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今天仍舊心情不爽。
因為他又被他的死對頭太宰治那個混蛋給耍了——這種事已經連續發生了快半個月了。他終于忍無可忍, 跑到了太宰的家裏讨要說法,活像一個踢館的。
他喊着太宰的名字,卻沒人應。換平常的話太宰早就跳出來和他battle了, 莫非是不在家嗎?不,那只該死的青花魚說不定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了。
中也這樣想着, 又一腳踹開了太宰的房門。
在那裏, 他看到的是——
亂七八糟的房間,東倒西歪的酒瓶, 以及淩亂的衣物。
再加上, 在太宰治的床頭, 竟然還有一名被手铐铐起來的女孩子。
你坐在床上,尴尬地和中原中也對視數秒,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自己該開口說些什麽。
對面的男人也是同樣, 雖然“對不起打擾了”和“為什麽太宰這家夥的房間裏會铐着女孩子啊!?”這兩句話同時在他腦海裏浮現出來,可他一時半會間也分不清情況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
如果是前者——就算他是來找太宰算賬,這時間也太不湊巧了。畢竟中也也沒有想特意來打擾別人興致的惡趣味。話說回來, 原來他還有這種興趣的嗎???
如果是後者——太宰治,你真是個人渣!我橫濱正義熱心市民(劃)中原中也是不會視而不見的!
“請、請問你能幫我解開這個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中也此刻感受到的尴尬(畢竟你也覺得尴尬萬分), 你決定先開口求助。
可以啊——原本準備這樣回答的中也, 在剛擡起手的瞬間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如果你是被太宰拷在這的“敵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和他是什麽關系?”中也問你。
“欸?”原本以為中也會二話不說幫你解開手铐(不如說是把手铐捏碎)的你愣了, 支吾半天才回答,“……那個,我也不知道我和太宰先生應該算是什麽關系。”
聽到你這樣回答的中也腦回路是這樣的:
如果毫不猶豫回答說是“女友”的話,要麽是真的女友、要麽只是敵人為了混淆視聽而在瞎說, 只有這兩種可能。到時候只要讓你交出證據就行了。
可若是像你這樣回答,這不就能說明——你是個被太宰玩弄感情甚至還沒确定關系的可憐少女了嗎!?
況且你看上去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無論怎麽看都只是一位平凡的普通女孩。
“那你是自願被铐在這的嗎?”他又問。
“當然不是呀!”你拼命搖頭,“雖然說我和太宰先生說好會在這裏等他,可我一點都不想被铐起來呀!你知道我的手腕現在有多痛嗎!我又不是什麽抖M女!!”
——而且我已經快憋不住了啊救命啊!!!
什麽,原來不是嗎!
中也內心大驚。
“他人呢?”中也繼續問。
“太宰先生說他去執行任務了。”你如實回答,“可能晚上才會回來吧……所以我要待在這裏,一直等到他回來為止。”
“啧。”中也惱怒地咂嘴,雖然他一點都看不慣太宰平時沒事就愛把女性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行為、害的不少女孩子為他哭泣,可這畢竟都是你們的私事,他也不好幹涉。
中也繞開倒在地上的酒瓶,朝你走來,伸出手碾碎了拷在床頭的手铐。
左手終于從冰涼的器物中解放的你感嘆着:“我終于解放了,謝謝你!”
你看着自己被手铐铐了好幾個小時的手腕,可能是因為你剛剛睡着了、沒注意左手的重心的緣故,左手手腕附近已經被手铐給壓紅了。
可惡的太宰治,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找你算賬!
“哦。”中也回應你一聲,既然太宰不在這、他家還有客人,那他也沒理由繼續在這鬧事了,在他準備離開房間回去繼續執行任務時,又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你說,“姑且給你一個忠告吧。”
“嗯?”你歪頭,看着中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說,“什麽忠告?”
“……女孩子不要随意糟蹋自己。”中也撇過頭,“那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把他的花言巧語當真的話是會受傷的。”
哦——
你以拳擊掌,完全了解了狀況,中也他把你當成了被太宰治哄騙的可憐少女了!
“聽、聽我……”聽我解釋啊中也先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這樣的!!我才不是什麽被太宰治哄騙的可憐少女呢!!!
……正當你準備這樣說時,被中也的手機來電鈴聲給打斷了。
他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你做出了“你請”的手勢後順手接了電話:“Boss是我,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你應該慶幸,還好此時森鷗外恰好打電話來打斷了你,不然你就要順口喊出中也的名字了。到時候你又得花時間給眼前的人解釋什麽叫做反穿、什麽叫做紙片人、文豪小野狗又是什麽之類的了。
說不定你還會被中也上交給國……啊不,上交到森鷗外手上。
“我知道了,我就在附近,馬上趕到。”
中也啪地一聲合上自己的翻蓋手機,因為時間緊急,他只好長話短說,總結一番就是:“姑娘,我勸你珍惜生命,遠離渣男,快回自己家吧。”
說完,他就拉開太宰房間裏一直緊閉的床簾,打開落地窗直接從陽臺跳了下去。
……啊,這個中也先生可以使用異能呢,是不是可以讓他帶我嘗試一下飛的感覺了?蹦極也不錯!
這是你看着從窗臺一躍而下的中也的唯一想法。
這樣一來的話,如果在這個世界裏碰到陀思,那你……
想到這裏,你不禁打了個寒顫,立馬滾下床關上落地窗又合上窗簾。畢竟這裏也算是港黑幹部的家,沒準就人得到情報後安排了狙擊手天天定在這呢!你真該感謝中原中也離開時手下留情沒把落地窗也給一腳踹碎了。
你跑去門口檢查了一下玄關,雖然旁邊的牆壁已經被中也一圈給打凹進去,可大門的運氣還不錯,能關上。
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你把大門反鎖好,随後沖到了WC。
……可惡的太宰治!他究竟是怎麽對待花季少女的啊!!難道二刺猿裏的紙片人們都默認人質被綁時不會有些生理需求的嗎!?
萬一你一個沒忍住,遭殃的難道不是他的床嗎!?
你邊在心裏罵着街,邊打開了太宰家的冰箱。他給你留下的快過期的面包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吃!
……
當你看到冰箱內部的一瞬間,你完全明白了,為什麽太宰會給你快要過期的面包。
因為他的冰箱裏什麽都沒有,快過期的面包就是他最後的存糧了。
你不信邪,跑進廚房翻箱倒櫃,硬是從廚房的角落裏找到一碗泡面。身處異(tai)世(zai)界(jia),哪怕只是泡面也算的上是上等食材了。
當你也穿越到異世界後你才發現,自己對待自家那些不速之客真是太親切了!他們在你家有吃有穿,各個都被你當成寶供起來。
可你呢?當你穿越到異世界後,竟然被太宰這個沒良心的家夥給铐在了床上!等你回去了一定要給奶霜吐槽!
……你愣了一秒,自己回去之後該怎麽給奶霜吐槽?
“奶霜我跟你說啊!我一穿越到文豪小野狗的世界裏就被黑時宰用手铐铐在了床上!!!”
“什麽!??你賺翻了!!我酸了!!!!他對你做了些什麽!!快告訴我!!!我要聽!!!迫不及待了!!!”
“等一下你這時候難道不該先吐槽說陀思被綠了嗎!”
“草!有這麽勁爆的故事能聽誰還管他頭上的帽子是白色還是綠色呢!!”
——肯定會變成這樣的對話吧,你想,當你要把這件事轉述給其他人時一定會被誤會的。
唉。
因為閑,你索性給太宰家做起了大掃除。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母性吧,無法放着自家不成器的兒子不管,就算嘴上罵罵咧咧的也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一想到陀思,你拿着掃把的手又停了下來。
如果你不是穿越到太宰家,而是穿越到陀思那會怎麽樣呢?
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樣都不認識你、把你當成了可疑分子的話,你現在又會變成什麽樣呢?
他會怎麽對待憑空出現的可疑又可憐的少女呢。
……八成,大概,你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吧。
唉。
你又嘆了口氣。
一想起以前你還和奶霜口嗨說過“我願意死在費佳親親的罪與罰之下”,你就覺得臉疼。
口嗨一時爽,打臉悔斷腸。
傍晚。
港黑幹部太宰治終于做完了今天的任務,來到了他常去的Lupin酒吧。
其實這任務量他半天就能搞定,不過,他選擇把一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摸魚上,畢竟不是什麽緊急任務,半天幹完一天幹完也沒差。
當他走下樓梯來到酒吧內部時,發現自己的友人已經在那了。他像往常一樣坐在屬于他的座位上喝着蒸餾酒,聽到太宰的腳步聲時才擡起頭,同他打着招呼:“你也來了啊,太宰。”
“是啊,織田作。”太宰用同工作時不同的輕飄聲線回答着,坐在織田左邊的位置上,“今天工作結束的早,就想來這打發時間。”
“噢。”織田應着。
“往常的那份。”
太宰說着,開始和織田像平時那樣聊起了看上去毫無意義的話題。待他接過調酒師調好的酒後,小抿一口,才問道:“最近有什麽有趣的經歷嗎,織田作。”
織田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想了想回答說:“……沒有,和往常一樣,盡是處理些其他人不願處理的雜貨。”
“是嗎……?”太宰看向織田,自言自語道,“這就奇怪了,織田作看上去不像特意瞞着我什麽,可那孩子看上去也不像在說謊呢。”
“那孩子?”
“啊,今早忽然出現在我家的謎之少女。”
“謎之少女?”織田說,“是田螺姑娘嗎。”
“不,如果真要說的話應該是奶茶姑娘吧。”太宰笑了出來,“哈哈哈……也只有織田作才會從謎之少女聯想到田螺姑娘了。事實上,我今天是為了她的事來找你的。”
“找我?”織田朝太宰投向了疑惑的目光。
當織田聽太宰訴說事情的原委時,他才覺得自己腦海中,似乎有什麽被塵封的記憶重新湧現了出來。
那是被他遺忘的,卻又切實發生過的人生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中也OS:太宰治我真是想不到你還喜歡玩什麽像S///M一樣的監/禁play,啧。
茶茶:……我好冤枉,我好委屈,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救命啊!……咦,我為什麽要讓他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