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順平的母親去了廚房後,客廳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黑發的少年站在廚房的位置上,防備的看着我們,似乎只要有任何一點異動,他就會拼死阻止我們以給自己的母親提供逃跑的機會。
“吉野君對吧?你不用那麽戒備的對着我們。”
我念出了在筆錄和門牌上登記的姓氏,輕松的靠在沙發背上。
“我剛才和你母親說的有關于轉學的事情是真的哦,畢竟你現在已經有了能夠進入東京高專的資格。”
“東京高專?資格?”
吉野順平的臉上浮現出顯而易見的困惑來。
比他情緒外露得更明顯的是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
“哎?原來順平你也是咒術師啊!”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
“真的假的,這家夥看起來弱爆了。”
釘崎野薔薇表示懷疑。
“……擅自跑到別人的家裏,還不經同意的評價他人,你們很失禮啊。”
面對茶發少女對于自身的懷疑,吉野順平稍微鼓起勇氣象征性的反抗了一小波。
“你這個家夥說話能不能大點聲,根本就聽不清楚你在說些什麽。”
釘崎野薔薇皺起了眉頭,虎杖悠仁在一旁附和的點頭。
“……我說,你們太失禮了!”
這次吉野順平大聲的吼了出來,然後他得到了來自于廚房中的母親的訓斥。
“順平,不可以對客人無禮哦!”
“…知道了。”
黑發少年瞬間又弱氣了下去。
“啪啪啪……”
我鼓起了掌。
“你這個自稱是老師的家夥就那麽喜歡看別人的笑話嗎?”
聽到莫名其妙響起的掌聲,吉野順平怨氣滿滿的瞪着我。
“我确實還挺喜歡看別人的笑話的。”
被當作笑話捉弄過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縮了縮受傷的膝蓋。
“不過我剛才并不是為‘你被母親訓斥’這件事情而鼓掌,而是為了‘你鼓起勇氣叱責了擅自到訪的我們’這件事情,剛才你那憤怒的情緒和喊話都很棒。”
我的解釋讓吉野順平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哈?什麽意思?”
“啧,居然還需要進行深度的解釋嗎?擅自逃學的小鬼就是麻煩。”
我将雙手揣進了和服袖子中。
“我的意思就是,你剛才試圖反抗我們的行為很不錯,遇到不情願的事情就應該大聲的說出來,如果言語制止不了對方的話,那就用行動來制止對方。總是當一個縮頭烏龜、裝作只要忍耐事情就會過去,這種行為完全是不可取的,相反只會讓加害者增加對自己的傷害與剝削。”
“這下子你聽懂了嗎,吉野順平同學。”
“我……”
“嗚哇,‘魔術師先生’你剛才說的這段話好帥氣,我可以把它發給五條老師嗎?”
虎杖悠仁興奮的聲音蓋過了其他,他興奮到甚至當着我的面說要給悟打小報告。
“當然可以了,請便。”
我露出客氣的笑容,示意他現在就可以拿出手機給他的五條老師發消息。
直覺系的虎杖悠仁摩挲着裝有手機的口袋半天,最後還是沒有将它拿出來。
“啊哈哈,等回去後再發吧。”
粉發少年不自然的避開了我的視線,望天望地的欣賞着吉野家的裝飾。
我将視線重新轉移到了吉野順平的身上。
“我剛才所說的資格并不是借口,吉野君你的身上有詛咒的氣息呢。”
“詛咒?”x3
這句話吸引到了在場的三位未成年。
“難道你被咒靈詛咒了?”
釘崎野薔薇上下掃視着吉野順平,試圖發現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你們在胡說些什麽?哪裏有詛……”
吉野順平遲疑了,臉上流露出猜疑與驚慌。
“順平你是接觸到了咒靈嗎?要小心哦,咒靈可是非常可怕的。”
虎杖悠仁憂心忡忡的站了起來,打算走到吉野順平的身邊。
“別過來!”
吉野順平驚恐的把手擡在身前,試圖離粉發少年遠一些。
“哦,我不動了,你別害怕,我是人類不用擔心的。”
虎杖悠仁笑着試圖安撫住驚慌失措的黑發少年。
但對方還是一副害怕到顫抖的樣子。
看樣子今天是問不出什麽了,我打算先撤退,去和七海建人加伏黑惠小組彙合,然後整合彼此得到的消息重新展開行動。
“好了,我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虎杖君我們先離開吧,等之後有時間的話再來拜訪吉野君。”
我将手搭在粉發少年的肩膀上,推着他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釘崎野薔薇見狀也跟了上來。
“唉?老師你們要走了嗎?不多留一會兒?”
端着切好的西瓜從廚房中走出來的順平母親面帶遺憾。
“嗯,因為學校突然打電話讓我們回去就不久留了,不過之後我們還會再來拜訪的。”
“這樣啊,那請稍等一下,我把西瓜裝好給老師你們帶回去。”
“不用這麽客氣的。”
“不,實際上是我切的西瓜太多了,單靠我和順平兩個人的話完全吃不完,如果老師能夠帶走的話那就太好了。”
“那好吧,多謝夫人的西瓜。”
“不不,請各位稍等,我馬上就來。”
最後我們是帶着切好的一整個西瓜走的。
“…所以這就是你們搜集到的線索?”
腹部受傷的七海建人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似乎對我帶領的小組得到的西瓜有些不滿。
“難道西瓜不好吃嗎?”
我不解的從可降解口袋中拿出一片西瓜送到口中。
“這不是很甜嘛,口感還像吃沙冰那樣沙沙的。雖然七海君你受傷了,但西瓜是清淡的食物,它不會影響你恢複傷口的。”
我用空餘的手拿了片西瓜遞給金發的成年人。
“多謝,但我不需要。”
雙手捂住傷口上用紗布止血的七海建人騰不出手。
“那還真是可惜。”
于是我把西瓜轉向遞給了垂頭喪氣的海膽頭少年。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伏黑惠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物體是什麽,就吶吶的接了過去。
“如果我能夠動作再快一點的話,七海先生就不會受傷了。”
伏黑惠自責的握緊了拳頭,把西瓜捏成了碎塊。
“砰!”
為了給無辜的西瓜報仇,我使勁的敲了海膽頭兩下。
“食物不是沙袋,不要用任何理由來浪費它。”
無意間浪費了西瓜的伏黑惠頭疼,但是手上粘膩的西瓜汁又讓他放棄了摸頭的打算。
“對啊,對啊,西瓜是無辜的,伏黑你不要随便浪費。”
正吃着西瓜的虎杖悠仁選擇站在我這邊,釘崎野薔薇也是。
“…我哪裏知道我手裏拿着西瓜啊!話說是誰把西瓜遞給我的?”
伏黑惠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兩位同伴,粉發少年和茶發少女接收到質疑,于是就雙雙眼角抽筋的看向我。
“怎麽?你們對我有什麽意見?還是說需要大人買一些眼藥水給你們這些小鬼洗洗眼睛?”
我笑眯眯的看着三個小鬼,粉發少年和茶發少女齊齊搖頭。
“真是一群不省心的小鬼,你覺得呢七海君?”
“我覺得我現在需要治療。”
七海建人面無表情。
糟糕了,被小鬼們擾亂了心神的我居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傷患,差點就讓對方失血而亡了,真是不應該。
抱着愧疚的心态,我緊急召喚出白色公牛,拜托它載着我們往高專飛去,在牛背上感受着高空飛行的金發男子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通人性的白色公牛在帶着傷員的情況下,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飛到了高專,趕在硝子女士休息前找到了她。
“不管看幾次,硝子女士你的反轉術式還真的是非常的優秀。”
不顧傷者意願,我帶着一年生三人組圍觀了七海建人被醫治的全過程。
在失血過多的狀态下感受了一把超速過山車體驗的七海建人選擇閉麥。
雖然當事人不肯發言,但我依舊得到了圍觀群衆的捧哏。
“是呀,硝子老師的術式真的超厲害的,每次我們受傷都能被很快的治好,完全不用擔心有後遺症出現。”
在訓練的這段時間中成了醫務室常客的虎杖悠仁非常捧場。
“如果能夠治療熬夜後的黑眼圈和皮膚粗糙就好了。”
釘崎野薔薇美少女希望反轉術式再精進一些,然後她得到了硝子女士的一個白眼。
“我也希望能夠治療一下我的黑眼圈。”
帶着堪比熊貓膚色的黑眼圈的醫療師這樣說。
“那個咒靈,他死了嗎?”
唯一還心系任務的伏黑惠試圖複盤之前的戰鬥。
“大概沒死,不過他受到了重傷,大概有一段時間不能活動了。”
七海建人面對任務的相關問題,選擇打開了自己的麥。
“居然還是讓他逃走了嗎?”
伏黑惠不甘的捏緊了拳頭,他的那頂海膽頭更炸了。
“能讓七海你受傷,對方大概是特級咒靈吧?”
硝子女士抽出了一支香煙,沒點燃的放在嘴裏叼着。
“嗯,是一個非常棘手的特級咒靈。”
接着打開了話匣子的七海建人跟我們描述了那只特級咒靈的模樣,灰藍色的頭發,臉上和四肢有着縫合線,有着能夠改變人類靈魂的能力,如果日後遭遇到他,千萬不能讓對方接觸到自己的身體。
“果然是很棘手的家夥。”
我繼續啃着西瓜,還順手遞了一片給硝子女士,至于一年生三人組們我就讓他們自己拿了。
“而且那只咒靈才誕生不久,他的潛力極大,以後肯定會非常的不好對付。”
沒有戴護目鏡的七海建人神情嚴肅極了。
“沒事,有我和悟在,就算是特級咒靈也翻不出浪花的。”
吃瓜的我安慰着悟囑咐要照看的後輩。
“你這次不打算再次跑路了?”
硝子女士停下了啃西瓜,用若無其事的閑聊口吻問我。
作者有話要說:秘聞之一:夏沒離開高專之前,悟只是自己偷摸監控夏。等後來夏離開高專又返回後,悟特意交代自己的學生們(一年生、二年生)随時發送有關于夏的動态給他,如果隐瞞消息的話,悟就會盡一名教師的責任,好好的教育他們。
秘聞之二:悟在讓夏去神奈川之前,拜托了七海不要透露有關于‘原xiayou傑’的事情,就同裝作不認識傑的二年生一樣,七海也要裝作不認識傑。
秘聞之三:夏知道悟之前監控自己,現在監控他的隊伍擴充到了學生和咒術師陣營之中,也察覺到了二年生和七海對自己的态度有異常(相對于一年生來說)。
西瓜在日本賣的還有點小貴,一般是1600日元一個,換算成人民幣的話是105元左右。不過如果是以時薪來算的話,日本最低的時薪也是900日元(50元),工作不到兩個小時就能買一個西瓜,這麽算的話也不算太多。
吉野順平的媽媽在這裏選用西瓜來招待主角一行人,也是希望順平在轉學後能夠得到一點照應,也許沒有很多照應,但是這也是母親能為孩子做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了。(現在是九月份,秋初,西瓜即将下市,價格會貴一點)
感謝在05·22日空投了256枚月石的小天使們,因為後臺查看不到具體名單,只能在這裏感謝知名不具的小天使們了,麽麽噠~感謝在2021-05-2221:10:19~2021-05-2318:3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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