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天天不務正業去偷東西呢,當然要拿你來說了。”溫九柏笑眯眯的說道。

“你只不過是嫌我不給你幹活而已。”白不滿的說道,又看向我,“這家夥就非要把身邊所有人都變成他的奴仆才高興呢!”

我笑起來,看向溫九柏,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那會不會有妖怪熟知人類的‘規則’,而模仿人類的生活方式來生活呢?”

“妖怪為什麽要那麽做呢?”溫九柏問道。

“呃……這個……我就是突然好奇而已。”我一時語塞。

“對于妖怪來說,人類社會的規則是很複雜的。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自由自在的妖怪們可不懂得。”溫九柏徐徐說道,“要了解複雜的人類規則,那妖怪至少要有一千年以上的壽命,現在像這樣的大妖怪可不多了。”

“是、是嗎。”我頓時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在敲打老宅大門。同時還聽到了喊聲。

“請問,溫先生是住在這裏嗎?”

“除妖的溫先生,您在嗎?”

“溫先生!”

聽上去是一對老夫妻的聲音。

而溫九柏還在欣賞手裏的那幅字,一點都沒有要理會的意思。可門外的那對老夫妻卻十分執着,一直堅持不懈的敲打着外面的厚重木門。

“拜托了,溫先生!您在嗎!”

“我們有重要的事要委托!”

我看了溫九柏一眼,忍不住開口了,“你不去應門嗎?他們好像是委托除妖的。”

這下溫九柏倒是有反應了,卻出乎意料的皺起了眉頭,看向趴在一旁的雪貂,“不是已經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了嗎?白,去送客。”

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好吧——”

“等等,休息中?”我莫名其妙,“你人不就在這裏嗎?幹嘛要挂休息中的牌子不接客啊。”

“上班的人總要有休息日吧?我也有心情不好不想接委托的時候啊。”溫九柏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聽着敲門聲斷了一會,但很快,那兩個人又開始持之以恒的敲起門來,“溫先生!拜托了,您如果在的話一定要接下我們的委托啊!報酬什麽的都是小事!”

“不行。我去看看。”我“登”的站了起來,“門外的人聽起來很急的樣子,又是大晚上的,應該是什麽很要緊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這麽不厭其煩的敲門。”

說着,我就往大門處走去。

而溫九柏雖然嘴上說着不想接客,卻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跟着我走了出去,“受不了你。你真是給我找麻煩。”

走到大門處,那兩扇厚重的木門被關得死死的,雖然沒有上鎖,可外面的人就是無法打開。溫九柏走到木門前,長袖一拂,木門應聲而開。

就像我之前想的那樣,門外站着的是一對老夫婦,夫婦兩人看起來都有五十多歲了,兩鬓斑白。老先生一見我們開了門,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對着我就要彎腰鞠躬。

“哎呀,溫先生,您終于開門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家英才真是有救了。”

還沒等我說話,連老婆婆也彎下腰去,“溫先生啊,您是大好人,您是鐘旭再世。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們家英才啊!”

我一頭霧水,連忙去扶起兩位老夫婦,滿臉的尴尬,“啊,叔叔阿姨,那個,你們弄錯了。我不是溫先生,我只是溫先生的助手而已。我身後這位才是你們要找的溫先生呢。”

兩老夫婦連忙看向溫九柏,連忙又是一陣鞠躬。

“哎呀溫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了。”

“這次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的忙呀!”

溫九柏微微揚起下巴,站得筆直,表情沒什麽變化,似乎并不怎麽為之動容。

“好了,快別鞠躬了。”我不得不再一次扶起老夫婦,小聲對他們說,“他很厲害的,一定能幫上你們。”

“行了,進來吧。”溫九柏似乎是露出了一絲無奈神情,側過身,把老夫婦讓進了院子裏面。

老夫婦倆又是一陣道謝,這才走了進來。

我和溫九柏與那兩位老夫婦相對而坐,白則一溜煙的泡好了茶,用它那靈活的小爪子捧着茶杯放在了老夫婦的面前。老夫婦被吓了一跳,但還是道謝後接過了茶杯。

“那麽兩位,讓你們大晚上不辭辛苦的來到寒舍,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溫九柏盤腿坐在木質地板上,雙手放在膝頭,詢問道。

老婦人用充滿憂慮的眼神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而老先生也以同樣的目光回視了。最後,是由忐忑不安的老先生開口講述的。

“那個……事情是這樣的。”老先生忍不住擡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最近,有些怪事發生在我兒子英才的身上啊。”

“什麽樣的怪事?”我忍不住插嘴道。

“我兒子英才,一直在外面的城市裏念書,後來我們聽說,他在那個城市裏找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朋友。聽說那個女的既漂亮又賢惠,這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英才的年紀不小了,我們一直都擔心他找朋友的事情,沒想到這一次給我們領回來這麽一個樣樣都優秀的兒媳婦。我們老兩口還專門因為這件事情請人喝了酒呢。”

“可是後來怪事就發生了。”老婦人急忙接着老先生的話補充道,“英才上個禮拜回家的時候,他把那姑娘給領回來了。我們一看,果然像他說的一樣,是個又漂亮又賢惠的姑娘。英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什麽好的貴的都給那姑娘。可是就在他把姑娘領回來之後沒幾天,哎呀呀,那怪事就出現了。英才先是突然食欲不振,什麽東西都吃不下。然後開始精神恍惚,經常對着一些死物神神叨叨的說話,要麽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幾天都不出來。”

我咽了口唾沫,追問,“那然後呢?”

“然後啊,這就是最怪的事情了!”老婦人一臉焦急又傷心的表情說道,“然後我們就發現,英才的身上,有貓毛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