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手塚和不二接受大石和菊丸的邀請,前往他們的寓所一起吃晚餐,以祝賀大石拿到了學業優等獎。

未免見面時尴尬,不二在路上簡單講了菊丸和大石的事。手塚聽完很平靜,他也認為那倆人是理所當然。因為一切正如不二所說,因為他們是大石和菊丸,青學曾經的黃金搭檔。

四人的晚餐,大石一手包辦準備了相當精致的料理。品嘗美食的不二打趣菊丸好福氣,以至大石臉紅話窮,菊丸得意,手塚不動聲色的挑眉。總之四人是吃的相當愉悅。

考慮到第二天大家都有工作,不二和菊丸約了下次放年假再過來打電動。其實菊丸之所以沒撒嬌強留不二住下,主要是因為他本人就算有一千個想留不二,還是本能的敏銳察覺到前部長大人是絕對不會讓不二留下的,所以只能和大石悻悻送他們離開。

關上門後,菊丸忍不住抱怨他們住的太遠,不然就可以常常一起見面一起玩了。大石自是好脾氣的軟語安慰菊丸,只是不敢說出自己模糊的猜測──手塚他是故意幫他們找到這麽一處距離他們住處很遠的好居所吧!

回家的路上,和平日一樣,手塚專心開車,不二支着頭看窗外夜景。紅燈停的空檔,不二方轉過頭,自然的和手塚的視線相接、相融,直到綠燈。

再行一段路,清脆的短信息提示音劃破車內靜谧,不二翻出手機看了一眼,眸光一閃,好玩的笑意浮上,邊回信息邊問,“吶,Tezuka……忍足君約我去酒吧見面,一起麽?”

“……有事要談?”手塚微一沉吟,神色倒是毫無變化。

“嗯,是有趣的事情。”藍眸有意緊緊盯着身側的人,捕捉着那細微的情緒浮動。

“送你過去,他只約了你。”手塚淡然無波。不二笑眯眯的坐正,報上地址。

車子在第二個路口轉彎,只六分鐘就到了。

“回家先洗澡再工作,晚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不二邊解下安全帶邊交代。

“啊……等你回來。”看着不二下車,手塚轉下玻璃窗。

“好……拜拜!”給手塚一個放心的笑容,不二揮揮手,轉身走向酒吧。手塚目送着不二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方調轉車頭離開。

進入酒吧,不二向侍者報上忍足的名字,被領進包間。

“這個時候叫你出來還以為你會和手塚國光一起來呢!”看到是不二獨自前來,忍足挑眉笑着讓座,順便打趣。

“吶,要見兩個人還是一個人說清楚!我吶做‘傳話筒’的話一次兩次給你優惠價……”不二輕輕一笑,只點了一杯普通的果汁。

“下次吧,”忍足一個眼色,侍者退出将門關上,

“吶,說吧……”不二正襟危坐,笑容淡淡。

“我告白了。”難得嚴肅的關西腔,忍足盯着酒杯。不二點頭,示意忍足說結果。

“被拒絕了。”忍足苦笑。這雖是意料之中的,但他的心痛比預期要深,愛自然比想象深。

“放手?”來之前不二就猜到忍足的事。雖不想在忍足傷口上灑鹽,但作為被忍足信任的朋友,有些話他必須由他講出口,這也是忍足找他來的原因。

“是。”忍足拿起酒,一飲而下。

“但不放棄?”雖是問句,但不二語氣很肯定。

“沒錯……”放下酒杯,忍足看着對面的天才,勾起笑容,“放手但不放棄!”

“還有呢?”忍足找他見面絕對不這麽簡單。

“我約到你了,跡部會去找手塚。”忍足的笑容越發魅惑。

“吶,還有呢……”不二笑容淡然如常。

“景吾的要求,我拒絕不了。”

“你也從來沒拒絕過。”一語點破。

“……是。”忍足推推挂着的眼鏡,語氣有了轉變,“據說是敘舊。”

“是嗎?很好的話題呢。”

“你知道跡部曾去德國找過手塚吧。”忍足精銳的目光鎖定在不二的笑容。

“吶,忍足……”不二笑着嘆口氣,認真的回答,“你一定要把簡單的事情說的那麽暧昧嗎?”

“啊?”望着不二天藍色的眸子,忍足微露錯愕。

“高一那年手塚在柏林療養,前後碰到的不止跡部,當然跡部應該是特地前往的。”不二難得不帶戲谑的解釋。

“你比我還清楚。”聽了不二的話,忍足黯淡的眸光轉為平靜。

“吶,其實具體情況大石了解的更多。手塚在德國的訓練記錄和健康報告,龍崎老師那裏有一份複本。後來被交給了高等部的監督,大石叔叔一直是手塚的主治醫生,所以大石有見過這個副本。不過最後這個資料的副本和原章是彩菜媽媽收起來了。”不二是回憶性的敘述。

“你竟如此的完全信任手塚國光。”

“吶,不單是信任,而是我根本就知道!”不二聲音雖輕,但斬釘截鐵,他坦白的看着一臉驚奇的忍足,“驕傲如斯,誰能接受喜歡的人跳動的頻率和自己不一樣呢!”

忍足聞言不由點頭稱是。是啊,如果感覺不一樣,我們定會放手給予愛自由!給予自己自由,只有如此才能找到屬于自己的真愛。

“吶,手塚和我的心跳動的頻率相同……這和你對跡部的感覺一樣。只是你們的頻率明明相同,其中一個卻非要改頻。”

“不二,你說的很特別。”忍足的語氣明顯變得輕松,他的确一直認為跡部對自己是喜歡的。

“吶,誰讓跡部看你的目光和看手塚的不一樣!”不二有些便扭,但還是實話實說。

“不二……跡部看手塚就是在看強者,手塚看跡部也只是看對手,你可千萬一定要記得!你絕對不能動搖!”忍足忽然積極起來。他看得出手塚對不二的情意不亦般,但若是此時不二一個不小心鑽了牛角尖,萬一這兩人之間出了問題,他和跡部恐怕就真的要一起改頻了,弄不好大家最終成了四個頻道!

“好啦好啦……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還是加油追跡部吧!”

忍足和不二又聊了好一會才出了酒吧,夜深了。

“改天再見……要不要我送你?”知道不二沒開車,忍足好意開口。

“不必了。”未等不二回答,一個低沉有力的熟悉聲音傳來,聽着是透骨的冰冷。

“吶,Tezuka……”不二轉頭見是手塚,開心的挽上。

“天冷。”手塚溫柔的為不二套上大衣,站在一旁的忍足自是注意到手塚寵溺溫柔的目光和眼前兩人親昵自然的舉動,于是不由開起玩笑,“你們的關系還真是親密的讓人側目……”

“我們是戀人。”手塚不以為意,霸道十足的攬了不二的腰,擁在懷中宣告所有權。

“什麽?!你們居然──不二,你可沒說過。”忍足震驚不已地看着毫不掩飾占有欲的手塚。

“吶,只要我和國光彼此明白就好,是不是?”靠着溫暖的懷抱,不二此刻是标準的乖寶寶。

“當然。”溫柔的回應了戀人的話,手塚再擡頭,已目光清冷,“再見,忍足君。”

“再見。”忍足話音一落,手塚便和不二徑自離開,不二也只揮了一下手便被手塚抓了回去。

看着相攜離開的手塚和不二,忍足笑了,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堅持。