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麓被捉這事算是圈子裏常年的笑談,吳霆并沒有親見,只是聽說某一日姚麓跟一個小帥哥摟//抱着要去開房,被他一個小情人看見了,小情人給了他一巴掌後,扭頭走了。
吳霆最愛聽八卦,聽說這事後見了姚麓百般打聽,然而姚麓的嘴緊的很,對此事諱莫如深,吳霆的八卦之心不夠堅定,打聽幾次後見姚麓死活不說,也就不再問了。
此情此景,吳霆突然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裏翻出當年舊事,八卦之心突然又有點蠢蠢欲動。
他的八卦之魂變成了熊熊火光,從眼睛裏迸射出來,姚麓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喝酒,吳霆則始終注視着他,目光之殷切足以讓千年寒冰動容,姚麓無奈地放下酒杯嘆道:“你能別這麽看着我嗎?真是讓人害怕。”
吳霆咧出一個天真的微笑,撺掇道:“說吧說吧,不就是被扇了一耳光嗎?這算什麽呀?兄弟我都被扇過多少回了?”
姚麓上下打量了他兩下,輕嗤道:“看把你光榮的。”
吳霆點點頭,繼續糾纏:“快說快說,我特想知道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這麽不憐香惜玉的人,有沒有把人逮住扇回去啊,啊?”
姚麓皺眉:“我不喜歡打人耳光。”
“嗯哼,”吳霆認同這一點,“所以說那個勇敢的人是……”
他拖長聲音,似乎等着姚麓選詞填空,姚麓這一次意外地很配合,在吳霆拖長聲音并且揮舞着手臂做出音樂指揮家的動作時順勢填空:“林木。”
吳霆登時張大嘴,臉色天崩地裂:“怎麽又是他?”
姚麓向後倚進椅背裏,反問:“不然還有誰?”
吳霆一臉懵逼:“他們說是你情人,我以為是你某個小相好呢!”
“我沒有小相好。”姚麓很正經地說。
吳霆笑了笑,一副你騙不了我的樣子:“行了,跟兄弟我還裝什麽呀,別的不說,在紅塵酒吧裏我都給你多少張fang卡了?別告訴我那些人你一個也沒睡。”
姚麓直視着他,臉上的表情讓吳霆有了個可怕的想法,他脫口而出:“你真沒睡啊?”
他說完後眼睛亂飄,總在姚麓的下/半身掃描,姚麓氣道:“你他媽的想什麽呢?”
吳霆收回目光,撇了撇嘴:“人都給你送床上了你也不睡,你是不是有病?”
姚麓恨聲道:“你睡那麽多人也不怕得病,我嫌髒還不行嗎?”
吳霆說不過他,趕緊轉移話題:“哎哎哎,不說了,那邊來人了。”
姚麓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他扭頭去看林木那一桌,果然看見幾個男男女女坐下,想必這些就是同學了。
跟林木關系好的大多在學生時代很出挑,即使離得不算近,姚麓也能看出來這些人生活質量不錯。衣品出挑,談吐應該也不凡,畢竟林木還是很讨人喜歡的,他的同學……應該也不會差吧。
姚麓最近總有種很奇怪的心理,就是所有關于林木的事情在他眼裏都變得仿佛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這無疑是他情/人的濾鏡在起作用,往常他抗拒于自己的不受控制,如今竟然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無腦的行為中,自得其樂起來。不得不說,這真的是愛情的力量。
時間過得很快,姚麓和吳霆像是專業狗仔隊,跟着這些同學們轉了一場又一場,其間充分發揮隐藏本體的職業精神,把嬌生慣養的少!爺們累的夠嗆。
時針轉向晚上7:00,林木跟同學們進入包廂。
包廂這種帶有私mi性的地方,外人很難進去。姚麓對包廂很沒有好感,這種地方在他看來是醉生夢死放任/自流的魔~窟,林木進入後,他總有一種林木會被tun吃的錯覺,心裏很是焦躁。
但他不能進去,要不林木又要跟他鬧脾氣,他現在還沒把人哄好,要是再胡鬧一次,說不定真的直接掰了。
一籌莫展之際,他索性在不遠處的樓道裏站起崗來。
吳霆瞪大眼睛抗議道:“不是吧你,咱們站在這裏多掉價啊!”
姚麓拿出煙給自己點上,輕輕地吞雲吐/霧,淡淡地說:“你要是不想在這裏,就先自己回去吧!”
吳霆聞言有些猶豫不決,随後咬了咬牙,下決心般說道:“算了,我還是等着吧,王明明那個沒心肝的要是出來一趟跟別人好了我多虧啊,追了這麽久連手都沒碰到呢!”
姚麓很沒有情面地揭穿道:“摸了,那天我看見了。”
大雨傾盆的某日,吳霆趁王明明網上沖浪沖到癫//狂的時候,偷偷摸摸往人身邊坐,手一點一點挪到王明明手邊,悄悄往上一搭……
啪!王明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拍上吳霆的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客廳裏響起,去接水喝的姚麓直接笑出了聲。
王明明從手機中擡起頭來,一看吳霆紅通通的手背,皺着臉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蚊子呢,我挺招蚊子,一咬起包,你這手沒事兒吧,真紅啊……”
吳霆尴尬地收回手,垂頭喪氣道:“沒事。”随後就上樓了,晚飯都沒下來吃。
想到這些,姚麓又笑了笑,他第一次問起吳霆關于王明明的想法:“你真喜歡他啊?”
吳霆道:“喜歡什麽呀,挺想睡他,不過他太單純了,我要是硬上,顯得我跟個變态似的。”
姚麓将手中的煙灰點了點,随後說道:“那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王明明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別到時候把自己賠進去。”
吳霆一聽他這話,登時有些不太樂意:“你怎麽這麽說他?”
姚麓心裏呵呵噠,提醒道:“我難道說錯了,你整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他戳/戳你,誇誇你,你就樂的跟什麽似的,你是看的着吃不着,還把人想的單純可愛,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蠢呢,你那腦子是不是跟人睡覺睡多了都睡沒了你?”
吳霆經他這麽一提醒,醍醐灌頂般開悟了:“合着他在這兒吊着我呢?”
姚麓道:“可能吧。”
吳霆搓搓手:“這麽說我還是有機會的?”
姚麓驚恐地看着他,有點不太明白他的腦回路。以前有人在吳霆身上耍小心機,吳霆抽身絕情地連親爹都不認識了,今天竟然說起胡話了。
姚麓皺眉道:“機會?什麽機會?”
吳霆分析道:“你看啊,他既然吊着我,就說明他還是對我有那麽一點兒意思的,要不然直接拒絕我不就好了嘛,有意思就代表我有機會,有機會不下手,不是男人。”
姚麓被他這番神一樣的分析突然xi腦,鬼使神差地帶入自己,林木也容忍我在王明明家呆了這麽長時間了,這麽說他對我也不是全然無情?
兩人一個神情激動,一個神游天外,沒有注意有人從他們面前走過,進入了ktv包廂。
☆、你竟然會來這種地方
林木在ktv裏聽人唱歌,見自己包廂的門打開,随意向那邊望了一眼,由于距離門比較遠,光線又比較昏暗,因此他并沒有看見來人是誰,直到同學們開始笑着跟人打招呼,他才知道是尹寧來了。
林木對尹寧這人可謂是深惡痛絕,如果知道他要來,他打死都不會來的,這次真是冤家路窄。
尹寧似乎也知道林木不待見他,來了之後并不往他這邊坐,跟同學寒暄之後,他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上,林木一看他還算規矩,就沒再理他,但還是暗暗提防着。
尹寧以前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成績好,家裏有點小錢,人長的也帥,很受高中小女生追捧。
林木也承認他皮相不錯,但他一直覺得尹寧給他的感覺很不好,總有些陰沉和可怕。
直覺不是沒有道理,尹寧那時候談了個女朋友,女友是年級裏女神一般的人物,她跟尹寧好了之後令許多高中男生心碎,但尹寧也确實表現地很愛她。
他總是每天早上等在女生宿舍門口跟女神一起吃早飯,平時女神有個頭疼腦熱的,尹寧心疼地不要不要的,大家都覺得尹寧是個深情的人。
林木起初以為自己的直覺有誤,也在心裏暗暗對尹寧道歉,誰知就是這麽巧,快高考的時候林木去書店買沖刺資料,正好看到尹寧跟一個陌生的女生去旅社kai房。
林木買資料的地方很偏,不過那裏的資料卻比大書店還要全,林木高中一直往這裏跑,這附近由于偏僻,所以讓一些人無所顧忌,這裏嚴格來說并不是正經地方,标牌随處可見皆是床/上用品,重/振雄/風一類标語,林木即使來了這裏很多次,但每次都臉紅心跳的,生怕被熟人看見以為他不是什麽正經孩子,雖然他真的是為正事而來。
這裏由于地處邊緣,空間也不算很大,有些狹窄的陰暗,簡陋的情侶lv社在這裏旗幟飄揚,那裏窗戶上積攢着經年的塵土和油垢,仿佛在昭示着這裏的xing要比別處來的髒。
尹寧出現在這裏,讓林木既意外又不意外,他不敢在這裏久留,挑好資料後有點尿急,他準備放完水就走。
就是這樣一個決定,讓他碰上了尹寧。
情侶旅社裏條件艱苦,廁所很小,裏面衛生條件堪憂,相比之下,倒是外面的公共廁所還能湊合着進人。
尹寧一進去,正好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很讓人心動,他打量的功夫,林木已經洗完手,他擡頭看着鏡子揪了揪自己前面的幾根翹毛,點了點頭,拿起資料準備要走。
扭頭之際,尹寧一下就撞入林木的視線,林木的瞳孔劇烈地震。
尹寧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他目光中有些讓人厭惡的東西,林木壓下劇烈的心跳,心想得趕緊走人。
尹寧顯然沒有要走開的打算,他扯出一個笑容,輕佻地看着林木,調侃道:“看不出來呀林木,你竟然會來這種地方。”
林木捏資料的手緊了緊:“我來買資料。”
尹寧拖長聲音哦了一聲,“我沒說不是啊?”他的神情竟然很天真。
林木不想廢話,越過尹寧就要走,尹寧在他側身之際,一把握住林木的胳膊,一下就來了個壁咚。
林木差點被惡心吐了。
尹寧真是自戀的可以,把自己當成了大男主,腦子有病程度與後來的姚麓相比不遑多讓,他看着林木道:“來了都來了,跟我去個好地方呗,你不是……挺喜歡我的嗎?”
林木有些哆嗦:“誰喜歡你?不去。”
尹寧嗤笑:“裝什麽呀,這種地方都敢來,別說自己真是為了學習才來的,好學生誰來這種地方?”
林木直呼天地良心,他還真是為了學習來的,但是尹寧顯然不可能相信他這番說辭,而且……他剛才說什麽?
我喜歡他?林木一腦袋問號,他這個結論到底是怎麽得出來的?
他悄悄瞥了尹寧一眼,這個動作不知怎麽取悅了尹寧,他輕笑道:“就是這個眼神,你以前就這樣看我,我知道。”
嗯哼,答案來了,林木以前确實瞄過尹寧,但是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尹寧呈現出來的樣子跟林木的直覺差距太大讓他費解,這其中所有的行為都跟愛情和好感無關,然而尹寧就是有這個底氣會錯意,林木都有點恨自己當初亂瞄的眼睛了。
尹寧的頭越來越低,聲音都有點含糊,“跟我走吧,你一定會很快樂的。”
這其中蘊含的暗示再明顯不過,然而林木前半生單純的要命,他初中忙于學習,青春期都沒跟着同伴看過一點毛/片,高中鏖戰書海,更是沒有分出一點心思給生理知識方面,他當年可以說比那些女孩子還要單純,上床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吓人的事,尤其對象還是尹寧,他只想逃跑。
尹寧想吻他,林木急了,跟個喝醉酒狂性大發的人一樣,對尹寧拳打腳踢,不過他身板兒小,力氣也不算大,這樣一打,尹寧不僅不退縮,反而更興奮了,推搡着林木要往前走,林木眼看自己弄不過他,生怕羊入虎口,尹寧那邊急色的可以,直接将人攔腰抱了起來,林木在恐懼絕望之下急中生智,掏出剛才買的圓規,直接将尖頭對着尹寧的胳膊狠狠紮了兩下,尹寧立刻痛叫着歪在了地下。
林木被摔了一下,趕緊起來踉跄逃跑。
再見面時,尹寧的手上煞有介事地纏着繃帶,不知道的以為他是見義勇為撅折了胳膊,誰能知道這是一個hao色之徒承受的代價呢?
尹寧那段時間看林木的眼神既顧忌又痛恨,讓林木很是心驚膽戰,他怕尹寧會找機會找他麻煩,誰知尹寧的父親正好商場敗落,尹寧為了出人頭地拼命學習,無心去對付他,才讓林木的高中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如今過去宛若前塵往事,但厭惡卻刻在了骨子裏揮之不去,林木跟他同出一室,真的要窒息了。
☆、林木呢?
姚麓接電話回來的時候,包廂裏已經沒有一點餘音回蕩,吳霆也不見蹤影,他皺了皺眉頭,擡步走到包廂前,推開門後,裏面果然空無一人。
姚麓先給吳霆打了個電話,第一遍是忙音,他不死心地又打了第二遍,這下終于有人接了,吳霆在那邊咬牙切齒:“你怎麽這麽會挑時候?”他聲音中有些讓人心知肚明的沙啞,姚麓微微一愣,而後道:“你跟王明明在一起?”
“廢話!”
“林木呢?他去哪裏了?”姚麓有點急。
吳霆比他還急:“我怎麽知道?他們散了也沒多久,你去出口看看吧,挂了挂了。”
手機被挂斷,姚麓向周圍環視一圈,趕緊去出口找人。
路上碰到早上的服務員,此人對姚麓的財大氣粗深有印象,跟他熱情地打招呼,姚麓沒空跟他瞎白話,神色匆忙,服務員本着敬業的精神,問道:“有什麽能幫您的嗎?”
姚麓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指着壁紙上的林木,問道:“這個人,見過嗎?”
服務員把頭湊過去看了一眼:“哦,我剛才還看見他了呢,他喝醉了,跟男朋友去酒店了。”
姚麓急得不行:“什麽男朋友??我才是他男朋友!”
服務員的臉色沒繃住,露出八卦和我這是知道了什麽驚天大秘密的表情,姚麓覺得自己跟這裏的人腦回路真的不在一個次元上,只能簡要地說:“那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壞人,你趕緊帶我去找人,要不你們酒店等着上社會新聞吧!”
服務員聞言也有些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趕緊帶他去找人。
林木站在整個人都昏頭脹腦的,身體深處一陣陣湧動情/潮,被本能俘獲簡直是讓人想死。
浴室的水停了,尹寧挾着一身水汽來到床上,他看了林木半晌,手指溫柔地摩挲着林木的面頰,随後附到他的耳邊說道:“捉住你可真是不容易,林木,三年前讓你跑了,今天咱們可得好好算算賬。”
“滾……”林木內心咬牙切齒,說出的話卻像是嬌嗔一般,似乎在玩一手欲擒故縱,對方是他心悅已久的人。
尹寧似乎很喜歡看林木痛苦的樣子,他并沒有急于行動,而是旁觀着林木的狼!狽,自己保持着雲淡風輕的模樣:“你現在想讓我滾,說不定待會兒就不這麽想了,林木啊,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你連姚麓這種人都能搞/上,看來也不是多麽清白嘛!”
???
林木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心想,尹寧竟然認識姚麓?怎麽會?
尹寧輕笑一聲,摸了摸林木的頭發,柔聲道:“很奇怪是吧,我怎麽會認識高高在上的姚少爺?”他說着說着,聲音突然變得陰沉無比,“你看不上我,卻能看上姚麓,怎麽?這麽喜歡錢?還是……姚麓真這麽好?”
林木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他感覺自己已無力吐字,他的呼吸破!碎着,而且他很快也要破碎了。
林木一生中僅有的關于yu望的秘辛,都跟姚麓有關,他從來沒跟其他男子一起分享過身體的秘密,以至于當他在尹寧面前袒/露了身體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适,這不是一個能讓他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人。
尹寧倒是很有興致地捏了捏他的臉頰,輕輕吐字:“放心,跟我睡,你就會知道我比姚麓更好,寶貝,你等一下,我們留個紀念,以後我想你了,還能把它拿出來看看。”
林木費力地睜開眼睛,就見尹寧正在擺弄一個該死的攝像機,林木心頭大震,他預感自己可能真的要完了,尹寧要是錄了像,以後還不得拿着這玩意兒整天逼自己跟他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這下糟了!
床微微下陷,尹寧重新fu上來。在這樣一個一觸!即發的時刻,林木突然神游天外地想,跟尹寧做,還不如跟姚麓做呢,起碼他們兩個在床上還挺有默契的,而且姚麓還比較正常……
真是,果然什麽東西都要比較,姚麓本來在林木心中沒留下什麽好印象,可是跟尹寧一比,林木竟然覺得姚麓不錯了……
這是什麽神奇的轉化?
他扁了扁嘴,眼睛突然有點熱意,尹寧擡頭看他,啧了一聲道:“哭什麽?別裝的跟個貞/潔烈/婦似的,要是惹惱了我,我下手可沒輕重的。”
“我下手也沒輕重。”門突然被打開,有道聲音從門口傳來,仿佛利劍一樣劈開了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姚麓瞪着床上的兩個人,目光一寸寸從林木通//紅的眼角移開,仿佛注視着一個死人那般注視着尹寧。
尹寧看到來人,吃驚不已,他不敢惹姚麓,眼珠一轉,想要解釋,姚麓三步兩步來到床前,伸手一把将尹寧從床上拽下來,拳頭一下一下往尹寧身上招呼,他全身上下冷的吓人,即使見到尹寧吐血,眼睛中也只有冷漠的神情,他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來自地獄的修羅,執掌生死的力量,每一次下手都存心把尹寧送上黃泉。
林木被藥折磨地厲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姚麓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把被揍暈了的尹寧像拖死狗一樣拖出門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服務員本來等在門邊焦頭爛額,裏面的打鬥聲他聽得一清二楚,但一看姚麓要吃人的模樣他又不敢貿然進去,生怕自己像尹寧那樣凄慘。
門被關上後,服務員哆哆嗦嗦過來,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尹寧,顫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見他還有氣兒,服務員心裏松了一口氣。
他拿出手機來撥號:“喂,是120嗎?”
☆、你沒事吧?
林木在昏沉中被一只帶有涼意的手撫上面頰,耳邊伴有焦急的呼喚:“林木,林木……”
林木睜開眼睛,視野中有一片模糊不清的暗影,那輪廓看起來有些熟悉。
他眨了眨眼,眼角沁出一滴眼淚,那顆淚珠剛一滑落就被抹去,施加在臉頰上的力道溫柔極了,仿佛對他有着無限的珍愛。他迷糊地疑惑起來,看起來呆呆的。
他皺着臉小聲叫道:“姚麓?”
姚麓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眼中滿是擔憂的目光,他應聲回道:“是我,你……沒事吧?”
林木在心驚膽戰之後突然聽到姚麓的聲音,宛若聽到了天籁,他撅了撅嘴,眼淚很快噼裏啪啦往下掉,把姚麓吓了一跳。
姚麓看着他脆弱的模樣,淚水更是源源不斷,很是無措,他将林木托起來抱在懷裏,撫了撫他的後背,心裏猶豫不決。
林木躺在他的懷裏,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鼻子輕輕吸着,每一聲都似一片輕柔的羽毛,掃在姚麓心上,無聲地指控着他的不作為。
姚麓安撫道:“乖,別鬧。”
……老是動來動去的,他都快把/持不住了。
林木帶着哭腔埋怨道:“你……你這個時候知道……做君子……了?”
林木殘存的理智都在咬牙切齒,以前不給姚麓好臉色的時候,他的不要臉程度天下無敵,現在需要他幫個忙,他卻彬彬有禮起來,是不是有病?
他的指尖顫抖着撫上姚麓的後頸,小聲祈求道:“快點……我難受,幫幫我。”
姚麓咬緊牙關,看着林木失神的眼睛,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力道之大足讓林木蹙起了眉頭。
“我真做了啊……”姚麓現在的心理很複雜,他很想将林木揉碎了吃下去,又覺得自己有點趁人之危好像不太好,即便林木也希望他有所動作,他那很久都沒有上線的道德感仍然在讓他婆婆媽媽。
然而林木聞言後乖乖點了點頭,他整個身體比外面的夏日還要熱烈,姚麓擁抱着他,就像跟他一起去共赴另一個世界的夏天。
姚麓一下将林木放倒,親了上去。
林木想起來什麽,又推了推姚麓:“相機,相機……”
早姚麓扭頭一看,正好看到正在運轉的相機,他拿起來掂了掂,把錄上的東西删除殆盡,然後打開窗戶四下裏看了看,見四周無人,他放心地将相機從高空抛落。然後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回到床上。
室內逐漸溫度上升。
第二天,林木醒來時,發現自己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他稍微動了動臉疼得皺成一團了,疼痛喚醒了昨夜的記憶,他猛地一擡頭,咔吧,磕上了姚麓的下巴。
“嘶……”姚麓倒抽一口涼氣,一只手給自己揉下巴,一只手從薄毯中伸出來去揉林木的頭。
他睡眼惺忪,頭發因為睡了一夜而失去了以前的服帖周正,顯得蓬亂又嚣張,但卻洋溢着難以言喻的野性魅力。
這副畫面對于跟他纏了一夜的林木來說太有沖擊力了,林木所有的問話到了嘴邊又轉了一圈兒咽了下去,姚麓卻捕捉到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趕緊解釋道:“我昨天是跟着你過來,本來想等你同學會結束帶你回去的,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