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一曬,別過話頭:“自從我第一眼瞧見妹妹就心生親近,覺得與妹妹特別投緣,妹妹要是不嫌棄,我倆便真的義結金蘭,做一對真心相知相交的姐妹如何?”
寧德一時頭大如鬥,果然是來拉攏自己來了。
承禧殿。
靜貴妃鈕祜祿氏東珠正和庶妃納喇氏下棋,敬貴人安怡随在一旁站着觀戰。
芸蓉見着外面有個腦袋探頭探腦,于是把手裏端着的茶碟轉手交給人另一個宮女,自己悄悄地踱步走了出去,沒半會就又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着靜妃正在沉思又不敢打擾。
靜妃因一塊棋受了敵,算來算去總得了兩個眼,便折了官着,兩眼只瞅着棋枰,一只手卻伸在盒內,只管抓弄棋子作想,芸蓉站了半天,因回頭要茶時才看見,問:“什麽事?"
芸蓉看了看旁人卻不吱聲。
靜妃道:“怎麽這般小家子氣,納喇氏和兆佳氏都不是外人,我無不可對人言的,有什麽你就說吧,也好讓大家都聽聽。"
芸蓉道:“方才小鄧子過來說看見永和宮的德小主到承乾宮去了。”
靜妃心不在焉地說道:“她們姐妹子串門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也來報。"說畢仍又下棋,複擡了頭,望着庶妃納喇氏和敬貴人安怡說了句:“她們倒是也像我們般那麽親熱吧。”
庶妃納喇氏會心一笑,接口道:“我看那烏雅氏人可讨厭,平時一副清高寡合的樣子,原先惑着皇上,讓皇上叫她帶進了宮,現知道自己不得寵了又去巴結了太皇太後和太後兩位佛爺。佟妃好端端的人和她絞到一起,她們如何能與我們比?”
敬貴人安怡是新入宮的,不敢學着庶妃納喇氏說得那樣露骨,再者納喇氏還是大阿哥的額娘,更不敢造次,只是笑着點點頭:“娘娘的意思我們明白。”
靜妃兩眼仍舊盯着棋盤:“我的意思啊,你們還是不明白,這後宮要的是安寧,要讓皇上少操心,少煩心,争寵的事要少有,要專心伺候好皇上才是要務,別把心思放在那嗤嗤亹亹的旁門左道,勾心鬥角上,姐妹們和和氣氣才好,你們明白了麽?”
敬貴人安怡與庶妃納喇氏對望了一眼,迷迷糊糊地答道:“明…明白…了。”心裏卻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靜妃唱得到底是哪出。
“哼”靜妃笑了笑,“明白?我看你們還是不明白,這樣吧,今天我也乏了,就不留你們了,你們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敬貴人安怡與庶妃納喇氏告了退,瞧着她們二人離開,靜妃才徐徐道:“小鄧子是承乾宮的奴才吧?給他二兩銀子,他的忠心本宮知道了。”
芸蓉低頭道:“喳。”
“永和宮那邊的人安排了麽?”靜妃又問。
“回主子,德小主不比佟妃娘娘,只是個常在,按規矩身邊只能留兩個人服侍,那兩個人是皇上親派的,對德小主忠心耿耿,女婢插不進手。”
靜妃略有深意地笑了笑:“你去把人物色好了就成,她高升的日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