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想就沖了出去。

把“異世界是無法使用異能的”這件事給忘得一幹二淨。

怎麽辦——要怎麽辦——?

中島敦把你死死摟在懷裏的瞬間翻了個身, 再不濟也能用自己的肉身來充當緩沖物。

……從這裏掉下去摔至一樓的水泥地上,若是普通人的肉身,一定會一命嗚呼吧。

沒想到失去了異能竟是如此的……

“哇!!!”跟着叫聲一同響起的是一陣悶響。

失重感消失了。

敦還以為是有誰救了你們, 往四周看了看才發現,原來你們跌落的地方正巧正對樓下的陽臺, 而陽臺上正好放着……席夢思?

他沒來得及喊疼, 優先考慮的是你的安全問題。

“茶茶小姐,你沒事吧!?”

“咦……我還活着嗎……?”

和經常遭遇這種事的敦不同, 你只是喜歡紙片人的平平無奇普通人, 就算敦奮不顧身趕來救你, 你腦袋轉速也跟不上事件發展,只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你保持着落下來的姿勢,跨坐在敦的身體上, 用雙手撐着他身旁的席夢思想要爬起來。

而他的手,也還摟在你的腰上。

直到這時,你才注意到現在的狀況。你和敦都落在席夢思上, 而自己現在的姿勢就像把他推倒了一樣,和眼前的少年的距離, 最多也不過20厘米。

——對、對不起……!!!

正當你想要和敦道歉, 從他身上離開的時候,一個不帶任何感情起伏的聲音, 從你的身後傳來。

“……這樣的夜裏,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

草,完球了。

石田彰的聲線過于有辨識度,哪怕他只是打個哈欠, 你也能只憑借第一個音節辨認出來。

肯定是陀思。

……除非其他聲優是石田彰的角色穿越過來了。

這種感覺就和之前和太宰在拐角處被陀思撞見一樣,你差點又下意識開口為自己澄清“我沒有出軌”了。

然而, 正在你正準備開口為自己辯解時,你又被打斷了。

跟着推門聲一起響起的是果戈理的聲音。

“陀思君陀……咦,茶茶你和人虎少年在幹什麽?”

果戈理看了看你們倆,又看了看陀思,還沒來得及感嘆“好綠啊好綠啊”的時候——

“敦君,你和茶茶在這裏幹什麽呢?”

接着,從你頭頂的正上方,傳來了太宰治的聲音。

……草,你們搞毛啊!!!

這算啥啊!?秘技·三重抓奸之術嗎???

你恨不得破罐子破摔,覺得自己不如幹脆一頭撲進敦的懷裏蹭兩下,反正你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至少讓你撸一把貓吧。

………………………………

“所以說,我只是從天臺上摔下來,敦敦跳下來救我才會變成剛剛那種狀況的!”你抓着陀思的衣角,試圖和他解釋,“不信的話你問敦敦!”

“是的、那個,我只是想救掉下來的茶茶小姐……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哦太宰先生!”敦沖着擺出一副O▽O看戲表情的太宰,為自己辯解道。

“……我看着你們從上面掉下來的,所以大致都猜測到了呢。”陀思低着頭,看着你的雙手,“可以松手了嗎茶茶?你的手上都是灰塵呢。”

“那你為什麽還要問我們在這幹什麽??正常人都會優先救人好嗎!!”你沒有聽他的話,反而抓的更緊了。

陀思把視線挪到左邊,可視線裏卻出現了果戈理。

陀思又把視線挪到右邊,可右邊站着的是太宰治。

他只好擡起頭看着天花板,說:“……可是,眼下的狀況根本沒有我出手的必要吧?你看,你現在也很精神,不是嗎?”

“不是嗎你個頭啊!你以為是誰每天給你做飯洗衣服的啊!!!”

“……是長谷部君。”

“他可是我的長谷部!四舍五入就是我每天再給你做飯洗衣服!!!”

“……?”那你可真棒——陀思把這句話咽了下去,這到底是怎麽個四舍五入法???

“陀思君陀思君!”果戈理拍了一下陀思的肩膀,“你看你看,這麽多人,茶茶卻只顧着和你解釋呢!”

“……”陀思又低下頭,看了看在他身前撒氣的你,“你要不要先回房間和你的費佳親親解釋一下?”

“我不要。”你瘋狂搖頭,“他又沒看到,我為什麽要和他解釋?”

“茶茶。”雖然叫着的是你的名字,可太宰拍的卻是陀思的肩膀,“你應該慶幸和你站在天臺上的是我們偵探社的敦君,如果是費奧多爾的話肯定會見死不救呢!”

“在無法确保自身安危的狀況下出手,是愚者所為呢。”陀思反駁,當然,即便自己有能力拯救眼前的人,他大概也不會出手吧。

除非這人還有什麽其他的利用價值。(劃

“茶茶,我也覺得你應該慶幸出手救你的是人虎少年哦!”不顧陀思沖自己投來的疑惑視線,果戈理接着和你說,“畢竟,就算陀思君出手相救,以他這瘦弱的身軀也沒法給你當肉墊嘛!”

“……”行吧,這次他沒法反駁了,只能繼續用眼神傳達自己的不滿。

“他會拿對方當肉墊才對!”太宰興致沖沖地接過果戈理的話題,迫害好心的俄羅斯人怎麽可以少了他?

“大——!正——!解——!”果戈理和太宰擊了個掌。

“為、為什麽太宰先生會和果戈理這麽合拍?”一旁的敦瑟瑟發抖。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好心為敦解答。

接着,你松開了抓着陀思衣角的手,還故意用他的衣服給自己的手擦灰,沖他做了個鬼臉。

……………………?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陀默默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的灰,懶得理你,也懶得理果戈理。其實,就算你不故意往他衣服上蹭灰,他的衣服上也滿是灰塵了……誰讓這層樓已經一兩年沒打掃過了。

“咳……咳咳……”陀思捂嘴咳了幾聲,這的空氣對他而言不太友好。

你瞥了眼這個柔弱的俄羅斯人,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這個時間點已經相當晚了呢。

你有些心疼大晚上剛吃完飯就被你喊來做苦力的大家,決定還是等明天花筆錢明天請保潔公司來整理這裏。

至于今晚……

“要不,我把房間讓出來睡沙發吧。”

你重新把大家召集起來,這樣提議。

“按照一般情況考慮,也應該是新來的家夥睡沙發吧?”中也看了一眼果戈理,反正他是敵人,根本用不着心疼,甚至根本用不着去關心他,“更何況……你是女孩子啊?”

“我贊同中也的說法。”國木田看了看站在自己左邊的毛子二人組,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右邊的太宰治,最終決定把視線停在太宰身上,“在皆為異性、特別是——還有太宰在的的前提條件下,女孩子獨自一人睡在客廳實在太不安全了。”

“我同意。”

“我贊成。”

“畢竟是太宰君呢。”

“嗯……的确,這種情況下比起敵人更應該擔心太宰先生呢。”

“畢竟是太宰那家夥啊。”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将矛頭指向太宰。

“好過分!我看上去就那麽像需要提防的可疑分子嗎!?”

“像啊。”衆人一同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果戈理又笑了起來,開心果這個稱呼果然沒錯,他無論什麽時候看上去都是那麽開心,“陀思君,太宰君真不愧是你的最強對手耶,怎麽感覺他和你一樣走哪都被排擠——!”

不僅如此,就連雙方的隊友有時候看上去都不像是隊友呢。

太宰和陀思同時在自己心裏這樣追加。

“不管是出于什麽理由,都不可能讓主上住在自己房間以外的任何地方。”

長谷部故意換了一種說辭,他這是在警告所有人——不許随便對你出手。

“如果主上會感到為難的話,就由我長谷部睡在客廳就好。”

“不可以!”你立刻駁回了長谷部的提案,“洗衣做飯還有奶茶店裏的活都是長谷部幹的,你除了夜晚根本就沒有休息吧?”

“……不,實際上,做飯時國木田會搭把手,奶茶店裏的工作大家也都有分工。”長谷部故意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将目光投向太宰和陀思,“至于洗衣服,我也只有順·便幫助似乎是生活無法自理的太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兩人罷了。”

“我作證,陀思君是真的生活無法自理!他很多事都是手下幫忙做的呢——☆不必要的事絕對不做,能利用的人一定要利用,這就是陀思君!”

“啊,太宰先生的話,是會用各種方式将自己的工作推給別人做呢。”敦第一次接上了果戈理的話,“無論大事小事,能推給別人的全都要推給別人,無論什麽事都不想自己做,這就是太宰先生。”

聽了果戈理和敦的話,陀思和太宰面面相觑。

“真有你的啊,魔人。”

“過獎了,哪比得上您呢?”

……不,這完全不是什麽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果戈理,親隊友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