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沈陌空幻缥缈的聲音,仿佛從夢中飄過來,帶着曾經有過的深情。

“你怎麽又來了?你不是走了嗎”卿若花側卧在床上,空洞無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似是在看他,又似在透過他看別的什麽。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蜷縮起身子,低着頭喃喃自語道:“肯定又是做夢了,又做夢了,昨天晚上你還來跟我說要走了的”

“閉上眼睛……只要閉上眼睛,等醒了,你就不見了,就不會再想了。”

她說着便真的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的縮在哪裏,仿佛真的看不見了一般,只有眼角的淚水迅速滑過臉頰,落在身下厚重的毯褥裏,頃刻消失不見。

她恍若不覺,纖長卷翹的睫毛一抖一抖的,覆蓋在眼睑下方,映着蒼白的臉頰越發毫無血色。

沈陌顫抖的手停在她臉頰上方,生怕輕輕一碰,她就會斷氣一般。

心裏疼的一抽一抽的,仿佛被刀絞過一般。

她以為自己睡了很久,渾渾噩噩再醒過來的時候,他依舊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帳篷裏昏暗的光線聚在他身上,光華點點,像是一座精致的繡像,意氣風發,俊毅非凡。

“你怎麽還不走?”雖然剛剛醒過來,可是她還是很累,勉強半睜着眼睛,迷茫不解的望着他。

“若……若……”明明早已在心中叫過千次萬次的名字,竟哽咽幾度才完整說出來。

卿若花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低頭望着被子上繡的團花,愣愣道:“算了,你要待就待吧,反正……反正都是要走的。”

沈陌眼眶熾熱,淚水轟然墜下,再也遏制不住心疼,伸手将她摟進懷裏:“我不走,再也不走了,永永遠遠陪着你”

卿若花仰頭看着他,泫然淚下:“騙子,連我哥都走了,我哥死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他的!都是我!”絕望的臉上突然又綻放出凄迷的神色:“還好,還好你走了,不然……不然也被我害死了”

“你哥他沒死,他還活着!”

聽到卿若桐沒死,卿若花似乎清醒了一些,卻依舊不敢置信道:“騙人,我哥活不成了,他中了楚吟疏的毒,活不成了,不可能活了”

沈陌抱着她不停發抖的身子,心疼道:“他是中了毒,但并沒有死,你忘了雲海雪狐了?雖然雲海雪狐也并不能完全解毒,但至少緩了毒性,你哥現在只是昏迷不醒,等找到鬼醫,就能解毒了。”

“真的?”卿若花昏沉的大腦終于醒了過來,随即又搖搖頭道:“不對,我是在做夢對不對?不然你怎麽會在這裏的?你那天明明很生氣,氣的我被抓上戰場都再也沒見到你。”

沈陌手掌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低頭細細的吻在她的眼睛上:“我沒走,你也不是在做夢。我沒去,是因為我要想辦法進來救你”說着握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你沒有做夢,不信打一下試試疼不疼。”

卿若花手指顫抖的貼着他的臉,感受着肌膚下暖暖的溫度,喃喃自語道:“我舍不得,就算是做夢,也舍不得”

沈陌心中又是一陣鈍疼,低頭吻住她的唇:“我會讓你知道這不是夢”

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褪下,糾纏在一起散落在地上,仿佛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玉雪肌膚與他健碩的身子交合在一起,像涸轍裏兩尾游魚,絕望而瘋狂。

隐隐的刺痛貫穿身體,卿若花在他迫不及待進入的時候,終于醒了過來,整個身子一僵,不過一刻便沉淪在沒頂的快感之中,雪白的身子随着他狂烈的掠奪而不停顫動。

顫抖不止的身子最終淹沒在沈陌深深的一挺之中,炙熱的溫度,在身體最深處噴薄,綻放,将兩個顫抖的靈魂融合在一起。

許久,兩個人才從濃烈的激、情回味過來。

“還是夢嗎,嗯?”沈陌愛憐的吻着她耳垂下淋漓的香汗,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滑過碧綠的荷葉露水。

“誰……誰做夢了……”卿若花低低的咕哝一聲,不好意思的轉身,潮紅的臉頰,嫣然如被美酒沁染過的醉海棠,浮起一層淡淡的胭脂色。

卻忘了,沈陌下面還在她的身體裏,這一動,縱使才經□□的沈陌忍得住,他熱血方剛的身體又如何忍得住,立刻被磨的起了反應,迅速硬挺起來。

“若若…”沈陌可憐巴巴的擡頭看着她,明亮的眼眸裏星星點點,寫滿了欲求不滿。

卿若花開始還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等感受到身體裏蠢蠢欲動的炙熱才反應過來,臉瞬間紅的像一只煮熟的蝦子,羞得幾乎不敢睜開眼睛,撇過頭嚅嚅道:“你……快點,別被人撞見了……”

沈陌看着她雖然羞澀卻不掩疲憊的蒼白臉頰,終究忍了下來,趴在她身上平息了許久,才緩緩吐了口氣,意猶不舍的躬身撤了出來。

卿若花看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清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紅着想要自己來,卻被沈陌擋了回去。

感受着他略有些涼意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卿若花滿臉通紅的扯過被子蒙住了腦袋。

趁着他開始清理自己時,趕忙穿好了衣裳。

沈陌穿戴好之後,回頭看着她身上單薄的衣衫,輕輕皺了皺眉,拿了一件厚厚的外袍替她穿上。

卿若花好不容易穿好,見他又拿出一件赤金絲的孔雀氅披在自己身上,不由的眉頭發苦:“穿這個做什麽,太熱了”

“我與青楓商議好,她出戰引開豫王,我進來救你,不過她也撐不了多久,所以要趕緊離開,你發着燒,路上容易着涼,穿上這個暖和一些。”

卿若花這才點了點頭,安靜的讓他為自己披上孔雀氅,問道:“我哥真的沒事?”

“連我也不相信嗎?”沈陌系着孔雀氅的束帶,漫不經心道。

卿若花慌忙搖頭,仿佛生怕他生氣似的:“不……不是,我相信的……相信的!”

沈陌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尖仿佛被擰破了一般,疼得透不過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