拉曼之後,再加上因為坂口安吾被委派了跟随威廉·格勞的任務,異能力特務科一時間出現了人員短缺,表現出色的齋藤正方就升了級別。
“‘白麒麟’昏迷不醒地被人帶過來了。”身着西裝的青年謹慎地回答着,眉頭緊鎖,似乎對于這件事異常緊張。
“‘白麒麟’?昏迷不醒?是那個小子被人擊敗了吧,”種田山頭火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熱茶,茶水的香氣讓男人享受地眯了眯眼,“那個孩子如此不收斂的話吃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異能力特務科首領的眼神終于變得認真起來,身體也坐直了,微微向正字報告的齋藤正方這邊傾斜,目光銳利地看向自己的部下,“澀澤龍彥的異能力我們是知道的,那麽擊敗他的人是誰?普通人?”
“哈哈哈哈,那似乎不太可能。”光頭男人像是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哈哈大笑起來,但笑聲又很快被種田山頭火自己給截止,男人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是誰?”
這聲簡短的疑問其中蘊含的威嚴讓齋藤正方一個激靈,迅速地調動着大腦中的情報回答着自己首領的問題。
“是一個有着白色長發和紅色眼睛的少年,他自稱名叫伏虎,希望能夠異能力特務科探談一談。”齋藤正方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如果情報沒有出錯的話,他就是那個在最關鍵的地方擾亂了我們之前的計劃的那個異能力者——織田作之助年紀最大的、現如今下落不明的那個養子。”
“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嘛,”種田山頭火一手拿起了桌上的折扇,卻沒有打開,另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露出了一個饒有興味的微笑,“你先過去看一看吧,齋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