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切似乎都顯得理所當然,盡管風之國和土之國沒有正面攻擊火之國,但是對邊界小國的攻擊,目的不言而喻。
随着戰火的加劇,有越來越多的國家參與到這場戰争中,從一開始的風之國攻擊雨之國,到各大力量在雨之國混戰。而原本處于觀望狀态的木葉,在螢之國被攻破時,也不得不吹起了反攻的號角。
木葉的忍者主要被分到了兩個戰場,西邊風土雨火混戰的雨之國與偏北處雷土火在火之國邊界的交鋒。因為北部雷土之間的矛盾較之與火之國的更加嚴重,一時間北部的壓力小了很多,而西部自然而然成為了主戰場。
木葉的大批的忍者被派往雨之國,其中就包括三代火影的弟子。
他們出發前木葉正下着瓢潑大雨,仿佛是上天在哭泣般,自從戰争開始後就少有晴天,陰沉沉的天色為戰争添上了一抹并不陽光的色彩。
“大蛇丸,自來也,綱手,拜托你們了。”三代火影站在雨中為自己的徒弟送別,開戰這些年來,他已經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去參戰卻再無歸期的人,不由內心一陣蒼涼。
“嗨!”三人亮聲應答,目光中有不舍卻更多的是自信和期盼。
期盼戰争能夠停止,期待不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期待可以擺脫這個被詛咒的忍者世界。
自來也的眼中散發出強烈的期待。
戰争開始之初,他便開始了游歷,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迫切尋找的到底是什麽,無盡的戰争,無休止的殺戮,戰火下支離破碎的家庭。
直到戰争形勢逐漸嚴峻,他不得不回到村子裏為村子出戰。
“老頭子,等着我英雄歸來的日子吧!”自來也笑着朝身後的人揮揮手,朝着跟村子相反的方向跑去,綱手和大蛇丸朝三代點了點頭,也急忙跟上。
老頭子,你就等着吧。
戰争終将停止,這個忍者世界也會引來和平。
或許是期待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不論是自來也他們的參戰還是木葉白牙的出征,英雄憑借一己之力終是不能挽回整個戰局,在雨之國的戰争愈演愈烈,甚至更勝過戰争初期,各國都大量向戰場派出忍者,妄圖能夠一舉戰勝對方。
戰争在木葉32年的時候迎來了高.潮,而木葉也不對不面對一個巨大的問題。
戰力問題。
為了這次戰争,不止是木葉,各國的成年戰力基本上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在前方戰力吃緊的情況下,下一代年輕的忍者們的出征已是必然。
“姐姐!”千手繩樹一把拉住綱手的一角,大吼,“為什麽就我不可以!為什麽在大家都在為保護木葉而戰的時候我只能躲在村子裏……只能……”為什麽在夥伴們為了村子為了國家拼命的時候,他卻只能縮在他的龜殼裏?
剛從前線回來的綱手滿身雨水,發絲粘着臉頰,平日裏閃爍着亮光的眸子一片灰蒙,她有些狼狽地轉過視線,聲音幹澀:“繩樹……你還太弱。”會死的,如果繩樹上戰場的話,真的會死的。讓繩樹盡量不上戰場,已經盡她最大的努力。
她可以為村子出戰,她也可以為了村子戰死在雨之國,但是繩樹不可以,她的弟弟千手繩樹不可以。
“因為我還太……弱?”繩樹不可置信地重複了幾遍,眼神逐漸灰暗,他低聲說道,“姐姐,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努力變強,一直都在想,如果我能成為火影就好了,盡管我沒有水門的天才,也沒有宇智波強大,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沒有放棄。”
他的眼中一動,強行扯出一抹微笑,表情似是快要哭了一樣:“因為我相信,只要努力,只要我努力,我一定可以變強,一定可以保護親人,保護朋友,保護村子,即使現在的我或許還遠遠不夠,即使我……我也一定能保護他們!”
“繩樹……”綱手的表情壓抑卻又驚訝。
什麽時候,她的弟弟,竟是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拿着布一次次地擦着弦清的刀身,青空将忍具在忍具包中放好,将弦清佩戴在腰間。
“父親母親,我出發了。”朝着兩人鞠躬告別,在鼓勵和不舍的眼神下走出了宇智波宅。
弟弟宇智波富岳早在一個月前被派去了北方的戰場,現在青空也終于要去參戰了。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青空有些悵然。不是沒有參加過戰争,而是參加得太多了,卻沒有一次的情感比這次強烈。以前的她,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任務穿梭在各個世界參與這種或許連她都不知道意義的殺戮,一切只為了兩個字“任務”。而這次的她在木葉出生,在木葉成長,然後為木葉而戰,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感覺過的情感。
或許這個世界于她,早就不同了。
從出生開始,從她為了父親認同而努力開始,從親情友情開始,一切的一切,早就不同了。
看着迎面走來的水門和燈月,青空露出一抹微笑。
等到三人到達村子門口的時候,已經很多人在那邊等待了。
放眼望去,幾乎都是在當初在忍校的同學和一些年紀比他們稍大點的前輩,而年紀再小一點的卻是沒有了。
木葉畢竟還是想保全這些希望,讓這些并不是很成熟的忍者出戰,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因為是要去拼命而不是去玩耍,所以即使是朋友見面也只是點了點頭了事,全場彌漫着一股凝重壓抑的氣氛。
“咦?”燈月突然出聲。
“怎麽了?”水門問。
燈月指了指前方:“沒發現嗎?人群被分開了。”
因為是戰時編制,所以原本的三人小組大多被分開,但是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些許不同。這如青空三人到達的時候被指引在此處站好一樣,有些剛來的忍者卻被安排在了另一堆人中。
他們被分開了,而極有可能這決定了他們在戰場上了命運。
“沒想到繩樹也來了。”水門看着人群某處眼中絲笑意,但很快被擔憂掩蓋。
那個在如此氛圍下還能兀自笑得開心的人不是千手繩樹又能有誰?不過沒想到她那姐姐還真的肯放人啊。
青空露出一口白牙。
等到人差不多到齊了之後,原本站在人前的上忍們開始分配小隊隊員,不知是不是運氣,青空三人仍然在一個隊伍裏,而他們的帶隊上忍是一個有着一頭藏青色長發面色冷凝的女忍者。
森田真希站在三人面前,看向三人的眼中帶着清冷,她自我介紹:“我叫森田真希,是你們這階段的隊長,記住,不是我帶着你們,而是我們要相互配合。上忍下忍只是名號,絕對的實力才是小隊合作的前提。”
“廢話太多了啦,歐巴桑。”燈月舔了舔舌頭,眼中的興奮毫不掩飾。可以說,這次戰争,除了那些陰謀者,燈月可能算得上是最開心的一員。
用他的話說,五大國之間已經平靜太久了,而在和平之中成長的忍者,是不可能有所作為的。
戰争是忍者成長的必然。
和他們同一任務的還有另外一個小隊,帶隊的是一個叫做田川的忍者,而另外三人分別是日向日足和其他兩個不認識的前輩。
兩隊聚集後,幾人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任務,和為什麽人群分為兩群的原因。
原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下忍們根據任務完成情況和能力水平被分成了兩組,像他們這兩隊一樣的是負責戰鬥,在各個戰鬥點進行支援和特攻,而另外一批,卻是留下來準備糧草等物資,可以說是相對安全但又極具危險的位置。
至于安全與否,自然取決于他們這些負責戰鬥的忍者了。
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要問支援和正式在前線打的有什麽區別,青空可以告訴你,一個是不要命的向前沖,一個是打游擊,打完一個換一個,沒有固定的防禦點,哪邊有需要往哪邊跑。不過到時候也是不要命也就對了。
又一次解決了一撥雨忍的偷襲,青空等人靠在樹上小憩,即使一直是在雨中,但也沒有人拿出雨具防雨。
笑話,萬一撐個傘人家從頭頂攻過來怎麽辦?
戰場不比平日。
森田上忍去周圍探查了,所以幾人才可以在原地休息一下。
水門在青空旁邊坐下,将頭靠在膝蓋上,閉着眼睛。
良久。
“已經三個月了。”青空突然說道。
“恩。”水門疲憊地睜開眼睛,他們已經來到這個戰場三個多月了,随着戰争越來越激烈和向中心的逐漸靠近,即使是他,連續三個月的高強度戰鬥已經使他的身體很疲憊了。
同伴們也是一樣,只要一有時間就休息幾乎已經成為了條件反射。
就連最初殺人的驚懼也在連續不斷的戰鬥中被硬生生地壓在了心裏。
現在想起來,倒是不那麽害怕了,只是那一股淡淡地悵然和腦海中那張死去的面容恐怕也是不能忘懷。人總有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殺人或許是這些從和平年代長成的忍者們最初的痛,不過成長畢竟總是伴随着銳變。
短短三個多月,大家的眼中少了的是最初的澀意,多了的是堅硬和淡淡地茫然。
沒有人知道這場戰争會持續多久。
“啊,這該死的雨到底什麽時候會停,黏黏糊糊難過死了。”青空有些嫌棄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即使每天淋雨她還是很難習慣雨之國的天氣,果然戰争前木葉的陽光明媚最舒服了。
所以,這場戰争,還是快點結束吧。
水門因為這不合時宜的抱怨一愣,她擡頭看向青空,正好對上她望向他的目光。
看到裏面隐隐的擔憂,水門心中一暖。他輕笑着點了點頭。
“來了。”一直閉着眼養神的燈月突然睜開眼睛,朝左邊的草叢看去。
森田和田川緩緩走了出來,并且不止他們兩個,跟在兩人身後的身影讓幾人倍感熟悉。
一直靜坐着的日足突然站了起來向前幾步,眼中是淡淡地驚訝。
他接住猛撲過來的身影,來人在他懷裏大聲地哭泣。
“雛森?”他輕聲問道。
雛森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在日足懷裏大哭,久到大家以為她不會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雛森飽含悲涼的聲音從日足的懷裏傳了出來:
“嗚嗚……繩樹,繩樹他死了……”
木葉32年,千手繩樹,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