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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替身的勝利
作者:神工
文案:
林木因為一張跟姚麓的前男友八分相似的臉而成為替身,本來他大學畢業後打算光速脫離姚麓的魔掌,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開始死纏爛打了,這個世界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內容标簽: 年下 都市情緣 天作之合
搜索關鍵字:主角:姚麓,林木 ┃ 配角:姚路遠,吳霆,王明明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愛上你,始于顏值,陷于性格
立意:珍惜身邊人
☆、林木是個漂亮的男人
林木是個漂亮的男人,但姚麓很有錢,身邊從來不缺漂亮男人。無論感情還是x愛,最初都要有一次怦然心動,林木與姚麓的孽緣,始于林木的這張臉,它與姚麓高中的男友至少有八分像。
姚麓的指尖撫過床頭櫃上的相框,上面的林木正在腼腆地笑着,他的目光中仿佛蘊含着宇宙的浩瀚星辰,笑容像春日的風,溫暖和煦,熨帖人心。
在一起三年,姚麓突然有了想在白天看一看林木的沖動。這種沖動來的毫無預兆,也許是昨日的林木太過乖巧,讓他産生了溫情的錯覺,總之,姚麓身随心動,等腦子冷卻下來的時候,他的超跑已經停在了雲大的校門口。
雲大是海城最好的大學,全國排名居于top3,基礎學科和人文學科師資力量雄厚,吸引了衆多少年精英為之奮鬥。
姚麓冷靜下來後,開始猶豫要不要下車。他跟林木雖然有過共赴雲端的經歷,但白日裏的他們就像對方不能言說的秘密,他們的親密只存在于暗夜裏。
猶豫之間,視野裏走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手持文件,側着頭詢問旁邊男子的意見,對方則好脾氣地笑笑,指尖在文件上指指點點,像在悉心解釋着什麽。
姚麓在超跑裏看着林木大惑得解後朝那個陌生的男人仰頭微笑,對方溫情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握着方向盤的手突然一緊。
不遠處的畫面真是紮眼,對所有物的占有欲讓姚麓只猶豫了一瞬便下車了。
他身量高,肩寬腿長,身材比例絕佳,加上被金錢嬌養出的氣質,站在一衆大學生中,想不搶眼都不行。
果然,他一下車,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挎着小包和姐妹出去逛街的妹子側頭指着姚麓互相品評着他漸漸走遠,林木像是被上帝的神谕提醒了一樣心有所感地望向姚麓這邊。
姚麓清晰地看見林木跟他對視後臉色一變,那不是一個好的表情,姚麓一看便不悅地擰起眉頭。
學長見林木看向姚麓,兩人無聲對視,便問道:“是熟人嗎?”
林木勉強一笑,歉疚地對學長說道:“是的,對不起了學長,我可能要先走了。”
學長笑了笑:“沒事,你去吧,下次再聊。”
姚麓在車門邊等着林木,只見他慢吞吞地往自己這邊走,仿佛這裏等待着他的皆是慘烈的刑罰,只要慢一點過來,就能晚一點遭受虐待。
等他走近前來,姚麓失去耐心,一把将他扯到自己面前,眯眼道:“長本事了是吧,背着我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林木糾正道。
姚麓沒想到他竟然會反駁,手上陡然加了力氣,聲音有些陰沉:“那你跟他有說有笑的,以後在外面注意點,別沒事就/浪。”
白日裏的相見果然是不美好的,抛去了情/欲和短暫的溫情錯覺,兩個人都要直面對方的真實性格。
金錢關系帶來了關系的不對等,林木沒辦法跟姚麓這樣頤指氣使,他的性格也不允許自己去做傷人的事、說傷人的話,他只得開口問道:“你怎麽來了?”
姚麓的手仍舊抓着他的手腕,這姿勢在外人看來很是暧昧,林木不太想被人圍觀,試探着邁步往車裏走,于是姚麓便像一個耍脾氣的小朋友,被家長領進了車裏。
他坐好後,見林木要往後面坐,橫着眉毛命令道:“你拿我當司機呢,坐副駕駛。”
林木從善如流,轉頭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車門關上後,超跑突然像箭一樣射了出去,林木看他又要發瘋,急道:“我畢業論文還沒寫完呢,今天還要約同學見面商量,你快停下。”
姚麓不為所動,譏諷道:“又是要跟哪個哥哥見面?今天要是讓你下車,老子他媽就從此改姓!你想都不要想!”
林木跟了姚麓三年,自問對他的性格很了解,但了解是一回事,他的話姚麓是根本不會聽的。
林木很聰明,跟姚麓在一起不久便知道自己能得姚麓青眼,純粹是因為自己這張與他初戀相似的臉,那時林木心想,一個替身的保質期是不會長久的,那時他急需用錢,情急之下跟了姚麓,後來母親的病治好了,他也在靜靜地等待着姚麓玩兒膩的一天。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姚麓始終沒有一點分開的意思,如今竟然把夜裏的會面延伸到了白天,林木突然有了些難以言喻的危機感。
他年紀輕輕給姚麓這麽個混小子當情人,如今眼看就要畢業了,他成績好,前途一片光明,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走投無路了,但情人的身份畢竟隐晦不光彩,他要走上社會了,他想給自己一個全新的開始。
姚麓以前經常誇他懂事乖順,都是些床笫間的情話,雖說當不得真,但林木卻覺得這些品質都是姚麓對初戀的評價,在情誼正酣的床榻上把這些美好一股腦兒傾吐給了自己。
林木心情好的時候照單全收,心情不好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是個垃圾桶,需要沒有脾氣地承受姚麓過往的碎片。
如今他想掙脫桎梏,但又不敢正面沖突,心想着要想分手,必須要姚麓主動厭棄自己才行,否則自己主動提,男人的好勝心被激起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他定了定神,語氣有些強硬道:“你給我停車。”
姚麓在專心看路的時候冷不防聽到這樣一句話,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分神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林木重新好脾氣道:“停車。”
這句話還不算太過分,姚麓沒有停下,但是問道:“你要幹什麽?”
林木語氣有些軟:“我突然想起來海濱商場上了些新衣服,我快畢業了,得挑兩件準備成為社會人啊。”
姚麓這人吃軟不吃硬,聞言有些猶豫道:“現在去買啊?”
林木不說話,瞪着濕漉漉的眼睛乖巧地看着姚麓,姚麓差點兒把持不住,很沒有原則地道:“行行行,買吧!”
他在一個路口扭轉車子的方向,朝海濱商場疾馳而去。
☆、姚麓這種男人是絕對不能沾的
海濱商場,海城最好的商場,全國連鎖,富人的銷金窟,窮人一看便要望而卻步。
林木在車裏時心裏是這樣盤算的,以後自己的一切行為方式和思想準則都要跟姚麓那個初戀完全相反,姚麓一旦在自己身上沒有了感情的投射、對往日的溫習,想必會随手丢了他。姚麓雖然總說要忘記初戀——他在林木面前并不諱言,林木卻從來不信他。
進入海濱商場,保安和工作人員友好地沖兩人打招呼,林木熟門熟路地往三樓貴賓區走,姚麓難得來一次商場,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林木。
不怪他走的慢,他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只能跟着林木一步步往前走。
如今同性婚姻早已合法,兩個俊男走在路上,姿态只要稍微親密一點,人們都會本能地把他們往夫夫上想,而不會覺得他們是兄弟。
姚麓和林木一起來買衣服,姚麓一看就是要付錢的人,店員殷勤地為林木介紹着這一季的新款,毫不吝啬地對林木的外貌和品格進行了誇贊,雖然小林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看出了自己的品格。
但他最終大手一揮,指點江山地決定道:“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些個,我都要了。”
店員眼睛登時一亮,姚麓腳下突然一軟,他伸手攬住林木的肩膀,好像突然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他疑惑道:“你今天出手怎麽這麽闊綽了,我記得你不是挺節約的嗎?”
林木拉下臉來:“你不給我買嗎?”
姚麓根本不是哄人的料,他自己就有一身的王子病,林木本來以為姚麓會當場甩臉子走人,或者直接當着衆人開口大罵:“你他媽的是誰啊,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敢跟老子耍小性子?”
然而……
姚麓只是呆愣一瞬,然後說道:“當然不是。”
林木:“??!!”
姚麓跟林木貼着腦袋說道:“那幾件都不好看,我不喜歡。”
林木笑了笑,姚麓以為他同意不買了,自己也因為他的順從而笑了起來,然後在剛要跟店員說不要了的時候,林木雖然微笑着卻很強硬地說道:“我就要這些。”
他就不信了,姚麓這個混球能不發脾氣讓着他?他不太信,越激他他就會越快地爆炸。
林木知道姚麓從來沒有了解過他,對他所有的感覺都是從肖揚這位故人身上遷移過來的,是以林木從跟姚麓上床開始,就像個手辦娃娃一樣任他打扮,聽他腦殘地把那些不屬于自己的品質牽強附會到自己身上,配合着這個有錢的神經病一起演出。
如今他不想再演了,所以過往隐藏起來的自己的性格逐漸顯露出來,跟姚麓正面交鋒,他得讓他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美夢破碎,做夢的人就該醒了。
姚麓對于林木的強硬始料未及,他啧了一聲,有些不滿地瞪了林木一眼,林木不争氣地一哆嗦,他暗道自己沒出息,也準備好了承受姚麓的語言暴擊。
然而暴擊并沒有如期降臨,姚麓卻掏出自己的卡,他有些煩躁地付了賬,又不甘心地擰了林木的鼻子一下,下手不輕,林木痛呼一聲。
姚麓顯然還沒解氣,趁着店員忙碌地包裝的時候附到林木耳邊低聲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哈,明天別想下床了我告訴你,這些東西,都肉/償吧!”
林木瞪圓了眼睛,看起來像只驚恐的小老鼠。姚麓勾了勾嘴角,把林木又往自己懷裏帶了帶,靜靜地等着店員把東西包裝好。
不對,這一切都太不對了。
預料的情景一幕都沒有出現,林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覺得今天的姚麓簡直跟吃錯了藥似的,脾氣好的真是不像話,要是他以前也是這樣一副順從地疼愛人的模樣,林木不至于跟他上了三年床還不動心。
他只能把一切都歸結為偶然,心想今日就算不成,難不成他還日日都不成嗎?姚麓不會一直縱容他,他總能找到擺脫他的機會。
果然,店員包裝好所有的東西後,姚麓沒有一點伸手的意思,他眼看着林木大包小包地拎着買的東西,還在後面責怪他:“都說不讓你買了,你偏不聽。”
林木把快脫手的幾個袋子往手上提了提,心裏冷笑,就你這不幫忙還說風涼話的樣,你擎等着打光棍兒吧你!
一中午的時間浪費了,林木生了一肚子氣,也沒有學習的心思了,姚麓自作主張地在午飯後把林木叼回了自己的老巢,跟林木白日宣/淫起來。
林木眼見這人的惡劣,在床上也有些敷衍,姚麓看着林木的目光越來越疑惑,大概是在納悶以前配合默契的人怎麽突然不默契了,林木的神經陡然一震,心想不行,要是他因為自己而開始懷疑自身的魅力,那肯定是要在他身上找補回來,他可不能幹這麽蠢的事。
想通了這點,他趕緊環住姚麓的脖頸兒,湊上去親他的嘴角,姚麓沒想到林木今天竟然這麽主動,心裏很激動,不多時就繳械投降了。
林木被他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好不尴尬,眼神一時沒收住,讓姚麓看出了點兒責備。
他的目光有些幽怨,看起來自有一番生氣,姚麓很快重整旗鼓又來了一次,這下林木被他弄的說不出話來了,兩人別的不說,床上還是很合得來的。
激情過後,兩人都懶洋洋的,姚麓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林木的背,林木被摸的癢癢,扭了扭身子掙脫開,他神色恹恹,看起來一副随時準備入睡的模樣。
姚麓出神地看着他,總覺得他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到底哪裏不同說不出來,但是今天白日裏相見,總體來說是歡愉的,他很喜歡。
林木如果知道姚麓對于今天相見的評價還不錯,估計會想捶死自己,他并不想給姚麓留下什麽好印象,雖然相遇的最初,他是努力為對方留了好印象的。但他有一套自己看人的準則,時間長了,就知道姚麓這種人并非良人,是絕對不可以沾染的。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
紅塵是姚麓和肖揚分手的地方,那時姚麓還是個貧苦的孩子,跟自己有錢的老爸老死不相往來,努力固守着貧窮的身份,守護着自己的愛情。
肖揚是學校的天之驕子,很活潑,長的也好,家裏有錢,在學校裏叱咤風雲,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也是姚麓的。
姚麓暗淡的生活,因為有了這樣一個人才有了一束光,無比慶幸的是,這束光真的走進凡塵,來到了姚麓的生活裏。
姚麓那時候簡直像做夢一樣,把肖揚放在心尖尖上,用心呵護,唯恐讓他受了委屈,與如今這副自私的模樣很不一樣。
但是,少年的戀情就像昙花,花期很短,開過之後便免不了凋謝的命途,肖揚高考之後出國了,他理智地跟姚麓分了手,毫不在乎他的挽留。
紅塵酒吧裏,一杯酒祭奠過往的感情,肖揚抽身很潇灑,但是姚麓卻差點兒被打擊地爬不起來。
那時在酒精的麻醉下,姚麓神志迷蒙,他只記得旋轉走位的光線,記得嘈雜的背景中有一道輕柔悅耳的聲線在靜靜歌唱,他于是便在那歌聲中漸漸被撫慰了,一覺天亮。
第二天,他宿醉未醒地走出酒吧,彼時天空一碧如洗,萬裏無雲,鳥兒在枝頭啁啾,行道樹在大地上投下陰影,萬物都在夏日裏歡快熱烈地生長,他卻沒了方向。
媽媽去世了,混蛋老爸還不知在哪個情人的懷裏準備再生個小的,他沒媽疼沒爹愛,老婆也跑了,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承受着人生中莫大的痛苦,那一瞬間姚麓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命運就是這樣的峰回路轉,姚麓消沉了一個多月後,他那個沒良心的爹找上門來了,言語裏都是親熱,說想把他接到自己身邊享福,與姚麓重續父子之情。
姚麓沒忘他爹是怎麽抛棄他媽的,心裏對他有十成十的恨,但是他知道自己眼下什麽也沒有,但是爸爸卻很有錢,如果他也有錢……他就可以去找肖揚了。
他就是為了肖揚回到老爸身邊的,但是當他出國時,肖揚已經重新跟另一個小帥哥打的火熱了。
姚麓不傻,從肖揚不告訴他自己要出國、到狠心分手,再到重新找男友,這一切都明擺着他對自己并非多麽留戀,姚麓以前對肖揚有多少感情,日後就多後悔自己瞎了狗眼。
回國後的姚麓意志消沉,在紅塵裏天天買醉,他那個時候就想,自己反正也沒什麽未來了,把未來毀在紅塵裏算了。
一天,他喝的正上頭,吳霆來了。這個人他不陌生,但也不怎麽熟悉,兩人的父親是一個圈子裏的。
吳霆這個人有點自來熟,一看姚麓獨自買醉,貼心地聽兄弟倒苦水,然後推心置腹地開始支招,最終把在紅塵駐唱的林木送到了姚麓床上。
緣分就是這樣來的,第二天姚麓在酒店的床上看到身邊那張熟悉的臉時,以為自己穿越了呢,但定睛一看,又覺得這人跟肖揚還是有點兒差別的。
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林木悠悠轉醒,姚麓愣愣地看着他,心中突然有了決斷。
他居高臨下地對林木道:“你願意跟着我嗎?”
他這個時候還沒有被金錢沖刷,詢問的時候都帶着蹩腳的底色。
林木呆了呆:“什麽?”
姚麓深吸一口氣:“我可以給你錢,”他直視着林木,一字一句道:“很多很多錢。”
林木抿了抿唇,在姚麓等待的目光中慢慢點了點頭
☆、你在笑什麽
林木睡醒時,太陽已經西沉,晚霞映紅了西邊的天空,看起來美麗又壯觀。
林木被姚麓圈在懷裏,沒頭沒腦地問道:“你不是應該在公司上班嗎?”
姚麓閉着眼睛低聲道:“那個破班兒有什麽可上的?不上照樣有花不完的錢,我幹嘛要去遭那份洋罪?”
林木苦惱地抿了抿唇,他背對着姚麓,後者自然是看不見的。
林木這人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性情比較涼薄,在姚麓的兄弟們看來,林木只是姚麓手中一個漂亮的小玩意兒,他喜歡姚麓很有分寸,是個懂事的人。
然而事實卻是林木的理智強大,将感情把控地十分牢固難以撼動,也許在跟姚麓的相處中動過點真心,但發現他是個沒良心的混球後他就把那點真心收回去鎖了起來,不肯放出來半分。
所有的真情,其實都是演戲。
想想姚麓也是挺可憐的,他總以為林木愛他愛的不得了,其實這愛宛如水中浮萍,不定哪一日就被大水沖跑了。
手機鈴聲響了,舒緩的輕音樂傳入耳際。
“喂,對,是我。”林木一本正經地接着電話,姚麓惡作劇之心大起,手指不老實地在林木的身上逡巡。
林木一把抓住那只作/惡的手,接電話的聲音都抖了抖,姚麓悶笑起來,沒有因林木的阻止而停留,反而整個人欺身上前,與林木呼吸相聞。
他清晰地看見林木因他的忽然靠近瞳孔放大,呆愣一瞬,電話裏的人還在自顧自地說着,姚麓瞅準時機把電話奪了下來,幹淨利落地挂斷電話,然後将人壓在身下,沒完沒了地親了起來。
林木的抗議聲都被姚麓堵在了喉嚨裏。
“叮咚~”有人按門鈴,林木伸出手去推姚麓,被他不滿地扣住雙手壓在了頭頂,林木使勁踹他小腿,提醒道:“有人,有人!”
姚麓不悅地咬了林木一口,翻身下床去開門。他随意披上浴袍,胸口位置大開,拉開門後直接愣住了。
姚麓這處公寓姚父是知道的,但從來沒來過,倒是姚麓的狐朋狗友們隔三初五地前來嗨皮,是以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打上門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姚父臉色鐵青地看着姚麓胸前的咬痕抓痕,怒道:“我說你怎麽不接電話,原來是在這裏跟人鬼混?!”
他一把把姚麓推開,進門便去沙發上徑直坐下,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
姚麓對姚父沒多少感情,當年父母離婚,他跟着母親過着苦日子,父親從來沒有過問過他一句,卻在各色海城美人的懷裏逍遙,等他年紀漸長,孩子卻再沒生出一個時,突然想起來流落在外的姚麓,這才知道把人接回家來。
那時姚麓早就長大成人了,他知道老爹除了他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行事肆無忌憚,根本不把他老子放在眼裏,他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覺得這有一半還是老爹的功勞——心裏沒有什麽人,根本沒有牽挂,不珍惜別人,也不珍惜自己,這是缺愛的前半生帶給他的刻痕。
姚父瞪着姚麓道:“跟你說了今晚有相親安排,你耳朵讓狗啃了?”
姚麓皺着眉頭掏了掏耳朵,神情滿是不屑:“我記得跟您說過的吧,我不願意去。”
姚父怒道:“你這個不願意那個不願意,我倒是要問問你,你願意幹什麽?”
姚麓煩躁道:“您別管我了行嗎?誰愛相親誰相去,反正我不去,您給我選的那些女人是沒人要了嗎?天天扒着我算怎麽回事兒?”
姚父聞言怒火更旺:“你竟然還有怨言?人家要不是看我是你老子,你以為人家稀的搭理你?”
“那就別搭理我,您要是不樂意認我,我也可以不是您兒子。”姚麓把頭別開,對抗道。
姚父抽搐着去摸自己的脖子,險些被氣暈過去,姚麓冷漠地看着姚父,表情混賬地不行。
林木聽見外面大吵,用腳趾頭都知道是哪路神仙來了,除了姚麓的父親,誰敢罵金尊玉貴的姚公子?
他撇撇嘴,但是想起姚麓臉色不善憋着氣的模樣,又覺得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姓姚的活該啊哈哈哈。
他坐在床上盤着腿,模樣像是佛家弟子打坐,笑容燦爛無比,喜悅從心底裏汩汩流出湧向四肢百骸,他沉浸在這樣歡快的情緒裏,忘乎所以。
“你在笑什麽?”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林木頭頂響起。
乖乖,都說樂極生悲,林木高興地都沒聽見姚麓的腳步聲,這下被逮了個正着,他都來不及掩飾,只能扯謊道:“哦,我媽剛才給我發消息說讓我這周六回家吃飯呢。好久沒吃她做的飯了,突然想起要回家,還挺高興的。”
“哦,”姚麓竟然沒有懷疑,“先別回去了,周六你跟我出去一趟。”
“幹什麽去?”林木有些警惕。
姚麓惡劣一笑,扣住他的下巴威脅道:“去賣了你。”
林木可不信,但他的戲很足,聞言瑟縮了下,姚麓心情大好,揉了揉他的腦袋溫情道:“寶貝兒放心吧,你這麽好,我怎麽舍得把你賣給別人呢?就出去聚個餐,很快就回來。”
☆、我親過你
相親這種事,無非男女帶着籌碼上桌談判,若是大家都滿意,自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滿意,倒也沒什麽損失。
姚麓在多次抗拒無果後,終于還是同意參加父輩安排的相親。
但他也沒打什麽好主意,他像個天生的壞小子,總要從惡劣地捉弄他人中才能獲得歡愉,就算賠上自己,也覺得沒什麽可惜。
林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臨的是什麽,只是乖乖地穿好了自己之前在海濱商城買好的衣服,随着姚麓的車來了一個格調頗為高雅的地方。
下車後姚麓一反常态地強勢地摟住了林木的肩膀,這讓一向謹小慎微的林木警鈴大作,他雖然沒有把姚麓的狗爪子拿下來,但也決定做好随時就溜的準備。
兩人進入的地方是海城有名的餐廳,整體裝潢側重于傳統文化,放眼望去盡是一片古香古色。
潺潺的流水自一樓中央的水渠中緩緩流向前方,幾尾鯉魚順着水流歡快地游動着,時令已經進入夏季,水流帶來的氤氲水汽使人神清氣爽,心底透亮,這實在是個幽會的好地方。
林木從來沒跟姚麓一起出來吃過飯,而且聽他那意思,這次是要跟別人一起,林木不喜歡跟姚麓的朋友們扯在一起,也不愛聽他們庸俗地打趣,想到待會兒要面對一片烏煙瘴氣,他就覺得額角抽動。
姚麓進門之後就左顧右盼不知在找誰,林木眼睛盯着他,忽然見他眼前一亮,林木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竟見不遠處有一妙齡女子優雅地等待着。
嗯?林木大呼不好,這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竟然帶我來相親了,失策失策,我早該想到的啊!
他隐隐有些想跑,誰知姚麓的手臂跟鐵鉗子一樣抓着他不放,他總不至于駁他面子吧?要不要跑?
這是個問題。
跑吧,姚麓肯定會發火,他發火會不會厭棄我呢?有可能。不跑怎麽辦?說不定他爸知道我們的事會來反對我們倆,姚麓這個人一身反骨,到時候說不定跟我難舍難分了就。
這可不行。跑吧!
他試探地扭了扭,姚麓低聲呵斥:“老實點兒。”
他低垂着頭,鴉羽似的眼睫扇動着,從于寧的角度看去,只見姚麓似乎在對着林木低語,溫柔極了。
林木還在小幅度的掙紮,沒有完全放棄反抗,他低聲道:“你放開我,你這樣攬着我我不舒服。”
姚麓哼了一聲:“我攬着你的時候還少了?我還抱過你,親過你,你怎麽不……”
林木眼見他越說越下/流,驚呼着去捂他的嘴,他可是很要臉的,不會像姚麓一樣拿着下/流當情趣,有人三三兩兩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對兩個男子的親熱之舉見怪不怪。
姚麓似乎對林木這一動作十分滿意,他的眼中漾開盈盈的笑意,嘴角微勾,在林木白皙的小手心裏綻開弧度,讓林木心裏癢癢的。
他心慌氣短地要收手,姚麓可沒那麽容易放過他,他一點兒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抓着他的手就不放,把玩着白嫩嫩的指尖,高高興興地就要往嘴上湊。
“姚少爺小兩口耍花槍,可讓我好等啊!”剛才等待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他們身邊,林木悻悻地別開臉,對“小兩口”不置一詞,在無人處嘴角抽搐了一下。
姚麓完全沒有被人發現的尴尬,反而把人摟住了,他無所謂地道:“既然看見了,也不瞞着你了,這次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有喜歡的人了,你趕緊去找下家吧,晚了可就要被別人搶跑了。。”
于寧很有禮貌地笑了笑:“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話既然說開了,那今天也沒必要吃飯了是吧,那咱們散了吧!”
姚麓回以笑容:“再見。”
于寧沒搭理他,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們回你家
姚麓抓着林木的後頸使勁摩挲,林木這人生的白,很有點冷白皮的意思,平時稍微在那片凝脂皮膚上用點力,很快就會起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他就像一個依戀着姚麓的小動物,喜怒哀樂全都是主人賜予的——姚麓自己這麽認為的。
林木的後頸泛起了紅色,看起來妖豔昳麗,細膩的白配上晃眼的紅,兩種顏色交織彙入眼底,讓姚麓的眼神越來越暗。
他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林木一看他要發//情,心裏叫苦不疊,以前夜裏再怎麽能折騰,畢竟白日裏不會相見,他的生活還勉強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今他跟姚麓白日裏相見,又随着他鬧了這麽一出,說不定姚麓一高興就會生出攥緊他的心思了,他真的不太稀罕。
姚麓見他出神,不滿彈了林木的額頭一下,林木驚呼一聲,就看見眼前的人露出一口得逞後的小白牙,看起來就像鋒芒畢露身量初長成的野獸,又可愛又招人恨,偏偏讓人發作不得。
不得不說相貌好的人就是占便宜,林木跟了姚麓三年,有時也會被他的皮囊蠱惑,對他心軟由着他胡來,不過他大多數時候實在太可恨了,可恨到優點被一籮筐的缺點給抵消了,所以林木心底裏是願意跟他保持距離的。
皮囊再美,如果沒有一顆真心,那也不屬于自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如果硬要取來,會招致災禍的。
姚麓今天心情好,人也變得粘糊,他抓住林木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帶着人徑自上了三樓包廂。
三樓貴賓區的包廂價格不菲,與一二樓相比,可說是雲泥之別。
差別不同,服務也不同,姚麓一直聽吳霆叨叨這裏花樣多,能讓人玩兒的盡興,他本來沒什麽心思,但帶着林木來之後突然靈光一閃很想試試。
林木渾然不覺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活像小白兔被拐進了狼窩,眼看就要被吃抹幹淨。
一扇門應聲打開,一對男女嬉笑着從包廂裏出來。姚麓的腳步突然頓住。
他步子大,林木跟的很吃力,一下沒剎住,撞到了姚麓背上,姚麓把他抓到身前煞有介事地揉了揉,林木心裏哀嚎,這下倒好,更痛了。
姚父跟自己秘書剛從包廂出來,若是在別的地方遇見,姚麓還能當他們就是吃了頓飯,要是在這裏相見,再結合以前姚母癫狂的怒罵,姚麓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姚父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看姚麓箍着林木,就像只雄獸護着脆弱的雌獸,在對外露着獠牙,一瞬間怒氣爆棚。
老子他媽的供你吃供你穿,最後還得受你的氣,我是有多賤啊!
姚父不是個好人,對姚麓也算不得多好,他的感情不見得比姚麓對他深多少,只是因為傳宗接代的觀念重,自己又生不了了,才把姚麓接回來,承受着這個兒子經年積累的怨氣,只想着留個種給自己養老送終。
今天秘書神秘兮兮地塞給他一份報告,那張圖像昭示着新生命的來臨,姚父心裏別提多高興了,本來打算跟秘書胡鬧也就此作罷,甚至還承諾她如果能生出男孩,就把她娶進門。
當姚麓不再是唯一的孩子,他就有了把他掃地出門的底氣。
姚麓并不知道自己親爹在打什麽主意,他只認定眼前的兩個男女是紮眼的髒東西,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帶着林木一刻不停地就出了門。
林木見他周身萦繞着萬古寒氣,吓得跟個鹌鹑似的,姚麓把他塞上副駕駛後,自己也上車駕着超跑飛馳而去。
林木看他開的快,跟不要命似的,哆哆嗦嗦地開口:“姚麓,你慢點兒開,我……我害怕。”
他臉色慘白,實在招架不住姚麓這麽風馳電掣地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